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的改卷速度真不是吹的。
3号考完,5号出班级排名和年级排名。
5号早上,第一二节就是物理连堂。
高却走进教室,从裤兜里掏出u盘,插入电子白板接口。
开学考成绩班级排名表瞬间映入眼帘。
白畦端端正正地坐在最后一排。
她很容易就能看见自己的大名。
有不少人转头看向她。
她连眼都不眨一下,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路谌是个憋不住话的。
他转头,脸上带着崇拜:“畦姐,可以啊!”
白畦右手掌心朝下,几根手指上下动动做谦逊状,笑:“低调。”
路谌抱拳:“恕难从命。容子这小子又多了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我高兴。嘿嘿嘿。”
白畦看向斜前方的殷从容。
殷从容正认真地盯着白板上排名表的前两三行。
第二名是他自己,班排和年排都是“1”。
第一名是白畦,班排和年排也是“1”。
没错,新来的转学生和他并列第一。
这真是让他感觉到很意外。
有种措手不及的紧迫感。
高却看着底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学生。
“我换全年级的排名表了,OK不?。”
“好。”
又是稀稀拉拉的回答。
年级排名表比班级排名表长太多了。
看的人眼花缭乱。
白畦随性看了几眼:紧跟在殷从容名字后面的是“陆陲”。
这倒也是个很有知名度的名字呢。
不过冲着他拒绝黎翘这事,白畦就想对这名竖中指。
赵缴竟然年排第九,这倒是出乎白畦的意料。
刚刚放班级排名表的时候,她真没看到赵缴的名字。
搞的她还以为这人出去采了趟风,根本无心学习呢。
没办法,这货平时刷卷子的时候少,看课外书的时候倒是很多。
也就难怪对这货主观印象不咋滴的白畦会先入为主了。
路谌又转过头来说话:“缴儿,我进步了几名嘞。”
白畦在排名表上找路谌的名字。
很快就能找着,年排十六,班排九。
赵缴早就看到了,这时象征性的拍拍路谌的脑袋:
“值得表扬。不愧是爸爸的好大儿。”
路谌撅嘴:“不能拍头,长不高。这是我的倔强。”
赵缴很敷衍地说:“噢,报一丝。爸爸向亲亲好大儿道歉。”
路谌长叹一口气,看向白畦:“畦姐,你看看他!快管管!”
白畦薄唇轻启:“滚。”
路谌:只有我受伤的世界又达成了。
赵缴笑:“路子,你说说你,是不是找骂?”
路谌委屈:“我不管,我就要这样。”
赵缴:“噢。”
何墉都懒得理这两个智商加起来也就8.5的缺心眼。
因为他有1.5语。
白板上的内容突然换成物理卷子上的题目。
高却清清嗓子:“安静。”
全班立马安静下来。
白畦:也就老高有这个威力了。
要是换成化学老钱,估计拿上麦克风喊,也没这个威力。
老高在讲台上走了两步:
“这次考试已成定局。
考的好的同学大有人在,考的不理想的同学也有很多。
希望好的,要戒躁戒躁,一直保持下去。
是吧,白畦。”
白畦突然被点,脑子里其实很懵逼。
但耐不住嘴快:“那我试试下次比殷从容同学多考几分?”
高却:……
殷从容转头:……
其他同学:……
赵缴笑一声:“胃口不小。容子你要奥利给了。”
殷从容咳嗽一声:“嗯,我奥利给。”
高却笑:“我等着看你们下次谁第一。
老师们其实就喜欢这种良性竞争。”
白畦微微颔首:我也很喜欢呢。
课间休息。
白畦没趴下,在刷套卷。
黎翘蹦蹦跳跳地从后门进来。
她从身后搂住白畦的脖子:
“早早,我都知道了喔。你把陆陲那小子干下去了呢。”
白畦笑:“合着我辛辛苦苦考这么多分,你就只关注这点?”
黎翘转转眼珠子,:“怎么可能?我们家早早辛苦啦!棒棒哒。”
话毕,两个小拳头麻溜地帮白畦敲背。
白畦也是傲娇上了一下下:“闺闺会谈,不要提男人的名字。”
黎翘点头如捣蒜,还自动用手做拉链状,把嘴巴合上。
白畦很满意:“再往下点敲敲。”
黎翘干劲十足:“好嘞。”
敲了……也就不到十秒。
黎翘看赵缴位置上一直不坐人。
她一屁股坐下。
脑袋靠在白畦肩上,拱啊拱啊。
“早早,该你夸夸我了。”
白畦伸手,轻柔地摸摸黎翘的脑袋:
“翘翘宝宝怎么这么棒呀。这么棒的宝宝就在我身旁坐着呢。想想就好幸福喔。”
黎翘很受用,眯着眼笑的跟傻x一样。
她的脑袋拱啊拱啊,像一只粉红小猪。
白畦脸上的笑在一分一秒地消失。
当黎翘的脑袋再一次拱到白畦的下巴。
白畦:“翘翘,还不从我肩上滚起来吗?”
黎翘感觉头皮一紧。
她立马规规矩矩地坐好,坐的不要太笔直端正。
路谌目瞪口呆,随后张开嘴巴哈哈大笑:
“哈哈哈~黎狗被治了吧?太解气了!哈哈哈~”
黎翘随便拿起赵缴桌上的课本,卷成筒状,塞进路谌嘴里。
笑声戛然而止,耳边瞬间清静下来。
黎翘用食指卷卷头发,笑的真心实意:“安静多了呢。”
路谌拿掉课本,连连咳嗽。
黎翘起身:“早早,我走了。”
白畦用手比爱心:“拜拜。”
黎翘立马俏皮地回以甜蜜蜜的飞吻。
路谌不再咳嗽。
黎翘转头看向他 ,挥挥小手,笑:“倒霉熊,拜。”
路谌捂着胸口:“快滚吧,我要吐血了。”
黎翘夸张地捂嘴,嘴巴张成“O”型。
她加快脚步:“喔,那我得快点喽。”
路谌:吐血不治而亡。
一分钟后。
赵缴走进教室。
他坐下后,路谌一分钟之内转了四次头。
每次都是欲言又止,跟便秘一样。
赵缴头也不抬:“路谌,你脑袋犯羊癫疯了吗?”
路谌摇头。
赵缴:“有事就说嘛,你这样怪吓人的。”
路谌欲言又止。
白畦看不下去:“你桌上那本,刚进他嘴里了。字面意思。”
赵缴抬头,盯着路谌。
路谌眼神躲闪。
赵缴突然笑:“紧张什么,小事嘛。”
路谌眼睛不再乱转,希冀地看着他。
赵缴故意用两根手指捏起课本,看看封面:“物理。”
手一扬,课本出现在路谌眼皮子底下。
赵缴:“给你了。”
路谌眨眼:“缴儿,你别这样,兄弟害怕。”
赵缴:“害怕个鸡毛。你的呢?找出来。”
路谌如梦初醒。
立马转身在书筐里翻找。
下午,最后一节课。
正式上课期间。
全校三个年级下午的最后一节课都改为上自习。
尖子班除外,他们不上自习,要进行小测验。
照年级组打印出来的表格安排,今天是数学测验。
(2)班隔壁的两间自习室按老规矩,归理科尖子班测验时做考场。
也就是说,两个班加起来69号人,考场4个,考座144个。
充沛的空间,可以让测验时的位置分配逼近于正规大型考试。
通俗点说,就是隔位坐,防止抄袭作弊。
测验考座的分配,依照新鲜出炉的开学考成绩排名。
白畦首当其冲,坐在本班第一组第一列第一个。
身后就是殷从容。
殷从容身后,就是某个姓陆的傻缺。
陆陲进来的时候,走的是前门。
他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白畦。
然后又瞥了一眼殷从容,并且对着殷从容点点头。
白畦:牙齿好痒,想咬人。
一节自习课,加上往后延长的十五分钟,总共也就六十分钟。
今天的数学测验卷子很有难度,都是些比较刁钻的题目。
八成又是两个班的数学老师翻阅教辅资料,从犄角旮旯里借鉴而来的。
白畦做的……很爽。
她比较喜欢找虐,只能这么说。
天理难容啊!!!真是天理难容!!!
考完小测,有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晚上还有三节晚自习(名义上的)。
走读生只上两节,住宿生要上满三节。
白畦走回自己座位,从课本里拿出手机。
黎翘刚好发来消息:“砂锅粥,走不走起?”
白畦回了个流口水的表情包。
附中有两个食堂,一个在田径场旁边,一个靠近教师公寓。
靠近田径场的食堂更大,有两层,可供选择的窗口种类很多。
但黎翘说的砂锅粥,不在这家食堂,也不在另一家食堂。
在校外,学校大门口斜对面的小巷子里。
白畦和黎翘手挽手走过斑马线,拐进一点儿也不寂静的小巷。
正是附中学生的饭点,校门口每家店铺都有穿着校服的学生。
小巷子本来路就小,更别提店铺门口还排着队。
这让本就拥挤的小巷子更加雪上加霜。
白畦和黎翘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挤到卖砂锅粥的门口。
店铺里的场景更加让她俩气馁。
这人挤人的,怎么吃。
连半个屁股坐的位置都看不到。
黎翘:“早早,吃吗?”
白畦:“吃呗。大不了迟到几分钟嘛。”
黎翘笑:“好哦。”
她俩合点了一份中份的虾仁猪心砂锅粥。
看架势,估计要等半个小时左右才能轮到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