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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惨绿少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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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球!”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有人在篮球场上打比赛,懒得动的就在树荫下休息,或者三三两两结伴提前回了教室,下课前再回操场集合。

“子清,怎么了?”夏之阳背过女生掀起衣服擦了擦头上的汗,他生得浓眉大眼,太阳晒出一身小麦色的皮肤,高大矫健,初中就是校篮球队的王牌选手,足球队的教练老师至今还在为没能抢到这个好苗子而惋惜。

常一起打球的朋友里有人陪女朋友到凉亭那闲逛去了,差点凑不够队伍,他就硬是把鞠子清这尊佛请了过来。

鞠子清运动挺好的,就是不喜欢顶着大太阳出汗,不常出现在球场上,因此他一上场,围着看的人都多了不少。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似乎很容易分心,夏之阳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一些别班的同学,围在一起闲聊。他再定睛一看,看见了隐隐呈中心位的那彬,皱起了乌黑的眉,“他又找你麻烦了?”

前阵子的风言风语,一大半都是那彬带着他那群“朋友”传起来的。性取向这个事情他不是很懂啦,但好友一向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他只需要无条件支持就可以,实在是看不惯那彬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只会阴阳怪气地嘲讽。

“没事。”鞠子清淡淡道,修长手指张开掼了两下球,篮球砸到地上受到挤压复又弹起,嗙嗙作响。

得,绝对有事。夏之阳对他这闷里闷气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也清楚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任别人再怎么劝也敲不开嘴,只好安慰性地拍了拍他肩膀,“有事记得说,我们都信你。”

“嗯。”鞠子清顺势收回了视线。

那彬很白,即便身边有女生也显得极为突出,浅淡的褐色眼睛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猫科动物,此刻没精神地半阖着,向后撑起手臂有一搭没一搭和朋友聊着天,耳朵上干干净净,哦,看来上学时把耳骨钉摘下来了。

但鞠子清很清楚地记得那晚他坐在死胡同的墙头,月亮的清辉和霓虹灯的光污染交杂渲染,给逆着光的寻衅滋事者蒙上了模糊的影子,耳钉折射着光。

看是谁来了,这不是我们的鞠大少爷嘛。

随着那彬的嘲讽,身边围追堵截的喽啰们发出一阵哄笑,群魔乱舞一般,按住他的手臂和肩膀压着他往前,他闻到了烟臭和垃圾的味道。

鞠子清有点小洁癖,回去后把直接把身上这套衣服扔了,又把手臂反复搓洗了很多遍,还是觉得不适。不过这点口头上的挑衅比起接下来的都算不上什么了。

诸多细节没怎么关注,只记得迎头被扔了一团颜色比火还要浓艳、比热的血还要烫的轻薄织物,轻飘飘地砸到了他脸上,带来一种被烫伤的血腥味错觉。余光看清楚是一件女式的性感内衣,蕾丝的,意义远远大于实用性,又或者说根本没有实用性。

下贱而卑劣的侮辱,完完全全的小人行径。

俗艳的布片从他眼前划过去,空气浓稠得像是开了慢动作,一帧连着一帧,以及那人耳畔折射出的点点细碎冷光、阴险的蔑笑、砸到背上的拳头,全被他刻骨铭心地记在了心里。

他们打算逼着他穿上那件“衣服”,打了一架,那彬被人护着,受的伤不重,但鞠子清自己的小臂和手腕到现在还有些不适,对方绝对讨不了好。

鞠子清舔了舔口腔里的伤口——当时的血腥味也不是错觉,是他自己因为愤怒咬破了,轻微的刺痛感反复提醒他那晚的遭遇,他从不是吃哑巴亏的性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在学校装得人模狗样的那彬,端丽凤眼中划过冷漠的厌恶。

骂他是变态,也不知那场景里究竟变态的是谁。

真的有病。

“走了。”鞠子清拍了拍夏之阳,晃了晃手臂,“手腕疼。”

夏之阳爽快地答应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随便打了一会儿就不行了。

“雄风不在啊鞠哥!”有玩得好的同学闻声打趣,鞠子清也只是好脾气地笑笑,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把球砸了过去以示回应,拿着校服外套离开了球场。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几个女孩子见状也散了场,不愿意再在太阳底下受罪,与球场上的青春热烈形成对比的是一旁休息的人群。

“他刚才是不是在看我。”时楼背后发凉,系统说是的,留意后又补充道,“看了好几眼。”

午后的第一节课,太阳正是最烈的时候,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树荫之下也并不凉快,而时楼心如死灰。

结仇事小,加重心理阴影事大。那条细细薄薄的吊带红蕾丝,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了,给人好好的青春期狠狠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其实我有注意自己的语气语调,不知道能不能缓和一些。”时楼没理会身旁人或明或暗的期盼视线,懒得理他们,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我觉得玄。”系统诚恳道。

“巧了,我也觉得。”时楼眯起眼睛,往后一躺靠在树干上不想动了。

树影斑驳,给少年奶白的瘦削侧脸镀上了一层闪粉跃金似的灿光,鸦黑的睫毛合拢翕动,光浮过时如蜻蜓点水的一吻,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青黑,他紧抿着淡色的唇,看上去十分疲倦。身边聊天的男女不约而同地下意识放轻了声音,怕打扰到他的安眠。

时楼梦到了冰天雪地,那里的光也同样刺眼,但却是冷的,照在人身上只能唤起微末的暖意,淡得仿佛错觉,原来他就在这样的一方小世界里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团子相依为命了很多年。那孩子乖得很,听他话认真习武学艺,终于有了自保的能力,可惜心性不够冷硬,温软纯善有余,叫时楼总是担忧他能否承受得了沉重的真相。

认贼作父,血海深仇。

“你需要休息。”系统检测到精神力波动,运利用权限强制性地将他从梦境中唤醒,“建议删除记忆。”

时楼点了拒绝。

“我不明白。”系统语气有些生硬。任务既然已经结束,删除记忆是最好的,记忆就是数据,曾经有任务者因为承受不了过于庞大的数据而精神崩溃,后来技术部才加紧出台了这项福利。

“你不用明白。”时楼打了个哈欠,差不多也到了吹哨集合的时间,便撑起身体拍拍裤子上的草屑,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我和你又不一样。”

“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固执的。”系统一噎,恼羞成怒道,“我是为你好!”

时楼是时空帮扶部门最有想法的员工,具体表现为自工作以来,他没有申请删除任何一个世界的记忆数据。一开始同僚们和上司还会担忧会不会哪天就收到了16号因数据过载精神崩溃而被回厂的噩耗,但久而久之一直无事,竟也习惯了,甚至还在暗中悄悄打赌他究竟能存储多少信息。

“统,谢谢你。”时楼真诚道谢,系统冷哼一声,不再理他了。

体育课后上数学课绝对是最恶毒的安排,不知道是教务处哪位神仙排的课表,在充斥着汗味与清水水汽的教室里听数学题实在是很折磨人,人心浮动。数学老师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上课后十分钟内就叫了好几个人站起来听,格外躁动的就到教室外面去吹半节课的风,冷静好了再进来。

“陶老师,可是外面根本就没风!在教室里吹空调不是冷静得更快吗。”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半是开玩笑地嚷嚷着。

“所以你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陶玉河人虽然年轻,却一点都不好欺负,皮笑肉不笑道,“程凯,你也出去。”

时楼翻开书,他没怎么出汗,程凯是刚才在球场上打球的另一队里的,和夏之阳他们关系不错,那彬虽然和他是同班同学,但是玩不到一块去,在他挑衅了鞠子清以后,关系就越发疏远了。

而资料里并没有写那彬敌视鞠子清的原因。在原有的世界线进程中,那彬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绊脚石,没有多费笔墨去建构,换言之,留有大片空白需要时楼自己去填补完整。

不过这种还算好的,最怕的是那种埋了一半后来被忘记的失效伏笔,被不经意间重新勾连起来时往往会打人一个措手不及,极难圆回来,一不小心就要酿成大祸,碰上了也只好自认倒霉。

“统,那彬不会是喜欢鞠子清吧。”时楼说出这个可能性时不禁悚然一惊,“喜欢他就去欺负他?”

“……不吧。”系统认为再怎么幼稚也不至于出于喜欢的心情而做出这么恶劣的攻击,若不是鞠子清本身并不好欺负,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后果。病娇也谈不上,因为单看那彬的霸凌行为而言,他做这些事似乎只是出于纯粹的厌恶,与占有欲毫无干系。

“那就是恐同了。”时楼又想起了时祺,“阿祺好像就是断袖来着?”

系统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提,冷冷道,“吴天泽本来应该娶江湖第一美人,成家立业。”幸好这一条并不算在任务评价标准里,不然时楼早就没了。

“鞠子清和夏之阳的话……”相关信息已经全部传输完毕,也是时候定下计划和方案了,时楼一边听数学课,手里笔记不停,一边思考着如何将看上去铁直的夏之阳配给鞠子清,“那我是不是只要撮合他俩在一起就可以了。”

“按理来说是这样没错,鞠子清的学业事业不需要外人来操心。”系统赞同,“非要补充的话——”

“明白。”时楼在数学题册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解”,“我会谢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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