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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惨绿少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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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明亮灯光一下子洒满整间房间,鞠子清见时楼似乎神情有异。

“没事。”时楼抹了把脸,站起来收拾地上的残局转移注意力。

总不能说在担心你的情感状况吧。

鞠子清看着他弯腰捡东西,又联想到他方才的发怒,心里虽然好奇但自己有言在先,只能按捺住询问的念头。倒是时楼注意到他这一欲言又止,挑眉问:“后悔了?想知道?”

“没。”鞠子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敏锐。

“其实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东西。”时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语调懒散,懒洋洋的样子颇有几分欠揍,“你承认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这人怎么总在奇怪的点上显得十分幼稚。

“不勉强的话,我想知道。”鞠子清很坦诚。

“什么嘛,刚说好不过问,装得道貌岸然的样子,结果心底想的一点也不少。”时楼眨着眼睛嘲讽他,像是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似的。

鞠子清对他的恶劣与无聊又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转身就要走。

“……是一个棘手的家伙,一时间可能摆脱不掉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似带倦意。

鞠子清刚将手按在门把上,闻声顿住了脚步,听到他用一种很难形容是什么情绪的语气继续叙述。

“其实不是我‘堂哥’,我让他暂时假装一下监护人,被热心地顺杆子往上爬了,叫人往我家送了礼物。”

校外的“朋友”们多多少少都认识李非,甚至有些直接是通过李非才认识的,这些抱怨自然不可以跟他们挑明,陆红梅和那雅就不说了,而江熠高远之类同学,压根儿不知道他这一面。脑海中理了一遍,居然只有眼前这个相看两厌的人,可以作为倾诉对象暂时发泄内心的负担,真是有够讽刺。

“我惹不起他。”时楼缓缓吐出一口气,“以前承过他的情,要是没他帮忙,我早就完了,一直磨蹭到现在。”

鞠子清看他目露迷茫,心中猜测多半是他在外混的时候认识的那些人,没忍住带着暗涌的讽意开口道,“还给你送礼物,这不是关系不错嘛。”话是这么说,但他也明白,一旦被那种人缠上,麻烦就大了。所以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妥,对方在说自己的烦恼,他实在不该用这种态度回应的。本以为时楼会发怒,谁知只是歪歪头愣愣地看了他两秒,一下子笑开了。

“也是。”

印象里时楼不常笑——可能也跟两人不熟有关,“相熟”以后见的多半是阴阳怪气的冷笑或装模作样的假笑,浑身带着生人勿近的刺,凶猛异常。

茫然的苦笑是头一回的。

时楼生得偏冷,眉眼间的戾气压住了清秀的五官,叫人第一眼注意到的往往是他眼中的漠然与挑衅,而非那双浅褐色的双瞳本身。其实他眉梢细长,眼角微垂,分寸刚好的鼻子和嘴巴嵌在苍白瘦削的脸上,垂眸不语时很有几分纤细美少年的意思。鞠子清本人长得更精致,对此不以为意,但同时也必须承认时楼身上确实有种很抓人的矛盾气质,起初不知是什么。

现在明白了。

拨开高攻击性的外壳,里面也只是一具会经历脆弱时刻的年轻躯体而已。

时楼掰手指算了算,“之前逢年过节都有小礼物,不收就是不承认他这个‘兄弟’。他店里有个包间,专门留给我上课用,甚至连打架都是他教我的。”

“耳洞也是?”鬼使神差的,鞠子清问。

“什么?”时楼一下子没听清。

“没什么。”鞠子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想起了那夜月光和霓虹灯下绚烂的一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关系是挺好,但基础是我替他干事。”时楼烦躁地揉了揉额角,“我还以为跟他说清楚了就没事了,结果还是在打主意。”

时楼既然来参加了为竞赛准备的集训,说明是有好好念书的野心的。如果他因此被迫放弃学业,鞠子清也替他感到惋惜,“你不跟你父母说吗?”

看穿着时楼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至少是衣食无忧,一中各种杂七杂八的支出不少,想必他父母还是舍得在他身上做投资的,不可能对儿子遭受的麻烦坐视不管,最惨不过是挨一顿打而已。

见时楼抿着嘴不说话,他索性往后靠在了墙上耐心劝说道,“虽然这些事情确实不太好说,但我不认为你有能力独自扛下。”

时楼嗤笑一声,本已缓和的气氛为之一紧,鞠子清听出其中不屑,不由皱起了眉,“就算现在你跟叔叔阿姨关系不亲近,但他们毕竟是你父母,你不可能一直瞒着他们跟那些混混周旋,不是想好好学习吗?那就别管那些不该你负……”

“你又是从哪里嚼舌根听来的‘关系不亲近’。”时楼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随意评判别人的父母,这就是你的修养吗?”

“我没这个意思。”鞠子清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他刁钻的解读能力,但还是每每咋舌于这刻薄乖戾,“你就不能试着向别人寻求帮助吗!”

“我怎么不会,你以为我是怎么惹上那个人的。”时楼抱着手臂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白天你跟于青叶聊到的那件事,最后就是他帮我摆平的。”

李非带人直接去医院堵了人,吓得对方只好接受私了,坚持让那彬退学的要求也因此不了了之。

“那活该你惹上一身腥,你不是很聪明吗?”鞠子清鸡同鸭讲,此刻火气也上来了,“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只有父母会不图回报地帮助你不是吗!”

“……你是小学生吗?这个年纪了还整天把爸爸妈妈挂在嘴边。”听到这话时楼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他捂着脸低低笑了,甚至掐着嗓子学鞠子清的语气复述了一遍,‘只有父母会不图回报地帮助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有父母会不图回报地帮助你。”不顾鞠子清阴沉脸色,他又重复了一遍,一下子笑得更欢了,乐得前仰后合,锤了会儿床才平息下来,擦了擦笑出来的两点眼泪,乐不可支道,“鞠子清,你他妈是傻逼吧,你父母花大力气养你,难道不是图你给他们养老吗?”

任谁好心提建议却遭到辱骂都不会轻易忍下这口气的,鞠子清冷冷看了他一眼,未置一词。看来和平相处是不可能的,短暂得仿佛一句戏言。

盘腿坐在床上的人笑得两颊充血,眼角也生出了红晕,头发乱蓬蓬地支棱起几簇,因为向后撑着手臂的姿势而窝了不少在颈旁和锁骨里,黑的愈黑,白的愈白,鲜明得刺目。

就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你跟他讲正事,他非要顾左右而言他,揪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肯坦诚。

说到底,还是他们两个根本就合不来吧。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也没到心灰意冷的程度,鞠子清在洗漱时已经做好了准备,哪里知道睡前竟听到黑暗中一句极轻的道歉。

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直到听到第二遍才确信是时楼的声音。

怎么说呢,一时间居然有些“受宠若惊”。

“……没事,是我不该擅自在个人臆测的基础上评价你和你父母的关系。”鞠子清其实也睁着眼毫无睡意,他没有想明白刚才的争吵是如何一步步造成的,明明一开始还起了个好头呢。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想我还是搬出去住吧,酒店应该空出房间了。”

这次不是意气之争,而是他经过综合考量后认为对彼此都好的决定。时楼没说话,但他知道对方醒着,便当他是默认了。

“晚安。”

“你比我妈还要反复无常。”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还没等鞠子清有所回应,就听时楼也轻轻回了一句。

“晚安。”

于是只好就此安静,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次日,两人照常上课,于青叶见两人一起下了电梯还惊讶了一瞬,起初以为是和好了,但暗中观察了半天,还是觉得拧巴,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搞不懂你们男生#

中午前台打电话告诉陶玉河,说有人找,陶玉河沟通后去领了人过来,敲响鞠子清和时楼的房间。鞠子清开的门,陶玉河问那彬在不在。

“他在睡午觉。”鞠子清看向跟在她身后的男人,“这位是?”

“那彬的堂哥,李非。”陶玉河侧身把他让出来,简要介绍道,“专门从S市赶过来探望那彬的。”

鞠子清心下一凛,立刻就想到了昨晚的事。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点造成了影响,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他就有些警惕。

“你好。”李非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他身形高大,比鞠子清还要高小半个头,寸头,一侧剔了“FALSE”的纹样,看上去跟模特似的,任谁也不会想到他的真正职业。

“你好。”虽然款式不一样,但鞠子清注意到他也戴了颗耳钉,简单的黑曜石,没时楼的那个花里胡哨。

“能让我进去吗?”见他没眼力见地堵在门口,李非主动开口问,他穿得简单,但成年男性的魅力扑面而来,普通的黑T短袖被臂上紧实的肌肉撑起,宽肩窄腰,五官又堪称英俊,一笑起来多出三分邪性。陶玉河单身未婚,虽然没什么花痴心思,但还是忍不住多注意了两眼。

“他还在睡觉。”

“没事,我就想来看看彬彬。”李非拎起手里的袋子,“要不是前两天忙,我当天就该过来的,这孩子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彬彬?

男人话里话外刻意的亲近之意令鞠子清蹙起了眉,他突然明白了“一时间摆脱不了”的意思。

这几天更得好勤快

我自己都很震惊

第11章 惨绿少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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