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她们寝室四个人其实都不喜欢上这薛老头的课,其实很多人都不愿意上,但这又是必修课,于是每次都只能强撑着眼皮上。
一节课下来,除了极少数特别热爱法学的学生外,大多数都像经历过一千米长跑一样,神色恹恹的,被凌虐得体无完肤。
于是几人下午课一上完,就把出寝室讨论的话题都忘了。
舒然也忘了那位学长那不屑的淡笑,与其他三人欢欢喜喜去了食堂。
晚上,她们寝室四人都有跑步的习惯,于是就一起去了篮球场的附近的操场跑步。
四人一圈一圈的挥汗如雨,正要休息的时候,篮球场内突然飞出一颗球,直击舒然她的脑门。
她一个没站稳,就一屁股跌坐在地。
然后……
然后她就听到了余有有、韩思雨、梁梦欣三个人齐齐的惊叫声。
再然后篮球场上,跑出来一群男生,舒然抬眼望过去,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艹”,她是不是与这群人八字相克啊?
一天见两次,也是没谁了。
“江砚,你这一球……,篮筐是没进,倒是把我们法学院的学妹,打得半身不遂了。”
“哟,这长得还挺可爱的,你是不是得负责啊?”
舒然才刚看清楚那个对她不屑的男人,耳边就响起一道洪亮高亢且带着戏谑的嗓音。
而那人还蹲下身,凑近了瞅她的脸。
舒然一个巴掌就呼了过去,骂道:
“滚你丫的。”
江砚见蒋硕被打,那张俊逸好看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揶揄的微笑。
不知是在笑舒然还是蒋硕。
舒然对这位学长,或者说这一群人厌恶到了极点,见自己也没多重的伤,便也不跟对方计较了。
就直接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和膝盖上的灰,拉着看傻了的余有有其他两人就走。
但……
但她没走出几步,江砚穿着一身球衣闲庭信步挡在了舒然面前:
“给个说法,说说我该怎么赔?”
“不用了,小事一桩,我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这位学长,麻烦让让。”
舒然黑着一张脸,目光回视着对方,给了对方一个讥讽的笑。
“你……,果然很假,行,不赔就不赔,来公主殿下您请!”
被舒然硬邦邦的表情怼回来的江砚,笑得是肆意邪性,还特意瞟了一眼舒然被球磕出一个红印的额头,才慢悠悠的退到了一边。
平生第一次,有人对她释放了足够的恶意,还是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还说她假。
她哪里假了?
舒然被气愤冲昏了头脑,阴恻恻的瞪了一眼对方之后,一把抓起对方的手臂,咬了一口之后拔腿就跑。
然后……
余有有、韩思雨、梁梦欣齐齐听到男人“嘶拉”叫了一声,也拔腿就跑。
跑到宿舍,几个人才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
回过神之后,三个人就一起凶神恶煞的把舒然团团围住了。
“说说吧,还说你不认识人家,不认识,人家干嘛要说你假?还是果然很假?哟,还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你咬了人家,你牙疼不疼啊?”
说话的是余有有,她此刻站在舒然对面,像地府里的判官拿着朱砂笔,一眨不眨的盯着舒然交代罪行。
舒然摸着额头,相当无语的看着把她围成扇形的三人,道:
“我真的不认识,那个狗男人,一次两次都与我露出了恶意,以后我们再见面就是仇人。你们别像拷问犯人一样看着我行吗?”
“不行,公主殿下,你……,你今天必须如实交代,不然……,嘿嘿……,你懂的……”
余有有见舒然还不配合,手指勾了勾舒然的下巴,然后双手握在一起,骨节被她捏得咔咔响。
舒然左右看了一眼韩思雨和梁梦欣,她们……
她们两个眼里也都放着狼光。
她便往床上一趟,最后说了一遍:
“我真的真的与对方不认识,你们就算把我凌迟了也是这句话。”
“姐妹们……,舒然不说实话,我们是不是就得按照当初约定的寝规执行了?”
余有有见舒然都被逼到绝境了,都还不松口,便提起了她们初进这间寝室商量出来的寝规。
“那是,那是……舒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不然我们就要行动了。”
韩思雨晃了晃自己的手爪子,再次威胁道。
“我发四,我发誓,在今天之前我与那个狗男人绝对不认识,有违此誓,我以后去食堂打饭就只能打到鸡屁股,这样行了吗?”
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舒然又从床上坐起来,举起右手,一脸生无可恋的发了个恶心的誓言。
“她说的话你们信吗?”
见舒然发誓了,余有有拿不定主意,便问其他两人。
“不信,就凭那句果然很假,便能断定,这里面绝对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韩思雨盯着舒然的面部幽幽的说道。
“我也不信,那还等什么,我们寝规的第一条就是不得撒谎,舒然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我们也不必等了,动手!”
梁梦欣托腮幽幽瞧了一眼舒然后,然后把舒然按倒,就眉飞色舞的让其他两人动手。
舒然躺在床上无语望苍天,也不想解释了,就生无可恋的让她这三个室友胡作非为。
“余有有,眉毛画粗一点。”
“韩思雨,唇上的口红画大一点。”
“还有,还有,腮红,要红一点。”
舒然被梁梦欣按住,余有有和韩思雨两人操刀,在舒然脸上乱涂乱画了好一阵。
最后余有有拍了照,发到四人群里,舒然才得到了自由。
得到自由的舒然去卫生间看了一眼不堪入目的脸。
连忙它给洗干净了。
挺好,这三个人可以。
她怀疑寝室里这三人就是想得到她一张丑照。
那以后就互相伤害好了。
……
操场,舒然一行四人跑了之后,蒋硕摸着自己被呼过的脸,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下,走到江砚身边问:
“砚哥,你认识那丫头,你跟他有仇,那一球你故意的?”
“以前见过一面,在申城一个特别的地方,其实……,你真不应该离她那么近。”
江砚带着戏谑的笑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