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学校,向湣整个人状态很差。
还没开始早读,跟向湣隔了一个走廊的一组的黄术明正在啃包子,见向湣这状态,把嘴里的东西嚼完后说:“呀!班长,你又熬到五点才睡啊?学习固然重要,但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话说到一半,拍了下同桌余书阳继续说道:“我就说嘛,班长这年级第一可不是吹的,真正的努力往往隐藏在深处,你看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其实都在内卷。你想想我们在被窝里睡得正香时,班长一个人裹着被子挑灯夜读、悬梁刺股,誓死要把宝贵的青春投入到学习中,乃吾辈之楷模、国家的接班人……”
班长向湣听腻了黄术明的插科打诨,正寻思找本草稿本飞他。
向湣翻了翻抽屉,好家伙,分班时候发的厚厚一叠草稿本现在就只剩下几本孤零零地躺在那儿,怪不得每次一扔给他,他就立马闭嘴了,合着这样坑他草稿本是吧?
“哟,体委又开讲座呢?”
翟寻背着书包从后门进来拍了一下黄术明的头。
黄术明咬了口包子,含糊地说道:“昂,布丁血龟。”
同桌余书阳贴心地翻译了一下:“不听血亏。”
翟寻坐回了座位,道:“嘶——这样啊,那我还是出出血吧,最近气血旺,正好可以排毒。”
黄术明听完乖乖地吃包子等早读。
向湣看着翟寻,正巧翟寻也抬头看了眼他,两人眼神对上,向湣面色平静地错开目光,心里倒是很紧张。
翟寻忽然凑近他,他攥了攥手努力让自己稳住。
“你昨天怎么了?熬夜了?”说着翟寻指了指向湣眼底,“黑眼圈重得跟国宝似的。”
被失眠的始作俑者当面质问,向湣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不太敢说实话:“多看了会手机。”
翟寻收回身,拿了一叠草稿本放进向湣桌肚里,说:“黄术明就知道坑你草稿本用,我的草稿本太多了,给你用用。”
“没有坑,”向湣有些嘴硬,“我赏他的。”
翟寻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的声音也含着笑:“嗯,你赏他的。”
向湣于是拿出书来开始早读。
第二节课下了后,全班倒了一大片都在补觉。
然而今天没下雨,做操的音乐准时响起,班里哀声一片,但还是像赶鸭子一样去操场做操了。
语文课代表叶欣欣跟他们玩的很好,看到向湣睡意惺忪的眼神以及打了好几个哈欠的状态,有些吃惊地走到翟寻身边道:“第一次看向湣犯困欸,毕竟他实力强的我以为他是犯困免疫体。”
翟寻瞅了眼向湣,点了点头说:“可不是嘛。”
操做完了后,同学们从操场鱼贯而出,翟寻与向湣正并排走。
拥挤的人群,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向湣垂在外面的手传来一阵触感,是他和翟寻手背的手骨相碰,触感清晰深刻。
一石激起千浪。
翟寻的手背温热,让向湣觉得有一股电流从相碰的地方传了过来,让他的手臂都麻了一下。
向湣的手指轻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居然想要握住翟寻的手。
但他理智尚在,下意识把手往校服口袋里揣。
果然,确认心意后,所有细节都会放大。
翟寻见状感到有些奇怪,但也学向湣一样把手往兜里揣。
向湣一整天过的有些迷茫。
当他在人群中——看谁都像翟寻。
当他随意看到一张落在地上的广告——怎么看感觉都有翟寻的名字。
当他看到同班男同学——他会觉得他身上的大衣翟寻穿肯定好看。
最不能忍受的是,他总想去看一看身边的翟寻,哪怕就瞥一眼。
他觉得他现在很疯。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转了?”不要总在他脑子里转了。
向湣有些忍无可忍,但他一说完立马就后悔了。
“转……什么?”翟寻天真又无辜
“转……笔,你歇会儿。”
向湣有些无措。
翟寻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下手中正转的笔,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