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的手中还握着她的手指，她的脸在窗户后的珠帘下若隐若现。

沙漠炎热，城中也热，只有她身处的的这方塔楼，只有她的身边他是能感受到凉意的。像遥远记忆中的海，他有时会在夜晚偷浮上水面，被巨浪迎头拍进海后所感受到的湿润和惬意。

“祁煜……”她的声音无数次地在珠帘后呼唤，他可以倒背如流，但永远看不清她的表情，“今晚我们去哪儿？”

被他握着的半个手掌与他的对比便显得无比娇小。祁煜虔诚地低下头，隔着面罩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有时在无数次的回忆中他也会想，如果那时没带面罩就好了，这时候就能更近的感受她的温度。只是手还不够，重复的梦境早已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祁煜，怎么了？”那只手从他的手中挣脱，轻抚上他的面颊。梦中的触感那么真实，他甚至闻到了那瓶送给她的特调香水。他不自觉的闭着眼贴着她的手掌轻蹭，面罩下的鼻尖顶着她的手腕，想要延长这难得的亲昵时光。

可是梦不遂鱼愿，骤然间香气散去，呼吸间满是干燥沉闷的沙土味。

她的身影向着即将沉没的太阳，远远的、远远的走着，被风吹扬的长发影子张牙舞爪的映在沙地上。

“别去！”他沙哑的大喊。

“再见，”她没有回头。明明离得这样远，可他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她的声音，“我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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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祁煜会突然睁开眼睛，你以为他睡的正香呢。挨在你的旁边睡得脸颊发红，不知怎么了就拱到了你的怀里。

蹭着扭着就赖上了你抚摸着他头发的手掌。一边含糊的喊着别走，一边拿自己的脸使劲贴着你的手掌，真是可爱的心都要化了。

你只好安抚的拿着还算自由的拇指抚慰他的脸颊，嘴上不住的跟嘬猫一样重复着“我的小鱼真可爱”。

“哼……”祁煜半眯着眼手臂一张，整个人往下，再往前一伸脖子，脸埋在了你的胸前，长长的手臂锁住了你的腰身，闷闷的哼唧，“我梦到你了，你可真坏，抛下我就走了。”

“梦都是假的，是反着。我不是在这呢？”很少见这样全然袒露“脆弱”的祁煜，或许是他想索要好处的伪装，但谁管呢？

“我不管，你要补偿我。”短促的几个音节从你怀里发出，湿润又柔软的舌头顺着胸口拾级而上。

祁煜的床非常的软，大片的玻璃窗能清晰的看到夜空中闪烁的群星，再仔细听还有海浪的声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颜料的味道，你说不上好闻或者难闻，但这是祁煜的味道，能使你安心的味道。

“幸好，醒来就看到了你。”他那双渐变的眼睛闪着魅惑又湿润的光，粉色的唇瓣微嘟着虔诚地向你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