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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兄弟阋墙(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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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见裴英露出疲色,裴萧不再多留,向容昭仪告退请辞。

时楼心底不舍,目光隐晦扫过似是松了一口气的女人。

容昭仪自始至终都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结合她深居简出的性子,说成是不喜欢有人打扰也说得通,但时楼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走出里间,门口正站着一个神情不安的高瘦女子,捏着帕子来回踱步,看见容昭仪后刚要说话,紧随其后的皇子一出现,她便闭上了嘴,恭敬行礼。

时楼神色一凝。

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高姑姑,哑儿的母亲。

高姑姑走到容昭仪身后,送几位皇子离开,稍显刻薄的三角眼警惕地看着随侍的宫女太监们,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倒比宫中的年老嬷嬷们更严厉古板些的模样。

容氏本是江南布衣,商贾之家,裴帝南巡时,遇上了十六岁的容氏,一见倾心,无媒而聘。

一个与情郎私相授受的小姐,情之所至、不惜违背礼俗的大胆闺秀,说得难听些几乎称得上放荡。能让见多了美人的裴帝也为之动容,该有多灵动美丽,才过了几年,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宫城里的女人,或为了爱情,或为了亲族,或为了荣耀……不争不抢、孤高洁净如淑贵妃,不也是牢牢把持着自己的位置,与皇后分庭抗礼吗。

时楼看了眼繁华不在的永宁宫。

容昭仪刚入宫那会也是十分得宠的,生下孩子后不见加封,反而逐渐沉寂下去。

系统大骂裴长泓薄情寡幸。

“我看这后宫的暗流涌动,全是裴长泓搅弄出来的。”它一一数过,皇后自傲善妒,贵妃淡漠,宸妃将孩子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其余众妃噤若寒蝉。

而裴兰的生母朔姬,早已化成了野外的黄土,连皇陵都入不得。

时楼不否认裴帝是渣男,“但永宁宫的事,不全是他的功劳。”

系统:“确实,容昭仪这明摆着是对裴帝心死了,一点往上爬的想法都没有。”

更像是,巴不得被裴帝忽略,好安生地在这偏僻角落过自己的小日子。

听说容氏一开始并不知道裴帝的身份,裴帝结束南巡回宫,路上因故推迟,解决完事情下旨接人入京时,距离与容氏相约再见的日子已晚了两个月有余。容氏当时仍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苦熬六七十天,迟迟等不到情人的回信,只当是自己被抛弃了,绝望之下险些一条白绫吊死在房中。

可想而知,当她接到姗姗来迟的圣旨,得知一去不返的情人竟是当今九五之尊时的悲喜交加。至于回到宫中检出有孕在身,心情又该多么复杂,劫后余生。

大概也因此,容昭仪并不怎么受秀女出身的其他宫妃们待见。

“容昭仪的父亲因女儿入宫而当了个小官,容昭仪本人却禁不住这样的大起大落,差点滑胎,是皇帝亲自命太医院使出全部解数,才母女平安,关乎皇室子嗣,甚至于连那位国师都曾为此事出面,容氏曾经的炙手可热,与现在的门庭清冷,天差地别。”时楼细细思索着从各处搜集来的信息,“容昭仪失宠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结果,但中间的过程,我们不能仅仅从结果开始反推。”

时楼:“裴帝喜新厌旧是她失宠的条件之一,察觉到他的厌弃而心死,是我们惯常的逻辑,可在这个逻辑链条中,容昭仪是销声匿迹的,她的选择只是裴帝选择的反射。”

他问系统:“你看过这充满秘密的永宁宫,真觉得她是那种了无生趣的等死之人吗?”

一个人的妆容打扮会骗人,但眼神是真的。

那不是一双枯如槁木的眼睛。

系统:“你是说,她是故意让裴帝冷遇的?可是……为什么???”

郎情妾意,天下之主,虽说女儿身体不好,但也无伤大雅。

退一万步讲,哪怕不为自己,为了七公主以后的婚事,为了娘家的仕途,她也没道理这么消极,非要避着裴长泓。

“为了避开党争?”系统说出一个推测,又立马否决,“裴帝善于制衡,波及不了她。”

天塌了有个子高的人顶着。

况且,在这深宫中以失宠来保持中立,可不一定比投靠哪方势力,卷入斗争来的轻松。

时楼摇摇头,目前他也不知道容昭仪的目的,但有一点他很确定,“她在害怕。”

容昭仪的恐惧不同寻常,甚至压过了被厌弃后孤苦老去的恐惧。

时楼走过一层一层门槛,天光乍亮,倾泻而下,竟让人浑身为之一松。他回头看了看,只能看见容昭仪清瘦的脊背,和高姑姑转身时模糊的冷脸。

“大概要关乎生死之事了。”

他淡淡道。

人的恐惧无非那么几样。

裴节总算离开了沉闷压抑的宫殿,狠狠舒了一口气,他看着没事人一样的时楼,不禁抱怨:“你要的好事,这都什么呀。”他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裴萧,压低声音道,“到头来不还是没看到哑儿,白白走一遭。”

时楼身体一僵,他一路上太专注想容昭仪的事情,竟真把哑儿给忘了。

“……下次再见也不迟。”他脑海中划过哑儿倚在墙边遥遥张望的孤单影子,浓荫蔽日,他的身躯淡而醒目,如一缕见不得光的游魂。

那份点心,收到了吗?

他有些心虚地想到。

裴节已然后悔应下这件差事,可是父皇亲自下的口谕,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好跟着裴萧和时楼继续拜访另几个皇弟皇妹。

时楼的心还挂念着永宁宫秀丽殿,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裴萧又有意与他交谈,裴节几次张了张嘴,都插不上话。

他压根儿听不懂裴萧在讲什么东西。

什么天支什么星宿,哼,装腔作势。

“小六是找国师有事吗?”裴萧问,“我瞧你对他很感兴趣。”

时楼抿唇一笑,“国师学识渊博超凡,又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只是好奇,问其他人又都是支支吾吾说不明白。”他上前半步追问道,“二哥年长,知道的定比我多,可否再多讲讲国师的事情?”

不是只对国师好奇,而是关于这位国师,盖亚意识只字未提啊。

系统发送了一个电子抱抱,聊以安慰无奈的时楼。

“国师府是宫中禁地,我也没进去过。”裴萧温和地摇了摇头,“国师在府中清修,除了祭祀和大典,也只有父皇能宣见调遣他。父皇有时会同国师在紫宸殿中商议要事,去得巧了能见着,但涉及机密,不可旁听。”

“只和国师商议?”国师的地位和预想中差不多。

高得离谱。

“术业有专攻。”裴萧提醒他,“国师府自太祖圣武皇帝立朝起就与我大夏皇族同气连枝,传承至今,历代不管前朝政务,而只专心在内廷辅佐紫宸与东宫二位。我知兰弟是孩子心性,所以问我也就罢了,日后还是不要四处询问,落在有心人耳中,不妥。”

时楼乖巧点头,心中的疑点却越来越大。

只为皇帝和太子效忠的国师。

换言之,世袭制帝师?

系统:“你觉得国师是我们的助力还是……?”

根据现有材料推测,这个传闻中精通秘术,有通天地倒阴阳之能的国师,确实有过人之处。

至少这个位面的废物意识已经被触动到了核心,不然不会连一丝一毫的相关信息都拿不出来。

时楼沉吟片刻道:“难说。”

裴帝正当壮年,东宫空置,对国师的影响似乎不大。甚至,考虑到效忠旧主还是新主的问题,拖延对新皇的扶持还称得上是更好的选择。

时楼静静思索着种种可能,他没有继续说话,裴节只当他是被裴萧说得不敢再问,不由撇了撇嘴,圆溜溜的杏核眼瞪向时楼,拼命暗示。

嘿!你还有个哥哥在这呢!

时楼看向他,裴节咳了两声,用不大不小,刚好够裴萧听见的声音道,“一年那么多祭典,礼部只够给国师府打下手,主事的还是国师府的人,你若是好奇,我寻着机会同你一起去看不就得了。

“或者痛快些,我直接去找父皇,求见国师一面,他再怎么高高在上,本殿下总不至于一面都见不得。”

时楼没想到他竟这么……急于表现,不由得惊讶地一挑眉,裴萧更是直接轻叱:“胡闹!”

裴节不服气地沉下脸,而一向温润如玉的裴萧言辞严厉道:“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一边说着,想到他一直以来恣肆骄纵的事迹,仗着母族势力玩闹度日,被惯得无法无天,如今还要拖别人下水,沉静黑眸中划过难以遮掩的愠怒与厌恶,“小六敬你是兄长,对你恭敬礼待有加,你却总是不思进取,贪图享乐,白白浪费他苦心教你,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哼!我的好二哥,”裴节挨了训斥,更加恼火,骂他平日里就知道惺惺作态,假仁假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当我是傻子,结起伙来看我笑话。

“只有兰弟偏不顺你们的意,终于装不下去了是吧。”

裴萧脸色铁青,裴节继续发泄着怒火:“怎么,就你们灵犀宫是真清高,真尊贵,你看上的我就不能碰是不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裴萧冷笑着开口,“你愿意这么揣度,那我也没办法。”

“是我小人之心,还是二哥被我戳破了心思?”裴节抱着双臂,也不再与他扮什么兄友弟恭的戏码,反正他向来和这几个哥哥不对付,闹开了也好,省得平日里相互做作,惹人厌烦,“反正我就是这么一副不成器的样子,二哥有空还是多去看看你那伴读吧!别到时候风光无限,连才子名号上都被他压一头。”

裴节的话称不上字字诛心,却是实打实的讽意十足,加上阮别棠的父亲参与万寿节筹备以来,裴苍隐约加剧的敌意,裴萧再也忽视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更加锋锐的反击,冷冷地看了一眼裴节,又转向一直未发一言的时楼,“小六日后哪里为难,来找二哥即可,二哥别的本事没有,这点还是没问题的。”

裴节怕时楼跟他一起离开,将人揽在身后瞪着裴萧,“兰弟自有我照看,不劳二哥费心了。”

“你照看?”裴萧反问,他看着时楼乖乖待在裴节身后,以为他是择定瑶华宫,铁了心要和这上不了台面的小五共进退,虽然恨其不争,倒是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嗓音温润暗含冷意,“那你们好自为之罢。”

裴萧甩袖离去,时·吃瓜群众·楼看着被裴节牢牢握着的手,陷入了沉默。

时楼:……

萧:术业有专攻,五弟确实很会树敌

下面要开始忙起来了!很忙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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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兄弟阋墙(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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