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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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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六一,可是下雨,所以跟他一起窝着在家里约会了,用投影仪看电影,恐怖片爱情片文艺片挨个看了过去,网盘存了什么或者哪个顺眼就看哪个,期间还点了奶茶薯条小蛋糕。

他没好气地说我,你又不好好吃饭。

我说今天六一你宠宠我怎么了?

他反问难道我平时就不宠你了吗?

当然不是啊。我说,今天和往常的每一天都没有区别,节日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借口啦。

你知道的。我说的这样笃定。

我知道。他说。

他当然知道,节日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展示爱的借口,把往常看不见的爱都摆出来,给自己也是给别人看。

你看,你看。

你看,我们还在相爱。

你看,我们的爱一直存在。

2

这个有点病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想和你在雨中接吻,两个人都被淋湿,头发也贴在一起,我的头发会贴到你的脸颊上,又或是侧颈?但这并不重要,白色的你身上被画上一道浅蓝,不,并不是一道,一条条浅蓝色的线在你的皮肤上蜿蜒起伏,你的身体好像画布一样,但没办法再画上别的颜色。

我身上的颜色好多啊,浅蓝色的头发,黄色和绿色的眼睛,你的身上是白色的,黄色的,还被我画上了浅蓝,所以我没办法再画上属于我的绿色了,或许我能够把我的右眼挖出来嵌进你的眼眶里,我们交换眼睛,但这需要把你的右眼挖出来,你会变得血淋淋的,还会很疼很疼,这未免太残忍。

那把我的绿色眼睛变成你的耳钉怎么样?或者项链?手链?但这没法让它跟你的血肉相连,那舌钉呢?

你会答应吗?你会答应吗?你会答应吗?

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吧,我好爱你啊。

作为交换,我也应该在你的皮肤上画下我的颜色。你会这样说,然后安抚我的情绪。

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吗?我问。

不,这是正在进行的事情。你答。

你最近很亢奋,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但记性很差。他说的无奈,让我好好睡一觉。

是这样吗?不是梦吗?

我把头埋进他怀里,说好累啊,问他我睡了多久?

齐司礼,我好困啊。我向他抱怨。

吃完药再睡一觉吧。他安抚着我,又揉揉我的头,把药从药盒里拿出来,耐心帮我分好,又把水递到我嘴边,看着我吃完,他把床头灯关掉,半躺着靠在几个抱枕上,怀里抱着闭着眼睛埋在他胸前的我。

3

洗完头吹干后就往他怀里钻,特意用被吹到炸开的头发蹭他的鼻尖,他很配合的嗅了几下问我换洗发水了?

我说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随便用一下,味道怎么样?不如你买的那瓶,但是扔掉又好浪费。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味道不好,不是好牌子,让我丢掉。

他揉啊揉摸啊摸,感觉像在给我顺毛……但是很舒服,所以也纵容了一下,又觉得困的太快,还没到该睡觉的时间,打算给自己找点事干,所以开始趴在他肩上给他揉后颈和腰的肌肉。

给你按摩一下。我笑嘻嘻的说。

不许捣乱。他警告性的拍了拍我的头。

我是这种人吗!

呵呵。

最后因为我力气小按的没啥效果,他看我虚成这样干脆让我趴下给我来了一套说不上来但很舒服的按摩疗程,我临时把手机打开播放氛围感歌单开始准备享受。

他打趣我动作熟练,我说因为是跟你在一起嘛。

嗯,所以你只需要享受就好了。

4

昨天洗澡差点在浴室里晕过去,火速洗完就裹着浴巾出来了,哥看我湿漉漉吓了一跳,皱着眉过来想抱住我,我眼前一片白还不忘说我自己可以……你别抱我身上全是水。

他问我觉得晕为什么不喊他……好像是生气了,我被他抱到沙发上擦身体和头发,他拽我浴巾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他呛我,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刚刚怎么不喊我?

想跟他说对不起,但道歉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所以只是乖乖的坐着让他给我套衣服,等头发差不多吹干的时候我才缓过来,但他还在生气,我装作还晕着的样子被他抱到床上,窝在他怀里蹭他,哼唧了几声,他说没听见,我亲亲他的嘴角,说对不起。

5

我是缺爱很需要认可没错,但对于夸赞和被告白会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熟人的夸赞会让我觉得不好意思,我也不太会夸赞和表达爱……但对哥不一样,对他会无时无刻想要夸奖,你今天好漂亮,你这样好好看……告白也是,今天也最喜欢你,好喜欢你,好爱你……

相比较我,他在这些方面就稍微逊色一点,但很奇怪,虽然他不说,但我一个理解能力这么差的人却能明显的感觉到爱。

不是一下子就明白的,毕竟我最开始并不明白爱,也没有人教过我,只是我在他的爱中爱上他后慢慢的明白过来,原来这是爱。

大概这就是原因吧……我好爱你呀。

6

最近痴迷于刷星座视频,越看越疑惑为啥我会和他这么个土象男在一起,明明风土也不咋配啊?不过后来又想着管他呢,星座这种东西只是情趣,喜欢就是喜欢,般不般配我说了算。

我不鲜活也不有趣,有时候也会想他为什么会无条件的爱我,但他说爱是不需要理由的,那又是怎么发现自己爱我的呢?他不肯说,我只好自己去猜。

大概是某天抱着我时觉得满足才发现自己爱我的吧?我问他。

不对。他回答。

……也是,你光是看着我幸福就够了吧?我现在被你爱着,很幸福哦。

7

连着下了几个月的雨,空气闷热潮湿,就连呼吸都会让我觉得难受。

好困,好困。

在家会是这样,抱着手机,漫无目的地闲逛,最后听着雨声蜷缩在他的身边睡去,醒来时总会发现自己在他怀里,或躺或靠。

醒来后安静盯了在认真工作的他一会,抵挡不住困意,就这样又睡了过去。

他,他,我最近好像一直在称呼他为「他」。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让他有一个专属于我的称呼,但实在想不出来,又觉得其他称谓没办法好好概括我和他……真是好别扭啊。

迷迷糊糊的,他又在摸我的头了……他好像很喜欢这样,但不会让我知道,是在哄我吧?

“齐司礼……”我喊他,“我一直有一个假设……我所有的荒谬你都能够谅解。”

他动作不停,只是很短暂的用手贴了一下我的脸,说 : “既定的事实用不着假设。”

8

不知不觉屯了很多张毛毯,光是床上就有三条,其他的分别分布在阳台以及沙发和地毯上,渐渐的家里就全都是毛毯了……毛毯的图案都是不一样的,有的可爱有的没有图案。

作为一个精致b男,齐司礼一般都会盖没有图案的毛毯,但偶尔也会有毛毯还没干的情况,这时他就只能不情愿的盖上我分给他一半的毛毯,上面印着各种卡通图案,搭配他冷着脸处理工作的样子意外戳到了我的萌点。

……没忍住就拍了几张他的照片,到现在已经凑齐图鉴了,打算改天再多买几条可爱的毛毯更新一下相册。

9

我和他之间的情感联系仔细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刚开始以为是他在掌控我,但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是我掌控他多一点……表面是我在依附他,实际却是他在紧紧的抱着我,他曾说过我轻飘飘的很容易消失这一类的话,也曾说过我的喜欢和诺言没有分量,只是一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他是在害怕,因为我太轻浮善变,太悲观厌世……他害怕自己走不进我的内心,害怕我们会相看两厌,害怕我会轻飘飘的飞走,或是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所以他要死死的拉着我,拽着我,让我留在他身边或是干脆跟我一起消亡,而我无知无觉,接受他“永远”的誓言。

10

沉迷游戏无心恋爱,白毛哥忍无可忍问我一天天睁眼就是玩游戏吃了睡睡了吃吃也吃的不规律不健康到底是跟哪条傻狗学的?

我:汪。

他:。

我知道他想说啥,他想说齐嘉雾你活个几把。

因为他连续加班一个星期那次我就是这么说的。

尼玛,双向奔赴。

11

偶尔清醒的时候会思考他对我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亲人?恋人?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这个问题我需要思考很久才能得出答案,生病让我的大脑变得太迟钝了。

我是他的妹妹,恋人……我像攀附在他身上的菟丝子,或者被家养的黏人小狗……那他对我来说是什么呢?

哥哥?恋人?

……他是唯一能在我身边停留的存在。

12

焦虑或是难过时会无意识的靠在他身边,或是给他发很多条消息……我其实不太能感觉出自己的情绪,每次都是在他握着我的手问我怎么了时才后知后觉。

我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地板,他伸手帮我把散开的毯子盖牢,问我怎么了。

我眨眨眼,说没事,只是突然很想你。

13

感觉怪怪的,凑近他的脸端详了一会,有点迷茫,问怎么感觉你的脸一会年轻一会老的?

他的脸还没红就冷了,回我:因为你脸盲。

14

最近都是在床上横着躺,腿下垫着几个抱枕,因为这样躺起来舒服,他就坐在旁边的书桌前办公,我的腿一会蹬到他的扶手一会用毯子盖过去,他无动于衷,我恼怒,想用腿把他的椅子勾过来,结果勾不动,我大怒,一个起身,嘿嘿,被腿下垫着的抱枕顶起来弹过去又被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都没想到他抓的太急我扑的也急所以差点掉地上,还好最后只是掉他怀里了。

我问他是不是故意的?他说怕我摔死。

15

今天家里迎来一个新的伙伴——一只企鹅玩偶宝宝!我乐呵呵的举着企鹅给他看,他面无表情地把床上堆着的兔头和猫咪抱枕拿过来问我:上次你说一人一个抱着刚好那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我灵机一动,捏着企鹅的嘴往下掰又往上掰,说:你看,像不像你?一会臭脸一会傲娇的!

他让我闭嘴,我捏着企鹅的嘴让它做出点头的动作。

他:带着你的企鹅滚。

16

想了个花名,问他觉得气死哥这个花名咋样,他以为是给我取的,就说挺贴切的,毕竟你每天都在气我。我问难道就不能是给你起的吗?你不也每天都在气我!

他说那还是你气我更多点。

我:。?

17

最近的天气太过湿热,我的出门频率也跟着降低了很多,甚至不肯到阳台晒太阳……嗯,医生的建议是多出门没错,但实在是太热了,所以稍微躺几天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但显然,我亲爱的哥哥、我未成年前的监护人、早恋对象齐司礼先生并不能理解。

此人一头白毛,常年白衬衫西装裤,光是看着就有一股寒气冒出。

他像是压根没有汗腺一样,每次夏天出门都是我被热的扎起头发撩开刘海毫无形象,而他表情冷淡的给我递纸擦汗。

每天晚上吃完饭后,他都会催促我出门散步,无论我怎样辩驳都不改变自己的决定,逼迫他身娇体弱的妹出门,还不愿意跟他妹一起穿拖鞋。

我说 : “这里是广东!放下你的身段!给我换拖鞋!”

呃,好吧,他换了,我没理由不出去了。

18

出门必须带上我哥的原因:他说话比较难听,被人骂了可以帮我骂回去。

拿快递必不能让我哥去的原因:他说话太难听了,驿站老板脾气暴躁,我怕他们吵起来。

19

短视频看多了恋爱瘾犯了于是假装有话要讲让气死哥靠近实则偷亲,谁料气死哥凑过来后对我说下次要干坏事的时候记得把笑收一收,嘴巴翘的都要上天了,亲吧。

我一时气上心头,在揍他和骂他中选择了贴过去但不亲,盯着他小声嘀咕,问难道想亲你是一件坏事吗?那不亲了。

说完后我的内心泛起一股淡淡的爽意,没忍着,在他变脸之前吧唧一下亲在了他嘴角,说你真烦人,我手和腰都好累。

呃,他让我不要说那么让人误会的话。

20

我突发奇想口出狂言:哥,你要知道,你的衣服好不好看穿上去帅不帅不是重点,重点是得跟我配,懂吧?

气死哥毫无幽默细胞,回我:你的衣服都是我挑的,哪件不般配?

21

前略后略总之气死哥工作室今天有事要他回去处理刚好我这段时间状态不错于是晚上我得点外卖吃。

想吃番茄炒蛋,但不确定是不是甜的,纠结了十分钟还是决定为了这个IP相信店家不会做出番茄炒蛋加盐这种大不敬的事,拿到手后吃着吃着就哭了,怎么真是咸的啊?

我吃了一半越想越气,给他发消息,说气死哥我想你了,剩下半截「想你给我做的酸酸甜甜好吃到咩噗的番茄炒蛋了」还在输入框里没发出去呢,气死哥刚好到家,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推门而入,看着坐在地毯上的我,问怎么了?

我问他吃饭没,他嗯了声说随便吃了点,我就招手示意他过来,他熟练的蹲下身让我抱,嘴里还说着刚回来一身汗很脏,我没理,挖了勺番茄炒蛋塞他嘴里,看着他的表情一点点凝固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说你不是就随便吃了点吗?刚好我点外卖踩雷了,现在还早,出门买菜做饭还是下馆子呀?

他拿起我放在一旁的水杯喝了几口,问我,你那个骰子呢?

我了然,兴冲冲的跑回房间拿骰子,掷了一下,双数,买菜做饭,我噢耶一声,说走吧,我刚好想吃你做的番茄炒蛋了!

22

他吃醋的方式有点怪,会在我刷视频的时候黏过来贴着,在我的颈间细细啄吻,一下又一下,就像啄木鸟一样敲动树木,我不可避免地被他敲开了门,扭了下头,还没问怎么了就被他掰着脸亲。

虽然困惑,但我还是乖乖配合,抱着他的脖子,跟他一起陷进温暖的床榻间……亲的迷迷糊糊的,他起身把灯关上,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又俯身贴在我的脸颊边,细长的手指抵在我的喉咙上微微使力,问我:你喜欢这样?

嗯……我当时的心情?说实话,有点爽,他关灯后的表情很冷,看起来心情不好,又像是在纠结,低头贴着我脸颊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醋意……那种感觉,真的有点爽。

23

我喜欢盯着他发呆,或者说只是单纯的享受那种放空大脑,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也不用去想的感受……但实际上,我很难做到这一点,我非常非常讨厌没有意义的事了,发呆对我来说是没意义的,没必要的,尽管我享受这种感觉,但这仍然是没必要的。

但盯着他发呆好像不一样,他是有意义的、很重要的存在,盯着他看会让我觉得安稳,被他摸头安抚会觉得满足。

他好像是我的例外。

24

其实他一直都很想让我独立,或者说是不要太过依赖他,所以自从他察觉到我对他有种病态的依恋后就开始带我出门,让我与陌生人交流,鼓励我去做,去说,让我在面对不想做的事时拒绝,在我焦躁紧张时他会拍一下我,然后说:“不要怕,有我在。”

我一直都是一个不太勇敢的人,好像天生就缺少一些勇气,我的安全感来源于他……所有人都在让我勇敢点,命令我去说去做,只有他说不要怕,因为他在这里。

25

我会跳一些舞……但那并不能称作是「舞」,只是随着音乐和自己的直觉去旋转,扭动,我并未看过自己的舞姿,也从未放肆的跳过,因为我找不到一个能让我感到舒适的环境,我需要一个空无一人却又有着依靠的环境。

这很难懂,确实,有时我也不太明白自己,即使后来哥哥教了我一些,我也还是更热衷于乱晃,毫无逻辑,只随心意的舞动,那让我感到自由,却又危险。

我的身体并不好,很容易摔倒或疲惫,这使我完全没办法靠自己去跳舞……或许早些年是可以的,我有些怀念那段被他扶着腰肢舞动的日子。

只有在他教导我的时候,我才会有他是哥哥的感觉,更多的时候我都只是将他当做一个……独立?或是无法代指的存在。

哥哥跳舞很好看,但他的身上有种厚重的感觉……像是岁月的烙印,早已迭代的舞蹈动作被他一次又一次的修改,像被无数次涂上修正液的纸张,而被他教导的我身上似乎也有些沉重的影子,那源于我自身的记忆,那并不美好。

后来我们都变了,我曾短暂的丢下那些他曾教导我的动作,拉着他乱晃,他纵容着我,有些无奈的轻轻晃起来,我更大胆了,于是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我和他各自戴着一边耳机沿着街道走着,时而转几圈,或是蹦几下……当然,只有我在蹦。

我感到久违的放松和自由。

26

气死哥:晚饭想吃什么?

我:你问我?(惊恐)

气死哥:(无奈之下给出选择)

我:咋办啊我都想吃。

我:(掷骰子)单数吃这个双数吃那个……

我:(单数)可是我想吃那个(再投)(双数)真的要吃这个吗……

循环三次后气死哥忍无可忍:够了。

27

我:(指投影)知道为啥这剧我五年前偷偷躲被窝里看现在却拿出来跟你一起看吗?

哥:怕被我骂?现在不怕了?

我:?

哥:(皱眉)你不好意思?

我:……哈哈,其实是我看完后过了五年才想起来再看一次。

绝对不是因为想让你陪我。

28

他说,试着原谅自己吧,能在被伤害后不去怨恨、做出选择后不再后悔的你已经很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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