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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兄弟阋墙(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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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许久的系统突然出声:“这事儿应该不是裴节干的。”

时楼在林间潜行,“我知道。”

裴节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一个。

系统:“那你方才是故意激怒他?”

“迁怒。”时楼挑了个易守难攻的角落搭弓伏击,射中一个后翻身快速转移位置,不恋战,“不是他干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这批刺客武力不弱,且组织严密,进退有序,不是寻常山匪或地方勋贵能养出来的。多半是罗府的手笔,这么多年下来,宸贵妃对他早已恨之入骨,见他不仅活着从幽州回来,还活得不错,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裴节非要带他一起来滨州,不知是有什么打算,但时楼抢占先机立了军功,裴节的计划已然无用——却给了宸贵妃机会。

裴节坚守着点儿莫名其妙的执念,不肯暗中下手,宸贵妃可不管这些。

时楼当年害她儿子的手段不光彩,难不成却要她光明正大地来么?

系统:“你那句话一出口,裴节心态要崩。”

“小时候就罢了,现在都带过多少兵了,还这样?”时楼微微蹙眉,为罗家兵马感到担忧。

一击即中,但坏消息是对方显然比他更熟悉这里的地形,时楼且战且退,环顾四周密林,捕捉到水声。

系统帮忙探测,左边几百米开外,就是一处断崖,提醒道:“他们是故意把你往这边逼。”

系统:“来不及了,要我动用权限吗?”

之前斩杀国师的时候没用上,现在还剩一次。

时楼拒绝了。

刺杀挞那陀无疑是个冒险之举,有六成的风险被判定为违规,但他也借由此验证了自己的想法,这个位面确实更加孱弱——更精准来说,是虚无,包裹着时空的因果律似乎变得稀薄起来。

系统不应该意识不到,可它却没有及时向他汇报。

时楼目光沉沉,很久之前曾产生过的错觉再次浮现,请君入瓮么。

国师已死,盖亚之子的完整理应让盖亚重焕生机,可事实上祂对位面的掌控力却进一步降低了。这让时楼不得不怀疑其中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他不希望是裴英。

*

受伤后,凶手反倒开始畏手畏脚,裴节也不是傻子,当然有注意到,因此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

这伙人明面上是冲着他来,实际目标或许另有他人。

接下来的几招验证了他的猜想。这让裴节的脸色变得更为可怖,步步逼迫,下手越发狠厉,若说之前还想留个活口来审问,猜到来人身份后可以说是直接下了死手,全然不顾从伤口中汩汩流出的鲜血,已经到了深色衣裳都掩盖不了的地步。

最后却还是被那个人救了。

裴节半靠在原地,知道再无可能把人叫回来,只得狠狠闭上眼,压抑着上涌的心血,平息着怒火。他不敢想怒火背后的那一丝担忧与窃喜是什么缘故。

仿佛不去想就不会着了那人的道似的。

脚步声打断了他发散的思绪,裴节缓缓睁开眼。

那几个黑衣的刺客单膝半跪在身前,恭敬道,“请离王安,我等受贵妃娘娘所托,前来祝您一臂之力。刀剑无眼,误伤殿下,小的罪该万死,望殿下宽恕死罪。”

“……刀剑无眼,你也无眼么。”裴节看到人数,心中一沉,他似乎是咧开嘴露出了笑,可在场的人全低着头,更不可能看到他脸上不辨悲喜的怪异表情,“眼睛无用,就剜了吧。”

身旁两人为求自保,当机立断拉走了那个误伤了裴节的同僚,拉去一旁动手。

剩下的人大气也不敢喘,裴节垂头握了握因失血而无力的手拳,“我母妃派你们杀了裴兰?”

“是。”

裴节心底越是恨极,面上就越是不动声色,他看向不远处,林间昏暗,并没有人突然出现杀个回马枪,“成了?”

他问。

刺客对了对眼神,“属下无能,未能亲手取其性命,那逍遥王十分狡猾,见力竭不敌,竟直接跳下了悬崖。”

他们心中惴惴,不知宸贵妃会不会不满这种结果,因此半是保证半是讨好道,“但我们探查过了,崖高谷深,底下是急流,人掉下去必死无疑。”

这下裴节是真的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舞刀弄枪可击中百步之外敌首的手此刻却在神经质地颤抖着。刺客听到几声沙哑的夸赞,“好,好……好极了。”

“你们几个立了大功,留在我身边做事,不必回去。”

“上京那边,我去同她说。”

他的面容在林间月色下幽邃莫测,难以看清。

*

此处地形复杂,山环水绕,等兵士顺着打斗的痕迹找到裴节,距离时楼失去联络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裴节凝神坐着,面无表情,身旁散落了几具野兽尸体,是被血腥味吸引过来,正撞上气头上的裴节。

“属下救驾来迟!”姗姗来迟的亲信一路上吓得魂飞魄散,见到活生生的裴节才松了一口气。时楼的手下更加骚动不安,“敢问离王!我家殿下去哪了!”

裴节没有理会他们,一边让军医包扎伤口,一边吩咐人去搜山,淡淡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告诉曹汎,找不到裴兰,本王绝不善罢甘休。”

两位皇子遭到伏击,一人受伤,一人失踪的消息飞一样地传进了国都。

裴苍正在甘泉宫与皇后商议国师祭礼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手一抖,竟是没控制住,泼了自己一身的热茶水。

“前些日子,罗氏那边有些异动。”欧阳丹将他的失仪看在眼中,红唇微抿。清霞忙不迭上来伺候整理,又换了一盏茶。

“你若是气不过,顺着这条线去查,应该能有所收获。”她当然是巴不得宝镜台那个孽种死在外面,但念及他对儿子还有用,就没有多说什么。

裴苍心神慌乱之下反倒异常镇静,他点点头,“多谢母后提点。”

“春眀入宫同我抱怨你的冷落,我知你不喜欢她,可毕竟是你父皇赐你的正妃,别落下话柄。”裴苍离开之前,欧阳丹淡声提醒,“喜欢的人尽可纳入府中,两个侧妃之位皆随你心意,但后宅不可不和,母后相信你可以管好。”

裴苍深深看了端坐于高位的女人一眼,“是。”

这些年来,她从未像每个寻常母亲一样,满怀不舍地送他一送。裴苍也早就过了那个会期待母亲疼爱的年纪,只是心底微嘲,若最后拿不下太子之位,母后怕是一生都难以释怀。随着自己年岁渐长,她对丈夫与君王的怨恨,早已无可避免地波及到了对儿子的态度。

这口气硬生生憋了多少年,哪能是说散就散的。

*

芳华宫。

裴莲不理俗物日久,得知此事已是次日,暗道不好,忙问侍女,“英儿呢?可在房中?”

被拦下的侍女也不清楚,去问过后气喘吁吁回来传话,“昭宁殿下昨日就出宫了,彻夜未归。”

“去哪了!”

“不,不知,只道是往南边儿去了。”

裴莲心下一惊。

南郊。

黄钟山就在那边,因形似黄钟而得名,山不高,只是一个小土丘,近来却因高僧活佛在此筑庐住下而名声大增。

正是前日欲收裴英为弟子却被拒的那位。

裴英难不成是去找他?

裴莲暗自思索,不知为何,泛起一阵阵令人心悸的不安。

此事不妙,裴莲连忙修书一封送往安王府——裴英能出宫是裴长泓特许,她是不能随意出入宫廷的,只能焦急等待。

午后下起了大雨,雨点在檐下连缀成珠,裴莲无心诵经,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廊下听雨,等待裴苏的回信。

大雨瓢泼,她眯着眼看到一道高挑身影不闪不避,正往芳华宫的方向,几乎以为是看错了,走近了才辨认清楚。

回信还没等到,信里的主人公却先一步,平淡无奇地走回来了。

“怎么也不打把伞!”裴莲连忙打着伞跑过去,身后跟着的侍女抱着干巾。

“回来的路上突然下雨,左右也湿了,就算了。”裴英并不拒绝她的好意,脸颊和嘴唇因雨水而失了血色,双眼因水汽而湿润润的,平白像是可怜的模样。

裴莲想到了裴英儿时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心软,“快先别说话了,有什么事换好衣服再说,别着了风寒。”

裴英乖乖应是,想起在黄钟山与僧人的谈话,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意,垂下眼睫遮掩,没让旁人察觉。

“你去哪儿了?”裴莲亲自端给他一杯姜茶。

“黄钟山。”裴英没有隐瞒的意思。

“去那儿做什么?”

裴英抬眼看向裴莲,注意到她不自然的紧张,微微笑了,“拜了个师父。”

他挽了挽还没擦干的头发,“他说我是世尊有缘之人,将衣钵传给我,有助于修行。”

过几天圣旨下来,就要昭告天下了。

裴莲神色复杂,“英儿为何要……”

话没问完,心中就有了答案,叹息着吞下了尾音,安慰道,“父皇已经派人去寻了,再者兰儿是有本事的人,应当是另有打算,会安然无恙的。”

“哥哥吉人天相,自然。”

裴英一脸信任,仿佛连夜纵马上黄钟山求卦的人不是他一样。

第105章 兄弟阋墙(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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