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罗差点行李都不要,连夜离开天空竞技场。
就因为奇犽逼着他再比一场。
最后不得不拿出自己打到二百层的零花钱,给奇犽大爷买了一箱他最喜欢吃的巧克力,换取“拖延对战时间至六个月后”。
奇犽赢麻了,生怕伊罗反悔,光速答应。六个月后?嘿嘿,奇犽大爷要让你知道,给天才进步时间,结果有惊喜!
伊罗离开天空竞技场又去探望雷欧力,再干些自己喜欢干的事情,时间一晃溜走了。
他按时回朗西市的落脚点,为他开门的是妹妹头和服小男孩。
“柯特,你好!”
出门浪了两个月,伊罗打招呼的声音都变得中气十足。
柯特打量他一眼没说话,让开位置。
伊罗进门,辛辣的香气从厨房溢出,伊路米正在做饭。
做……饭?
呃……
伊罗进厨房,放眼望去,微波炉烤肉,锅子热汤,看着竟然像回事?
不对!毒辣的目光扫过,在垃圾桶里发现了料理包的包装。
还好,没有突发奇想自己做,料理包就料理包。毕竟伊路米做饭不用心,浪费材料。
伊罗松了一口气,转身去放行李。
“啊,伊罗回来了。”伊路米用勺子拨动着一锅低厨艺高技术力的汤,“那从明天开始,你继续负责做饭吧。”
“他会做饭吗?”柯特猫猫探头。
“会。做的挺好吃。”伊路米点头肯定。
伊路米自己的水平虽然是料理包级,但下厨才会暴露,而他下厨的次数是偶尔。
更多时候,大少爷吃别人做的。
在枯枯戮山,他吃仆人做的大餐;
不在枯枯戮山,他吃大厨做的大餐。
所以伊路米口中的“挺好吃”,应该真的挺好吃。
柯特不由转头端详,伊罗已经卸了全部的行装,穿着黑背心大短裤,甩掉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泡茶。
锅子里开始冒烟,伊路米熟练地关火,拌均匀,然后喊人过来拿碗自己盛。
吃饭期间三只猫都不说话。吃完饭,伊路米开始询问伊罗,听他说外出这两个月的事情。
伊罗简单说完以后,伊路米先夸道,和奇犽的对战全家人都看了,抛开别的不谈,伊罗的战斗表现可圈可点。
开心没一会儿,伊路米话风一转,问道:
“挑战是你发起的,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想与奇犽战斗呢?”
连续的发问一下让快乐稍稍冷却。
伊罗脸色一绷,突然感觉嘴上多了一道拉链。
伊路米的脸平静无波,柯特的脸同样平静无波。
二人专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气氛突然险恶起来了。
他不想说。
自己的动摇、软弱、渴望……
他们对情感弱点的专注,像猫对猎物弱点的专注……
一切情感袒露,在这样的注视下,都好像……变得易碎又一文不值。
伊罗低下头,不想说,不知道怎么找借口。
??他想得着急,一向不善于控制表情的脸上遍布冷汗。
伊路米回头看柯特一眼。
柯特握紧折扇起身,经过伊罗,轻“嗤”一声,一副不屑打听的模样,出门了。
小纸片不易察觉地沾到伊罗后背。
还未开始说话,伊罗已经失魂落魄,他没有注意到这微不足道的纸片。
伊路米耐心地看着他,似乎多了一点温柔的样子。
柯特离开以后,他也感到室内宽敞放松许多。
知道自己不说不行了,他不由低头喃喃道:
“我想知道,我是谁?我是你的家人。可是,家人是有身份的。”
如果原本的伊罗并不清楚这种细节,只是认为自己是弟弟,从而与奇犽战斗,争取注意力。
那么见了雷欧力,还有周边那些普通的家庭,他已经知道家庭的组成了。
这个问题也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家人有具体身份。
家人的身份通过彼此的关系确定。
一个家庭中,有妈妈就有爸爸孩子,有孙子孙女就有爷爷奶奶,有哥哥姐姐就有弟弟妹妹。
伊罗是伊路米的家人。
其他揍敌客不认为伊罗是家人——奇犽想知道他的秘诀,才会刻意拉关系。
伊罗是什么呢?
“你的弟弟吗?还是你的养子?”
伊罗回视伊路米。
伊路米头一次转开眼睛:
“你不需要和奇犽比较,你不是我的弟弟。原来这就是你挑战他的原因,我知道了。”
伊路米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谈起伊罗战斗外的表现:
“战斗以外的部分你还欠缺。”
伊路米从没有这么温和的批评他,没有再拿奇犽刺激他,也没有故意摸他的头,就为了看他忍耐的表情,
“你在天空竞技场太高调,你的伪装容易引起别人的兴趣,离开竞技场你不记得防备追踪。如果有人发现你不是女性,你想过怎么收场吗?”
伊罗呆了呆。
伊路米严肃地说:“你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我都知道,你根本没有发现我。这就是你的学习结果吗?伊罗。”
这声质问让伊罗再次紧张起来,他觉得伊路米肯定知道,自己在雷欧力那里玩了一周。
伊路米开始考核,问他怎么在陌生场合自然混入人群,怎么通过暗示伪装身份,怎么观察摄像头,怎么避免被拍摄,什么地点最适合观察,什么方式能最快处理行迹……
伊罗抓着衣角一一答对。
伊路米缓和脸色,搂住伊罗,替他摘掉了碎纸片,在他耳边说:“感情要给对的人。你可以继续和奇犽玩……和雷欧力不许再打交道。”
“……我知道了,我会断开和雷欧力的联络。”
“乖。”
伊罗会这么干脆,是因为回想起猎人考试,伊路米对奇犽说过的话。
伊路米的话经过萨次先生的转述,有一句直到现在,伊罗都记得。
——“我去帮你把他杀掉吧。”
哪怕对小杰来说,伊路米的杀意也是无妄之灾。
对雷欧力来说,就更是了。
伊罗和雷欧力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不值得雷欧力拼上性命。
雷欧力更在乎酷拉皮卡他们三个人。
伊罗更在乎伊路米。
……
晚上,千家万户关灯休息。
伊罗闭上眼睛,还在想白天的对话。
“你不需要和奇犽比较,你不是我的弟弟。”
不是弟弟,那就是养子吗?
可是雷欧力说过——
“男人,绝对不会!年纪轻轻,没有恋人,收养一个相差10岁以内的养子!”
排除掉养子。
A和B两个选项都不对,难道伊路米把他当哥哥吗?
伊罗觉得自己年纪并不小,给伊路米当哥哥没问题。
但是伊路米显然不这么想。
伊罗彻底迷惑。
伊罗(原神世界回忆模糊版):我是你的什么家人?
伊路米:没想好,总之是家人,暂时当弟弟养。不要和奇犽比,你不是真的弟弟。
伊罗(流浪者版):我才是你大哥。
第21章 战后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