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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兄弟阋墙(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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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时节滨州向京师正顺着海风,从京师向滨州却不能原路去,为借内陆水利之便要特意从丰州周转。舟师大军驻守滨州,因此裴节与时楼两个空降领导只带了上百精锐亲兵,顺水而下。

平心而论,国师祭礼将至,时楼本人并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奈何现在也只能见机行事。好在还有一个裴苏在暗中盯着,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的变故。

不知为何,时楼内心隐约有些不安。

系统最近总是隐遁,已经不可以用太无聊来解释。他询问过原因,三天过去才得到回复——

“中操部下的一个小系统改组,暂时召回我们做了简单升级。”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发个通告吗?”

系统小声迟疑:“大概是因为……说是简单升级,但实际上也没感到有升级。”

明白了,技术部又在尸位素餐是吧。

时楼问系统:“真没事?”

“没事。”系统这次很笃定,“就算有事,也有中央系统顶着,跟你我没有关系。”

“你说的有道理。”

“殿下,甲板上风大,进屋歇息吧。”一个年轻小将过来找时楼。

“是因为离王兄在,我不在,你们在屋里待着不自在?”

离京前,裴节也封了亲王,一字封号“离”,取草木茂盛之意;又离为丽,火也,也符合宸贵妃和裴节的性情。

说是这么说,但大家一听也就都知道,这皇位是绝不会落在瑶华宫的了。

那小将在幽州就随着时楼出生入死,听到时楼的打趣,红着耳朵挠了挠头,没敢撒谎否认,甚至顺势告起状来,“殿下您有所不知,那群家伙可太气人!什么事都要使唤我们这边的兄弟做,谁比谁高贵似的!凉州不也穷山恶水!”

“不想做的事,客气点儿拒了就是。”武人大多气性大,上行下效,裴节讨厌他,时楼也不指望他手下的兵会对自己的人客气,“拒了还闹,就再忍一次,过三次还不罢休,你家殿下我才好整顿军中风气啊。”

否则还没开打呢就传出六皇子挑衅五皇子的消息,扰乱军心怎么办。

年轻小将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当枪使了,先是气急,又是后怕,脸色红红白白,狠狠握拳锤了把围栏,“简直欺人太甚!”

他下意识想要去找人讨个说法,好歹反应过来忍住了。

“难不成就让那帮阴险小人暗中使坏么!”他气红了眼,又心疼自家将军,这都在宫里过得什么日子!

向来是暗中使坏算计别人的时楼读懂了他眼中的情绪,心情微妙地咳了一声,安慰道,“也不全然是坏事,这次军饷可足得很。”

那小将却更心疼了,偷偷在心底大逆不道地想着,帝王偏心。他心中恨恨,下定决心要在战场上把这份面子挣回来,杀五皇子嫡系一个面上无光。

也叫关内的人见识见识,殿下在幽州的英姿威名。

时楼哪里知道,自己无心之间倒鼓舞了士气。

两岸青山迢迢,上京已远。

*

丰州都督久浸官场,一路接风洗尘,又进言留他们在府中暂住两晚,稍事休整。因路上有人晕船,时楼便答应了。

午后到的丰州,后天一早就走,不会延误军机。

裴节笑了笑,“兰弟长大后,反而娇气了。”说罢不给人反驳的机会,就甩开马鞭去郊外遛马了。

“天黑前回来。”

他的坐骑是一匹通体纯黑的战马,正值矫健壮年,皮毛光滑如缎,名唤“乌夜啼”,脾气暴烈更甚冰凌。

被阴阳怪气了一番的时楼神色淡淡,履行主将不在时一个副将的职责,“劳都督领我们去整队的地方。”

“不敢不敢。”丰州都督暗暗抹了把汗,“殿下这边请。”他一路瞅着时楼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离王只带了两个兵卒,可要再派些人去护着?”

“你当他是谁?”时楼嗤笑,“没有惊扰你丰州百姓就算好的了。”

裴节在凉州剿匪有功,端了不知多少山林老巢,丰州平原郊外,于他而言不会有什么风险。

傍晚,乌夜啼的嘶鸣划破了都督府长街的寂静,裴节黑着脸闯入了时楼休息的地方。

“滚开!”

门前守着的亲兵没能拦住,险些和裴节的人打起来。时楼看着面前怒气勃发的裴节,略微一顿,“怎么了?”

“你与曹汎,不,是你与范赛心究竟——”裴节牙齿咬得咯吱响。

滨州守将曹汎受过范府恩惠,与罗府也亲近——按理如此,事实也如此,可曹汎那个狗东西。

一个地方上的武将,裴苍的手还没能伸得这么远,谁搞的鬼不言而喻。

又是范赛心。

范赛心若是在场,必然逃不过盛怒之下裴节的一顿毒打。

“曹将军竟来此处了。”时楼向他身后张望两眼,曹汎没跟着,“五哥是去见他才这么晚回来?”眼睛一转又含着笑意接着问,“曹将军是胡乱说了什么,惹得五哥这么生气。”

“你知道,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你活着离开滨州。”裴节将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人的视线,又皱眉骂他,“你是装这副贱样装上瘾了么,我是傻子才叫你再骗一次。”

时楼自动忽略了他的情绪性发言,拢了拢肩上披着的衣裳,垂眸继续看手上的地图,“不巧,我是打算要回上京去的。既然有了冲突,就只好各凭本事了。”

裴节一把夺过地图撕烂了,“别想蒙混过去,你与范赛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想听我说什么。”时楼没了可以看的东西,只好将目光移向他的双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五哥既已预想了答案,我说什么难道重要么?”他语气沉缓,不疾不徐,裴节却被他的从容彻底激怒了。

“好,好!你总是占理。”裴节指着他,“实际事事都是不义的亏心事!披着这身皮囊骗我还不够——恐怕也不止范赛心吧,我听闻你在幽州很得人心哪,难道平头布衣都值得你屈尊做戏不成!还有你在北凉侥幸逃过一死,也是巧言令色谄媚求生吧!枉我当年看你可怜,竟轻信于你,却忘了你是天生的贱骨头,娼妇作风,和你娘一样!”

时楼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辱骂,将裴节赤红的眼眶和额头的青筋尽收于眼中,甚至还有闲心将落下的头发别在耳后,等他骂完了才道,“五哥如此气恼,是因为我之前骗了你,还是因为我骗过你之后,又去‘骗’了别人?”

裴节瞳孔骤缩,裹挟着劲风的拳头直冲时楼门面而来,幸好时楼反应快,几乎是瞬间侧身躲过,卡住了裴节手腕后,又伸出手臂格挡立马袭来的另一只手,一呼一吸间两人已成对峙角力之势。

“五哥是密谋暗害不成,就要直接下手吗?”时楼问。

“你究竟给范赛心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竟胆敢背叛本王。”裴节本以为范赛心只是与他疏远了,却不想他是真的上了心,居然还特意敲打过曹汎。

“我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也该有些变化,结果还是这么不中用。”时楼在他耳畔低声道,尾音轻而带着蔑意,“整天想着这些小事,还妄想胜过我么?”

“你别自作多情!”

裴节身上还穿着白日的军装,而时楼早已沐浴过换了常服,几个来回后手臂手指都钝痛发麻,时楼不再恋战,矮身从禁锢中解开,后退两步趁机从一旁的架上取下长刀,刀不出鞘而直击门栓,破开大门后,将外面互相敌视的随从吓了一跳。

只见向来谦和待人的六皇子松散地拎着长刀,做出了送客的姿态“天色不早,五哥也该早点回去休息了。”

没人敢在这时候发出声音,盖因刀柄上的鬼首与五皇子的脸色不知哪个更骇人些,他们心惊胆战地生怕两位殿下打起来。裴节不欲被别人看了笑话,也稍稍冷静下来,只怨恨地看着时楼,啐了一口阴恻恻道“我且等着,看你能笑到几时。”

“那五哥可要擦亮眼睛。”时楼却解了面上的冰霜,微微笑了,施施然理了理方才扯乱的衣领,疲惫似地,“不送了,五哥自便。”

他关上了门。

随从们噤若寒蝉,过了许久,才见五皇子转身离去。没人知道那半盏茶的功夫里,五皇子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想着些什么,才有那般可怖的、山雨欲来的气势。

屋内,时楼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这都啥事啊,他跟范赛心清清白白手都没有挨好不好。

听裴节方才的意思,是想和曹汎联手把他杀了,却意料之外被曹汎拒绝,冲动之下竟直接找来摊牌了。这杀意不似作伪,明牌也可见有底气,他得多加提防了。

离王封地就在滨州附近,他要是真折在这里,怕是要被挫骨扬灰,撒在城门口受万人践踏呢。

时楼苦中作乐地想着。

从丰州到滨州,快马几个日夜便足矣。然而进入滨州后边界多山路,要穿过一片矮山脉才进入平原,再延伸入海,所以即便乌夜啼和冰凌都是日行千里的好马,也颇花费了些功夫。最后达到滨州军营,正是战事吃紧的时候。营地里气氛紧张,不时有列队集合登船去巡航警戒。

曹汎其实没有去丰州迎他们,之前的争执大概是缘于书信之类吧,此事有怪,时楼只好暂时压在心底。他暗中观察着曹汎,这是个面相忠厚的武将,不像是会在信里胡说八道随意编排的人。

“滨州临海,此处皆为水战,不知两位殿下可有什么想法?”曹汎介绍了目前的情况后,恭敬地问。

时楼明白他的顾虑,并且十分赞同。

他与裴节之前都在平原山林,与海战相差甚远,没什么经验。但这次出征本就是裴节的私心私怨,所以他也只好给曹汎点个蜡,摊上两位空降的皇族上司,确实倒霉。

“滨州兵马娴熟,本不该输,只是威慑力不够。”裴节指了指时楼,“擒贼先擒王,你若缺人,本王这正有一个举世无双的战将。”

时楼眯了眯眼,“离王谬赞,论阵前冲锋的本事,你我也没比过,怎么就举世无双了。”

正侃侃而谈的曹汎察觉到气氛有一丝不对,犹疑地住了口。

大家双节快乐!

第101章 兄弟阋墙(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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