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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千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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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无论在哪里,只要是有人类的地方,人们就会互相争斗。

力量强的人欺负力量弱的人,实力强大的国家掠夺实力弱小的国家,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肆意伤害他人,又或者被他人伤害。这片土地纠缠在仇恨的漩涡中,深陷苦难永不解脱。

疾病,灾难,战争……和平与安定是那么的短暂,犹如幻梦一般遥不可及。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吧,充满了痛苦与不幸,永远遍布绝望和黑暗。

也许我们也是这样吧,直到死亡的那一天,也等不到光明的出现。

早就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2

层峦叠嶂的山脉隐没在靛青的夜幕之下,万里无星。

有“圣柱”之名,被人们顶礼膜拜的神树扎根在此。“染指圣果会招致灾祸”的训诫在人类一辈又一辈中流传。

在某个偏僻宁静的村落,被天外来客种植的神树在几百年后已经逐渐枝繁叶茂。

所有靠近神树的村民都会瞬间死亡,即使在果实成熟以后也是如此。人们将它认作是神灵的惩罚,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为了表达对神明的崇敬,人们会在村庄内定期举行祭拜圣柱的仪式。各式各样的祭品被整整齐齐地摆放,人们虔诚又无比认真地向圣柱祭拜。

理所应当地,人们认为神一定会实现他们的愿望,尽管神从未说过会为他们消除苦难。

而最多的祈愿是——

“神明大人啊,请您让这场战争停止吧。请您让我的家人,回来吧。”

3

辉夜抬头望向天空,看见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整片天空,也给她纯白的衣裙镀上了一层金色。

查克拉果实已经成熟了,她却仍然没有想好是否要摘下它。

‘如果将果实交给本家,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不会发现一式已经死去。’她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

‘有楔的存在,我不会死去的。’她仍然认为自己没有走到绝路。

背叛,意味着从今以后无家可归,而顺从,意味着继续当本家的垫脚石。

无论是哪一种选择,她都要面对严重的后果;无论是哪一种后果,她都不想承担。

4

“救救我吧……”

被战争毁灭的村子内,尽是断壁残垣。

少女受了严重的伤,又饿了许多天,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然而在濒死之际,她在恍惚之中却看见了神明。

那人身着洁白的羽衣,面容是无与伦比的美丽。她超凡脱俗的气质,让她不禁自惭形秽。

她光华夺目,她衣衫褴褛。

她不言不语,她苦苦哀求。

她向她跪伏在地,用仅剩的力气啜泣道:

“神明大人……”

5

然而有一天,一位神秘女子从天而降,她用强大的力量在一瞬间将交战的队伍全部重创,结束了这场战争。

两方的首领战战兢兢,皆不敢向前。

她于空中俯视着人类,人们对她感到十分畏惧。

相隔久远的距离,她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边:“吾名辉夜,这片土地如今归我所有,任何人不得破坏!”

“让我们结束这场战争吧!”

也许是惧怕她强大的力量,也许是人们真的相信她是神仙,交战的双方都放下了武器,遵从了她的命令。

之后,整个世界,十几个大国,以及无数的小国,都臣服于她的统治。

没有人怀疑她的力量,没有人怀疑她不是神仙。

战争不再发生了,因为永远的和平已经到来。

痛苦不复存在了,因为没有人会因为战争死去。

人们只知道她的名字是大筒木辉夜,从一个遥远的地方而来,而其他的却一概不知。

而见识浅薄的人们,将“遥远”理解成了只是跨越一片大陆那样的距离。

6

持续数十年的战争终于停止了。

这片土地逐渐开始富庶繁荣,人们互相沟通往来,生活安定和乐。

辉夜被人们尊称为卯之女神,被人们祝福和爱戴。

她选择了一处仙雾缭绕之所,命令人们为她建造行宫,并要求所有国家接受她的管束。

以她在大筒木一族得到的知识,管理这些低级生命足够了。在她的统治下,所有的行业都渐渐繁盛起来。

7

那是她从前不曾经历过的。

赞美,崇拜,敬佩,

以及——发自内心的爱。

她很享受现在拥有的一切。

她在大筒木一族可得不到这些。

在不断的赞美和崇拜之中,她变得越来越傲慢,也变得越来越贪婪。

接下来,她要面对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该怎么抵御本家的追责。

为了能战胜桃式和金式,她开始着手研究新的术。

桃式的轮回眼能吸收查克拉,金式在近战方面又远胜于她。她思虑再三,决定开发一种远程的体术,来反制他们的能力。

这种体术就是将查克拉运用到极致、攻防一体的八十神空击。

完美避开了她的缺点和敌人的优势,应对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在吃下查克拉果实以后,她获得了极其强大的力量,甚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大,更令她的高兴的是,这片土地上的力量是如此充沛,神树甚至可以结出第二颗果实。

这片土地是她重要的苗圃,她不能和本家在地球进行战斗,因为那会破坏这片土地。

辉夜使用黄泉比良坂来到了始球空间,她用终焉求道玉开辟了一个新的空间,这里尽是布满冰川的冰封山脉。

她将一部分人类送进这里,命令人们在冰冻空间的一处山脉脚下、悬崖的旁边来给她建造一座宫殿,作为监测本家是否到来的据点。在辉煌的圆顶宫殿的门口是两座雕刻她的雕像,宫殿的四周则是尖顶的支撑柱。

她还需要其他的合适场地,不过现在还来得及,可以慢慢准备。

接下来,只要等查克拉果实再次成熟。

8

饱受战乱之苦的人们,终于等到了和平的到来。

人们发自内心地感谢辉夜姬,并想要做出什么来回报她,可是,她实在太强大了,人们根本帮不上忙。

“如果我们无法帮助她的话,希望她的孩子可以帮到她。”

在人们的祝福下,辉夜姬怀孕了。

9

但辉夜姬却并不高兴。

随着双生子的降世,她的力量也一同被分散到世界各处。

这意味着人们拥有了和大筒木一族一样的修行能力,可是她的力量却被极大的分散了。

人们的祝福让她的孩子分走了她的力量,她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恩慈带给我的只有灾祸,那我就摒弃它;如果畏惧可以令我愈加强大,那我就推行它。

力量被分散了没有关系,还可以收回。

于是,她决定用无限月读之术回收被散落到世界各地的查克拉。

10

无限月读是一种大范围的幻术,中术的人会陷入永恒的美梦,接着他们会被神树的藤蔓逐渐包裹,这样她就可以回收被分散的力量。

在一定时间后,这些人会被改造成一种浑身雪白的生物,它们力量强大,远超普通人类,数百个还可以融合成一个,帮助她对抗本家派来的人,最重要的是,它们只听从她的话。是她强力的助手。

当然,如果一口气对所有人都使用无限月读,那她能获得的查克拉也是有限的。如果一次只对部分人使用,任由其他人继续繁衍,那她能得到的查克拉就是无限的。

这样做,不仅能拥有源源不断的查克拉,还不用像本家那样四处奔波。

我的孩子,原来真的是来帮助我的。

11

羽衣和羽村很少能见到他们的母亲。

一直以来,照顾他们的人是母亲的侍女,而母亲只有很少的情况下才会来看他们。

她总是不苟言笑、非常严肃,羽衣和羽村在很小的时候一直以为她很讨厌他们。

他们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去了解他们的母亲。

她是一位公主,从一个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目的是取得神树果实。

在获得了力量后,凭一己之力平定了战乱。

人们尊敬和爱戴她,但同时也…畏惧和害怕着她。

12

不知何时起,人们对辉夜姬的称呼从“卯之女神”变成了“鬼”,或许是因为无限月读之术造成的森森白骨,又或许是她的高压统治给人们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人们不再尊敬她了。

连带着双生子都有些被人们疏远了,只是由于他们实在和蔼善良,所以才没有落到和辉夜姬一样的下场。

人们总愿意推崇有利于自己的,而拒绝改变;人们总愿意亲近柔弱无害的,而排斥锋芒毕露的。

在和平年代生活了太久的人们,早就忘记了曾经对战争的痛恨。

只是辉夜姬并不在意这些。蝼蚁的想法,又与她何干?她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应对本家的追责,除此之外都与她无关。因此,她几乎花费了全部的心血在研制忍术上,对外界的变化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那些是连“生命”都不能算上的存在啊,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她提供查克拉。他们本应该感谢她,因为她没有像其他族人一样毁灭这里,而不应该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原因,就开始斥责谩骂。

在时间的逐步流逝中,辉夜姬和他的两个孩子疏远了。

13

“有一伙人正商量着要颠覆您的政权。”

辉夜姬的幕僚向她汇报刚得到的情报。

他说:“您最好尽快处理。”

她不在乎的摆手,让他离开。

就算他们想反抗又怎样,没有查克拉的人们是如此脆弱,根本无法与她为敌。哪怕把全世界反对她的人都聚在一起讨论个一千年,也对她毫无办法,只不过是蜉蝣撼树而已。

起义不出意料的失败了,辉夜姬把他们都变成了神树的养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原本正在游历途中的两个孩子找到了她。

羽衣和羽村恭敬地站在她面前,对她道:“母亲,我们有话想跟您谈谈。”

14

“你们想让我停止无限月读?为什么?”

羽衣道:“在我们的游历的途中,看到了很多人因为无限月读失去了自己的家人。”

羽村道:“他们因为失去了家人而痛苦不已,却又畏惧着您,不敢诉说自己的痛苦。”

“我不会停止的。”辉夜姬道,“你们放弃吧。”

“母亲……”

“我很忙,如果你们只是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找我的话,就不要来了。”

羽衣和羽村还想再说些什么,辉夜姬却径直离去了。

她想的是,我来理解他们,谁来理解我?你放过这些人类,本家可不会放过你。

母子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以不欢而散告终。

15

之后,她陆陆续续用终焉求道玉开辟了很多空间。

全是硫酸的海洋、一望无际的沙漠、超重力空间,以及充满火山与熔浆的熔岩之狱,

这些各种各样的地形足以用来当作与本家作战的战场。

在完成这一切后,她又来到了神树旁。

新的一批改造人也已经做好了,她将它们和之前的改造人放在了一起。

比起脆弱的人类,它们可强大太多了。

啊…她忽然想起来,除了它们以外,还有人可以和她共同抵御本家。

她的两个孩子。

然而当她向侍女询问羽衣和羽村的情况时,却被告知他们早已离开宫殿了。

出去玩了啊……那就等他们回来好了。

16

要怎么向羽衣和羽村讲述有关大筒木一族的事呢?

那段时间过去了太久,久到会让人怀疑是否曾经发生过。

以及,她想要说的实在太多了,仅靠语言无法将她想说的话说完——大筒木一族的真正目的、本家的冷酷、桃式和金式的强大、还有——

——她最最不愿接受的事实:她不是什么公主,也不是为了什么和平才摘取果实,她只是一个逃跑的下等人,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

想说的说不完,又担心遗漏。于是她将有关大筒木一族的信息都记录在了卷轴上,向两个孩子预警桃式和金式的来袭,准备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拿给他们看。

等他们回来。

17

她等了十五年,羽衣和羽村却始终没有回来的迹象。

于是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两个孩子真的与她决裂了。

她想不通,为何羽衣和羽村要将低级生命划为同类,还为了他们而背叛她。他们理应永远和她同一立场,遵从她的指令,而不是与她为敌。

郁结于胸的是愤怒和憎恨。

她将所有的卷轴都扔进熔岩空间。

从前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现在不需要了;

那时你还身处襁褓之中,你的一切都需要我来照顾,

我想象着你长大以后的样子,发自内心的地觉得幸福。

直到你真正长大以后,却开始反抗我的命令,

听信他人的语言,忤逆我的话语。

自己产生的事物,全部应该属于自己。

既然你们不听话,那我就将曾经给予你们的一切收回。

18

夺回力量的最好办法,是与神树融合,进行十尾化,再吞噬掉两个孩子。

另外,如果能成功和神树融合,她就能获得不死之身,这样就不必再害怕本家了。

为了更强大的力量,她愿意赌一把。

但是,融合以后,她就不能再汲取这片苗圃的查克拉。除非她自己化身神树。

思虑片刻之后,她决定让另一个人代替原本的神树行使职能。

两个孩子令她心寒,如今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她将神树的一部分分离下来,再用自己的查克拉和意志创造了稚女霎,

在告知她的使命以后,辉夜准备和神树进行融合。

19

“你为什么要询问这个问题?”

她说:“如果这是大筒木一族的归宿,那为什么它是不可成功的?”

辉夜来到接天的神树前,静静地注视着它,回忆很久很久以前曾经跟雷式的对话。

“并不是不可成功的,只是目前还没有人成功过。”他说,“世界树不仅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还拥有所有生命的记录。和世界树融合的先觉条件,是融合者不会被其中无数的记忆和人格影响,否则,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容易被它所吞噬,因为在融合以后,你根本就找不到原本的自己了。你会亲身经历每一个生命的一切,在所有意义上成为“他”。而这些记忆中的负面记忆就变成你自己的记忆了,如果你在禁止情绪波动和禁欲方面做的不好,就会被吞噬。

尤其是情绪,倘若在融合的时候有哪一种情绪特别强烈,那可不是单单被原本情绪影响出来那么简单,它会把原本查克拉里的所有生命的情绪全都牵引出来,变得比原来强大的多,甚至会达到完全占主导的情况,进而失控。”

他说:“是一个,只有一次机会的试金石。”

她发动术式让自己查克拉化,然后向神树走去。

20

然而我并非被选中之人,也不该妄想自己能成为那个“特殊”。

在迈进去的刹那,她瞬间坠入了无边无际不见天日的深海,顷刻之间便淹没了她。

无数的人格和记忆流淌过她的意识,无数的情绪和欲拉扯她的思想——

她的一切尽数归零,重归初始。

组成我的,是性格和经历。

若二者皆无,那我是谁?

第一个念头是……

我的孩子们,为何你们要背叛我?

然后是由此被牵引出来的,无穷无尽的……

对战争的憎恨,对不公平的憎恨,对世界的憎恨,对自己的憎恨……

以及因憎恨产生的唯一一个念头:去找伤害自己的人报仇。

21

神树为夺回被取走的查克拉,化身十尾与辉夜的两个孩子进行了持续数月的鏖战。

他们的战争所至之处,连地形都被改变了。

如同天灾降临,世界一度濒临毁灭。

最终,被后世称为六道仙人的存在成功封印了十尾,并将自己作为十尾的人柱力。

为世界带来和平与安定的人时隔数十年终于回到故乡,发现那里早已面目全非。

卯之女神不在。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大概是被十尾吞噬了吧。”

强大的力量终究只能带来灾祸。

仙人叹息,没有丝毫留恋这里,继续去游历。

他建立了忍宗,把将查克拉作为联系之力的理念播种于世。

随着辉夜姬的消失,她对世界的独|裁统治也被彻底瓦解。

用查克拉作为联系的忍宗代替了用查克拉作为力量的卯之女神进行统治。

新的秩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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