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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兄弟阋墙(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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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楼的第一支箭与甘若齐平,第二支不敌,可第三支箭一出,足可见艺高人胆大。玉环不过巴掌大,环心更小,下坠移动之中,要求箭手有高超的预判技巧和强大的心理素质,但凡手指抖一抖,或时机错开半秒,都只会和故意射偏的第二支箭一起落得惹人耻笑的下场。

这可是稍有差池就要损伤皇家颜面的事情,自作主张、骄傲自大、狂妄乖张……一旦输了,品行可就染上了污点。

偏偏还让他赌赢了!那些可能的污点也就自然转换成了褒奖,少年人有勇有谋,又正是有血性的年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确实夺目非凡。这名声不显的六皇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各方人马惊异地打量着时楼,不知该赞叹于其胆大妄为还是天生神箭。

而比起那些门外汉,唯有同样是箭手的甘若,才能对时楼那一箭的精准与难度有着最直观的理解和体会。心知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凭借一箭转败为胜,甘若向时楼抱拳,后置于胸前行了个北凉武士的礼,表示此次比试自愿认输,心服口服。

他锐利的眼中有惊叹赞美,也有着争强好胜的战意,所谓甘心不过是礼节,他会珍惜天赋强大的对手,但绝不会为此折服。

时楼向他点点头,待要离开,却被甘若拉住,听他叽里咕噜讲了几句话,不禁目露茫然。

甘若不会讲汉话,言语又颇为激动,扯着时楼似有要事,不放人离去。不远处的通事舍人急忙赶来为甘若翻译,原来他是想约六皇子之后再战,无论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甚至更久,他会在约定的年限,想办法再次跟随使团进京,希望六皇子不要缺席。

甘若:“我会记得你,直到我未来某一天赢过你!”

通事转达了这外族少年的意思,不禁为这嚣张的挑衅言论抹了抹额头的汗,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武者一个比一个胆子大,醉心于武艺,丝毫不顾及两族邦交。

时楼好脾气地点了点头,反正他以后还要去镇北,有的是逞凶斗恶的机会。

裴节脸蛋红扑扑地迎接他,一半是热的,一半是兴奋的。他欢呼雀跃地贴着时楼连声夸耀,其他人也都围上来道喜,仿佛第一天认识到宫中还有位六皇子似的。连裴苍都目光复杂地同他说:“父皇派人来传你话,先去把汗擦擦。”

时楼既无母族,又无恩宠,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文武百官和外邦使臣面前露了身手。日后再也不同以往了,甚至可以重新思量,是否要依附于谁——毕竟大夏重文轻武,吏治清明,在对外军事上却屡屡青黄不接。即便时楼有外族血统,一干老武将们也难免蠢蠢欲动,生出惜才之心。

“多谢皇长兄。”时楼看向一旁候着的太监,整理了下仪容随之面圣,不多时就拿着赏赐回来了。除了那枚玉佩添头以外,还有一句口谕,裴长泓准许他每月出宫,去城西军营待几天。

裴节简直快羡慕疯了,“那范赛心是不是就可以日日与你相伴了?”

时楼莞尔,“每月只月夕七日罢了,哪有日日。”

裴节瞪了旁边傻乐的范赛心一眼,吃味道:“那我就将范赛心召进宫来,他是我的伴读,自然要听我的,哼。”

时楼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两人关系真是亲密,没跟他小孩子心性计较,温柔笑道,“兰必不与五哥争抢范伴读。”范赛心却是玩味地看了一眼裴节吃瘪涨红的臭脸,晃了晃脑袋神情逐渐怪异,最终还是没忍住,事不关己地笑了起来。

虽是轻弓,以时楼当前的身体素质,三箭下来也手臂酸胀。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不打算继续观战,想回席休息。路过阮别棠身侧时,听到了一句轻淡的“恭喜”。

时楼眉尖微扬,停下了脚步,“我还以为你想避我一辈子。”

见他沉默,时楼却是起了不依不饶的心思,这位日后的小阮丞相心思细腻又敏感,还是得趁着年轻多打些交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安然落座于阮别棠身侧的位置,像是没察觉到阮别棠身体僵硬似的,撑着下巴歪头略靠近了些,“嗯?”

“……殿下说笑了,臣并无此意。”阮别棠不自在地低声辩解,他早打定主意与甘泉宫为敌,不再关注六皇子的处境,自觉已坚定不移,突然疏离也算得上无情无义,没必要再与他玩什么交友的戏码,“文珠馆内伴读另有教学之处,殿下与我身份有别,本就殊途,路上碰不到面再正常不过。”

殊途之意可大可小,可不只是见面的事,时楼没有戳破他的弦外之音,而是伸手从他身前矮几上摘了颗葡萄吃,也意有所指道:“也是,凡事总是事在人为。”

若真无缘,只要有心自然山海可平,反之也成立。时楼暗示阮别棠是假托课业繁忙不顺路,其实早看出他故意装聋作哑,避自己唯恐不及。

阮别棠垂着眼睫看杯中清酒,淡淡道:“殿下是兴师问罪来了?”

“怎么会?”时楼知道自己身上有汗和灰尘,世族公子多半喜洁,阮别棠又是其中佼佼者,他佯装不知阮别棠的嫌弃,故意挨近了招惹,又趴在矮几上去够他左手边的樱桃,几乎要贴到阮别棠身上。阮别棠抿了抿唇,将碟子向右移到了时楼面前,不提防间对上他笑意盈盈,宛如净水琥珀的双瞳,只能近乎闪躲地避开了视线,“殿下在此逗留,恐怕不妥。”

“皇兄们在校场,父皇母后和娘娘们都在上面,这里只你我二人,有何不妥。”

这话说得直白,阮别棠忍不住垂首看他,似要直视他眼底隐藏的深意。时楼却端着樱桃碟子直起身,话锋一转道:“阮家公子向我道喜呢,难不成我理也不理?”

“此箭一发,多的人是同你道喜。”阮别棠心想自己应该是要感到宽慰的,虽然这心绪没有立场,也似乎当不了真,俊逸清冷的面庞上便带上了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生硬与闷气。

“锦上添花易有,雪中送炭难得,我是傻子么?”时楼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反问,阮别棠不由呼吸一窒,杯中素酒就撒去了几滴,又听见他语带笑意继续道,“阮伴读灵清心善,此间恩情,裴兰永志不忘。”

阮别棠回过神来,望着他舒朗挺拔的背影,只得暗自苦笑。阮别棠啊阮别棠,你连自己都骗不过,如何骗得了他?

原来他到底还是不放心的。

许是御花园偶遇时,分明陌生,六殿下却言辞狎.昵,令人不快;许是他大病初愈那日身陷兄长纷争漩涡,却苍白漠然的样子叫人忍不住上了心;又或许是他在这宫中受尽欺凌,却如玉石打磨、明珠拂尘,生气勃勃,耀眼如斯……总之,是没办法当做陌路人了。阮别棠回忆着淑贵妃的叮嘱,恍惚发觉自己一时竟记不起她的原话了。

只记得那日窗边挂着她新绘就的长卷,卷中有一叶孤舟泛于江上,江边林木萧萧,而云中仙鹤无所拘役……“有鹤在林,怀之好音”的诗句他自然是知道的。

阮别棠眉心一跳,那画卷意象并不难理解。若当真如此,那当年贵妃刘氏入宫,与其说是少女出嫁,不如说是以一己之身践明江南刘氏忠君之志。入宫的那一刻,那最受祖父刘彧宠爱、少时就名满京城的才女就不会再为自己而活,而是用余生的自由作最有说服力的诺言,成为欧阳氏最忌惮的眼中钉,肉中刺。淑贵妃向往的,大概从来不是这高墙深院和腥风血雨的皇位之争。可她还是入主灵犀,钳制中宫。

刘怀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师承丹青妙手,那鹤羽缥缈写意,灵气蕴于笔尖,却好似一击重锤,几乎令阮别棠头晕目眩。这是贵妃埋葬于心底的贪念,尚且只能寄情书画,那他当真能凭借一己私欲执意妄为,冒险与六皇子交好吗?

裴萧回来后发现阮别棠正兀自出神,问在想什么,阮别棠摇了摇头道:“一些琐事罢了。”见他无意多谈,裴萧也不追问,转而说出了自己正在忧虑的事情。

场上输赢不太好看,北凉毕竟有备而来,避开危险的带械搏斗,共有射弩、射箭、扛鼎、白打和兵法五场比赛,北凉武士以骇人的蛮力赢了扛鼎,大夏胜一败二,现在正在准备白打的擂台。

白打又称手搏,主要分角斗和拳术,不用兵器,全凭手脚功夫劈剁击擒、腾挪闪避,手无器物实则身体每个部位都可化为兵器,是民间和军营流行的武戏。教官们多是武将出身,会是都会,但没有大肆传授给皇嗣的胆量,拳术偶尔还提两句,而角斗又称摔角,一轮下来毫无君子之风遗存,尤其是当朝重文轻武,所以宫廷鲜见——若叫皇子公主们摔作一团,就太不像样子。

其实裴节方才说的倒也没错,是像耍戏表演。北凉大概仍是顾忌裴帝,派出来的黥奴少年肌肉精干,但身形并不蛮壮,显然不是角斗手,而以拳术见长。

黥奴强健,上场后击败擂主后,又接连胜过两人,此刻正与范赛心缠斗。范赛心刚输了扛鼎,正是力有不逮的时刻,此刻在对手迅猛的攻击下寻不到反击的机会,时楼看了一会儿,不作乐观,对裴苍道:“我去换衣服吧。”

裴苍的目标在储君之位,不可能亲自上场与黥面之奴斗争,这些皇子公子们一个比一个精贵,伤了哪个都面上无光。裴节倒是被激起血性想冲上去,但被宸妃派来的宫女阻拦,只能愤愤旁观。

宸妃岂不知他几斤几两,上去就是卖破绽,再者她也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更无意卷入这场求亲的风波,哪个公主被娶走都与她无干,她只在意自己的丈夫、孩子和家族。罗家是武将世家,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外敌是威胁没错,适当露出点爪牙却未必没有益处。宸妃相信裴帝对自己的真心一如既往,可到底不如少女时那般天真娇惯,她渐渐意识到兵刃只有在对外时才能让皇上安心,那么只要外族一息尚存,皇上就还得重用她的父兄姊妹,将军府的荣耀就不会落败!

裴节不知道母妃的隐忧,只当她怕自己受伤,红着眼眶看向时楼,委屈道:“北凉派出的只是武者,却要我们亲自迎战,这不公平!”

裴苍让时楼自去准备,对裴节斥道:“你要公平便有公平?当今万国来朝,不过是慑于父皇之威,难道你要一直躲在父辈羽翼下苟且偷生吗?”他隐约明白了裴帝此次的用意,名为应战,实际上不过是借北凉练兵,磨磨他们的性子罢了。

裴苍认为这是一个信号,一个裴帝准备逐步放权于成年皇子的信号,他是要看看这些孩子,到底值不值得他费心培养,值不值得他考虑以皇位嘉奖。

裴节还要顶嘴,一旁的裴苏却是突然轻笑道,“我听闻北凉全民皆兵,孩童在马背上长大,王族更是自小接受严苛教导,英勇异常,说不定比这些武士还要骁勇,五皇弟当真想与之一搏?”他形容懒散,仿佛只是说一则异事。

“……死瘸子!哼!”裴节说不过他们,心中有气难以平息,低声咒骂,并不避着裴苏。待时楼更换好衣物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颇为紧张的氛围。但他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了,因为场上范赛心反击失败,险险避开一记腿踢,飞身下了擂台。

现在还不到动用岁月如梭大法的时候,想细细写一点关键情节,所以我就放飞自我把快穿变成了慢穿。一点是我节奏把控力不足,对不起大家,我继续练笔!还有一点是很早就说过了,基于(目前还不明显的)主旨的基调,这篇不是爽文,所以不会有突然失智的人物和爽文情节(主要是我不会55555)

与第一卷相比,这卷人物更多,时间跨度更长,所以情节铺开会稍显繁琐,我尽量精简主线和支线,剔除掉没必要的部分(所以说万人迷真的好难写!(是的我没忘记这卷的万人迷设定

这章浅浅走一下小阮的线

以及淑贵妃的画卷这个暗示我写得很隐晦hhh,在17章结尾

第61章 兄弟阋墙(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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