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好快啊，像一个脚上装了风火轮的赛博老婆婆。

九月末的时候。

学校组织了本学期第一次月考。

因为这次考试不是像大型的联考那样够排面的考试。

所以还是和开学考一样的规矩。

考试的卷子都是由本学校的老师们集思广益出的题目。

不得不说，附中的确不愧是资深好学校，骨干级别的教师云集。

这次的题目依旧刁钻到大部分学生找不到口子下手。

白畦还记得。

刚考完的那个平平无奇的晚上。

上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

因为老师们都在忙：

开会的开会，改卷子的改卷子。

所以晚自习没有老师在讲台上坐镇。

对完所有卷子的答案后。

教室里瞬间变的很安静。

好多人都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平时不算狭小的教室，就像一个被怨气填满的气球，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白畦倒没有这样，她依旧我行我素、镇定自如、事不关己。

对完答案以后就总结错题，实在总结不出的就先放着。

打算下完课问问别人，或是等到明天老师上课的时候听讲解。

做完这件事，她无事可做，就又掏出了一本闲书。

赵缴没事做的时候抽空瞥了一眼书名：《嫌疑人x的献身》。

这本他知道，东野圭吾的代表作之一。

他光明正大地看着白畦的侧脸，目光中充满欣赏与喜欢。

她真的很优秀，又聪明又这么酷。赵缴暗暗地想。

***

月考成绩出来的跟开学考一样，神速。

就连成绩排名的公布方式也跟开学考一模一样。

对于白畦来说，唯一不一样的大概就是：

这次的全年级第一依旧是她。

而且也只有她。

没有殷从容。

年级第二是陆陲，殷从容排第三。

白畦比陆陲多了三分。

比殷从容多了四点五分。

高却很高兴，不过有一个人表现得比她更高兴。

在当时的白畦看来，这人有神经病。

毫无疑问，这个精神病患者就是赵缴。

那时高却在全体同学都看完两张排名表后，笑着脸打趣：

“殷从容，上次你说要奥利给，怎么？奥利给全偷偷背着我们换成奥利奥了？”

殷从容心里愣了一下，面上没表现。

“没，我确实奥利给了。但白畦同学的奥利给明显比我的好。”

高却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停顿一下，她又说：

“白畦这次比上次考得还好。你们都要好好向她学习。”

赵缴立马接话：“老师放心，我一定好好向我同桌学习。”

高却欣慰地点头：

“不错。多向人家学习才能进步。

白畦和殷从容都是你学习的好对象。”

赵缴有规律地点头：

“对，我同桌真是个很不错的好对象。”

高却愣了一下，但也只是愣了一下：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白畦可不像高老师，还搁那自己纠结。

她直接一个眼刀子飞过去：

“不会说话就谦虚点，去学学怎么说话。

如果你自己一个人实在学不会的话，

我可以发发善心，不介意帮你报个贵点的班。”

赵缴笑的一脸真诚：

“不好吧，还没确定关系就让你为我花钱。这多不好意思啊。”

白畦：牙齿好痒。

还好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

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见。

白畦：如果让别人听见了，我一脚把你小jiji踹太平洋去。

都是心里话，赵缴可不知道。

白畦冷冷地盯着他，无情地说：

“明天让路谌送你去xxxx区xxxx路168号吧。”

赵缴的心悄悄地碎了一地。

他假装不难过地善解人意道：

“不行，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以有一个神经病对象呢？”

白畦：我谢谢你，谢谢你十八代祖宗。

***

国庆节放了整整七天假（怎么可能）。

除尖子班以外的同学都放了七天假。

尖子班的同学只放了四天假。

另外三天都在学校自习。

是的，大假期的，让人在学校教室自习。

白畦：这么好的待遇，校长你怎么不给你老婆和你妈？！

***

算了，说再多都是血泪，浪费自己口水。

白畦现在比较关心这个月25、6、7号，为期三天的期中考试。

老班可是说了，这次考完出了成绩是要召开家长会的。

白畦还是想考第一。是的，除了第一，她没想过其他名次。

没办法，在第一的位置坐习惯了。

如果换去后面的位置，她的脑子、她的屁股都会难受。

而且，也不知道到时候给她开家长会的会是谁。

如果是钱庄卢助理的话，她会觉得没有考第一很丢脸。

她不想让钱庄卢这个自以为是的渣爹有机会觉得：

姥姥姥爷带大的孩子就是比他自己亲手带大的差劲。

他没资格这样想，白畦也不想把这样的机会送到他面前。

经过二十来天的努力学习（白畦点点头，很用力地肯定。）

但在赵缴看来：

这二十来天的白畦与上个月的白畦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要真硬逼着他承认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

她把平时在学校看的漫画和悬疑推理小说都换成了阿呆的搞笑漫画书。

白畦义正言辞地逼逼赖赖：

这是做多了数学和物理卷子后的调味剂，放松脑子。

像你这种只会欣赏《向日葵》的人肯定不会明白。

赵缴委屈巴巴地对手指：

那个……我还看得懂《最后的晚餐》。

***

闲话说了这么多，也没什么用，反正期中考试如期而至了。

这三天考下来，成功把白畦的信心弄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了。

这次的卷子可轮不到学校出。

因为是全市联考，卷子都是各个学校派出去的代表组合成的小团队出。

对着那些卷子上的题目，白畦深深地觉着自己有些懵逼。

联考的题目，为什么感觉跟月考的题目不是一个水平。

难度降低这么多，是深怕打击到学生的自信心？

深怕夜晚的学校和小区天台上出现一片穿校服的身影吗？！

一直到成绩排名出来的前一刻。

白畦都感觉自己游弋在这个世界之外。

简单来说，就是感觉自己灵魂出窍，七魂八魄里少了一魂两魄。

因为是联考，所有试卷都是和其他学校的试卷混着交换改。

所以出分、出排名的速度都慢，用龟速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同学们（包括白畦）紧等慢等（感觉自己等了一个世纪）。

期中考成绩和排名终于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早上新鲜出炉了。

公布成绩排名时，出现在讲台上的还是老班那张熟悉的面孔。

只不过这次每个人的成绩排名比前两次多了一格子内容：

明晃晃的市排名。

白畦在看到自己成绩的那一刻，脸上绽放出比牡丹花还要耀眼夺目的笑容。

差点……闪瞎赵缴这狗东西的卡姿兰大眼睛。

在那一刻，他的耳朵听不见周遭闹哄哄的议论声。

他只听得见自己厚实洁白的胸膛下，

那咕咚咕咚跟敲牛皮鼓一样的心跳声。

从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都要永远拜倒在一个名叫“白畦”的优秀女人的石榴裙下。

话是这么说，但他甘之如饴。

哪怕是要付出宝贵的生命，他想，他也是愿意的。

谁叫他从娘胎出来后就是个恋爱脑呢。

白畦挺开心，连带着赵缴这个人，她感觉都比平时顺眼很多。

所以在察觉到赵缴火辣辣的目光后。

白畦没有像平时一样没好气地怼他。

反而笑着对他说：“好看吗？”

赵缴用力点头：“这么多年，你对你爸妈的基因还没信心？”

白畦还是笑：“好看就行。

你就是看上一个小时，我也不收你钱。

反正我不像某些人。

要是把那张脸怼到人家面前。

人家注意到的只有恶心欲吐的眼屎。”

赵缴脸抽抽：

他妈的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

那样做真的真的只会让我……更加喜欢毒舌的你。

白畦：还好你没说出来。

不然我家钟点工阿姨可能要连夜买一吨山楂给我。

因为这东西开胃效果贼好。

***

期中考过了一个礼拜。

在一个秋风萧瑟的周日上午。

附中高中部高二年级的家长会……

它来了，它来了，它脚踏祥云，它来了。

钱庄卢当然不可能来帮白畦开家长会。

但他一开始就打算让自己的私人助理去开这个家长会。

结果白畦不按套路出牌。

她事先和姥姥姥爷说了一声。

就让在隔壁省开美容院的小姨来参加家长会了。

家长会那天，小姨精心打扮，穿着一套耀眼的红西装来了。

白畦：小姨……你知不知道真是酷毙啦！

她从后门进教室的时候。

教室里已经有许多家长。

以及零星几个还没走的同学。

看着她那傲人的身材，出众的气质，和那张异常漂亮的脸蛋。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里都充满着惊艳、欣赏、好奇和探究意味。

白畦当时就坐在自己座位上看手机。

发现她来了以后，立马起身。

等到她走进，白畦眼里的惊艳更是压都压不住：

“小姨，该说不说你今天真的美翻了。”

小姨坐在椅子上，傲娇地瞥了她一眼：

“这才哪到哪？我真正美炸天的样子你还没见过呢！”

白畦笑：“天老爷！我可是你外甥女，你还怕我没机会见？！”

小姨：“是是是，你最有机会见了。

前头穿西装，被一大包人围着的那个，是你班主任吧？

我等下再找个机会打招呼，OK吧？”

白畦没意见：“当然没问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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