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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兄弟阋墙(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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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时楼并不多么意外,正好去探一下岐王部曲的虚实。

他的柔顺引发了裴苍嘴角古怪的笑意,“我记得,范家那小子可待你不薄,你与老五出宫,他也算豁出去来陪行。”他招了招手,将人招来倚靠在身侧的矮几上,附耳道,“就这么说不要便不要了吗?”

“兄长何出此言,范小郎怎么成我的了?”

“范小郎——”裴苍玩味了一下,“喊得还挺亲。”

却眨眼间弃如敝履,毫不犹豫。

裴苍笑了,“兰儿果真无情。”他细细打量着时楼的脸,状若无意道,“咱们那个病恹恹的七妹,也是如此?你和她的关系,近来倒是拉近不少,可以同我说说么?”

时楼垂着眉,神色未变,“芙蕖宴白日,我在瑶华宫那边迷路,进永宁宫避暑,听见嬷嬷奴大欺主,趁昭仪不在,训斥七妹,便稍上了心。”

“我就说裴节当初怎么突然闹着要各宫慰劳弟妹,果然是你的主意。”裴苍冷嗤一声,“怎么,是跟裴英同病相怜了?还是那个小丫头,当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时楼倒在万寿节擂台上,“裴英”不顾阻拦飞奔而来,那是再明显不过的在意。时楼早就做好被裴苍质疑的准备——好在他不知道裴荔落水发疯的遭遇也是那孩子在背后推动,不然可就不仅仅是如今这轻飘飘的质询了。

“七妹可怜可爱,我与他相识不久,却感觉……她仿佛真的是受我保护的小妹妹一般,他能活多久,我便与他相交多久。”他说着将眼一眨,在裴苍略带几分惊讶的视线中坦荡道,“七妹体弱多病,不会妨碍到兄长的。幽州辽远荒僻,不同于皇城,我此番在幽州起码得待几年,若有幸活着回来,也不知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裴苍目光闪了闪,嘴角笑意真诚了一些,“好。”他安抚地拍了拍时楼的手,“我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病秧子,你就在幽州安心用功,裴英我来替你照看,待你回来,完完整整交还予你。”

时楼莞尔一笑,与裴苍宾主尽欢:“那就再好不过了。”

系统:“裴苍是要把盖亚之子当做人质,到时候你在幽州也好,率领迦落八云谋反也好,都要受他钳制。”

时楼:“可反过来讲,只要我用途还在,只要裴苍忌惮我,他就不得不尽力把盖亚之子照顾好。”

从裴苍殿中出来以后,时楼望向远方国师府的塔尖,神色幽邃,“公主熬不过这个冬天,而哑儿一旦回归,就能改变‘裴英’的命数。”

为了裴荔前头有个挡灾的,皇后说不定会对裴英照拂几分,但他还是不放心。

“国师瞒下了裴荔受惊的真相……这个位面本不该有国师的存在,大夏神权与皇权并立,这样的形态其实很难维持平衡,除非历任国师都能与君主保持良好的信任关系。国师只服务于大夏皇室,裴长泓年少即位,肯定有上任国师的神谕在,他也确实是个好君主。新国师与裴长泓配合也算默契,可东宫空悬,这样动摇国本的决定,违背常理,多半是关于下任国君的神谕出了问题。”时楼思考着技术部两次提供的珍贵资料,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我要是国师,很难不着急和困惑,所以一从裴荔落水事件中察觉到盖亚之子的气息,尽管不明朗,还是急忙表忠心,近乎小心翼翼地讨好。”

系统闻到了熟悉的职场PUA的味道。

时楼将国师的心态猜得八九不离十,却仍旧无法确定国师的立场——因为他猜不到盖亚之子的心态。

那孩子不像裴苍那样,对皇位有着熊熊野心。国师有掠夺盖亚意识碎片的前科在,万一裴英不愿听从神谕,可就危险了。

系统明白了:“所以你就再添上裴苍,让裴英、国师和裴苍之间形成三边稳定关系,互为牵制。”

时楼夸它越来越像人了,不吝啬多说几句,“我们苍哥很好用的。一方面顾及我,能替我照顾裴英几分,另一方面,他对国师和裴长泓未必没有怨恨,更不准许国师推其他人登上太子之位,日后即便国师认出裴英,甚至与裴英起了冲突,裴苍也不会让他如愿。”

兵行险着,但只要缜密,就能安全无虞。

系统尝试分析,最终得出人心险恶的结论,怪不得人工智能无法胜任帮扶部门的工作,人的不可控性,只能用人的能动性打败。

“但愿我不是多此一举。”时楼近日来都未曾见到裴英/哑儿,永宁宫一如既往地死气沉沉,他只能根据自己对盖亚之子的了解和推测来为之谋划安排,“哑儿很聪明,但胆大妄为有余,野心格局不足,一个只想着偷花偷荔枝、缺乏求生意志的盖亚之子,是无法帮助这个位面进化的。或许我不该和他保持距离,和他进一步搞好关系,那样离开和背叛才能形成足够的打击,扭转性格。”

系统已经学会过滤编号16对盖亚之子大逆不道的言论,“那岂不是多亏裴节闯祸,才给你这么个机会。”

时楼叹息:“白练那么久字了,裴节的狗爬字,属实是很难学。”文珠馆午休的时候十分清净,他总是在无人的时候铺纸练字,远远瞧着安静又娴雅,好几次裴萧都没好意思过来打搅。

系统:?

“我一向习惯多做几手准备,便于确定目标后可以立即动手。”

系统翻译了一下,意思是说哪怕裴节不主动闯祸,没被裴苍嫁祸,也迟早会被时楼亲手陷害,以作报复和离京的契机。

盛夏一过,天气就凉得快了,一转眼就到了八月裴节启程离开的日子。不是什么好事,自然也不会有饯别的宴会,却声势浩大,裴帝亲临,嘱托了几句,裴节似乎已经想开,没再流露出先前的怨恨与不解。而宸妃拉着裴节的手,泪水涟涟,好不容易道了别,依旧不忍离开。

随行护卫众多,范赛心骑着马,会护送他到皇城郊外。隆隆的车马声中,裴节几次三番从车驾中探出窗来回头张望,短短几日便迅速消瘦的脸颊不复往日丰盈,最后一次回头后,眼中多了几分凄苦与阴冷,狠狠甩上了帘子。

拐过角后,车队彻底消失不见。角楼上,带时楼过来看戏的裴苍长身玉立,冷哼一声:“难不成他是在等你出现么?”真是痴心妄想。

时楼拨弄了一下长发,只略微一笑,不置可否。

“你明日过生辰,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等会儿让秀雯送过去。”裴苍心情不错,“走吧,随我去用膳。”

系统想起来之前裴节还在问这事儿,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不过他被罚出走,也算是给当日被欺辱的时楼礼物一件。

系统放了一束电子烟花。

裴苍送给他一对精美的皮甲和护膝,与上次所赠的护腕刚好配齐一套护具,尺寸正好合身,时楼想起裴苍私下里不自觉的狎昵举动,思考裴苍从小缺爱,大概是有点肌肤饥渴症的。

不受宠的皇子,连过生辰也要安静许多,皇后只做不知,时楼乐得清静,得了裴苍的准许独自出宫。他在茶楼听了一上午的说书,又去书肆、粮坊、乐坊、典当行、铁匠铺和各大商铺逛了逛,大致摸清了民间的风气,最后去了朱雀大道的天月楼,在雅间闲坐听曲,不多时,阿若兰从密道进来,巴图尔跟在他身后,怀中抱着一个包裹。

“打开看看。”阿若兰笑容和煦。

包裹里是一把角弓,角弓适合骑手,弓腹和弓背分别用羚羊角和筋腱制成,触之生凉,时楼用手指一勾,便能感受到弓弦中蓄积的张力。弓弰却很华丽,镶嵌了红玉和牙雕,打磨光滑,细看是红莲的图案。

“红莲旧时也有一把心爱的小弓,日夜抚摩玩耍,但那把太轻,不适合你用,巴图尔就拆了部件,另做了一把,我们入京前请阿阇黎在明王像前供养过,可护佑你平安。”阿若兰看着这把弓,目露怀念,“过去太久,我也只记得她一个侧影,如今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她。”

“我与母亲并不像。”时楼静静道,看裴长泓这么多年来的态度就知道。

“那是因为他们没看到你真正的模样,别让多年的隐忍磨去了眼中的锐利。”阿若兰将弓交给他,“生辰吉祥,我们明日就要离京了,再相见之时,舅舅赠你一匹好马。”

“谢谢舅舅。”

时楼知道迦落八云是笃定将注压在自己身上了。

回宫后,秋芯出来迎接,望着殿内欲言又止,时楼会意,“谁来了。”

“六弟。”温柔敦厚如春风细雨的人踱步走了出来,裴萧冲时楼摇了摇手中包裹的礼物,“我来替阮兄跑个腿。”

“哥哥!”时楼身后传来轻而惊喜的呼唤,转身望去,一张瘦瘦的小脸从掩映的花丛拐角移来,裴英手中拎着食盒,欢腾地小步跑来,他脸上带着常年不见天日的白,此刻却泛起粉意,鼻尖细汗,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他的步伐随着看到裴萧而渐渐放缓,直到停下了脚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细细打量着此刻的场景,笑意也收敛了七分。

裴英跟在时楼身后一起进去,裴萧将阮别棠亲手描摹、题字、盖章的画卷展开给时楼看,语带赞叹,“我本也想送你书画,可看了他的图,实在是拿不出手,便换成了一卷兵书善本,也是极好的册子。”

画的是一株独立于山谷的莲瓣兰,兰冠状若素莲,姿态优美娴静,垂于空旷山谷,虽然颔首,却一股孤傲的清气。即便是再不懂欣赏的人,也能看出那细长叶片尖尖流露的灵气和拳拳情谊。

裴萧又讲了一些趣事,譬如阮别棠幼时学画如何引得京城世家动荡,一时间京官命妇都送孩子去学丹青,再譬如阮别棠画作被好事者炒出高价,更有赝品不知凡几,一群世家公子小姐去阮府求画,反让族中清贵长辈不喜,不准他再在此歪门邪道上钻营云云。

裴英一点都听不进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望向时楼的目光带着无措。

时楼认真看着裴萧,时不时露出被逗笑的神情,显然正乐在其中。

裴英捏着木盒柄的手紧了紧,指尖泛起了失血的白,明亮的眼睛一下子暗了。

时楼注意到他的变化,视若未闻。

系统瞧出了他的刻意,终于让它逮到机会嘲讽:“你不是说要和他拉进关系的吗?怎么又不敢了。”

时楼:……

这章其实想起名叫《收礼物》

进入死亡期末季,能不能更新看命onz我更新实在是不稳定,谢谢不离不弃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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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兄弟阋墙(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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