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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兄弟阋墙(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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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赛心只得哭丧着脸追随而去。他多留了个心眼儿,要来几个乖巧乐姬,隔着重重轻纱竹幕奏乐,并叮嘱窈娘不要其他人来打搅。

时楼见他虽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胆大心细,可知天生是个犯事儿的好料子,裴节就没想到布置不在场证明。

三人蹑手蹑脚地溜出天月楼,往鸿胪寺潜去。鸿胪寺日常有重兵把守,但是今夜乞巧,理当与民同乐,使团中也有不少人出去体验记录夏国的民俗风情,鸿胪寺人来人往,看守松懈了不少。

范赛心带他们到后院旁的小巷,半蹲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们先进去。”

“你留在外面望风吧。”时楼自己也可以进去,但考虑到裴节,还是脱下鞋子扔过墙,道了声抱歉便踩上了范赛心的肩膀。范赛心自小习武勤勉,虽然年少,肩背已然宽阔伟岸,很有几分底子,他感知到贴近的身体,几乎被衣摆上清冽浅淡的香气围绕,皇室用香极为讲究,范赛心不通此道,闻不出是什么品种,只知道好闻得厉害,接着便是隔着衣衫和罗袜踩到自己肩上的双足。范赛心缓缓站直了身体送时楼向上攀援,生怕他站不稳,又小心地伸出手握住了肩上的脚踝。

好细。

范赛心一下子松了五指,不敢握得太紧,红着耳朵垂头做好自己的工具人,好在巷子里夜色浓重,没人注意到他不自在的模样。身上骤然一轻,他抬头看去,恰好被银白的罩纱拂过鼻尖,见时楼撑着墙垣翻身过去,身姿轻巧如雨燕,一时竟有些怅然若失。

“发什么呆呀你。”裴节怪道,“你也想进去?”

范赛心摸了摸鼻子,如法炮制地背起了裴节,一边道:“我就不进去了,总要有人在外接应的,你们小心些,若有不对就吹个哨子,我去正门闹事调虎离山,吹两声我就在这里等你们。若是翻不出来,我再翻进去送你们出来。”

他曾经送给裴节一枚鹰哨,裴节爱不释手,一向是随身带着的。

“真讲义气。”裴节十分满意,时楼在墙的另一边接他落地,听到裴节回头夸范赛心。

“你们快点办完,安全出来,我就谢天谢地了。”范赛心的声音隔着墙,已经听不太真切,透露出几分无奈。

范赛心找到的这处墙垣,正在北凉使团居所附近。时楼倾耳听了片刻,带着裴节摸到了住房区域。裴节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圆圆的脸蛋泛起薄薄的红晕,他从珍珠银香囊中拿出毒药,压低声音问:“我们是直接下在茶水中么?还是抹在食具上?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夜宵……”

时楼看了他一眼,居然事先都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吗。

他们运气很好,为首的那位使臣代表正独自在房中休息,曾参战的那些武者不知是居住在别处还是出去玩了,至少时楼没有看到阿灵和甘若的身影。

“茶水清淡,虽北凉人喜食奶茶,加了盐和牛乳,但味道依旧不足以盖住药的味道,不可取。抹在碗杯上同理。”时楼否定了他的提议,“使臣出使异邦,只会更加警惕。想要下药,只能下在浓烈辛辣的食物中。再过半个时辰,会有人来送肉汤,届时我们再想办法下进去。”

“你怎么知道?”裴节好奇。

“北凉以游牧为主,王廷也不改旧俗,习惯夜间再吃一顿。”时楼不疾不徐地同他解释,“寻常风俗录中都有记载,文珠馆典籍浩瀚更胜民间,不仅是饮食喜好,上至王族更替、律典文籍,下至食货异闻、百姓日常,闲暇时多翻几本也就基本有数了。欲成事者,需提前准备,无论谋事大小,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五哥可记住了?”

裴节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兰弟好生厉害,以后定然无人能敌。”

“无人能敌?”时楼眉眼弯弯笑了笑,树荫下月影婆娑,侧影洁白细腻仿佛泛着海泊珍珠颜色,薄唇开合温声细语道,“战将贵在勇猛,是冲锋陷阵的先锋,统帅则贵在智谋,坐镇大军,不可亲涉险境,而是指挥先锋,排兵布阵。五哥夸我厉害,夸的是勇猛还是智谋?”

自古战将多草莽,统帅多勋贵。

裴兰却是裴苍手中长刀,卖点自然在武艺。这也是为什么北凉挑衅,裴苍却从未亲在上擂台的缘故,即便事关亲妹妹的婚姻,他既要逐鹿东宫,就不可能做先锋战将做的事情。

“我兰弟自然是智勇双全。”裴节一脸理所当然道,不只是没有深思,还是深思后也这么想。

系统:“你在教他,是因为他对你好,所以不忍心了?”

时楼:“我是那种人吗?”

系统:“……”你难道不是吗?

时楼莞尔:“你愿意把我想得那样善良,我也是会欣然接受的。”

按照一开始收到的资料,七公主裴英登基为皇是最终目标,而在此之前,裴节是被还从属于大皇子裴苍阵营的裴兰在战场上干掉的。观宸妃对裴节的溺爱娇宠,教育无方,只能说裴节死得不冤。但现在,“公主”已经变成了皇子,诸多细节纷纷坍塌,时楼也很好奇,再给个刺激,再多些变动,这乱七八糟的“剧情”接下来会往什么方向走,国师府又会做出什么反应——通过这些反应,他就可以进一步确定国师的立场和目的了。

时楼做事向来谨慎,在国师身份成谜的情况下,虽然心中大概有了猜测,也不会贸然下手。反正只要最后裴节是死在裴兰手中就好,中间发生什么曲折,问题不大。

系统:……

系统:“你就是仗着这个世界已经神志不清了!”

时楼温柔地接过话头:“以及你也厌恶着这个废物位面,不是吗?两相权衡,应该不会啰嗦阻拦我。”

咳咳,裴兰当久了,多少习惯了口蜜腹剑这一套。

为了彻底打乱“命运”,让裴节在他手里活得更长一些,宸妃没有教给裴节的那些阴暗,时楼决定亲自来教。

系统无语,论迹不论心,兜兜转转不还是给裴节续了命,它也没说错。

编号16不会亏欠裴兰,所以裴节必死无疑;同样也不会亏欠裴节的真心,所以裴节的结局也会被改变。

真是胡闹。

裴节用随身的小刀一点点将药丸磨成粉状,时楼静静地闭眸休息,等待时机,在月光下如同一尊无声无息的玉人,裴节动作不由得更轻了些。待裴节准备好药粉后无所事事了,时楼才出声道:“待会儿我们速战速决。”他示意裴节附耳过来,叮嘱了几句,“明白了吗?”

“嗯嗯!”裴节自然无有不应。

时楼猜测的果然没错,不多时就有一婢女提着食盒来敲门,使臣开门后两人嬉笑了几句才接过木盒。那婢女却没有走,原来使臣将东西放好以后,又出门与婢女相携而去了。

观两人举止亲密,显然是早有首尾。

这倒是便宜了他们。房门上了锁,只能从窗户潜入,裴节本想跟着,奈何窗口临水,仅有岸边几块巨石勉强可做落脚点,巨石距窗户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他不如时楼灵活,怕半途落水搞砸,只好作罢,乖乖站在一旁等待。

时楼脚尖轻点,带着药粉潜入,很快就出来了。腰间环佩相击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裴节没有在意,只是兴奋道:“他一定会吃吗?”

时楼却是脸色一变,一把将他压低了身体。

“刚刚可有听到什么声音?”不远处传来那婢女的声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裴节睁大了眼睛,心如擂鼓。时楼面无表情,判定使臣想要过来后,当机立断地捡起一块石头向岸边茂密树丛中掷去。

“喵嗷~”

凄厉的猫叫声吓了使臣一跳。他本来就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是婢女因私会而格外警惕,一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

“野猫罢了。”使臣揽着那美貌婢女的肩笑道。

“这个时节哪儿来的野猫。”女子笑着轻轻锤了他一把,“还是小心点儿好。”

“自然是被那碗好肉吸引过来的,你的手艺,可香得很,看来我得快点儿入口,我这儿还有坛好酒,你我一起小酌一杯如何。”使臣带婢女进了屋子,一路说笑着合上了门。

时楼松开了手,他狐疑地看向了更远处的另一堵高墙,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似乎从那个方向传来了令他警惕的气息。裴节依旧沉浸在惊愕中,又回忆起方才从他口中吐露出的轻软猫叫,腾地站起身,脸竟是更红了,目光躲闪。

时楼只当他是紧张,放下心中纠结的点,还分心安慰了他一句。

“我们走吧。”

“嗯……嗯?哦哦,嗯!”裴节缓过神来,连忙小心跟上了他的步伐。

“你怎么……学猫学得那么像啊……”还那么好听。

裴节支支吾吾小声问。

时楼正在墙边半蹲下身体想送他先过去。

裴节方才一惊一乍,脑子还糊着,竟没反应得过来拒绝,按照指令一一照做。好歹还记得脱下了鞋子。

“喵~”时楼又模仿了一声逗他玩,尾音拉得又长又黏。

裴节脚底一滑差点摔倒,颤颤巍巍地恼羞成怒道:“我已经知道你学得像了!”

范赛心终于等到两个人安全无虞地出来,觉得自己的身家性命又安全了几分,怪道:“这时节哪来的猫?”

裴节怕时楼要在范赛心面前也表演,霸道地捂住了他的嘴不让说。

此时乞巧佳夜的喧嚣也渐渐散去,火树银花熄落,路人带着困倦的笑意和满足纷纷回家。三个人很快回到了天月楼,又听了几曲,赶在宫中的热闹散去前原路返回。

裴节自去应付宫女,时楼这边是没人管束的,秋芯服侍他宽衣,解下腰间的玉佩香囊时,察觉到囊中似有清脆声响,乖顺地问:“殿下,需要奴婢收拾起来吗?”

“放那儿吧。”

“是。”

待秋芯走后,时楼身着柔软亵衣,解开了香囊,里面有一个小瓷瓶。

他取出空瓶,放进了一只小木盒中,盒中还用丝帕裹着一颗珍珠。

“明日一早,你把这个送去大皇兄那儿。”时楼再次唤来秋芯,将盒子递给了她。

这盒子本就是裴苍送给他装满月珠的,瓷瓶也是他给的。裴苍看到这两样东西,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第69章 兄弟阋墙(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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