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怎么在收东西啊?”
“啊”安姨娘被突然出现的沈海滢吓了一跳,她拉过沈海滢的手。
“滢儿啊”她将沈海滢搂在了怀中,抱了抱她,然后又继续去收拾自己的金银细软。
“姨娘,你别收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沈海滢剁了跺脚,去扯安姨娘的袖子。
安姨娘突然抱着头蹲到了墙角,小声的嘀咕着“惠贵妃死了,惠贵妃死了”
沈海滢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姨娘,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惠贵妃死就死了,关我们什么事?”
“不,不是的,完了完了,全完了”
安姨娘几近癫狂怒吼了出来,她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还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像是中邪了一般。
“姨娘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沈海滢看到安姨娘这模样,也跟着着急难受。
“走开,走开,不是我不是我,都是她逼的都是她逼的”
安姨娘对着眼前的空气一通乱甩,嘴里还念叨着沈海滢听不懂的话。
“娘”沈海滢又委屈又害怕,分明没有人可安姨娘却像中邪了一般。
安姨娘没有沈海滢,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海滢想哭,她害怕极了,但是安姨娘没有有理她,所以她硬生生地又把眼泪吞了回去。
对了,中邪,她姨娘一定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才会变成这样的,她要救她姨娘。
“父王,父王”沈海滢一边跑,一边抹着眼泪,她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抽泣。
她在看到遂宁王的那一刻,忍不住哭了出来。
“怎么了”遂宁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询问道。
沈海滢紧紧抱着遂宁王的手臂“父王,您快去看看姨娘,姨娘她……”
“姨娘她……”沈海滢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只于哭泣声。
她实在是害怕安姨娘突然变成了番模样,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什么东西。
“好”遂宁王觉得安姨娘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否则不会把沈海滢吓成这样。
遂宁王片刻也不敢耽搁,就赶去了安姨娘的院子中。
他刚到安姨娘的院子里,就听到了瓷片的破碎声。
走进安姨娘的屋子,那更是一片狼藉,屋子内所有可以摔的可以砸的,通通散落在地上。
而安姨娘形态癫狂,发髻散乱,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之类的字眼”
沈海滢见状更加的害怕,又往遂宁王的怀里缩了缩。
只要见到这个样子,就能理解沈海滢如此惊慌失措了,也难怪沈海滢会被吓成这样了。
遂宁王见到安姨娘这副模样,也是怀疑安姨娘怕不是撞上什么东西了,想找人来看一看。
他先把沈海滢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然后让人把安姨娘的院子围起来,再想别的办法。
他一时半会儿也犯了愁,遂宁王一向是信奉鬼神的,就想请个大师来替安姨娘看上一看。
但他愁的是,如今的江湖骗子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让他上哪去找人啊。
此事又不能太过声张,他只能暗中派人去找,他一晚上都愁眉不展,也难得失眠。
睡不着的却不止遂宁王一个,沈昭夕也未曾能睡得着。
“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郡主,交给我们俩妥妥的”
竞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沈昭夕听到这话才安心地熄了灯,静候佳音。
次日,遂宁王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上的朝,他天还没亮就醒了,却没有半分睡意。
“王爷,王爷”
“怎么了?”遂宁王有气无力地回着那人的话。
“找到啦”
“找到什么了?”遂宁王实在是很疲惫,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是王爷要找的大师啊”
“当真”遂宁王瞬间清醒了过来,眼睛也大了一番,变得浑圆。
“那是自然,小的还能骗您不成”
“可别是什么江湖骗子,招摇撞骗的”
遂宁王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他要找的,可是有真本事的,这种人哪有这么好找啊。
那人见遂宁王不信,也是吹嘘了起来。
“王爷可别不信啊,这可是小的找了好久的,不是骗子是真的大师”
“真的?”
“那是自然,这可是小的多方打听才打听出来的,王爷若是错过今日,明日再寻,人可就不见了呢?”
那人形容的眉飞色舞,像是真的高人的样子。
“详细说说”遂宁王看他这么形容,想必是个有几分功夫的,让他接着说下去。
“那人是小的上街时偶然遇到的,一见面,还有倒出来小的姓名,还有年龄,就问小的府中是否需要帮助”
“这有何难,许是将你先调查清楚了也说不定啊”
遂宁王摸着脸上的胡须,心里却想着有些扎了也该清理清理了。
“诶,王爷别急呀,听小的继续给您往下说”
那人拍了拍手,试图吸引遂宁王的注意力,倒有几分说书人模样。
“我原也不信,可那人不止将我们府中的事说的一清二楚,连府中的花猫几时几分几刻生了几只仔,什么颜色什么花纹都说的一清二楚”
那人说到此脸上一脸的崇拜。
“还不知如此呢,她连那安姨娘的症状都说了出来呢?”
“当真”遂宁王是已经信了,能知道得如此清楚的,不是真的有本事的还能是什么呢?
“是啊”那人连连点头附和。
“那该去何处寻他”遂宁王立马就想见到这个人,安姨娘那个样子实在是太糟心了。
“这不难,她已经给小的留了个位置,当小的若有需要直接去寻”
“还不去将人速速请来”
“这”那人犹豫了一下,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
“又怎么了”遂宁王不耐。
“就是那人脾气有些古怪,说是因为缘分才会拦住小的,明日她就离开长安了”
“这怎么了?”遂宁王听半天听不到重点,此时厌烦得很。
“不不不,不是的,小的是看那高人竟是住姑娘,看年纪和咱们家大小姐应该差不多”
他想象中的是高人,一般都是留着长长的胡子仙风道骨的年老者的样子。
“姑娘”遂宁王皱起了眉头,随即又松散了开,他又自我劝解许是有本事的人都比较特殊些吧。
“姑娘又如何?总之是个有本事的就行,先将人请来再说。”
“是”
“无言道长,请”去请她的人恭恭敬敬地将她引进了遂宁王府中。
“都说了,我还年轻,叫我无言姑娘”
“是,无言姑娘这边请”
无言道长正是风阁中的毒妖姬“黑玫瑰”
没错,她也是沈昭夕早就埋在风阁中的一枚棋子。
无言的装扮和一般的高人都不太相同,她穿了一身暗紫色的衣裳,左手上爬着一条毒蛇,神秘而又危险。
但放在他人的眼里,高人吗,有点个性也是正常的。
她的右手还拿了一串小铃铛,走一步摇一下,走一步摇一下到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她越往里走,眉头皱的越深,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确什么也没说。
“无言道长”引着无言的人向遂宁王介绍到,遂宁王看她打扮奇异,反倒更相信她是真的高人了。
也跟着喊了一声无言道长,无言懒得搭理,都说了叫姑娘姑娘了。
无言没有回答,放在遂宁王的眼睛里却是果然找到神人了啊。
遂宁王没有理会无言对他的忽视“还请道长看看,我这府中的姨娘不知道怎么的哎”
“王爷,不必多说了,我已全然知晓,还有我不爱人称呼我为道长,下次请唤我姑娘”
无言对称呼还是非常在意的,她的确在这一门上也有一些研究,但只是感兴趣而已。
她才不是什么道长,这样一口一个道长的也让她感到难受。
还有虽然她真会一点,但遂宁王府根本用不上好吗?
那安姨娘分明是郡主不知道又下了什么要晚才会变成这样子的。
虽然她都知道,但她不能说。
无言面色严肃地摇了摇头“不止安姨娘,贵府的整座宅邸都被邪气笼罩许久了,长期住下去恐怕会……”
她故意留了一个关子,住下去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毕竟她又不是真的道士。
遂宁王却被她这句话给吓到了“无言姑娘可有法子能去除这邪气”
“那是自然,有肯定是有的”无言神色高傲,颇有一番道长风范。
“那还请无言姑娘救救这王府啊”
遂宁王自从听到她说自己家的宅子有邪气,就感觉背后都凉飕飕的。
“可以是可以,只是,还得请王爷将府中的所有人都请过来,我才能施展”
无言依旧是高傲着抬着头,插着手。
“那是自然,只要能将那邪气去了就行”
遂宁王马上让人去把王府中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正厅中。
“还有一事,我观你这宅子有极大的冤情啊,冤情解了,邪气自然就散了,只是途中若是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敢保证”
无言也是没想到这遂宁王果真和郡主说的一样,如此的好遍,心里暗爽。
“这”
遂宁王犹豫了一下,那家没有点不能告知外人的密秘啊,虽然他们家应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让人知道的太多会不会不太好,算了,知道就知道了,总之也不会传出去,比那邪气笼罩要来得好。
“无障,无言姑娘尽管施展”
不行,遂宁王近日总觉得心神不宁,思来想去,定是被这邪气所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