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有私设,考据了半天还是有地方搞不懂,就当之前是主线四年前吧,现在是主线二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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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风,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郊外的仓库群,其间散落着十数个持枪的凶恶歹徒。我和波本蹲在集装箱后面,像是两只偷了瓜的猹。
“拿到了?”我小声问他。这次的任务是窃取药物样品,组织看起来对此相当重视,甚至派出了劳模琴酒来接应我们。
波本把装着样品的小瓶子扔给我,捂着左臂低低的嘶了一声,没说话。看样子他刚刚被子弹擦了一下,不过不甚要紧,出血量不大。
这个大型仓库地处大阪郊外,占地面积很大,其对外挂名的岸本集团,实际上由某个敌对组织暗中掌控,用来储存一些违禁物品。这里看起来空旷,实际上遍布监控,警备力量也相当可观。
这不,刚刚追着我们俩跑了五六个路口的那群家伙就是。
好在我们有无敌的诺玛小姐做后盾,从修改监控到路线导航一手包办,除了不能空投给我能把对面全部干掉的热武器以外,无所不能。当然,对组织那边的说辞里,“诺玛小姐”只是我意外认识的一个很厉害的黑客。
算起来,自从两年前我成功向诺玛发送了第七十三封邮件以来,她就成为了我与那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如果我没有猜错,两个世界终会完全融合,近两年的进度的停滞不前,恐怕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剧情”还没有开始。
工藤新一成为“江户川柯南”的那一刻,说不定我还能在这边的东京街头看到死侍哦?
我敲了敲耳麦,联系诺玛。
“诺玛,撤退,规划路线。”
“收到,已选择最佳路线,目标北门,导航开始。注意安全。”
“谢啦,诺玛。”
我把样品塞进腰包,顺便给我心爱的柯尔特M2000括弧装备部改装版括弧换好弹夹,上膛开保险一气呵成。得不到学院的支援,弗里嘉子弹我带的又不是很多,故而我现在使用的都是最普通的实弹——只要不打中要害就很难死人,问题不大。
“走那边,波本,琴酒在还在北门等着呢。”
“啧,让他多等一会儿不好吗?”随着在组织里地位的提升,作为神秘主义者的波本对外表现出来的性格愈发捉摸不定,有时甚至会当面阴阳琴酒。为了人设,他也是很拼了。
“可是我想回去吃夜宵诶——前面左转。”
“又想吃什么?”
“章鱼小丸子——那边来人了,停。”
“明天再说,冰箱里还有几个饭团,先对付一下。”
“嗨嗨~走这边。”
由于苏格兰身份暴露离开组织,我和波本不得不从零开始学习做饭,免得饿死自己,或者吃外卖和泡面吃到吐。啊对了,威士忌组被拆分之后,我和波本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搭档了,莱伊则和情报组的芝华士威士忌一起执行任务,过着比007琴酒高一档的996生活。
嗯……毕竟我和波本这一组除了偶尔做做任务之外,日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在摸鱼就是在摸鱼的路上,公费旅游加吃喝玩乐都是小意思。哦,波本管这叫情报搜集。
有人摸鱼,就得有人多干事。
比如劳模琴酒,比如被迫劳模的可怜莱伊。
其实有些时候我们两组也会合作,但瞅着莱伊那组最近老往琴酒那边凑的样子,再算算赤井暴露身份离开组织的时间,我自觉地离他们那组远了一点,再远一点儿。
免得过时候还得被上面盘问,麻烦。不过,按现在这样发展下去,组织不会把我们组派出去追杀莱伊吧?毕竟全组织的人都知道波本看莱伊不爽,以前还有人会拉架,现在可好,这俩人的现任搭档,一个热衷于火上浇油,另一个直接亲身上阵让混乱升级。
哦,对了,喜欢火上浇油说话贼啦气人的那个就是芝华士威士忌,真名加藤秀介,情报组的,搞计算机但四体还挺勤,日意混血,挺帅气一小伙,棕发绿眼,就是脑子不太对劲,忒烦人。
讲道理,芝华士这厮的设定是不是有点眼熟?真的不是哪儿来的卧底吗?buff叠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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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大逃杀结束,我和波本总算成功挤上了琴酒的保时捷356A。开车的依旧是伏特加,一通盘山公路逮虾户之后,琴酒把我和波本扔在了地铁站口,带着我们的任务成果扬长而去。
啊,多么冷酷!如此无情!这般迷人!琴酱,滋儿哇了解一下?
“我觉得咱们现在需要坐地铁回去这件事,你功不可没。”波本靠在站台的柱子上说。
“谢谢夸奖。”我回他道。“可是我只是想问他蝉语四级在哪报名。”
“并没有在夸你……”波本忍不住扶额。他刚才在车上给自己做了压迫止血,这会儿外面套的还是我昨个买的外套,前面写着“领导心腹”后面写着“大患”的那种。
就,很适合。
深夜十一点半的地铁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四周安静的有些可怕。然而,就在这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嘀嗒——
“话说,这个地铁站,是不是有点漏水?”波本有些迟疑地问我。
嘀嗒——
“外面应该没有下雨吧?”我仰头看天花板,伸手接住一大滴水珠,凑到鼻子前面嗅了嗅。
嘀嗒——
雨水的潮气,泥土的腥气,金属锈蚀的味道,它们纠缠在一起,组成了“死亡”。
——欢迎来到尼伯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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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一趟地铁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们面前,直到现在。里面灯火通明,安安静静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月台上的灯光自顾自的胡乱闪烁着,铁腥味的水滴从天花板上砸下来,发出寂静中唯一的声响。
来真的啊?
确认无法联系到诺玛,我叹了口气,把网球包里的无铭连鞘一起抽出来拎在手上,又往零酱那边挪了两步,算是给自己一点没什么必要的安全感。
“零酱,你说我们这里,现在像不像鬼片现场啊?”
“不是零酱,是安室——”下意识地回了我一句,零酱原本严肃的表情立时转为无语。“说说吧,你对现在的状况了解多少?”
我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公安先生露出了“你看我相信你的鬼话吗”的微妙眼神。
“现在的话,大概是《地心游记》。”不小心掉进奇怪的世界,还看见了史前生物,没毛病吧?
“意思是,这里有恐龙?”降谷零挑眉,精准发问。
哇哦,这是精英的直觉吗?
我捏着下巴沉吟片刻,思考着到底告诉他多少毕竟合适。“唔,那种东西应该是没有的,倒不如说,如果只是恐龙,事情就简单多了。”
“?”降谷零扣出一个问号,左眼写着迷惑右眼写着“你在说什么”。
我抽出无铭,顺手挽了一个剑花。“起码恐龙没有超能力,也不会从隧道里爬出来——喏,看那边。”
无铭所指的方向,是月台的另一端。我听见鳞片蹭过铁道时的细碎声响,和那些久违的低语。
有什么东西,从对面的隧道里,爬了出来。
它看上去有两米多高,浑身都是青灰色的鳞片,上边是人下边是蛇,拉直了估计能有五米。看到我们俩,这东西张开它那布满嶙峋利齿的深渊巨口,发出婴儿啼哭似的的叫声,代表着冷血动物的金色竖瞳仿佛两盏汽灯,刺破来回忽闪的黑暗。
是一只蛇形死侍。
这种时候,即使不看零的脸,我也知道他漂亮的紫灰色眼睛是如何瞳孔地震.gif的。
哈,三观,那是什么东西?
意外的,死侍并没有继续向我们袭来,而是人立在原地,默默地凝视着我们。
“看来这里的主人一定要让我们上车呢。”我耸耸肩,反手收刀回鞘,拉着一脸空白只剩下身体本能的小伙伴,踏进车厢。果然,我们前脚进去,后脚车门就自行关闭,整个列车无声的开始了行进,只剩下那只死侍还留在月台上,默默地看着我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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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东西?”
“是死侍哦。”
“我觉得是高科技投影。”
“是死侍哦。”
“或者人体实验?”
“是死侍哦。”
“……死侍是什么?”
“是变异了的龙族混血种。”
“……龙族?”
“是的呢亲。”
“……”
公安先生再次陷入沉默,两手搭着我的肩膀和我对视,面无表情,眼神恍惚中带着确信。
“刚刚那一定是灵异事件吧。”
喂,为什么宁愿相信自己见鬼了也不愿意承认龙族混血种存在啊!清醒一点啊零酱!
我怜悯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也许你可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呢亲。”
“老实说,这有点难。”
公安先生松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低着头,捧着脸,思考人生,顺带重塑自己的三观。
“你想想,既然人类存在,为什么龙类不能存在呢?”我试图对他循循善诱。
“这又是什么歪理?”
噢,下意识的吐槽能力还在,看来问题不大,让他自我消化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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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小伙伴还在思考人生,我用几分钟的时间,简单的探查了一遍这里。这趟列车一共有八个车厢,我们的位置是第四节,其他七节里面,只有第八节不是空的。
那节车厢的最后面的座椅上,躺着一个暗红色长发的女孩。
她身着一套红白两色的巫女服,袖口和衣襟都编有红色的丝绳,躺在那里的样子美丽而又安详,像一个好看的日式人偶娃娃——但她的脸色红润,呼吸也绵长。
看起来有点眼熟啊。像谁呢?
人偶忽然睁开了她玫瑰色的眼瞳,干净又迷茫,像一只奔跑在山间的小鹿。
好吧,破案了,她一点也不像陈师姐。
我低着头看她,她也看着我,我们就这么对视了两分钟,直到她坐起身来,从裙子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却找不到写字用的笔。
于是我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圆珠笔递给她。
女孩接过笔,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竖起本子给我看。
“谢谢你的笔。”
“你知道Sakura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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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酱,快看我妹妹,上杉绘梨衣!”
“不是零酱是——不对,一会不见,你哪儿来的妹妹啊!”
“身份证就提前拜托零酱啦,绘梨衣,快说:谢谢零酱!”
“好好听人说话啊喂——”
“『谢谢你。』”
看着绘梨衣小本子上有些幼稚的日文字体,把国家当恋人的公安先生捏着自己的鼻梁选择妥协。
“……就这一次。麻烦你回去给我解释清楚。”
“明白,我现在就跟诺玛申请。”
“有信号了?”
我示意他往车窗看,外面人头攒动,热闹的像早高峰,地铁上的播报也适时地响起来。
“——列车即将到达TR杯户站站,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先下后上,主意脚下安全。”
“早上好,安室君,绘梨衣。早饭想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