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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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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是一番嬉闹,又一同用了晚膳,白妙盈与齐嫣然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并约好数日后一同前去清光寺进香。

送走二人,叶观沁也开始梳洗一番,躺到了床上,忽地想到什么,又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枚青玉圆形玉佩,玉佩被分成了两半,另一半的左上角嵌着珐琅绿的竹叶,精致小巧。纪澜奕临走之前,特地托叶行润送来的信物,附着一张谢公笺,写了一行小字:竹报平安。叶观沁便将有竹叶的那一半留给纪澜奕带走。

叶行润还特地提醒叶观沁:“妹妹,我可以在寄给纪澜奕的书信中,帮忙传达你的口信。”

该写些什么好呢,叶行润还说,边关苦寒,纪澜奕此番前去,摆明了就是想建功回来迎亲,淳安帝给了他两个选择,去凉州戍边一年或者在南诏理州任知州一年。纪澜奕刚在南诏打了胜仗,威望正盛,却选了凉州,很多人都不解。但是叶行润看明白了,纪澜奕定是想积累军功,走行伍之路,比文官清流更快拔擢,届时又是一重新的身份登临叶家。

叶行润知道纪澜奕对妹妹一片痴心,也生了体恤之意,如果叶观沁有口信传去,远在边塞的纪澜奕收到后,一定士气高涨。

叶观沁便起身,寻了一枚信笺,陪夜的玛瑙看到了,忙过来研墨。叶观沁凝神静思片刻,提笔在信笺上写下一行字:子夜吴歌·秋歌。

玛瑙疑惑道:“小姐,这是?”叶观沁抿嘴一笑,纪澜奕熟读诗文,必然能够明白她想说的话。

过了几日,叶行润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捎带口信的时候,叶观沁将信笺给了叶行润,叶行润一头雾水,没看明白,但还是一同放进了信封中。

书信在路上就走了三月,待到凉州,已经是季秋了。纪澜奕很快就在凉州由从五品的天策大将军晋升为从四品的明威将军了,于河西节度使马冉朔手下当值,其背后也少不了康王的提携和帮助,才得以在镇北侯麾下顺利扎根。

晨起白露霜重,纪澜奕已经早早起来练长枪了,正练到忘我之境,银毫举着书信匆匆奔来,纪澜奕便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取过信笺一一看过。直到看到一封簪花小楷写就的信笺,胸中升腾起欢欣与激动,双手微微颤抖又紧张的小心捏住信笺,抬眼一看:子夜吴歌·秋歌。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纪澜奕心跳砰砰,愈发激动。他轻轻将信笺放入胸口的贴身锦囊中,这是离开家前,母亲织就给他的。里面有与叶观沁一人一半的青玉圆形玉佩,还有一样,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刚到叶家,拿到的一样东西。

此番前来凉州,他确实下定了决心要立功。论家世,他一介庶子,还是被嫡母嫡兄驱赶出来自立门户的,无论如何都匹配不上叶观沁。早年在叶家以及后来跟在靖王身边经历的见闻,他很清楚,叶观沁嫁给自己,必然会被京城的高门贵妇们嘲讽讥笑。

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她因为自己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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