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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安月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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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罢,此地的幻境破了,也算是因祸得福。”谢行止感受了周围空气中的咒力流动,淡淡开口。

虽然没有明说,但看谢行止的反应,便知此事过了。

羲景闻言了然:“那便前往城镇吧。”

“可。”谢行止伸手施了咒术,繁琐咒文后二人站立地面显现咒印,“移。”

话音刚落,白茫雪地上二人失去身影。

随后,待二人回神,眼前已是一处城镇,虽不至喧嚣但也比起荒原添了几分尘俗烟火气。上面有一块石碑,上面雕刻着“安月镇”三个大字。

“外乡人?”显然此处小镇没见过多少外来人,谢行止二人气息的出现好似打破了原先平静湖水的石块,引起一阵阵涟漪。

昭明界百姓虽眼力不佳,但其他感官却因此较另外八界人要灵敏一大截,此时感受到了气息不同,便有些防备了起来。

“是,抱歉打搅了你们,我和家弟原是打算前往汝安寻亲,却不巧被风雪迷了路途,途径此处,便停下歇脚了。”谢行止扫了一眼街上的居民,开口缓声道。

羲景听的有些怔愣,默默偏头望了银发少女一瞬有些柔弱愁苦的面容一眼,说谎不打草稿,不愧有那几万年的道行。

周遭的居民听了少女一番话,警惕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些许,即使两个少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轨,当下便有心善些的年长之辈开口:“姑娘啊,我们这么个小城镇,是没有住店的地方的。”

谢行止听了,顿时明白敌意已散,当下是对他们放下心了:“我们姐弟二人来这,不求什么,只希望有好心人家收留一阵子,待风雪小了,自然会离去。家弟不才,也是能帮上些的。”

羲景瞥了谢行止一眼,这时把自己拿来当苦力了?又是扭头,倒也没有其他言语。

“这倒不打紧,只住一阵子,谈什么帮忙的呢。若不嫌弃,来我府上住吧。”搭腔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看上去一副成稳大气的模样,当年定也是绕有风姿的美人。

“我们姐弟二人我唤阿止,他是阿羲。”谢行止介绍道。

“这便谢过夫人了。”而后她和羲景一同应到。

待那夫人领路,两人走到后头时,羲景方才暗握住谢行止的手,在她掌心划下笔画,

“为何要留?”

明明以二人实力,不必在此停留。

谢行止回握,同样划下笔画,

“此镇有我需要之物。”

羲景这才收回手,只是眉心仍是微蹙,没有吭声地走着。

走到一处宅院,在走过几个长廊建瓯后,在两间房间前,那妇人停下脚步,“便是这儿了。”

“这两天,会有吃食送到两位房间来,我们这,也没有什么忌讳,只是天色暗了些的时候,姑娘同令弟出门要注意些安全便是。”

妇人和蔼地笑了笑,“还有,你们可以称我矜夫人。”便转身离去了。

“不如我们用过飧后出去逛逛。”谢行止注视这外面风雪漫天,天色已经渐入墨色,长廊外楼阁屋檐下的油纸灯已点亮了灯芯,散发出暖黄色的光晕。

白皑的雪花飘落,一阵大风将雪色刮进窗子,站在窗边的少女银发随风雪飘动,背对着灯光的身影有一种万事寂寥之感,仿佛九天揽月的神祗。

羲景望着双眼蒙着白锻的谢行止,揣测那白锻下定是古井无波的深渊般森冷的平静。

那万年的沉睡,她是否会在那血色咒印下感到彻骨之寒。

少女复又轻启浅色的唇,才有了归于尘世之感:“家弟,将晚膳端进来。”

羲景被那“家弟”弄得一怔,反应过来有人来了,应了声是,出门向家仆道谢。

家仆谦卑地弯腰,“贵人,这可不敢当。刚刚老奴不慎听见贵人打算在安月四处观赏一番。今日小年,想说安月最近有灯会,贵人可以一同前往市集观赏。白日里也可去不远的春颖湖泛舟,湖心亭看雪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灯会,春颖湖。羲景暗暗记下这两处地方,接下晚膳,进了屋子。

将晚膳端到屋内雕花木桌上,和谢行止一同坐下,两人的动作都矜贵天成,轻执起筷子遵守礼仪。

待用完膳后,羲景开口:“你刚刚听见了吗,灯会和春颖湖。”

谢行止浅浅一笑,好似那墨色浸染下栖着一轮皎洁的白月般惊艳:“家弟,可愿与家姊去赏那月色,逛那灯会?”

羲景明白这是在调侃他,却也不恼,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握住了谢行止的手,拉着她站了起来:“家姊所言,我的荣幸。”

跟着羲景向前走去,感受着被他的手握住传递过来的暖意,以及前面那个清俊济楚的身影,谢行止眸光闪了一瞬。

二人到了灯会上。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走着居民,沿街的花灯将单调的雪景渲染着暖色,好似芳华盛开的春意盎然。

夜间,没有了刺目的阳光,居民们都摘下了蒙眼的布巾,露出了面容。

由于安月镇的居民都互相认识,谢行止和羲景这两个生面孔一下被认出来。居民们的视线都若有若无地瞟着二人,不过大都是友好和善的。

羲景和谢行止走在街道一侧,看着慢慢悠悠转动的花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晕,树梢的枝丫有些许挡在前面,斑驳陆离的剪影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一时间两人也没有开口,只是慢慢并排朝前走着,时不时停下来拿起摊上的小物件摆弄两下。一人手上提了一盏花灯,街道上有孩童嬉闹,有时会撞到二人身上。

谢行止少有地弯腰摸摸孩童的脑袋,从摊上买下几串糖人,让他们去分着吃了。羲景见状,有些诧异她会有如此一面。

“这位姑娘和公子,安月镇就这么大点地,可能没什么可赏的景啊。”逛到一个猜灯谜的摊上,一对夫妇中的妇人乐呵呵地开口。

谢行止和羲景均是一怔,他冲着妇人摇摇头,顺手解了面前两个灯谜:“这个小镇很舒服,大家都很亲切。”

妇人听了,爽朗地笑了,“那是当然,你们是阿矜家的客人嘛。”同时妇人的丈夫将奖品拿了出来,是一对小巧的小红灯笼耳饰。

谢行止闻言道:“阿矜,是说矜夫人?”

妇人应了下来:“是啊,我们都喊她阿矜。阿矜性情很好,像张婶儿我们这样年纪的都把阿矜当女儿看。”

羲景微微点头,接过小灯笼:“矜夫人确实待我们很好。”

离开了小摊,羲景将头偏向谢行止,身旁的少女淡漠清远的眉眼,在镇上的花灯的暖色以及居民们的亲切友好下,仿佛也染上了一丝温和。

“你很喜欢他们。”羲景忽而道,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摊开手掌,掌心是一只刚刚的小灯笼,“我赢来的,送给你。”

谢行止舒展眉眼,透出清冷的浅蓝眸子现在带着温和,她收下小灯笼,将一串糖人放在羲景手心,嘴角浅浅勾起:“回礼。”

手里捏着糖人,咬了一口,羲景暗暗腹诽:“莫不是将自己作孩童来哄。”

太甜。少年蹙眉,显然有些不适应这个味道。但仍是没有扔掉,一直小口咬着。

两人沿着街边走着,人渐渐稀少下来,波光粼粼的河水在缓缓地流淌,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下看不清边界。

但河上飘着好些河灯,明亮的光点散布在水面上,犹如繁星点点,又如一朵朵明静的荷花缀在河上。

河边有着一个卖河灯的小摊,摊上没人,只有一张纸上写着几个大字:十文一个,用者自取。

谢行止便取出钱来放在摊上,拿了两个河灯回到河岸边。一个递给羲景,一个自己念了个咒点燃灯芯,伸手放进水中,看着摇晃两下顺着水流远去。

羲景照着她的样子也放远了河灯,视线追逐着河灯,看着很快自己那只赶上谢行止那只,两个明亮的光点在河面上闪烁。

而谢行止羲景并排站在岸边,感受着迎面的微风。

但这种氛围没有维持多久,在远方的两个光点很快灭了一个,但河灯还是继续漂着。

羲景看着暗下去的光点,蹙了下眉。

谢行止调侃地望向羲景,泠泠的声音响起:“你的灯灭了。”咒术的水平还不够啊。

少年轻笑,淡金的瞳孔里倒映着河水上的光点:“可我的河灯还漂着呢。”

羲景又道:“再说了,凡事皆有定数,灭了就是它的因果。”全然不提水平一事。

“歪理。”谢行止莞尔,也不看那河灯了,转身走了。

羲景最后扫了一眼河灯,朗声道:“你去哪儿?”

少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归罢。”

羲景跟上前,与她并肩,白皑皑的雪地上出现了两行足迹,越行越远。

直至远离人群,沿着前往矜夫人府邸的街道。羲景扫视周围,看到四下无人,才不紧不慢得开口:“有闲情逛这灯会,你这凶煞真是有闲情。”

“不装了。”谢行止闻“凶煞”二字也不恼,学着他的语调,拖长了片刻。

羲景微微蹙眉:“吾的耐心并不多。放任你此刻自由,只是尚有兴味看看你待如何,但如若你愚钝如此,斩杀你于此地也不是难事。”

即使他用词如此不驯,谢行止还是抓住了言辞中的关键,她敛眉面色不变:“请便,能奈我何。”

“再者,”谢行止意味深长地直视着羲景,“来此以后,应当也使不出咒力了罢。”

“一介莽夫,呵。”

又一个转角后,他捏碎一枚玉珏,原先嘲弄的语气很快又是一收:“收戏。”

“我以此玉结了阵法,一柱香时间内无人能发现我二人谈话。”

“来此地后,我便使不出咒力,幸亏此处只是限制而非禁止,原先存蓄有咒力之物仍可以使用。”

“你也是如此罢。”

羲景示意谢行止 ,手中捏了个诀,咒阵只微弱闪了一瞬,很快湮灭。

二人脚步不停,每一步踩进雪色都会响起摩擦引起的细微声。谢行止颔首,她接着道:“我寻之物,你理应知道是什么了。”

他没多想便了然:“阵眼。”,而后又可疑地停顿一瞬,“但你是有意来取此物的。”

“是。”

“又不是。”

羲景不耐,扬手就要撤了结界就走。谢行止无奈地出声制止:“来此地并非我原意 ,但来后我才感受到有一物在冥冥中召唤我。”

“想来是我被尘封记忆的一部分,来这也是此缘故。”

并非她有意设局,但由于召唤,会使得她无意中朝此处来。

待来时已入局,故而冥冥中已有定数。

羲景故作要走的脚步一顿,不知情绪地一笑:“真是,造化弄人。”

天帝,你究竟在布什么局。

远离了灯火通明的集会,二人背影缓步浸入暗沉夜色,好似白洁宣纸被泅湿融进浓稠的墨色一般,对话声也渐不可闻。

灯会上的人们看着二人,一瞬沉默了片刻,笑闹声,步履声,打闹声,像是被纱布塞住了耳朵,销声匿迹随着他们一同消失。

但很快,众人又面色如常继续说笑,该叫卖地叫卖,热切攀谈者接着热络家常,那一瞬的寂静仿若只是幻觉,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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