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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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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时节,天气开始渐渐燥热,但夜晚上的山上还是有些寒凉。钱母留意到元家入睡时,总喜欢将竹窗留一道缝隙,并不关紧,仿佛是用作通风换气。

上天都在帮她。

钱母悄摸地走到元家后院,探了一下头,她不知道梁桦将布匹放哪了,只能挨个去找。她将耳朵靠近竹窗,小心地去听里面的声音,若是没声,便悄悄地将竹窗抬起来,往里瞄去。

若是有呼吸声,就轻手轻脚地走开,不要吵醒里面的人。

元之荞才睡下没多久,并没有睡得很沉,不知怎么地,她被一声脆响吵醒,迷迷糊糊,只见她放天线鱼竿的地方闪过一道光。

她睡眼朦胧,再度合上了眼皮。

怎么又是闪电。

她昏昏欲睡,差点再次睡着时,猛地睁开了双眼,开始留意外面的声音。

外面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听到。没有雨声,没有雷声,甚至连风吹竹叶的轻飒声都没有,只有一片寂静。

那不是闪电。

元之荞的意识瞬间清醒,她掀开被子,脚踩地面,去放废料的地方摸了一块用剩下矿石,缓缓走到窗边。

会是贼吗?

耳边宁静极了,窗外似乎并没有人,元之荞微微推动窗框,从一指缝隙中往外看去。

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她大着胆子继续推,只看见了父亲在后院的药圃,和远处影影绰绰的竹子,其他什么异常也没有。

元之荞果断将窗户全部推了起来,竹窗发出吱呀地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随即,她看见靠墙角那边有光闪过。她谨慎地探头去瞧,只见那边的竹窗也被完全撑了起来,并且漏出了光。

那是母亲刚整理好的“工作室”,梁桦准备以后都在那做衣服。

元之荞定睛看了看,离开窗户,顺手又拿上一块大矿石,然后推开房门,往工作室走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的确有人在她家。

元之荞摸黑走近了,只见工作室的门关着,门缝底下露出极其微弱的光。她侧耳倾听,里面有缓慢的“咔擦”声,她咬了咬牙,当即用胳膊撞开了门,丢出一块矿石就往光亮处砸去。

元之荞:“有贼啊——抓贼啊!”

她还未看清人,光就猛然照向了她的双眼,刺得她紧急闭上了眼,并用手遮挡。

等元之荞眯眼去瞧,只见一个矮小的人拿着手电筒,极快地往窗户那里跑去。

元之荞又喊了一声捉贼,并凭着感知将另一块矿石砸了出去,矿石发出一声闷钝的声音,随后才是落地的声音。

她想追上去,但刚跑两步就脚下一滑,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元之荞抬起头,见那人踉跄着从窗户上翻了出去。

是钱母。

元之荞爬起来,摸到身下的东西,是一片长长的布,她起身去点煤油灯,准备叫醒梁桦。刚才她那两嗓子只喊醒了元知荷,并未叫醒其他人,元知荷听见有贼十分害怕,紧紧地抓住了扫帚,站在自己房门口,不敢出去。

“姐姐?”

元之荞路过时,被元知荷的身影吓了一跳,还以为来的不止钱母,还有钱宝贵。

“之荞?”元知荷听见是妹妹的声音,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有些着急地走向元之荞,“贼呢?”

“走了,姐姐你去叫醒妈妈,张婶之前送来的布,很有可能坏了。”

元知荷听到,脸皱得更厉害了,连扫帚都忘了放下,就转身去找梁桦。元之荞点燃了煤油灯,只见地上狼藉一片,张婶浅色的条纹花布,一半好好的放在桌面上,另一半不小心摊到了地上,最边上的一块还被元之荞踩了一脚,幸好她鞋子不脏,没在上面添加两枚脚印。

两半布料中间,被剪了一半口子。

梁桦跟着元知荷来到工作室,看见这幅场景,当即被吓得六神无主,她听完元之荞的叙述后,又变得肝胆欲裂,气得恨恨出声,“钱家真是欺人太甚!”

梁桦捡起布料,双手微微颤抖,“我们到底是哪得罪她们了,竟要这般害我,竟要这般见不得我们好?”

“嗯,可能不是得罪而害人,”元之荞指了指布料中间的口子,只见钱母剪法仔细,开口线条清晰,走线笔直,“我猜钱婆婆是想偷布,毕竟害人的话,随意剪坏就好了,何必如此费心?”

梁桦听见元之荞的话,跟着看向断口,发现事实果然如此,她登时气得更厉害了,愤愤表明要上门找说法。

元之荞:“要我跟着一起去吗?”

梁桦义愤填膺,“不了,之荞你呆在家,钱婶子有你的砸伤,我看她害如何狡辩!”

元之荞有些担心,她猜梁桦明日的行动并不会顺利,毕竟钱母没被抓到现行,即使有伤,她也可能抵死不认。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等梁桦的生意逐渐走上正轨,难保钱母会贼心不死,将再度觊觎。

“妈妈,我们雇人用竹子建一圈院墙吧。”元知荷忧心匆匆。

梁桦听罢连连叹气,钱还未赚,就又是一笔开销,她无力地将布料重新收好,点了点头。

元之荞:“妈妈,这布该怎么办?”

梁桦长叹一声,“原本和张姑娘说好了,要做一条长款洋裙,如今只能做分体了,”说完,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在宽慰两个孩子,“幸好妈妈之前看到科莱丽夫人穿过,也不至于现在两眼一摸黑。好了,很晚了,你们姐妹俩快回屋睡觉吧。”

第二天一早,梁桦气势汹汹地去了钱家,结果如元之荞所料,还没到十五分钟,梁桦就怒火中烧地回来了,并且一回来就让元知茂去找赵强,她立刻要人建竹墙。

元之荞知道竹墙治标不治本,根本还是得解决钱家人。她回到卧室,打开了矿石收音机,但不知道喇叭是否被换了位置,元之荞如今极少听见人声,就算听见,也只是钱老爷一个人自言自语、骂骂咧咧,并没给到什么有用信息。

*

梁桦憋着一口气做完的洋裙让张婶很是惊艳,连同她的闺女也十分喜欢,虽然张姑娘表面担心太过时髦,有些张扬,但实际上第二天她就穿出了门,去了城里。

回来后的张家闺女十分高兴,再次来竹屋找梁桦,“梁婶子,你的手艺真是太好了,我那城里的表姐看见,都羡慕得瞪大了眼珠子呢。”

梁桦听到别人的赞扬很高兴,仿若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充盈了她的胸腔。

“梁婶,是这样的,我表姐也想要同款,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这活?”

梁桦当即就要答应,但在话出口的前一瞬,她下意识看向了钱家。若想保证不被偷,就得抓紧时间完工,但若如此,她就免不得要劳累一些……梁桦摸向小腹,眉宇间有些忧愁。

“梁婶?”

梁桦张了张口,本想拒绝,但余光扫过三个孩子,“行,”她笑了笑,“若是方便,让你表姐带上布料来竹屋一趟,费用也是一样的。”

在梁桦忙兼职的时间里,元善终于回来了,而钱珍珠数着日子,提前在山脚下蹲守,终于在腿麻时看见了元善。她以瞧病为由找元善说话,话语间谎称自己前几天走亲戚,今天才回来,试图在元善知晓钱母偷窃一事前撇清自己的关系。

可元善只当钱珍珠是病人,也只关心着病人的病症。

钱珍珠说到后面无话可说,只能找了个借口,怏怏离开。

元善到家,一眼就发现了竹屋的变样,还未进门询问,就看见了元知茂脸上既开心又失望的表情。

母亲说等父亲回来,他和知荷就该去上学了,快乐的时光还真是短暂啊。

元善招呼过元知茂后去找梁桦,发现梁桦在做衣服,她身边还放了不少布料,有的是全新的,有的是做剩下的。梁桦见到元善回来,眼里瞬间亮出了惊喜。夫妻俩聊了聊这几天发生的事,也商量了一下以后的事。

饭桌上,元善公布了元之荞即将有个弟弟或妹妹的好消息,元知荷与元知茂都很高兴,只有元之荞看了看梁桦,看着她因劳累而淡淡疲惫的脸,忽地想起了《绯恋》的番外。

是弟弟。

只是这个弟弟与“荞荞”一样,同样早夭。

除了这事,元善还说了村上即将通电的事,只是电费很贵,接上山的话还需自费多余的电线,将是一笔很大的花销,所以他与梁桦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接电。

而这天晚上,元之荞终于在收音机里听到了钱家的消息。

钱家也在说着电线的事,不过他们讨论的不是通电,而是存放电线的地方。

钱多旺:“隔壁村通完电,很快就到咱村了。”

钱老爷:“那些电线,卖了多少?”

元之荞没听见回复,只听见了钱老爷的笑声,像是十分满意这个数字。

钱母:“咱村通电前,那些线放哪多旺你都知道了吧?需不需要娘,替你打听打听?”

“哎呀娘,哥做这事……不是……”钱珍珠的声音小了下来,元之荞将耳朵贴到功放机上,认真地听,“犯法的嘛……”

“犯什么犯!”钱母怒吼一声,声音倏地放大,元之荞立马远离了功放机,用力地揉了一下耳朵。

随后是钱珍珠讨饶的声音,之后便是钱母的狡辩,“反正我们村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通电,那些电线留着也是没用,怎么算是偷?你给我注意着点嘴,再让我听见乱说,我就把你送去李军官那里!”

“娘,你明明答应了我元大夫……”

元之荞目光一凛,正想附耳去听,钱珍珠的话就被钱老爷给强势打断了。

“哎呀,吵什么吵呢,如今是电线的事更重要……再卖几次,以后宝贵娶媳妇的钱就都有了……”

元之荞听着他们的谋划,终于知道了最近钱多旺早睡晚出的原因。

若将他们偷电线的事情报告警署厅,钱多旺多半会被抓进去,如此,对钱家会是一个不小的震慑,只是,她要用什么形式告发呢?

元善归来的第二天,就要带着双胞胎进城办理入学,其中一个在职老师将自己家办成了宿舍,专门负责住得远的学生们的吃住,元善和梁桦准备将两个孩子也放在那里,只有到周末休假,元知茂和元知荷才会回来稻花村。

元之荞央求着元善,想要一起去送哥哥姐姐,元善答应了。

元知茂和元知荷上的是一家洋学堂,来自一个爱国商人资助,规模并不大,但学校开设的课程很全,教师基本也由励志报国的学者和文人组成,学术氛围浓厚,元之荞对此很感兴趣,离开学堂后,表示自己也想上学。

元善摸了摸元之荞的脑袋,“之荞也想来这?”

元之荞仰脑袋看元善,点了点头。

元善有些高兴,但也有些担忧,“之荞你太小了,这里只有中班,年纪最小的学生也不过十三,爸爸担心你进去会受欺负。”

元之荞皱眉,还没说什么,元善就先给出了提议,“之荞想看书的话,爸爸有空就带你来哥哥姐姐们的学校,等你和这里的老师、学生们熟悉了,爸爸再去问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你入学。”

“那爸爸,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吗?我还想去废品回收站。”

元善疑惑元之荞为什么要去那样的地方,元之荞却将自己制作矿石收音机的事告诉了元善。

元善十分好奇,表示回家以后就想看看元之荞的成果,元之荞却故意说自己做得不完善,经常听不到声音,所以才需要去淘废品,等她做好了,再展示给元善。

元善看着元之荞信誓旦旦的脸,终是心软同意了。

两人来到废品回收站,这里气味很大,在温热的空气中,散发出阵阵发酵的酸味。爱洁元善实在不想进去,但他不放心元之荞一个人,只好一人交了两块银元,牵着元之荞走了进去。

他们来的晚,里面已经有很多大爷大妈在捡垃圾了,元之荞询问守门的老大爷堆放金属物件的地方。老大爷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看向矮小的元之荞,还以为是大人带小孩玩探险游戏,于是看向元善说:“那边,不过能用的好东西早就被人捡走了,去了也没什么可捡的。”

元善谢过大爷,一边用手放在鼻下,一边牵着元之荞往大爷指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人明显比别处多,的确也如大爷所说,凡是外观完好的,早就到了别人手中,地下掉落的零件,若是干净些、有大块金属的,也被人眼疾手快抢走了,只剩下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零件,或生锈或油污,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元之荞挤到了人群中间,弯着腰仔细地辨别,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些有用的。

她揣起这些零件,拍了拍,将它们放进自己的白花小包里。

元善看见元之荞走出来,先弯腰拂去了她后背的腿上的灰尘,这才牵着她离开。到门口的时候,大爷又懒懒地看了一眼他们,并重点看向元之荞的斜挎包。见包只微微隆起一部分,便得意地点了点头。

他就说嘛,那边能有什么好东西,真正的好东西早在开门前就被他们筛过一遍了,交了门票进来老头老太们再淘,也不会淘到真正值钱的物件,更何况还是一个状况外的男人和一个懵懂小孩。

老大爷扭过了头,拿着蒲扇扇风,“往那边出去。”

元之荞离开了废品回收站,元善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就想带元之荞回家,元之荞抿抿嘴,看向元善,“爸爸,你知道警署厅吗?”

元善吓了一跳,不知这小孩又是从哪知道这些的,“之荞,你问警署厅做什么?”

若说自己“监听”钱家,从而得到了消息,元善肯定会觉得她做得不对,若说是钱宝贵告诉她,但钱宝贵从那天后就被禁足了,如此谎言,稍微留意就能戳破。

“钱婆婆偷东西,妈妈去理论反被气哭了。”

元善听到,赞扬地拍了拍元之荞的肩膀,“所以之荞就想去警署厅吗?钱夫人做得不对,但我们没有证据,报警不过也是调解罢了,”在陈地主与钱地主的相处中,元善渐渐摸到了一点他们的脾性,“若不能一下回击,彻底治住他们,他们就会觉得你仅仅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报警反倒还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所以,我们一定要拿到证据,再去寻民兵巡捕。”

元之荞眼里闪过一丝试探,“爸爸,你是维护正义的人吗?”

“当然是啊,”元善惊讶,“爸爸向来都是奉公守法、光明磊落。”他以为是自己不带元之荞去警署厅给她带来了误会,还想继续解释,就见元之荞甜甜一笑,说起了别的事情。

“爸爸,你刚刚问我收音机的事情,我说还有瑕疵,不怎么能听得见声音,”元之荞拍了拍自己的小包,“等今晚我完善了,爸爸就过来听收音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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