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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兄弟阋墙(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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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楼因戍边的缘故阔别此地已久,最近这段时间也是深居简出,并不认识太多人。裴苍使出少有的耐心将时楼介绍给他们,除了左相门客,还有不少地方上的学子。时楼一一记下,暗道这人几年来属实是没闲着,这么想着,面上的笑意便又真切了几分,像是终于被这锦绣华灯褪去了北国的风雪,融成眉眼盈盈处。

众人陆陆续续落座,留下几个还在追问幽州风物的少年,被时楼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快去吧,老国公在找你们啦。”那孩子悚然一惊,果然瞧见祖父正朝着他们一脸吹胡子瞪眼,忙不迭苦着脸告辞了。

“多年不见,六殿下真是风采依旧。”好不容易清净下来,又走过来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脸恭维道,“啊不,应该是风采更甚才对,这满城的王孙公子、高阁贵女,竟没一个比您更令人见之忘俗。”

上一个敢在他面前这么轻佻的,坟头草都半人高了。时楼来了点兴致,撑着下巴问道:“多年不见?我见过你么?”因是坐着,他说这话时目光略向上望过来,上目线看人,总会不经意间显得格外温柔的假象,“你是谁?”

那浮浪的公子哥居然看呆了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的双眼,直到被人踹了一脚才回过神来,倒在地上刚要破口大骂,一抬头却好似被眼前衣摆上的金线蛟纹打了一巴掌,急忙低下了头,“小人参见端王殿下。”

“滚。”裴萧冷着张斯文俊秀的脸。他很少这样动怒,惯以君子模样示人——他本性也确实如此。但无论如何与世无争,也毕竟是能被裴苍视为眼中钉多年的二皇子,板着脸的样子还是相当有气势的。那人丢了个大丑,却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走了。

时楼站起身来向裴萧行礼,“兰问二皇兄安好。”

“六弟不必多礼。”裴萧扶起他,因为北凉求亲时的站队问题,他对时楼多有愧疚,所以目光一直在留意这边,“那是浏阳侯的小儿子,是个品行败坏的极恶无耻之人,六弟小心提防着。”他不愿多解释,仿佛多说几句都脏了他的嘴似的。

反倒是另一个眉眼刚正的年轻人接过了话头,“这人叫高永,前两年强抢民女很是闹过一场,被浏阳侯压下来了,再者……”他叹了口气,“他的发妻早年家道中落,后来对外称是难产而亡,实际上一直传闻是被高永醉后失手打死的,一尸两命,苦于没有证据才一直让他逍遥法外——说起来,那少夫人与刘府也有些故旧之情,端王殿下憎恶此人属实是事出有因,殿下勿怪。”

“二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怎会多想。”时楼笑了笑,若有所思道,“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放进宫宴来?”

“浏阳侯夫人与宸贵妃私交甚好。”一旁的阮别棠突然出声道。

时楼闻言将视线移向了阮别棠,笑着打量他,以往总是阮别棠站在裴萧身侧,这次却见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被排挤了似的,时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好久不见。”

阮别棠顿了顿,行礼的动作格外优雅清正,“见过逍遥王。”

“高永没对你做什么吧。”裴萧颇为懊恼的样子,“我就不该让他有机会和你搭上话。”

这又是什么缘故,时楼挑了挑眉,看向阮别棠要一个解释,阮别棠接到了他的目光,淡淡道,“有传闻称高永荤素不忌,家中很是蓄养了一些……姬妾娈童,是个贪花好色之人。”

“这是怕他对我不敬?”时楼面上笑意渐渐隐去。裴萧也反应过来此举实在不妥,刚要解释自己并没有轻视他的意思,却听见阮别棠继续道,“殿下明知来人心思恶劣,也不提防吗?”

“他若敢放肆,等于找死。是他自寻死路,我为何要提防。”时楼反问,几乎称得上是咄咄逼人,“阮学士这是在教导本王么?”

“臣不敢。”

气氛一下子僵持下来,还是那一开始讲话的年轻人出来打圆场,借口有事拉着人告了辞。

“你这是怎么了?”他小声问,想不通阮别棠到底是哪里想不开,两家人是世交,他们从小关系亲近,是能说得上话的好友,“他虽是景王的人,但今夜除夕,你何苦惹他。”

“景王的人?”阮别棠沉沉地讽笑了一声,声音很轻,“恐怕景王自己也这么笃信。”

“有传言说五皇子前阵子剿匪立了大功,又身受重伤,皇上终究爱子,有意召他提前归京,与贵妃团聚。”阮别棠看向时楼的方向,“北凉已经掀不起大浪来,早就没有必要让五皇子一直在外漂泊,皇上罚也罚过,现在该是施恩的时候了。”

只怕到时候,六皇子的处境就要越发尴尬起来。

“你还在怀疑六皇子与当年之事有关?”好友提醒他注意范赛心的动向,“范家二公子向来与五皇子交好,但你看他与六皇子之间却并无龃龉,恐怕其中有什么误会。”

阮别棠低头喝了一口酒,没再多言。

在他看来,范赛心和裴节的好骗程度都差不多,从小就是一丘之貉,上同一个人的当根本不足为奇。

“我可都听端王说了,你与那六皇子也是旧相识,怎么今日一见,全然不像。”男子摇了摇头,决心不趟这趟浑水,安安心心蒙受祖荫,做好他的小官便罢了,“旁人道你是翩翩佳公子,却不知你从小就犟,打定的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现今我是更加看不透你,说多了也要怕你厌烦,真想让上京恋慕这皮囊的小姐们见识见识你的真面目。”

阮别棠不置可否,他的心从不在儿女情长上。

时楼自认从来没对阮别棠耍过心眼,哪里晓得日后的小阮丞相打小机敏至此,一早就盯上了他。

帝后并未乘銮驾凤辇而来,而是在恭贺新年的祝福声中相携步入大殿,看着乌泱泱下跪的人群,温和道,“今夜除夕,众卿不必多礼,随朕一起畅快夜宴即可。”

时楼看着跟在欧阳丹身后的几个高位妃子,暗道完犊子了。丽妃竟也盛装打扮,随行在侧。

按理来说,有皇后和两位尊贵的贵妃就足够了,丽妃并不受宠,唯膝下一个残疾皇子和两个领养的公主不同寻常。这满殿的文武青年,可不就是给公主选婿来了。

时楼坏事向来一猜一个准,果不其然,酒过三旬后,裴长泓突然叹息道,“朕平日专于政事,与膝下这几个儿女,少有共享天伦的时刻。这些年来,兰儿戍边在外,孤苦无依,星帆也是,累得莲儿的终身大事也一拖再拖,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还和英儿给朕带来这么一份大礼,北地再无后顾之忧。如今四海皆平,朕看,是时候给朕这几个儿女定下来。”他看向欧阳丹,“梓童,此事就劳烦你了,英儿养在丽娘膝下,也多多留意吧。”

他没有明说,但席间的青年哪还有不明白的。各家的主母夫人自然都早已接到消息,如今请他们过来,不过是让公主先过个眼而已。

一时间人心浮动,不少人下意识挺了挺腰板,心道怪不得出门前母亲如此重视这身行头。

驸马虽不能入仕,但可是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

欧阳丹含笑点头,一双凤眸缓缓扫过时楼和裴英,“兰儿和英儿都是俊秀卓绝的好孩子,臣妾可得好好盘算一下人选,可千万不能委屈了他们。”

裴英身体一下僵住,他看向时楼,却恰好与他对上了视线,心尖不由一颤。

您也在意的?是不是?

还来不及等裴英仔细思量他目光的含义,就听他道,“儿臣谢父皇母后恩典。”于是裴英也仿佛一下子卸了力气似的,果然是错觉。

哪里会在意,说不定是心头一喜。

您以为终于可以摆脱我了吗?

“只是,长幼有序,几位兄长尚未娶妻,这——”时楼犹疑道。

“哈哈哈六哥笨!六哥不知道,二哥三哥早就订了嫂嫂,正等吉、吉日娶嫂嫂过门哪。”一道稚嫩的童声接过话,时楼望去,是十一皇子裴茗。他离京时裴茗尚在襁褓,如今已四五岁了,穿着新衣,粉扑扑的脸蛋小团子似的。

这些年来他被养在宸贵妃膝下,最是娇生惯养,胆子大,半点不怕生。

皇后眉间一蹙,对一旁的宸贵妃叮嘱道,“茗儿也快到开蒙的年纪了,怎么还没大没小的,妹妹可得仔细教着,毕竟是男孩子,别太娇惯了过去,可别又——”她话没有说尽。

宸贵妃定定地看着她,勾唇冷笑,“是。”

“说起来,朕也多年未见到老五了。”裴长泓唔了一声,宸贵妃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他。

“前些日子,焦荣上了道折子,说了些节儿的近况。”裴长泓思量了片刻,叹息着看向罗织,“节儿平了凉州西南的匪患,受了伤,朕怕你担心才叫人瞒着你。如今已经四年过去,再加上将功折罪,朕想着,也差不多了。”

宸贵妃听到后面,杏眼中已蓄满了泪水。比起她的喜悦,皇后面上的笑容却几乎要维持不住,裴苍看着她暗暗摇了摇头,欧阳丹才默默咽下了这口气。

皇后位置高,看不清楚——时楼却注意到裴苍手指正不断地点着案几,显出内心几分焦躁,同时发现似乎还有好几个人把视线投向了自己。

嗯?

时楼一一意味不明地回望过去,仿佛在问,看我作甚。

范赛心早在此前就飞速收回了担忧的目光,欲盖弥彰地瞥向一旁,余光察觉到时楼在看自己,心里颇不自在,待时楼移开视线,不由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不满,这不满既针对时楼,又针对这么优柔寡断的自己。裴节被贬是受六皇子陷害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是裴节的兄弟,是范府二郎,骠骑将军,这个心机深沉的人,哪里是他该担心的。简直可笑!范赛心灌了一口烈酒。量不多,小小一壶,不会有殿前失仪的风险。

文官身前的酒则大多更清淡些,更有不善饮者案前呈的是香茶。

与范赛心不同,阮别棠并不闪躲,清隽双眼生动得仿佛在回他的话。

五皇子回来,若有复仇,您待如何?

轻而易举读懂了阮别棠的意思,时楼沉默之余不由有些无奈。

阮别棠到底哪来的证据,怎么就认定是他了呢。

该说不说,确实敏锐。

忙,缓更。深知不足之处,努力练习

感谢不离不弃的大家。虽然读者很少,但至少给我一种不完全是在单机的感觉

第89章 兄弟阋墙(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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