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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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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闻予声音清朗,听不出喜怒。

姜昔楹立刻垂手福身,祁闻予怀中一空,只能看到她卷翘浓密的睫毛。

“妾身怎么敢生陛下的气呢?再说...”女子的声音低落下去,祁闻予有些听不到了,而她话中的尾音像羽毛一样划过他心头,带起些许痒意。

他朝着姜昔楹欺进一步,声音低沉喑哑:“再说...什么?”

姜昔楹腰肢又向下低了些许,清晰地道:“再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这句话祁闻予已经听过很多遍,但如今在姜昔楹口中听到这句话,令祁闻予产生一些很不舒服的感觉。

雷霆,自己在她眼中是如此可怕的存在吗?

祁闻予心中轻叹一声,将她带进宫中只是心悦于她,他想着给她一个婕妤的位分旁人总不会轻视了她,但谁知就是这样的高位才引得旁人对她出手。

谁都有可能害习贵妃腹中皇嗣,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姜昔楹。

他相信她,而在这人心易变的深宫之中,他也只相信她。

至于那个宫女叶子,死的时间这么巧,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不过既然查到了这里,那就说明做下这事的人也就只想让人查到这里。

而至于这事该不该继续查,以及何时去查,祁闻予心中早就有了决定。

“快起来,朕只希望你在朕面前不要如此拘束,阿楹。”

祁闻予在莲韵阁中略略饮了两盏茶就走了,小桃看上去颇为失望。

“主子怎么不多留皇上一会儿?”

“我为何要多留他?”

“可是今日陛下难道不是帮了咱们?”

“虽然查到了下药之人不是莲韵阁的,但你可别忘了,陛下仍旧禁足莲韵阁。”

小桃这才反应过来,是啊,陛下仍旧在禁主子的足,明明主子的清白已经证明了,可这又是为何?

“其实不让出去也好,经历了此事我也不想再出去了,这后宫果真是人心难测。前些日子里还跟你挽手称姐妹,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小桃心中一沉,想到了那个溺毙的宫女叶子,叶子可不就是朝阳宫的吗。

而朝阳宫中住着的只有云美人和苏宝林。

“主子...”小桃担心道。

“我无事,我只管自己问心无愧。”姜昔楹饮了一口庐山云雾,向支摘窗外看去。

祁闻予一出莲韵阁就摆驾回了勤政殿。

连昭阳殿过来请求祁闻予过去看看贵妃的人,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只是对着那人说:“贵妃才小产,心情一定很压抑,照顾好你们娘娘。”

路上祁闻予并未开口说话,孙晋却明显感觉到陛下今日的不寻常。

似乎在生气,又似乎在没有。

他犹豫半晌,终于试探着问:“陛下,那么贵妃小产的事...”

“继续查,只是这件事别让旁人知晓,对外就说是宫女叶子做的,已经伏诛了。”

“是。”孙晋答道。

这时孙晋敏锐地注意到祁闻予盯着池塘看了很久,孙晋也悄悄顺着祁闻予的视线望过去,池子里盛开着满池的荷花。

习婉清听说祁闻予去了莲韵阁,心不自觉地揪了起来,而后又传消息来,事情已经查清,一切皆是朝阳宫的宫女叶子所为,与其他人无干。

而叶子自小孤身一人,没有家人,况且昨日就已经溺毙,想要其他的惩罚也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这是习婉清想要的结果,但是她并没有开心起来。

祁闻予在莲韵阁呆的时间够长了,她本以为祁闻予会因为这件事情跟姜昔楹生了嫌隙,但看如今这模样,似乎并没有。

习婉清皱眉,但这根本不符合祁闻予的性情。

她深知这位年轻的陛下,不仅志存高远,更重要的是,他疑心深重。

难道是自己计算出了问题吗?

锦瑟端过来养气血的汤药:“娘娘,该用药了。”

习婉清只喝了一口,就吐出来:“怎么这么苦?”

“这是李太医开的,说是特意给娘娘开的补药,良药苦口利于病啊娘娘。”

习婉清这才皱着眉将一整碗汤药服了下去。

朝阳宫中,云美人惊诧:“什么?叶子是朝阳宫中的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呢?”

清荷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放低,再放低。

“主子,叶子是苏宝林身边的人。”

云美人一愣,缓缓抬眼看向清荷,清荷慎重地点了点头。

苏宝林住在朝阳宫西偏殿,虽说两人一直亲密,但对奴婢的事情还是互不知晓。

云美人心中倏地涌起一阵难过,叶子是西偏殿的,这也就说明苏宝林对贵妃皇嗣一事一定有所参与,不知苏宝林在这里面起了什么作用,她可不会天真到认为所有的事都是叶子一人所为。

叶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她做的了什么。

背后一定另有其人,能让陛下也偃旗息鼓,拿一个宫女来结案的,可见那人一定比苏宝林权利更大。

云美人只是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她并不是蠢,她只是不愿去想罢了。

她总觉得,在这后宫之中总是可以遇见真心的。

但如今看来,她却是错了,怀着其他心思的人,其实就在朝阳宫中。

可偏偏最后那人不知道是谁,她还不能和苏宝林翻脸。

如今纯贵人仍在禁足,不知晓皇上什么时候会放她出来。自己一个人在明处,那就更要小心了,若是她再不小心着了道,谁能帮衬姜昔楹呢?那个比自己还要单纯的姑娘。

姜昔楹仍旧被禁足的消息自然也被悄悄传到宋瓷耳中。

宋瓷眼角眉梢露出笑意,看上去格外吓人。

自从二妹妹入宫以后,姜昔玉就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笑过,她不禁问:“母亲,是有什么事吗?”

宋瓷笑出声:“让西园那位得意了很久,如今也该去看看她了。”

刘婉莹看着走入西园的宋瓷,心底不知为何生出了一阵恐慌,她强撑着将那股不舒服压了下去。

对着宋瓷笑迎:“不知道主母前来是所为何事?”

“瞧你说的这话,我无事就不能来了吗?还是说,你眼里只有老爷,没有我这个主母了是吗?”

刘婉莹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是婉莹不对,还望主母谅解。”

宋瓷视线移到桌案上放的那张琴上,琴身很干净,琴弦根根绷直,可见是一直有人在珍惜保养这张琴。

“你当初就凭着这张琴勾引了老爷?”宋瓷淡淡道:“来人,给我砸了它。”

来的奴婢看的刘小娘,又看看一脸怒容的主母,宋瓷怒道:“你们都想被发卖了是不是,还不快去砸了它。”

这张琴是姜成送给刘婉莹的定情信物,很多年前初见的那日,姜成就被刘婉莹弹奏的琴声吸引,于是对她一见倾心。

后来,将她迎入府中做了妾室。

成婚后,姜成就送了刘婉莹这把琴,说是这把琴是在乐馆专门为她买的,弹起来音色很好听。

两个人浓情蜜意之时,刘婉莹总会弹奏这把琴,琴音吵的东园人天天失眠,可那时候姜成满心满眼都是刘婉莹,宋瓷一句其他的话也说不得。

如今,眼看着姜昔楹在宫中失宠,姜成在宫中办差也没回来。

今日,宋瓷可算是能报当年的弹琴之仇了。

“拿来。”

身边的亲信婆子递过来一个药碗,里面是刘婉莹每日要服的汤药,刘婉莹敏锐的察觉到这碗里的是什么,她打着哆嗦向后退去,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您放过我吧,主母。”刘婉莹躲在墙角声音凄惨地求饶。

“放过你,你当年与老爷日日弹琴你侬我侬的时候怎么不说放过我呢?今日之事,要怪也只能怪你生了一个好女儿,这就是你的命。”

说完,跟婆子使了一个眼神,婆子上前死死地按住刘婉莹,让她一点也动不了,而后用力捏开她的嘴,将那碗汤药灌了进去,多余的棕色液体顺着唇角流下来,一直滴到衣服上。

刘婉莹浑身发疼,意识逐渐模糊,什么都记不清了,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少女的身影。

“楹儿,母亲先走一步,你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姜府就别再回来了。”

她在心底说道。

不一会儿,刘婉莹就停止了挣扎,倒在墙角边一动不动。

婆子上前叹了叹鼻息,对宋瓷摇了摇头。

宋瓷示意婆子将刘小娘抬到床上,用被子盖住,伪装成正在熟睡的模样。

而后,出了西园。

姜成这几日也是忙的不行,眼看姜昔楹在后宫得宠,眼看他就可以凭女儿在前朝步步高升。

可是谁知,姜昔楹竟然与贵妃皇嗣一事有了牵扯,从婕妤降为贵人,并且禁了足。

朝中很多墙头草,眼看姜成情况不对,前些天还巴结他的那些人转头就去巴结别人了,并且还对他凭借女儿上位一事显示出鄙夷。

而且陛下这些天也对他冷淡了许多,不似前些日子热络,这下,姜成在前朝的日子不好过起来。

不过,虽说不好过,但也比从前那个在朝中默默无闻,无人理睬的姜通判要好多了。

至少,别人可以看见他了。

姜成忙完朝中的事情,就见宋瓷一脸悲伤的对自己道:“老爷,刘姨娘病体违和,已经去世了,正等着老爷您回来呢。”

“什么!”

姜成皱眉,本来死了一个姨娘在他心中根本不算什么,但现下府中出了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会有其他的传言出来,例如苛待姨娘之类,那岂不是给自己添了麻烦。

姜成拧着眉:“别张扬,随便葬了吧,若是旁人问起来,就说是生病死了一个丫鬟。”

“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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