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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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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湖楼屹立在潋滟湖畔,是临安最大的酒楼。纪澜奕也未曾来过,本来宁王听闻此楼嚷嚷着要来,为着有女子在,正巧淳安帝又召他进宫,纪澜奕只得安抚他,待和叶观沁吃完再单独请他去。

酒楼分为上下层,上层则是雅间包厢,既能欣赏到楼中歌舞,又能远眺孤山潋滟,叶栀静与龙乘汐暗暗揣测,视野极佳的背后定然是收费极贵。不过看纪澜奕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叶观沁身上,她们也发现为了叶大美人,这纪将军也是拼了命了。

望湖楼最出名的就是当庭拍卖,一年中最贵的成交又叫“高坐钓鱼台”,望湖楼最神秘的雅间会为台主保留一年。正逢午时,宾客们熙熙攘攘地都围拢过来,准备等待今日的拍卖,看看有哪些新奇的物件。主持拍卖的唱衣师是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她用鲛绡蒙着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双眼。

这时雅间也开始上菜了,菜品都装在了配套的盘中,更显相得益彰,有片儿川、腌笃鲜、琉璃脆乳鸽、石锅蕈油鸡、清汤蒸白条、梅子素烧鹅、沙蒜拌山药、白玉莲藕羹、六月妃子笑等,摆了满满一桌子。纪澜奕为着女子方便,特地邀请来了叶行润、叶安礼,还有龙乘汐的亲弟弟龙怀川,龙怀川和纪澜奕年幼时就在宫中相识。兄弟姐妹们围坐在一起,都自然了许多。

当婢女上前询问茶叶择选之时,纪澜奕自然地为叶观沁挑了凤凰单枞,叶行润尽收眼底,心中也极为安慰:“大将军对我妹妹的喜好果真是了如指掌。”

纪澜奕温文尔雅道:“自然谨记于心。”

龙乘汐忍不住挽过叶观沁的臂膀,嗔道:“你可是太受宠了,哥哥、夫婿都如此疼爱你。”

正动筷间,望湖楼中响起了悠扬的曲乐声,婢女们鱼跃而出,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覆着纱巾,在紫檀桌台上一字排开。拍卖准备开始了,众人也聚精会神的盯着楼下,每个雅间中都有一面花鼓,客人有看中或者加价的,就会安排身边的侍从击鼓传声。这也很考验楼下正中央的唱衣师,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压轴的就是画圣道玄子的《山水十二条屏》

首先出场的是一柄象牙扇,扇子中间有一条很明显的分界线,由两部分分别制作然后拼接而成,扇子的顶端和底端镶嵌着绿松石扣,扇把尾部还有垂绦。奇在扇面并不是平整的,而有着各种各样的镂空人物圆雕,上面有着数不清的“小人”,他们形态不同,表情迥异。

马上就有雅间传出击鼓声,各路宾客要么看好戏,要么击鼓加加码,一时间楼上楼下热闹沸腾。

唱衣人一开口唱价加价,游刃有余,谈笑挥手间,一锤千金。时不时有衣锦宾客竞下珍品,一道道宝物过得很快,终于到了一个让叶观沁与纪澜奕同时眼前一亮的物件。

裱锦围棋盘上放着两个黑漆描金花卉纹棋罐,罐中分别是两色的棋子,一种为粉晶,一种为紫晶、烟晶交错,光洁可鉴。唱衣人却着重介绍了棋盘,展开后一面可下围棋,一面下象棋,可摺迭收拢成对开四合的小册页。

纪澜奕情不自禁望向叶观沁,触到了她眼中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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