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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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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荒芜金沙之地,深夜的一抹弯月划过不远处精致奢靡的宫殿,耸立的高墙朦上一层昏黄皎洁的月纱,殿内显得神秘而又宁静。

宫殿不为人知的深处,树林斜长的影子经风沙沙抖落三两片落叶,树脚下乌黑的重影从地面拔高而起。

一袭黑衣红面的人从黑影缝隙中抽出身来。

“等你多时。”

不远处华贵珠玉垂帘后模糊人影晃动,手中琉璃紫瓶中暗红的液体随着摇晃的力度温吞腾起细小气泡。

红面人长手一挥,身后地面暗影拔地高起的仆从运起在旁边早已备好的个个沉箱。

“这些还不够。”垂帘后传来不悦的质问。

红面人冷傲的紫眸底下蕴着几丝厉色不敢发作。

“放心,不出多日定会如数补上。”

“甚好。”

得到满意的答复,垂帘后的人影缓缓走近,广袖下是一双细腻白皙如凝脂的纤纤素手,指节环戴的枯戒泛起翡玉流光。

“神迹血于我族有大用,你可愿意助我?”

红面人煞气萦绕腾起,颔首冷言

“深海血仇宁死必报。”

“他的命只能是我的。”

清冷的殿内涌进一股冷风,姗姗来迟的老者随风而来出现在两人视野内。

“老朽来迟。”

深色斗篷下露出几缕发白胡须,只见他思绪片刻的捋了捋须毛道。

“月黎可是仙首之一,想要将其炼化怕是任重道远。”

嗡——

一抹冷厉弯钩长刀无声出鞘空中缓缓飘落几缕被斩落的白须。

红面人目光阴冷朝着斗篷老翁道:“你在挑衅我?!”

“不敢不敢!老朽怎敢扬言挑衅药宗之主,方才不过是老朽的顾虑罢了。”

“宗主莫怪。”

红面人闻言收起弯钩长刀凝视天边一轮圣洁皎月目光狠戾道。

“即便是万众敬仰的神月又如何?一样要将他拉下来扔进污泥恶臭的泥潭中尝尝尘埃炼狱的滋味。”

“甚好,甚好!”垂帘后的人影闻言愉悦鼓掌,长手一挥,指着远处的群山方向。

“所目及之处便是吾荒川脚下灵力最肥沃的山脉,如今便送你了,紫瞳,莫让吾失望。”

红色的面具后扬起一抹冷笑,他颔首点头“多谢。”

天际澄澈的皎月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沉没在山峦云际,转瞬升起耀眼红日将三人的身影交织辉映在一起。

宫殿外,斗篷老朽唤住将要离去的紫瞳。

脊背微微弯起将人留住。

低人一等讨好的态度令紫瞳颇为受用,冷眼蔑视一笑,心中有数,抛出一个药瓶。

“按时服用,你家小儿即便是极差的羸弱根基也照样能升至高阶灵层。”

“若还敌不过,当真是连废物都不如。”

冷风徐徐扬起老朽宽广的斗篷,一张目含怀恨冷光的老脸凝视着紫瞳离去的位置,他挺起脊背手中浅浅摩挲起来之不易的药瓶,在初阳到达之前安静离场。

上云宗。

沈熠默默一人守在兄长院落隔壁,蹲在地上愤愤不平的拔起石阶上的莹草。

“父亲讨人厌也就算了,药师也这么讨厌。”

“凭什么不让我见兄长。”

“什么狗屁仙首,有他在兄长为何还会被损伤如此严重?!”

“骗子,肯定是个大骗子。”

拔草泄愤的少年不知身后伫立许久的身影朝他走来。

“骗子骂谁?”

“当然是那仙......”沈熠猛然回头忽然被眼前来人惊吓,脚底一滑眼见着便要摔落。

好在眼前那位好看华贵的男人及时将人拉住拽了回来。

稳住脚步后,又慌张退后两步这才将两人距离拉开。

脸涨的发红,还是强忍情绪整理衣襟朝着月黎弯腰表示言谢。

“小孩,问你点事。”

“做什么?”沈熠上下打量月黎,目光警觉退开与他保持一丈距离。

精致堪称完美的五官无不张显他的华贵,嘴角轻勾起的浅笑如和煦暖阳令人感到柔和不忍多看几眼。

“你怕我?”

沈熠一愣,点点头随后又连连摇头,瞪起明亮的大眼炯炯有神。

“我......我才不怕,谁怕你了!”

不愧是兄弟,眼前小孩装腔作势的模样与沈蔺白简直如出一辙。

“我与你兄长是挚友,你骂我等同骂他交友不慎,你可明白其中道理?”月黎眼角弯起一抹狡黠。

“不可能!兄长鲜少与人亲近,他结识的人我怎会不知;先不说你与兄长如何相识这件事,你又怎么证明你与他是挚友?!”沈熠仰起头开始反驳。

月黎弯下腰在小少年耳畔旁轻声言语,沈熠顿然瞳孔震惊,一时难以接受,思绪片刻又垂着脑袋丧气妥协。

他蹲了下来坐在石阶上,双手撑起下巴。

月黎脸上笑意更甚,跟着坐在他旁边。

“这下你该信我了吧。”

“你想问什么?”沈熠耷拉着脑袋揪起另一边的莹草。

月黎一边契拔起几株纤长莹草在指尖来回搓撵一边问。

“且不说他灵根未毁之前修为天资过人,他至少也是你们宗门的血亲内门子弟,那场意外为何只有他损伤惨重,就像......”

沈熠停下手中的动作,表情更显低落“简直就像是冲着他来的。”

月黎点头,不可置否。

小少年执拗了一小会儿,朝月黎的旁边挪近了几分,音量放低呢喃起来“此事就连你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我们怎会不知?!”

“那日的历练并非只有兄长一人,内院子弟都参与前往,还随行去了几位内院的执法长老。”

“听回来的人说,此人修术莫测难抵,行动诡异十分,早有预谋将众人困在法阵中单单留下了兄长一人。”

说罢小少年眼眶逐渐红润哽咽起来。

“兄长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尚存一口气息,白衣染成血人;他身上的筋脉被人根根挑断,胸口的灵骨也被剖出,血肉模糊得只剩下一直滴血的血窟窿。”

“灵根没了就没了,可是那人竟然连其他能硬起来的骨头都被震碎了。”

沈熠眼角不争气的如决堤涌出泪水。

“我不敢去抱他。药师抱起他时他已经软成了一摊肉,可是他手中的配剑至始至终都紧紧握着。”

“兄......兄长平日虽与人生疏冷漠,但却待人诚恳,只有有求他定会相助,大家也向来敬重他的为人,可自从那日参加历练回来的人都对他避而不谈。”

“为什么?”

月黎攥紧手中的被搓成绳的莹草。

沈熠眼眶发酸,衣袖边擦泪边哽咽。

“他们说....说......兄长明明可以逃走,可他至始至终都想着入阵救人。”

“那妖道要求兄长,断一根骨,换一个人。”

“这是羞辱,被当着往日宗门师兄弟的虐待欺辱啊。”

此刻莹草在月黎手中搓成纤长的绳“叭”的一声被震断散落石阶。

小少年由于啜泣双肩开始颤抖,一双有力的手轻拍他的背脊安慰。

“知道是谁么?”月黎语气低沉冷漠。

小少年倔强吸了吸鼻子,又抹了一把泪,咬牙切齿道“那人修术诡异,世家宗门上下也查无此人!只知他有双紫瞳,可万千仙门异色彩瞳不说百千也有上万!如大海捞针难寻。”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若让我见到了,我一定将那人......”

“月!过来。”

身后传来一道英气女声打断二人。

月黎缓缓起身,顺势将身旁的小孩一起拉了起来。

“把泪擦了。”沈熠没好气的撇过头,衣袖又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肩旁忽然一沉。

“伤你兄长的人我知晓是谁。”

沈熠身躯一僵,不敢置信瞪着眼睛追问“你,你真的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快告诉我!我也要为兄长报仇!”

那人摆摆手只留下洒脱的背影。

沈熠呆愣站在原地望着出神,他没有听到的,而是在神识脑海响起一句话。

——此仇只有沈蔺白他自己能报,谁动手都难解他的心结,待他恢复巅峰之态我定将人抓来赠他,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月黎来到屋内,目光扫过躺在床上的沈蔺白,胸膛正微弱起伏呼吸面色终于有了些许红润的健康之色。

凤溪凤梧三人对视默契一并来到屋外。

“他如何?”

“好着呢。”

凤溪反问月黎“就是他?”

月黎沉默不予置否。

“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找的东西在绝境,那种鬼地方去不去由你决定。”

“好。”

凤溪紧皱的黛眉舒展开来,狭长的凤眸兴趣十分轻佻而上,琉璃澄澈的眸中映起月黎那笃定的模样。

“里面那小子同意当你的娈宠了?”

“咳咳——”凤梧自知自家媳妇言辞不对,干咳打断。

月黎也被气笑摇头。

“月,多有得罪,溪儿一时玩笑罢了,莫当真。”

“?!你凭什么替我道歉,倒是你,今日新账旧账一并算!”

月黎揽过凤梧的肩膀小声窃语“回去少说话多挨骂,准没错。”

凤溪耳目敏锐揪起凤梧的耳朵将人拉了过来。

凤梧吃痛但不敢如何反而看向凤溪的目光透着浓重的悦色。

“走了!”

“月,后会有期。”

月黎挥手拜别。

“凤溪,此行多谢。”

凤溪对他摆摆手懒得与他啰嗦带着人御剑离去。

院落宁静清风拂面,月黎走到紧闭的房门前。

“醒了?”

门随声而开,沈蔺白衣衫单薄站在里面。

少年声音嘶哑,羸弱的身躯仿佛下一秒便会倒下,但他却傲然挺直背脊令人感到疏离。

“该叫你何光?还是盛名敬仰的仙君?”

眼前的少年身躯不过只到月黎胸口,宽旷的臂膀将少年瘦小的身影笼罩而下。

面对沈蔺白的质问,他心中早有答数。

“何光是我,月黎亦是我。”

沈蔺白紧抿薄唇,郑重来到月黎身前。

“无论仙君是出自什么缘由,救命之恩,蔺白没齿难忘。”

月黎见况连忙将鞠礼的少年托起。

“又来了?!又来了!你这小古板为什么总是这般不知情趣,鞠躬太多小心以后驼背不长个。”

月黎低头叹了口气,想来要从长计议了。

“全当你欠我的,记着,都记着,日后再找你算。”

似乎懒得多言争执草草离去,空旷清冷的房间,只留下沈蔺白一人沉思良久。

日后,

又是日后。

没有交集的人何来的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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