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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兄弟阋墙(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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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楼当然不知道哑儿背地里所想,他回到甘泉宫后就去见了裴苍,裴苍要他挑选万寿节的贺礼,不要到时候丢了他的脸。

“父皇坐拥天下,什么东西没见过。”时楼看着眼前这些珍宝,心中摇头,暗示道,“比起奇珍异宝,自然是心意更重要。”

裴苍斜睨时楼一眼,语带嘲讽,“也就是说这些你都看不上?”他开了自己的府库任他挑选,已是格外偏爱了,谁知这人竟不领情。

心意?

愚不可及。

裴苍太清楚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人,或许是身为长子的缘故,他面对那个男人,总是恭敬大于依恋,那是天下圣人,而不仅仅是他的父亲。

在欧阳的教导之下,裴苍知道储君之位空悬的意思,因而也对裴长泓没有太多的孺慕之情。

“父皇那儿自然有的是人尽孝,我只要你不出错就好。”裴苍眉梢微微扬起,他这六弟平日从来挑不出错处,然而得不到一点儿来自父皇的关怀,裴节肆无忌惮,父皇却宠爱有加,他难不成还不明白,重要的从来不是送的礼物,而是送礼物的人。

时楼闻言便随手挑了一盆东海红珊瑚,长泓,长红,玩个谐音梗也很有意思。

“今年轮到迦落八云部来朝。”裴苍姿态闲适,实则仔细观察着时楼的神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系统:“迦落八云是朔姬的部族。”

西北的茫茫大漠和丰美草原为不同的游牧部落所占领,其中最为强盛的几支相传是天空神的后裔血亲,迦落八云部控制塞外要地,臣服于大夏,是中原与突厥之间的重要屏障。朔姬曾是迦落八云最美的女子,被献给裴长泓,可见迦落八云的忠心耿耿。

时楼:“那为什么朔姬下场如此凄凉?”虽是舞女,地位低微,但作为政治礼物,怎么也不该随手厌弃。

系统通过不断地上诉申请又逼问出很多零碎的资料,从细枝末节推理道:“迦落八云曾发生过叛乱,岐王领命亲征,前年才又平定下来。”

岐王是定国长公主独子,也就是当今裴帝的堂兄弟,岐王妃又是皇后堂妹,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裴兰之前的伴读就是岐王世子洛星帆。

叛乱?时楼敏锐地察觉到了裴兰身世的支线,“现在的迦落王是谁?”

“阿若兰,今年还不满二十,他是老迦落王侧妃所生的幼子,当年迦落八云的碧心太子和老迦落王一起战死沙场,余部投降后,是裴长泓亲自指名阿若兰登位。”

藩国叛逆是重罪,这么看来,他还能活着已经是命大了。

裴苍还在等他的回答,时楼确信裴兰应当只知道朔姬来自迦落八云,其他的不应该了解,因而只是眸中划过了一些期待,但并不强烈。

于是裴苍道:“你的喜好总与中原有别,趁着这次机会也可以多和他们交往走动,聊以慰藉思乡之情吧。”

“皇兄,”时楼打断了他,“我姓裴。”

他必须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迦落八云是朔姬的母国,但不是他的。

裴苍与他对视了片刻,哑然失笑,时楼的眼睛比旁人浅得多,细看下来,眼角眉梢倒全是异域的风情了。是有几分可怜可爱,无怪乎裴节喜欢黏他。

“是哥哥失言了。”裴苍心底品味了几番他的答案,玩味道,“兰儿总是慎之又慎。”

“这样不好吗?”时楼耐心地与他周旋,笑容真诚。

与裴苍相比,裴节就好应付得多。时楼先前让阮别棠带了几柄木刀木剑,正好拿来和裴节玩,范赛心有空了也加入他们——比起裴节,他更乐意和时楼打,因为时楼动作灵活,脑子又聪明,反击角度刁钻,虽然因为体弱力气小了点,但也比裴节厉害多了。

范赛心难得在宫中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一比便上了头,一刀当头劈下去,时楼横刀隔挡,手腕一下酸胀失了力道。范赛心急忙收力,木刀刀锋却还是不小心撞上了时楼脸颊,他躲闪不及,擦了个边。

范赛心慌张告罪,木刀并不尖锐,但六殿下肤白,一条淡淡的红痕就极为明显。毕竟是天潢贵胄,叫他娘知道了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时楼侧过脸,只是蹭破油皮而已,有些红肿和刺痛,但并不重,甚至称不上受伤。他看着范赛心若有所思,“你的身手不是掌教们教的。”

“我常随我爹去军营。”范赛心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多出几分舒坦,他就怕这些尊贵的皇子皇女,一点事儿就大呼小叫,仆从围了一圈。

在校场上训练,哪能不带点伤的呢?

没想到他看着文弱娇气,性情却很讨喜。

京畿共有三大军营拱卫皇城,范家武威候就占了一处,除此以外就是岐王府和只听令于皇帝的羽林军。

日后要是不得已必须发动政变,不知他们是降是战,若是执意抵抗,就得谋算着一一击破了。

范赛心突然背后一凉,眼前的六皇子的表情怎么那么意味深长呢……

他还想和时楼继续,裴节脸色一冷,“就你这冲动鬼,可别再伤到我兰弟了!”

系统悲叹:“他的脑子已经完全变成你的形状了是吗?”

“我没事。”时楼失笑地揉了揉手腕,他本以为是玩就没戴护腕,被冲击得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范赛心有些不好意思,约定好了下次给他带赔礼。

时楼绕路去了永宁宫一趟,却没找到哑儿的身影。他去哪里了?时楼皱起眉头,哑儿不是贪玩的性子,没事的时候就窝在角落里发呆,神出鬼没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想见哑儿却没见到。

“六殿下?”一个拿着篮子的小宫女惊讶道。

时楼认出是那日领他去瑶华宫的丫头,“松芸?”

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名字,松芸小脸一红,见时楼没什么架子,不由庆幸自己刚才大着胆子出声了。

“殿下是来探望公主吗?可是又迷路了?”松芸问。

“……嗯。”时楼顿了一下,面无异色道,“万寿节将至,不知七妹身体如何了。”

“已然好多了,今儿个还说想看花呢,奴婢正是来摘花的。”松芸没有多想,“可要奴婢先进去通报娘娘一声?”

时楼略一思索,哑儿不在,说不定也有容昭仪的缘故,便道:“有劳。”

容昭仪再怎么不愿,也只好冷着一张脸请时楼进来,“六皇子爱妹心切,本宫十分感激,可惜英儿福薄,好不容易才好一些,别把病气过给了殿下。”

就差把拒绝写在脸上了。

时楼装聋作哑,温和道:“那日见过七妹后,心里总是牵挂,我看看就走。”

伸手不打笑脸人,容昭仪扯起嘴角笑了一笑,“那本宫就先替英儿谢过六殿下了。”她入宫多年,位份也只到昭仪,因此伏低做小惯了,对待时楼也礼节周到。

裴英下了床,正坐在窗前出神地望着外面,见上次待她十分亲切的时楼来了,双眼微微一亮,羞怯地向他行礼,“六皇兄好。”

时楼觉得这神态有几分眼熟。

“英儿不必多礼,叫哥哥就好。”他打量着裴英的状态,比上次红润不少,秀气的容貌也因而增添了几分光彩,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眸温柔而清澈,带着不谙世事的懵懂。

“上次我送你的东西,还喜欢吗?”

“十分喜欢。”裴英的嗓音细细柔柔的,她打开自己的梳妆盒给时楼看,“我舍不得戴,就好好藏着啦。”

时楼想起来这副模样像谁了。

哑儿。

时楼按下心中荒谬的猜测,状若无意地环视四周后,小声问她:“宫女仆役可还听话?我之前悄悄来过一回,听见嬷嬷在训你。”

裴萧也和他交流过这个问题,永宁宫虽然住着一个公主,却如同隐形人一般,甚至因此奴大欺主,单看庭中花木就知道他们服侍得并不尽心。

裴英闻言一愣,下意识张望了一下才摇头道,“是我吃药不乖。”

“哥哥也千万不要再这么说啦。”裴英将手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她看见了容昭仪的衣角,昭仪正在帘外,没有走远,“让母妃听见了,要生气的。”

她吐了吐舌头,少见地露出几分少女的娇憨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听得人浑身不适,好像容昭仪的窥视无处不在一般。

系统:“我觉得容昭仪是个精神变态。”

时楼很难否认,那女人的平静神情下总是藏着不稳定的疯狂。看他们的反应,裴英和哑儿应该都见识过了,而与哑儿的麻木相比,裴英连基本的反抗与否定都没有,过于乖巧了。两个孩子都对此不以为意。

“那其他宫人呢,没有欺负你吧?”时楼不确定裴英知不知道哑儿的存在,“年纪小的会不会顽皮?”

“英儿一切都好。”裴英垂眼道谢,时楼一顿,知道自己是太急躁了。

毕竟不是所有盖亚之子天然信任他的。

从永宁宫走了一趟,时楼还是没能发现哑儿的踪迹,高姑姑送他出门,一边恭谨道:“老奴送殿下回宫。”

“不必,我自己回去就好。”面对为虎作伥的高姑姑,他脸色微凉,笑意不达眼底,暗自审视着高姑姑。

她就是哑儿的母亲?

骨相不太像,高姑姑是方脸,哑儿虽然戴着面具,但也能看到轮廓流利漂亮的下颌线,除非他是随父亲。

永宁宫的种种诡异现象在脑海中挤成一团乱麻,时楼不安地思索了一路,回到甘泉宫后察觉到不对劲。他住在偏僻的侧殿,平时很清净。

但今天多了旁人的气息。

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压着嗓子兴奋道:“玉雪,快!捉住他!”伴随着宫女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了极其细微的闷哼。

裴荔?

时楼皱着眉走近,正瞧见一个灰扑扑的身影猫儿似地一晃而过,飞快地不见了。裴荔身边的大宫女玉雪形容颇为狼狈,显然被裴荔折腾得不轻。而裴荔站在一旁叉着腰,手中还拿着细长柔韧的柳枝,她气鼓鼓地瞪了时楼一眼,“都怪你!被那小奴溜走了!”

时楼面无表情地看着娇横的裴荔,柔声问道:“九皇妹刚解了禁足,玩得可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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