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慢穿]反派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第97章 兄弟阋墙(67)

第97章 兄弟阋墙(67)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时楼拂开挡在前面的范赛心,身影彻底暴露在了裴节视野中。

“五哥,上来坐?”时楼伸手略一施力,拔下了那杆来意不善的红缨长枪,枪头反射的弧光映在脸上,银亮锐利,面却含笑。

裴节皮笑肉不笑,冷声讥讽,“不了,只是来与你打个招呼。”眼神扫过,像要剐下肉来似的,一字一顿道,“不打搅二位!”

没有理会快步赶来的巡防侍卫,裴节长鞭一扫,战马吃痛后长嘶一声疾驰而去,风中留下他最后一句话。

“三日后泠风榭设宴小聚,六弟莫忘。”

巡防营的长官过来询问,范赛心摆摆手敷衍,他现在可没心情与之周旋。但裴节一回来就在朱雀大街生事,那年轻校官也是为难,眼巴巴地看着。时楼想起近来是洛星帆轮值,便让他回去莫理会此事,“本王稍后会修书与岐王世子交代清楚。”

巡防营感恩戴德地走了,顺带着帮忙疏散了还围着看热闹的百姓。

“洛星帆会不会借机刁难?”范赛心记着洛星帆与裴苍沆瀣一气,在幽州就曾假装保护不逮,将昭宁送去北凉故意试探。裴节与裴苍结怨在前,此番被抓到把柄,别又被贬出去。

贬出去……范赛心想到这儿一下愣住,很快抹去这个念头,心中微颤。

“洛星帆?他可不爱管这事儿,这点儿面子还是会给我的。”时楼明白范赛心顾虑,暗叹这俩还真是异父异母的好兄弟,“该怕的是御史台,要是叫那群言官听到,你我也得被参上一本。”

“让他们参去。”范赛心一脸无所谓,“反正这段时间……呃……”刚刚被打断的话又涌现在喉口,好在他脸上黑,看不出脸红来。

“你若想保五哥,去阮右相府求个方便或可行,那群人油盐不进,最看不起我们这群武将,得让阮别棠去找。”时候不早了,时楼带着长.枪起身准备离开,善意提醒,“好歹捎过他一次,而阮别棠是决计不想欠别人分毫的。”

离开天月楼,时楼一改云淡风轻的神色。

善意可以作假,杀意做不得。方才裴节是真的动了杀心,若不是众目睽睽,时楼相信三个人里面多少得倒下一个。

他径直去找裴苍。观裴节风尘仆仆,应是一路自凉州而来,尚未入宫面圣。

“不是说他受了伤,还这么活蹦乱跳。”裴苍得知裴节当街挑衅,顿觉晦气,皱着眉合上手中书册,寒声道,“当真是傻人有傻福,匪患猖獗都带不走他。”

他上下打量着时楼,让他走近些,“可伤到了?”

时楼摇头,裴苍仍让他过来,凤眼细细打量,修长手指点了点他鬓边,一道微不可见的划痕,回来的路上已经痊愈,唯余一道极轻极细的血线,应是被罡风带到的。裴苍指腹略用力要替他抹去,时楼不适应这距离,轻轻撇过头顺势后退半步,自己动手摸了摸,笑道,“竟真叫他伤到了么?我都没察觉。”

裴苍动作一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收回了手,“罗氏本就以家传枪法出名,看来这些年本王这位好弟弟没少受母族恩惠。你观他身法,比你如何?”

“有朝一日若对上,定不给皇兄丢脸。”时楼提醒他注意自己的价值,不要失了分寸。

虽然裴苍这种身份地位,取向荤素不忌的概率极大,但时楼实在是谢敬不敏。

都说过多少次了,他不是负责这个的!

他答应为裴苍所驱使,可没答应其他的。

“那我就放心了。”裴苍眯了眯眼睛,欣慰地拍他肩膀,“本王一直相信,兰儿从不叫人失望。”

走出裴苍书房,迎面碰上个中年男子,八字细须,身量不高,一双倒三角眼精光外露,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门客。

他见着时楼快步上前几步行礼,未语先是三分笑,“参见逍遥王。”

时楼随意地点点头,没留意到自己走后,那人还驻足看了一会儿才走进书房。

裴苍养着的门客幕僚千奇百怪,三教九流都有,时楼懒得管其中曲折,毕竟下决定的是裴苍,他只需要在执行这一环节上控制就好,决策过程并不重要。所以对这些抱负远大的文人,不怎么打交道,只安心做好裴苍手中长刀。

他回屋给洛星帆写了封信,请他帮忙处理一下裴节闹市挑事的后续问题。思索片刻,又坐下给阮别棠也写了一封,用语真诚妥帖,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封好后让跑腿的仆人一起去送。

想也知道,范赛心不可能向阮别棠低头。

而他却刚好缺一个向裴节示好的机会,总不能空手去赴鸿门宴。

时楼还不打算现在就和裴节杠上。裴节对他的恨意超出预估,所以得先采取点措施稳住。

去送信的小厮过了会儿才回来,“洛世子和阮侍郎都恰好在府上,这是世子爷的回信。”小厮恭敬呈上信笺,又道,“阮侍郎托小的给您带一句话,明日申时三刻,约您在三宝精舍商议此事。”

三宝精舍是僧道录管辖下新建成的佛寺,前几日刚刚完工。短短数月,上京城第一座寺庙已经建成,与原来的道观分庭抗礼,不能不说发展迅猛。

精舍在山上,古木盘曲,苍翠空幽。行至半路还飘了阵细雨,出入漠北苦寒之地从未感染风寒的时楼仗着身强体壮,早早换下了冬衣,却被山上湿气寒凉的风吹得打了个哆嗦。

早有人候着,将时楼引入一座僻静的亭子,远离香火焚烧之处。

亭子建在崖边,倚松傍石,亭外便是青山重叠,山间缭绕着缥缈岚雾。阮别棠独坐其中,未着小冠,只以簪束发,一袭月白长袍温润如玉,正垂着头在桌上布置什么。

入仕之后,时楼见到他的时候总是绛红官服,赴宴也是织锦华装,贵气有余,却不如这样的素净常服贴合阮别棠的气质,浑然天成。

“你就不怕我不来么?”时楼在石凳上坐下。

桌上原是棋盘,阮别棠方才自弈一局,正在收拾棋子。

阮别棠抬眼见他穿得单薄,唤来小厮,“墨心,去将我放在禅房的外衣取来。”

“你去过禅房?”时楼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伸进棋罐搅着玩。阮别棠的眼神总是清明锐利,如一眼望得到底的寒潭,是以时楼不爱和他对视。

“与一老僧聊了几句,他自北迁移而来,官话说得尚可。”

也是,不然怎么传播其信仰。

阮别棠将最后几枚棋子分好了,因黑子棋罐正被霸占着,只好寻空放进去。黑棋碰到雪白的手背上,又顺着拱起的弧线滑下去,轻轻落于罐中。

“是殿下有事相求,怎会不来。”阮别棠这才有空回答时楼第一句调侃,淡淡道,“五皇子闹市行凶,殿下要堵住御史台的嘴,总得付出点诚意。”

“我一介武夫,想不出能给到你什么诚意。”

“殿下过谦。”阮别棠将棋盘推过去,“殿下若赢了,我自然会尽心竭力去游说。”

时楼飒然一笑,用行动表明了接受。他没问如果输了怎么样。阮别棠选在三宝精舍与他见面,用意再明显不过。

白子先行,阮别棠落下第一颗棋子,“炉上是此间山泉煮出的新茶,希望殿下不要嫌弃。”

“连审问的茶水都备好了,像是要给我挖个大坑。”时楼落子也快,他没有用系统的计算力作弊,从阮别棠开口邀请的那一刻两人就对结局心知肚明。

而且最近系统上线越来越少,似乎忙得很。不然他都可以让系统模拟自己的水平,省下这些脑力了。

“殿下说笑,我在翰林院,兼领侍郎任职户部,不在刑部。”阮别棠落下一子,断了时楼的一条路。

棋品更见人品,时楼跟裴苍下过棋,裴苍下起棋来可谓霸道,佯留生门,实则不留活路,最爱在关头一举击溃,戛然而止;而阮别棠截然相反,步步设陷却不诡诈,先礼后兵,缠斗起来耐心极佳,耗人气性。

但最烦人的还是洛星帆,十次里面有八次要假装略逊一筹,若最后反杀赢了,还要来一句“承让”——这也就罢了,若他心情不好,时楼不知哪里惹了他不痛快,洛星帆会放水从头放到尾,喜怒与时长成正比,最后毫不意外地输,并正儿八经地夸时楼棋艺高超。

可以说是让好胜的人毫无游戏体验。

时楼有几次半路掀了棋盘,洛星帆也不恼,叫人来收好,两人就在书房里各忙各的,谁也不理谁。

“殿下在想什么?”阮别棠手腕轻抬换了个方向,杀了一片,像是在惩罚他分心。

“在想当年御花园见到你,你就是在整理你的棋,我怎么玩得过你。”时楼道。

阮别棠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些故去的事情,动作微微迟滞,抬眸看他无心之言,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殿下记性真好。”

“那看来也该记得之后的纠葛。”阮别棠说。

垂下的眼睫遮住了深暗的眼。

说的是他行踪有异导致时楼偶遇裴节被欺凌的事,或许还要再往后延续,延到他为表歉意寻来各种玩意儿小吃作为赔礼。

这小小旧事,就又能牵扯到前阵子除夕夜宴结束,时楼扔回的那份回礼了。

一桩桩一件件,总是绕不开他。

“犹记当年,一众皇子公主中,五皇子最为乖张,劣迹斑斑,殿下却待他好,后来就是五皇子谋害北凉使臣,被逐出京城。”阮别棠对当年真相早了然于胸,一心二用,一手执棋,慢条斯理道,“如今五皇子回来了,又当众投掷凶器,险些伤着殿下,殿下依旧以德报怨,用两页纸的恳切之言来求我帮忙——”说到这里,他略顿了顿。

“——除了小臣,还有岐王世子。殿下要替五皇子压下这事,实在是过于尽心了。”阮别棠看着时楼,嘴角微微勾起,“故事重演,不知五皇子接下来又要如何偿还您才好。”

去取外衣的小厮抱着衣服回来了,时楼谢过,不客气地披上了,又指桑骂槐地避开了阮别棠的责问。

“你这小厮名字倒有趣,墨为黑,墨心墨心,可见是奴随主人形。”

时楼:谢邀,事业批,勿扰。

只能说一心搞事业的男人最迷人了,是吧,你们几个。

第97章 兄弟阋墙(67)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