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闹的环境,今晚又是座无虚席。
沙漠里黑夜来的极其晚。
不过地下擂台依旧灯光敞亮,今晚灯光效果做的格外不错,那些边边角角也是明亮的,倒是少了一丝压抑。
真泗酉将拳套给古悬,让他给自己戴上。
古悬直接接过然后给他套上。
“你被谁买了知道吗?”真泗酉得知古悬被买了,心下一阵不爽。
此时他皱着眉,在心里写下复仇笔记。
“那是VIP客户,他们不会让我知道的。”
真泗酉的买主无疑是真冕。古悬还挺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至于把亲弟弟送进这个鬼地方。
“所以你和你哥哥是怎么了?”古悬也是当哥哥的,对于小辈都是慈爱的。
真泗酉:“就是很多因素,我不听他的话。”
“其实他一直都不喜欢我,我和他是同父异母。”越说他的声音越低。
“我十岁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过了三年父亲也去世了,完全没有征兆。”
“后来哥哥带我长大的,他也才十八九岁,他一边读书一边与家族对抗,那些人想要我哥哥把股份拿出来,他凭一己之力守住了我父亲留下的一切,我很崇拜他,即使他不喜欢我,”
擂台的声音将他拉回来,他深呼吸然后整理情绪。
“该我上场了,后续晚上回去再和你说。”
他对古悬一笑,古悬从侧面看见他的尖牙。
“我在这里等你。”古悬抱了一下他。
两个人都呆滞在原地。
知道古悬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背。
真泗酉走上台,嘴角的微笑止不住。心跳有点快,看来太兴奋了。
真泗酉步入高台,空气里夹杂的臭味让他感到不适。
他在余光中看到了许下,他正坐在最佳的观赏位,翘起二郎脚,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身着的警服依旧新亮,脸上的伤还有些淤青,弄得眼底黑沉沉。
真是阴魂不散,真泗酉皱着眉。
真泗酉学过格斗,跆拳道,散打,拳击是他很擅长的。
对手和他体型相似,寸头硬汉。
尖利的哨声吹响,局面顿时紧张起来,台下也禁声,聚精会神地关注擂台。
真泗酉主动冲过去给了他两招,想试试对方的水平。
不想那个人直接躲了过去,从侧面快速换位。
对方和真泗酉僵持。
真泗酉打他就躲。
真泗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你还打不打?我还着急回去睡觉。”
每次都能遇到磨叽磨叽的人,就不可以讲究点效率吗?地下人又多,空气不流通,像个蒸汽房一样。真泗酉身穿的白衬已经被打湿,黑发显得颓丧。
“你打了刘大?”对方突然开口。
“谁?”
“那个光头。”
真泗酉想了起来,点点头回答:“对,是我,你要给他报仇?”
“不是,就是听说了你的事。”
真泗酉:“那可以打了吗?”
“我不敢打你。”他上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有人和我说了,你背后有人。”
真泗酉:……
“那你别动,我来打你。”
他摇摇头:“不要。”
太逗了,都是些什么人,这让他进退两难。
“不打就不能下去,我说了算,打我。”
真泗酉略带有威胁的语气让对手没有办法拒绝。
猛地,真泗酉的右脸上来了一拳。
真泗酉用舌头顶了顶,还挺疼。
“该我了。”
真泗酉上前抓住他的衣服领口,往边缘推去。
对手倔强地反抗,趁机将右手抽出来胡乱中抓住了真泗酉的头发。
“给我放开!”真泗酉疼得不行,脚一滑两人双双倒地。
真泗酉想抓他头发,一摸全是发渣。
原来剃光头还有如此深层次的狡猾。
这样,本来很有看头的擂台争斗变成了幼稚小朋友打架。
古悬在后台扶着额头。
连裁判都看不下去了,拉开了两人,吹了口哨,宣布暂停。
真泗酉头发被送来的那一刹,他觉得头上一片空,连根拔起的疼。
要不是双手摸上的发丝触感,他就真的觉得自己变成秃子了。
裁判线下不知怎么办就看向副监狱长。
副也难决定,真泗酉是真家小少爷,如今被送到这儿来,上头也没说注意事项,他也不敢冲动行事。万一弄严重了,他可担不起。
他向上望了一眼,皱着眉头,默默哀叹。
“来这里是让你们雇主高兴的,现在这样成何体统!现在都下去,等结束了再来处置你们。”
副后面连看的心情都散了大半。
真泗酉看了一眼玻璃房,心里懊悔。
他神色狠戾,这简直对他就是耻辱。他仿佛已经能看到真冕看他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了。
古悬第一个走在他面前递给了毛巾。
“消气。”古悬知道他火气很大,想着安慰他。
“疼吗?先过来坐。”
古悬将他拉到换衣间。
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真泗酉坐在木板上,古悬半跪下来正对他。
“没流血吧?我和你说,没见血是好事,暂时不要想其他的,要不你低头我给你看头上有没有伤口?”
真泗酉仰头,汗滴滑过喉结。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古悬,一股委屈的酸意涌上心头。
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像个小孩。
一双手环抱住古悬,一低头,真泗酉的头垂下来,这个角度像是埋在他胸前。
“帮我看看我头发掉的多不多吧,哥哥。”
真泗酉在古悬这里很能找到安全感,至于“哥哥”这个称呼,他很喜欢,但他不喜欢这样叫真冕,只有叫古悬哥哥的时候才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心灵的呼唤。
古悬知道他是一个受伤的孩子。
古悬比平时更小心,用手轻轻拨开头发。
头皮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好在不是血。
古悬对比了一下,松了口气:“放心,我们小少爷头发非常茂密。”
真泗酉抬头,那一秒,鼻尖不小心碰到了古悬的唇。
迄今为止最亲密的接触。
真泗酉故作难受的样子,“可是,哥哥,我怎么这么疼啊。”
“嘶,这个难办了,要不我直接把你敲晕?”古悬挑了一下眉,示意让他别太得寸进尺了。
“他们,不,你哥会让他们教训你吗?”古悬担心刚刚的状况会给真泗酉带来不利。
“他才不会。”真泗酉无奈摇摇头,他到希望,但是真冕不会这样做,他给自己带来的大多是心理和精神上的。
以至于他会很害怕自己做出让他嗤鼻的事情。
“我好了,走吧。”
“去哪?”
真泗酉拉他站起来,“当然是看看你一会儿和谁打啰。”
“看看哥哥有多厉害。”
真泗酉一笑,握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走。
这种愉快并未持续很久,真泗酉为他带好手套后,去看了一眼对战选手的牌子。
视线停在古悬的编号上。
B―520PK(对战) A―13
真泗酉没想到A区和B区是混着来的。
能去A区的人绝对不是善茬。
真泗酉回到古悬身边,胳膊肘碰了碰他。
古悬看向他,顺着视线看见他的睫毛弯弯,眼角有擦不掉的红晕。
真泗酉担心说:“你一会儿要和A区的人打,小心点。”
古悬轻轻点头,走前还顺便揉了一把真泗酉的头发。
不过摸完就后悔了,还是湿的,弄的手湿乎乎的。
他趁真泗酉没看见把手放到短裤上擦干。
古悬第三次上擂台了,心里平静了很多。
他想要平平安安走下擂台。
裁判这次吹哨后马上跳下擂台。
古悬与A―13对视了几秒,突然心跳地厉害。
对面的大家伙阴狠盯着他,眼下生恶。他一把脱下衣服向外一扔。
壮实的胸肌在鼓动,狂阔的肌肉线条覆盖在紧实的肌肤上。
从气势上,古悬明显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