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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练气入道后李慕婉便没有瓶颈，一月余便突破了筑基，筑基后速度才慢慢放慢，因为是修百家，所以速度便更慢了些，六个月过后才勉强到筑基中阶。

对于这样的速度李慕婉不太满意，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解决，在这之前她必须强大自己。

她一个人郁闷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师兄安慰说欲速则不达，而且境界本就是越到后面越难，多少人毕生都达不到筑基，她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李慕婉长叹了口气，这才不纠结修为。

随着时间继续增强的还有师兄的厨艺，最开始那几天他还嘴硬不肯承认，直到后面厨艺慢慢增长他才臭屁的四处炫耀，当然，也只承认做的好吃的那部分。

不过吹了这么久真正尝过他手艺的也只有李慕婉和院长们，他即使吹的天上有地下无许立国他们也并不信，但每次他说几人也总是附和，心里盘算着下次聚会时忽悠他做饭，对于这点小心思师兄更是门清，以至于这么多次他们都没成功过。

还未到天衡院李慕婉就被许立国拦下。

“欸婉儿师妹！”

李慕婉抱着从璇玑院取来写符的材料回头看过去：“许师兄，有事吗？”

许立国见她抱着一箱东西就主动接了过来：“你是要回天衡院吗？”

“嗯。”李慕婉刚好抱着东西累的手酸，揉了揉手臂慢吞吞的开口：“是要找我师兄吗？他一大早便出去了，我不知他在何处。”

“不找他，你师兄跟清水他们一块呢，我就是来找你的。”许立国解释：“过几天我们内门弟子考核，偏巧又碰上秘境开放，需要两人同时进入，等出来又赶不上为他准备考核了，但这个秘境里有他之前一直想要的一味药材，若是错过便要再等好几年。”

李慕婉向来一点就通，顿时明白：“许师兄是想让我陪师兄去？”

“对对对，”许立国疯狂点头，又愁眉苦脸起来：“但是这件事跟林子说吧他又不乐意，你也知道，从你入门起他就把你宝贝的生怕摔了碰了，我们是想着你也筑基了，秘境风险不高又有他护着应当无碍，刚好也帮我们拖着他。”

李慕婉沉吟片刻，应了：“无妨，此事我去同师兄说。”

解决了桩事许立国松了口气，忙道：“那你跟我一起去吧，他刚好在摇光骂人，你来开口他应是会答应的。”

李慕婉听到师兄在骂人也是愣了片刻，随即颔首应下。

许立国说的骂人果然不虚，还未走到陈誉房门口就听到师兄的怒骂声，再走进就看到他提着招雪满屋子追着砍清水，剑穗上的银铃晃荡个不停。

“你们几个什么意思，自己不想陪我去就算了，还扯上我师妹！”师兄一边追一边捏诀给清水使绊子：“有没有点良心，我师妹才多大，秘境里万一我没看好她被人伤了怎么办！”

两人绕着桌子跑，清水也是无语了，跳起越过他瞬移过来的绊子崩溃道：“那秘境你哪次没进去，闭着眼睛都能过去的东西，而且你师妹已经筑基了，咱们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也才练气你！”

声音戛然而止，清水被师兄冻成冰雕。

李慕婉原本还在笑，听到“我师妹才多大”的时候瞬间笑不出来了，淡淡的开口打断：“师兄别闹了。”

她出声王林才注意到人，讪讪的将清水身上的法诀解掉背着手站在原地。

屋子的主人陈誉看了眼师兄又看了眼冻得直发抖的清水挑眉道：“打完了，那我收拾东西了。”

师兄抿了下唇，跟站在门口的她对视，表情有点无措。

陈誉弯腰扶被他俩打歪的凳子，其中一个刚好倒在他脚边，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无奈道：“要罚站边上去，碍着我事了。”

师兄沉默了片刻，往边上挪了几步站到清水旁边。

屋子里的气氛诡异的沉默，清水只得偷偷摸摸的给王林传音：「你怎么不说话？」

王林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没瞅见我师妹生气了吗？」

清水用一种仿佛第一次认识的眼神看着他：「你还有怕的人？」

王林自己也有些郁闷：「我哪知道，她表情一沉下来我就不敢说话了。」

清水无情的嘲笑他：「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天道好轮回了。」

王林忍着脾气没回他。

「许立国呢？」清水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屋里少了个人。

收拾东西的陈誉幽怨的插话：「在你俩打的火热的时候他就溜出去了，你师妹估摸着也是他叫来的，我刚瞅着他在门口抱着一堆东西就是不进来。」

王林气的磨牙：「他给我等着。」

李慕婉扫视了眼几个人，最后看向王林乖乖巧巧道：“师兄，秘境我同你去。”

她踱步进屋子，王林连忙上前搬了个椅子给她坐，表情有些不情愿：“还是有点危险，不适合你去。”

旁边的陈誉清水齐齐翻了个白眼。

“师兄，”李慕婉轻声道：“你不能保护我一辈子，我也需要成长。”

他拧眉打断：“我可以。”

李慕婉顿了下，继续：“你总有无法保护我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会因为我没用而嫌弃我，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她摇了摇头：“我不喜欢那种无力感。”

王林表情抗拒，但还是抿起唇不答。

她继续道：“况且清水师兄也说了，那个秘境你们练气期时就可以去了。”

“师兄。”李慕婉提醒他：“我已经筑基了。”

她都这么说了王林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别扭道：“那你到时候跟紧我。”

李慕婉笑着看他，师兄面无表情的跟她对视了会扭头就走，路过院子时还踹了正在无聊挖土的许立国一脚，给人气的差点蹦起来。

他气势汹汹的走到院门口又气势汹汹的走回来，一双眼睛欺霜赛雪，瞳色偏浅，垂眸看过来。

屋内几人齐齐盯着他。

“不好意思，有东西忘带走了了。”语调很平，银铃规律的发出声响。

接着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他走过来拉住李慕婉的手腕。

李慕婉：？

清水，陈誉：？

他掀起眼皮看到几人震惊的表情，随即挑眉道：“你们没发现我师妹忘带走了吗？”

李慕婉起身跟着他，无言片刻：“师兄，我不是物件。”

王林不管，拉着人就走，路过许立国时顺手把李慕婉的东西接过，还欠欠的绊了人一脚。

跟在后面的李慕婉轻声制止：“师兄。”

下一步顿住，他朝骂骂咧咧的许立国重重的哼了一声，拎着东西扭头就走。

陈誉有句话憋了半天，等他走没影后才开口：“他是不是有病？”

清水凉凉道：“别跟我说啊，你当着他面去说。”

屋外里许立国蹦得三尺高，指着王林的背影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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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棠早就还给了李慕婉，他拜托人帮师妹弄了个顶漂亮的剑鞘，又应她的要求将朵棠花用术法封在玻璃球里，费心费力做成剑穗。

王林听着她又是这又是那的要求，面无表情的想自己可能真的是有病，在这听她消遣，转头又按照她的要求个个安排好。

原本的秘境他根本没考虑过师妹，原本想着如果清水他们都没空去他去别人那问问也行，没想到许立国那个蠢货直接把李慕婉喊来了，这下他就是不想带李慕婉去也得带了。

王林抿了口茶，表情严肃：“既然要去秘境，我就同你说说大体的情况——别忙着画符了。”

闻言李慕婉抬头看了他一眼，应了声好乖乖地将手中的笔暂搁在一边。

见她这副样子王林想说的话又顿在嘴边，气闷道：“你就非去不可吗？”

李慕婉眨了眨眼睛：“师兄是觉得护不住我吗？”

他哽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嘴了。

师妹顿时弯起眼睛。

“秘境本身并无难度，因为它开启标准大多是针对练气筑基，再高境界进去也是会被压制到筑基水准。”

王林话音一转：“相对于这个更棘手的是入秘境时的考验。”

他解释道：“秘境会从两人中选一人的心结作为入境考验，被选中的人会在陷在心结中，而没选中的人则会以秘境捏造的身份进入心结中作为辅助，若是心结主人成功勘破则通过，反之失败。”

十月已入深秋，前些日子一场雨后更是地面上都打起了霜。

李慕婉给自己倒了杯茶：“师兄的心结是什么？”

“秘境没选过我，”王林坦然道：“或许是我没有，毕竟十几年来我并无过于执着的事物。”

李慕婉看了他一会，轻笑道：“也是。”

她弯起唇：“师兄这样便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