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风平浪静，镇上空无一人，只有高塔上的烛台不知疲倦地亮着。

很空旷对不对，不过是表象罢了。

瑟利亚镇的魔法师们大多以黑夜魔法为主，这种刺客系法术派系是专门为克制魔法师而研究诞生。

不知是否是因为行刺对象基本是魔法师同行的缘故，瑟利亚镇的魔法师们很少会同行前面展露身形，你也是一样。

将任务报告通过渡鸦上交上去后，你回到了你在瑟利亚镇的落脚点，一栋位于瑟利亚镇最偏僻角落的小屋，它曾经的主人死在了刺杀对象的手里，现在，你成了新的主人。

这种空屋子在瑟利亚镇很常见，越有实力的魔法师刺客越能自由选择他们居住的地方，大多数魔法师们会选择同样偏僻的居所，但狭窄的房间绝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你同样不喜欢，不过好在你现在并不需要很大的空间来堆放你各种魔法书籍和研究手札，虽然它们在短时间内就隐隐出现占据你床铺的趋势。

你选择它的唯一理由是它可以轻易避开魔法镇上神出鬼没的魔法师们，只需要敲开地面的一块石板，就能通往瑟利亚镇外的山崖，那里有一座隐藏洞窟。

唔，这种秘密通道其实在魔法师的屋子里也很常见，不过大多数是以地窖的形式存在。

你对屋子前主人用它来做什么研究并不感兴趣，用更委婉的语言来说，那就是他遗留下的手札很好凸显了他对魔法研究的热爱，但很可惜的是，它们属实没什么价值。

你穿过房间内的秘密通道来到这座隐藏洞窟内，里面囚禁着一名魔法师。

这名魔法师在看到你后，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着的结晶石碎片，对你到来并不意外，态度轻松又自然。

“现在来找我，怎么，对法阵的效果不满意？”

阿特·帕夏——一名结晶派魔法师，同时也是现在被你秘密囚禁在这座隐藏洞窟的人。

他同时也是这座洞窟前主人的刺杀对象。

“不，我很满意。”你随手扯过身后的一张座椅坐到帕夏对面，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所以你今天是来履行约定？”帕夏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你这个架势可不像是打算履行约定的样子。”

“你在教给我的法阵里加了点小东西。”你直白地指出，“先破坏约定的是你。”

“无伤大雅的小改动罢了。”他耸耸肩，对你不痛不痒的指责毫不在意，“你并没有上当不是么？”

“一点发泄怒气的小手段而已，你要理解一名被你囚禁了一个月，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摸摸结晶石碎片的可怜的魔法师。”

“弱就被宰割，这个道理很难理解么？”你对他口中产生怒气的原因感到莫名其妙，“如果换做是我，我就不会这么做。”

“是你你就会安分当阶下囚是吧？”

“当然不，对我而言，生或死这两种可能。”

帕夏气结，却又懒得和你争辩，“你今天到这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目光沉沉地看着一脸郁色的帕夏。

魔法师其实分了很多派系，比如黑夜魔法、辉石魔法、卡利亚魔法等等，而有部分魔法师则组成了结晶派，他们专门探索石中智慧，也就是结晶人的细微思绪。

结晶人没有躯壳的加持，是由古老的辉石自然形成的生命，这种半无机半生物的存在，很是符合魔法师的研究喜好。

对结晶人的研究使得魔法师们知晓了灵魂能量的存在，进而让魔法师们得以掌握对灵魂的各种操控技术，结晶派的魔法师们更是个中翘楚。

比如，帕夏。

“我想要知道如何将灵魂与躯壳剥离开。”你直言不讳地说出此行的目的，“当我熟练掌握后，我可以放你离开。”

大多数魔法师都很内敛，包括帕夏，就从他可以放任自己被你关在这里不闻不问一个月，看到你时还能若无其事地普通对话就能看出来。

如果不是存在某种特殊原因，他甚至对被你无缘无故囚禁这一事都没什么抵触，毕竟只要能研究，在哪呆着都一样。

问题是，这里并不能提供他所需要的研究条件，一个月是他所能忍耐的极限。

“我可以直接帮你将灵魂剥离开来。”帕夏忍住焦躁，耐着性子和你商量，“相信我，无论是灵魂还是躯壳，都不会出现任何损伤。”

“我只相信我自己。”你拒绝得干脆。

“你知道要熟练掌握这个操控技术需要多久么！”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帕夏再也不复之前的冷静，“听着，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帕夏还未说完的话在你将法杖指向他时消失，你对重新冷静下来的他十分满意，“我以为你知道，我其实并没有和你谈条件的必要。”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同样，也不用对我耍什么花样，如果你不想一直呆在这里的话。”你慎重警告道。

眼见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帕西泄下起来，嗤笑一声，“我会夜空祈祷你的智力足够支撑起这个魔法。”

“那就尽管试试吧。”你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结晶石碎片，对他的嘲讽一笑置之。

虽然帕夏一副欲将你除之而后快的样子，但他在教你的时候却十分严谨认真，恨不得将所有的细节要点、魔力回路等掰碎融到你脑子里。

“你是要对自己用？”他在授课的时候抽空问了句，现在他的情绪已经重新稳定下来。

你忙着在羊皮纸上记录下他口中的细节，很是随意地点点头。

“哦，那你记得先找几个人实验下，最好也是魔法师。”帕夏云淡风轻地补充了句。

划个不停的笔尖顿住，你抬头看向他。

注意到你的视线，帕夏反而一脸惊讶，“这对你来讲不是最简单的事情么？你是瑟利亚的刺客，做任务时顺带实验下而已，一举两得。”

你认真想了想，摇头拒绝，“这样我任务失败的风险会更大。”

“我居然会落在这么弱的你手里，真是不可思议。”帕夏听完你说的话后，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

一连好几天，你都呆在帕夏这里学习灵魂相关的魔法，他对你的态度在意识到你的学习进度后发生了翻天覆地地转变。

“你真的没有兴趣来专门研究结晶人么？”他真心实意地对你发出邀请，“没有哪个魔法师对结晶人不感兴趣。”

你认可了他的后半句，拒绝了他的前半句提议，但你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位非常渊博而且善于教导的结晶派魔法师。

在帕夏的惋惜声中，你们结束了今天的教学，在你起身的时候，他还在意犹未尽地对你讲述他明天的教学计划。

“这几天我都不会过来。”

帕夏顿住，“你接到刺杀任务了？”

你摇摇头，“不，理论我已经完全掌握了，我现在需要去实践。”

“……”帕夏沉默了片刻，“祝你好运。”

你对这次成功的把握其实很大，而且就算是失败也不过再严重也不过是灵魂会碎掉小部分而已，完全可以再次补回来。

想到承诺帕夏的约定，又想到他对灵魂的了解，你又折返回去，“盖利德也有结晶洞窟，你要不就留在这怎么样？”

帕夏反应出乎意料得大，“不行！你最好老是兑现约定。”

“为什么？结晶洞窟里也有结晶人可以研究。”你试图再次劝说他改变主意。

“那能一样么！”在他的怒喝声中，你被赶了出去。

*

“那当然不一样。”

道林听完你被赶出去的理由后，笑得前仰后合，“研究结晶人研究出感情，嗯，果然很符合我对你们魔法师的刻板印象。”

你还处于震撼中没回过神来，有些茫然，“我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可能，结晶人在我眼里就只有手中持有武器的区别。”

“而且，研究对象也能作为恋人么？”

道林摊开手，“别人我不知道，对魔法师来讲应该很常见。”

“啊？”你还是不太理解。

“假设，”道林挺直腰板，头头是道，

“对象和你的魔法研究对象，你会分给谁更多的时间？”——“后者。”

“谁更能引起你的兴趣？”——“后者。”

“你会经常更换研究对象么？”——“不会。”

“我猜也是，如果只能二选一，你会选哪个？”——“后者。”

“所以，”道林对你眨眨眼，“还有疑问么？”

你摇摇头，道林摆摆手，“你一看就没明白我说的本质。”

“不是研究对象能不能作为恋人，而是你们这样的压根找不到对象好么！”

“……”

你转过头，对道林揶揄的表情视而不见，再次确认起周围的环境。

“放心，这里是教堂，绝对安全。”

道林也意识到你即将开始做什么，收敛起玩笑的神色，“就算失败也不要紧，我会引导你灵魂归树的。”

“那倒也不必。”

将灵魂剥离的过程并不痛苦，也有可能是太过痛苦，导致你完全混淆了感知。

清醒又混沌，清醒是因为你知道那的确是你的灵魂，混沌是因为你只是存在于灵魂上意识。

本该被剥离的是你的灵魂与躯壳，而你感受到的却是灵魂与意识的分割。

“失败了？”

你回过神，对上道林担忧的视线，他眉头紧锁，“我没有看到你的灵魂被剥离出来。”

剥离成功的灵魂会漂浮在空中，而且可以被看到。

“或许吧。”你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道林愈发迷惑。

没等他继续开口，你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你刚才有一点说的很对。”

“什么？”

“研究对象确实是可以作为恋人。”

道林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各种祈祷往你身上甩，你被祷告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睛，旁边还有道林惊恐的尖叫。

“我就说你灵魂受损伤了你还不承认！”

“你给我清醒点！辉石是不能作为对象的！”

上下两章对应的是第30章结束悟月二人分开后的游月的时间线。

又名，没有和五条悟见面的时，土著游月都在做什么？

首先关于为什么这两章是第二人称？

前面有提到到游月曾经有过名字，但是被剥夺了，名字对她来讲没有意义，随便一个词都能成为她的代号。

浪漫点来讲：游月这个称呼只属于五条悟。

不浪漫的说法：一东一西两种风格名字出现在一起很违和，又突然想到第一章就是第二人称来着，好嘛，这下就又多两个理由，呼应一下（bushi）

然后就是关于土著民游月

虽然五条悟出现在游月的每一个关键节点，但他在这个世界，自始至终都是旁观者。

游月向来只坚定自己，她做出的选择，她的命运，不会因为因为任何人而发生改变。

无论有没有五条悟出现。

最简单的一点，无论小悟会不会在幼年游月崩溃的那一天出现，游月都不会真正选择死亡。

她顶多emo完毕后自己爬起来，早晚问题而已。

还有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这章提到的，游月被人从背后刺杀的问题，同样的不管有没有小悟出现，她都不会死，只是小悟出现在了这个关键时间点，起到一个推进感情线的作用。

夜空中的命运一早就降临在游月身边。

无论未来她是成为一名大魔法师，又或者改变信仰，彻底走上魔法师的对立面，

她只是在众多命运中选择了有五条悟出现的那一条而已。

还有就是，不知道大家都没有看出来，小土著是一个很纯粹的魔法师，但她并不是一个“好人”。

魔法学院是由观星者后裔所建立的，

游月的魔法之路应该是从魔法学院起步，但她选择了瑟利亚镇作为起点。

有关瑟利亚的魔法中有一句描述：他们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游月也是一样，所以提前打个预防针，不过以我的水平也写不出啥不择手段的事来

仅有手段全使五条悟身上了（bushi）

最后就是游月对五条悟的感情

对恋人的喜欢？单纯地当研究对象？

成熟的魔法师可以没有对象，但是不能没有研究对象

更何况五条悟还是她认定的夜空降临给她的命运。

buff叠太多了，

老头环里有一个概念叫命定之死，那他两就叫是命定对象吧

命中注定要搞对象

最后的最后

不要说我们游月是神经病啊啊啊啊，我真的会哭给你们看的。

我们游月在交界地来讲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小土著魔法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