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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兄弟阋墙(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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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笑厌儿,陈记点心铺做的最好,比品味轩的好看多了!”宫外成了范赛心的主场,他拉着两位天底下最矜贵人家的少爷四处跑,裴节看得目不转睛,几乎要把正事抛在脑后。

乞巧夜,繁星璀璨如银河倒灌。夜市上人流如织,衣香鬓影,充斥着陌生人的欢声笑语,裴节极喜欢这种氛围,无拘无束的热闹,杏核眼中映着灯火星光,熠熠生辉。

“这又是什么?”裴节拿起一个小瓷瓶问。

“公子少爷,这是配好的药,里头有松柏子、茯苓等物,您自去收集今夜露水,调上制成药丸,可保无病无灾,延年益寿呢!”小贩是个农夫模样的中年男人,殷勤地介绍着。瓷瓶粗糙,是民间大量流通的廉价货,想也知道里面东西的品质。宫中吃食药物都有御膳房和太医院精心调制,裴节没听过这新奇玩意儿,虽不信延年益寿的狗屁说法,但还是跃跃欲试地拿了两瓶。

范赛心和时楼也就随他胡闹,反正带回去以后也会被星儿霜儿没收,没人敢给他瞎吃东西。

范赛心付了铜板,裴节乐呵呵地将瓷瓶给了时楼。

在场没人疼没人爱的范小郎险些被气笑了:“好歹是我付的钱!”

“回去加倍还你不就得了?”裴节借花献佛得意极了,他嘱托时楼道:“你一瓶,我一瓶,你替我收好了,回去后我们还能一起采露水。”

原来主要还是想玩。

时楼静默了一瞬,在裴节追问之前点了点头,“好啊。”在难得的闲暇时光,他的声音轻而缥缈,和在渐渐消去燥热的晚夏夜风中,多了几分沙哑的温柔。

“那就说好啦!”裴节眼睛亮晶晶的。

“嗯。”时楼眯着眼睛笑了笑,是他惯常的那种神情,披着月色,眸色柔和,褪去了校场上的锐利与攻击性,仿佛还是那个乖巧而透明的六皇子。从皇宫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走出来以后,就像一块清澈的水晶,或是明月珠什么的——裴节在他母妃的珠宝匣中看过来自四海的奇珍异宝,但没一样比得上时楼耀眼,而又一点不俗气,太华丽的宝石他见得多了,没意思。

唯有东海之下清澈透明的水晶,或夜色光明如烛火的明月珠,才配得上他。

裴节的思绪渐渐飘远了,突然问:“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听着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起玩这么久了,居然连他的生辰都不晓得。

时楼:“嗯?”

“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他哑然失笑,算了算时间也快了,“就在下个月,初二。”

“不告诉你。”裴节耳尖发红,他还没亲自给兄弟姐妹准备过生辰礼物,怕说出来太隆重,有些害羞。尤其范赛心那家伙还在这里,肯定要笑话他。

十几岁的男孩子,又是娇养着长大,无法无天惯了,最好面子,哪里拉的下脸来。平日里对时楼好也都带着几分兄长友爱弟弟的意思,生怕被笑话眼巴巴地贴人家脸。

范赛心已经不止一次贱兮兮地挤眉弄眼:“兄友弟恭,也没您这么专挑着一个兄弟的使力的,其他几位殿下就不是您的兄弟了吗?”

其他几位?

凭他们也配?

不吵起来就算好的了。裴节不屑一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现下范赛心去前头给他们探路,时楼站在桥头,安安静静地撑着石栏看河水潺潺,银白的月光披在纱袍上,街上人流如织半点打扰不到他似的。落在裴节眼中,只觉他兀自发呆的侧影也极温柔,极美,也就不觉得无聊了。

但他嘴上不爱饶人,同他母亲一般骄奢傲慢:“这个范赛心,也不提前备着,还要我俩在这等。”见时楼闻声看向他,裴节像是被鼓励到似的又继续抱怨:“什么天月楼地月楼的,要是不好玩,看我怎么收拾他。”

天月楼在朱雀大道边上,离鸿胪寺很近。裴节特意挑的地儿,划好了地界儿,范赛心原先不知道,现在只能苦哈哈地再去订地方,左思右想才择定了天月楼。只是错过了预订的时间,现在去,少不得要以势压人了。

而之所以挑在鸿胪寺附近,是为着裴节的“复仇计划”。他打算趁着席间酒酣耳热,瞒天过海去教训北凉人一顿,出出气。

时楼:“如何出气?”

他没有劝阻,让裴节更加快活,乐滋滋地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我宫里有个精通药理的宫女,医户出身,上赶着讨好我,给我送了不少好东西,可惜没有能药死人的。但能叫他们吃点苦头,也不错呢。”

裴节将藏起来的毒药拿给时楼看,时楼看过后,心中也有了底。说是“计划”,其实就是意气用事,意料之中。这种程度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小打小闹,任性,却又胆大包天,一个不好要引起邦交事故的那种——北凉这几年兵强马壮,虽摄于大夏威势不敢轻举妄动,但到底有了不臣之心,试探之意,边境不堪其扰,若是得了由头全力逼迫,即便是裴长泓,也未必能一手遮天压下来。

确实是裴节会想出来的事情。

“又说我坏话呢?”范赛心一路跑回来,他耳力好,老远就听到裴节编排,也不恼,笑嘻嘻地向时楼讨说法,“兰公子可要为小人做主。”

“呕!恶不恶心!”裴节拦在中间不让他去和时楼玩闹,在他眼中,时楼脾气好没架子,总由着范赛心勾肩搭背,也只有靠他才能防着点,大街上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一路说笑拌嘴,不多时就到了一处繁华街巷。乞巧夜前后三日京都全城不设宵禁,一路走过来已经非常热闹,但到底还是比不上都城内特别划出来的几条大道,平日就有夜市,此刻更是张灯结彩,像是小半个城的居民都涌入了朱雀大道似的。其中又有一座三层的飞檐高楼最为瞩目,楼中传来了丝竹奏乐和饮酒谈笑的声音,伴着流出来的几缕淡香,更显得晚风浮动醉人,画角繁复艳丽,配着被夜风吹动的薄纱,灯火辉煌。

招牌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天月楼”三个字,狂草,裴节一时还认不出,见范赛心停下来,楼中管事前来相迎,才反应过来是到了。

管事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盛妆女子,模样姣美,红唇柔艳,眼波流转间自有一派不同于宫妃的动人风情。时楼眉梢轻扬,范赛心这是找了个什么地方。

也不怕宸妃知道后撕了他。

“稀客稀客,有失远迎,快,里面请。”女子的笑容带着三分讨好,但并不显得谄媚,恭敬地将他们请了进去,“小范郎君难得赏脸天月楼,吓了窈娘一跳,还以为是下人误传呢。”

她见范府嫡子跟在两个陌生少年身后,竟是做不了主的样子,眉心狠狠一跳,使了个眼色退下了要来侍奉的小厮丫头,一路上亲自招待,避开大厅纵情的场面,从侧面的专用小楼梯引他们上去,“佳客大驾光临,可怪奴家准备得匆忙,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小郎君多多包涵。”

窈娘年纪轻轻掌管天月楼,可知是极有本事的女子,范赛心能在不暴露两位皇子身份的前提下临时约到高级包厢,又得窈娘亲自迎接,可见范将军府的威名。时楼见范赛心揉了揉鼻子不太自在的样子,低头附在他耳边轻轻调笑道:“小范郎君好大的本事。”

“你就别笑话我了。”范赛心身子一抖,摸了摸发红的耳朵,无奈地看了时楼一眼,“裴兄要杀人了。”

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却压根儿没有管前头裴节刀子似的回眸,嘴角还微微勾起,心情甚好。楼梯窄,没法子并行,时楼自己乐意同后面的人说话,前面的人吃醋也没用。

窈娘心中千回百转,不敢多猜,将人带到阁楼后又问:“可要召乐人舞姬服侍?”

范赛心看向裴节和时楼,他对这些不感兴趣,裴节倒是兴致勃勃:“叫你们这里最好的过来就是了。”

天月楼的名字取自“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的诗句,因此虽为纵情声色的伎乐馆,却也有几分清爽风骨在,楼中倡优大多是淸倌人,比寻常风月场所少了许多乌七八糟的事情,加上天月楼背后主人又只是外地巨富,不是京中勋贵,没有见过皇子的,所以范赛心才敢带人过来。

窈娘退下后,精致的饭菜小吃很快就流水般呈上来,裴节是提早吃了晚食溜出来的,虽一路吃了几块街边点心,也有些饿了,便又吃起了夜宵。时楼鼻尖嗅了嗅,闻到了酒味,刚想叫人将酒壶撤下,范赛心笑着问裴节要不要试试:“这是天月楼独一份的百花酿,味道清甜,喝一杯也不会醉。”

裴节没怎么喝过酒,就是不喜欢酒的烈味,抿了口百花酿觉得倒也挺合胃口。

“节哥少喝些,这酒后劲大。”

“你怎么知道?”裴节已经喝了半杯,睁着一双水润的杏眼问。近来他抽条了不少,显得瘦了,渐渐显出了少年郎的轮廓。

时楼心说我不仅知道我还能给你报出详细的酒精数据和原料解析呢。

“你脸已经红了。”他温声提醒。

裴节还想再说什么,被木门移开的声音打断了,走进来一排千姿百态的年轻男女,皆是容貌出色的优伶,其中三个长相最美的既没拿着乐器,也没穿水袖舞服,而是风姿绰约地上前福了福身,在裴节好奇的注视下道了好,而后便要掀开隔断的软纱,靠近来坐下服侍三人。

模样看着最小的那个姑娘青葱水灵,还是一派天真的年纪,大眼睛一转便走向时楼对着他细声细语道:“奴家名唤小仙桃,便来伺候郎君吃酒可好?”

时楼笑了笑,默不作声地侧了侧身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裴节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勾引我兰弟!”他年纪虽小,可作为皇子,板起脸来气势远超同龄人。小仙桃早得了吩咐,这屋里的是要仔细对待的贵客,为此做足了温柔恭谨的样子,心中紧张,手脚也规规矩矩的,还特意挑了个看上去最好相与的公子。哪里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居然不准她靠近!一时间错愕与惊惧交织,颤抖着单薄的身子动也不敢动。

裴节见她还不起身离开,一脚便踹了上去将人踢开:“再不走,我让你仙桃变烂桃!滚!”

裴节:退!退!退!

第67章 兄弟阋墙(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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