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用完午膳之时,林里看着武清凌带来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她不是只负责武清凌的练功任务吗?这给她附加额外任务这可不干啊。
似是瞧出林里的想法,武清凌适时说道:“请林里放心,他唤作舒代,只是我的一个试验品。”
那男人闻言就不爽了:“要不是祠符没给我我会巴着来你们府上?跟你打也就罢了,让我打这么美丽的女孩子我怎么下得去手?”
林里无视他的花言巧语,她也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于是对着武清凌点头道:“可以,那来吧,怎么比试。”
“我随便给林里拿个武器,舒代先是拿自己的武器,比完再拿焠画一比。”
林里若有所思,这个叫舒代的人能拿得起焠画?
目前武清凌好似不知,不是所有人都拿的起焠画的。
要不现在给他拿起来看看?
舒代看着他们三言两语地就把自己安排了很不爽:“喂,怎么无视我??”
林里客套道:“舒公子,在下林里。”
说罢好像忘了什么事,一时恍惚想不起来,就来到武清凌安排好的场地,轻轻握了手里不起眼的剑,等着舒代准备好。
这边舒代接过武清凌的武器尔炝,一边还不忘嘲讽道:“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要你有什么用。”
武清凌也不恼,淡淡瞥他一眼,道:“别高兴得太早。”
舒代见武清凌对那女子如此有信心,不免好奇。
武家和舒家在这一带都是有名的家族,与舒家为世家不同的是,武家是近二十年内才崛起的家族,且有壮大之势。
民众皆知武铭有一其母不详的独生子,也不曾听闻有其他往来的亲族。
这突然来了一位容貌昳丽的女子,舒代实在是想知道她的由来。
舒代问武清凌:“这位姑娘是?”
武清凌摇头:“不知。”
舒代:“?”
正要说什么,忽的花园一入园处内有些嘈杂声,紧接着门口出现了一小女孩,咋咋呼呼地就朝武清凌跑来,边喊:“兄长!”
舒代:“?”他皱眉不解,问武清凌:“你不是独子?”
武清凌也是不悦,这小女孩那晚无人是的四处乱窜,已经让武清凌很克制地不去管教她了,今天还脱口而出兄长二字,武清凌甚是烦躁,待小女孩来到跟前之时,冷声警告:“你既是父亲小客人,在此地乱游走我不说你什么,但是请你管好自己的身份,言行时刻思考是否妥当,否则我不介意直接把你扔出去。”
小女孩被吓到了,只能弱弱地应是。
舒代虽说见武清凌总是一副淡然模样,初见他时,总觉得武清凌只是装小大人罢了,今天见他训话到还真有几分成熟样子了,样貌也慢慢开始褪去稚嫩,棱角开始锐利了。
自己来这里居然那么久了吗?
可是事情进展缓慢,都有些想放弃了。
话说回来,武清凌说这小女孩是他父亲的小客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舒代指着小女孩问:“这又是谁?”
武清凌:“不知。”
舒代:“……”他一言难尽地开口,“那你知道祠符吗?”
武清凌:“不……当然知道。”说完莫名其妙地看了舒代一眼。
此时林里似是等久了,远远地出声:“还是否比试?虽说已入秋了,但太阳还毒辣,在下不想晒黑啊。”
舒代顺着声音看过去,见林里双手遮在眉前,高声催促道。
舒代收回目光:“武清凌,记得把祠符给我。”
说完甩袖,拿出自身佩剑,慢步走向林里。
舒代朝着林里微微躬身:“得罪了林姑娘。”
林里回以:“客气了舒公子。”
舒代做了请的手势,示意林里先出招。
林里会意,剑在手心里转了两圈,忽然发狠单手高高举起猛然砍下。
舒代见她起招之时表情不似开始说话那般柔和,有那么瞬间愣神,在林里剑砍到肩膀一寸距离时反应过来拿着尔炝抵挡,同时歪头避免被林里的剑划到脸,但是林里似乎用了很大劲砸下这剑,逼得舒代挡剑之后连连后退,但是闪避速度不及,还是被刀尖划到了衣服,开了一些口子。
舒代手掌发麻,心里后怕,要是自己再慢点恐怕被劈成两半了吧。
这女人什么来头?
不容他多想,林里在他后退三米远之后又冲上来,但是她好像不打算出什么招式,只是直愣愣得冲过来,此时舒代摸清了林里一点实力之后不敢轻敌也没有手下留情,既然她没有动作那自己就出招。
舒代在林里近身之时举剑朝林里脖子抹去,但是林里快速用剑把他的剑向下拨,忽的踩着刀尖,手撑着他的肩膀翻身一跃,轻松地来到他的背后,速度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林里就拿着剑横在他腰间,似是一用力,他就被闸成两半。
舒代丢下剑,双手举起,身体冒冷汗,却故作轻松道:“林姑娘好身手,是在下输了。”
这女人真的猛,虽然招式一等一的直白,但是挡不住她狠啊……
林里颔首:“舒公子承让了。”
武清凌见舒代拿着尔炝比试已与林里见分晓,适时拿着焠画走到林里身边给她,在林里接剑之时,武清凌又感觉丹田处一股温热,好像气息又稳定扎实了许多。
武清凌垂眸掩去异样,再度睁眼,戏谑舒代:“怎么样?还敢轻敌吗?”
方才舒代嘲笑自己打不过一介女子,自己好歹还能在林里收下过几招,这舒代可是被林里瞬秒的。
舒代面子挂不住,好在说这话的时候林里是没听到的,只能嘴硬答话:“刚不过是在试探实力罢了。”
武清凌:“哦?实力如何?”
舒代斜眼瞧他,哼笑:“自然在你之上。”
武清凌挑眉,这他当然承认,不过等会舒代拿焠画打的时候应该可以过两招……吧。
武清凌期待起来了:“那你拿着焠画再与林里打一场。”
说罢眼神示意林里把剑交给舒代。
这让林里很不解。
刚才武清凌过来直接给舒代不就好了?还拿给自己再给舒代。
林里懒得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也想知道,舒代能不能拿得起。
她可是很清楚地记得,问武铭能否拿得了焠画时,武铭是肯定地说不能的。
还有流趋他们,抢剑的时候也拿不起。
那要是舒代也拿不起,是否就真的证明了焠画只有她和武清凌拿得起。
林里认真地盯着剑,递给舒代。
然后,舒代在林里和武清凌郑重的目光中,接过了焠画。
一时间,林里和武清凌的表情都难以琢磨。
林里皱了眉。
武清凌却似乎有些好奇,微微瞪大了眼睛问舒代:“如何?有没有一种能立马打赢林里的感觉?”
舒代很是莫名奇妙,白了武清凌一眼,没答话。
虽说好武器对持有之人来说确有提升,但是不趁手的兵器拿着想一步登天那是不可能吧?
相比武清凌好奇,林里就显得面色沉重。
林里问舒代:“舒公子觉得这把剑怎么样?重吗?”
舒代点头:“比寻常剑器重上不少。”
林里思索,重不太可能,自己拿起来很轻。
林里继续问:“有多重?”
舒代:“重如泰山。”末了补充,“林姑娘可否懂我的意思?”
林里点头。
他拿得起,但是手感却不如自己拿着时轻羽灵巧。
武清凌拿着也是轻巧契合之感,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喜爱这把剑。
这么神奇,还挑人的吗?
林里不再多想,手起刀落把拿着焠画的舒代给打败了,今日给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不过比试完后,武清凌神色凝重地不知道将舒代带去了哪里。
林里感觉这一切都好莫名其妙的,林里头疼不愿再思考,打算用完午膳就找武清凌了解了解撕裂空间的事情。
一物换一物,公平得很。
武清凌将舒代带回自己房间,舒代像是在自家府里那般给自己倒了杯茶,跟那女人打架真吃力,完全没有回手之力。
舒代抿了口茶,想要问武清凌那个林里到底是什么来头,武清凌却先开了口:“你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你有什么用。”
舒代默然,这小子报仇呢,心眼也忒小了点,不就是开打之前嘲讽了他一句。
舒代不想与之逞口舌之快,放下茶杯,朝武清凌伸手:“祠符,你答应我的。”
武清凌神色一顿,也坐了下来,也给自己倒杯茶:“你既懂得是祠符,肯定也明白其重要性,我怎能轻易就交给你。”
舒代冷哼 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容易给自己。
“不给也行,那你也别想从我这里知道关于你想知道的事情。”舒代瞥他一眼,“想必你问我撕裂之事是因为林姑娘吧。”
舒代很肯定的说。
这林里一看就是武家奉为座上宾,武清凌突然来频繁找自己大头原因估计也是因为林里。
因为以前他都不爱来找自己的。
武清凌淡淡道:“稍安勿躁。祠符无论如何都为一个家族的象征,我总得问清楚你要拿去做什么,何时还,我总不能只与你比试一番便交出去,出了事让我如何与父亲交代。”
“……你说的对。”舒代一急倒是忘记了这些该注意的,舒代组织了下,“你相信平行空间吗?”
武清凌抬眸,淡淡瞧着舒代,声音平稳:“接触过?”
舒代这话无疑是暴露了些什么。
武清凌想起,自己方年幼时,舒家公子即舒代有性情大变那么一遭。
事情过去久远,武清凌只记得,舒代离家拜师学艺后归家就变成现在吊儿郎当的性格了。
明明记得他以前眼神脸色是温和的,自己与他关系更为亲近。
武清凌敛了异样神色,静静地等待舒代下文。
舒代:“……我没接触过。只是翻阅古籍记载偶然一瞥,兴趣顿起,想着研究一番。这么久了也有些头目,现在是缺些材料,只等集齐。”
武清凌:“清凌平日里除了修炼也有其他爱好,看书便是其中一个,虽说不上门门精通,却也博览。不知舒代可还记得是哪本古籍有所记载平行空间的事?”
舒代皱眉:“你不信我?”
“差矣,你我相识十多年,也算知根知底。只是有一事清凌甚少了解…”武清凌声音放低,直直盯着他,“你……不是原来的舒代吧?”
一开始,武清凌以为舒代性情大变只是因为年少出门拜师,归来前经历了不少人情世故或者看开了什么。
只是舒代人生顺风顺水,家世在这边陲一带也是鲜有的好,性格转变也不应由温和变得一点都不沉稳。
如他所说的平行空间,很不联想到什么。
若是真是存在所谓的平行空间,原本的舒代是不是在另一个空间里?还能否换回来?还是原本的舒代早就……没了,由现在这个舒代取而代之了。
那么林里也在打听这个事情,是不是她也是如此情况?
舒代只是镇定道:“武清凌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舒代本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你从何得得出我不是舒代的结论?”
武清凌点点头不再与他纠结舒代是不是舒代的问题,再次问他:“那材料集齐了,下一步呢?”
“就是最后一步了。”
“若是成功撕开了呢?材料尚在?”
舒代想说他怎么知道?
这武清凌也忒谨慎了点,况且现在只是理论成立了,实践还未可知,自己哪来的根据来跟他保证啊?
罢了,先搞到手再说。
舒代脸不红心不跳:“肯定在啊,还能灰飞烟灭不成?”
武清凌轻轻哼了一下,不置可否。
脑子忽然灵光闪过。
这么一说……舒代这是要出行了?
武清凌抿了口茶,继续问:“那撕裂地点在哪里?”
“湘楚。”
这下武清凌绷不住以往云淡风轻的表情了。
“哪?湘楚?”武清凌整理下表情,让声音尽可能的平稳,“你可知湘楚居于何地?”
武清凌又问:“湘楚离此处超千里远,你是如何算出撕裂点在湘楚的?”
舒代不悦了:“我研究这事那么久了,以我聪明绝代脑瓜会弄错这么基本的东西?”舒代不想再与他过多纠缠此事,把话撂下:“祠符你给不给吧?不会言而无信吧?”
“给。”武清凌声音掷地有声,然而话锋一转,“不过此后出发去湘楚携上清凌。”
话落武清凌敏锐地发现了房外的身影,只一眨眼,门外的身影走开了。
是林里,她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武清凌随即否认这个想法,她不过刚到门口,离开地潇洒,不像是偷听被发现落荒而逃的模样。
武清凌收回视线。
“小孩子瞎凑什么热闹。”
武清凌又听到舒代唤自己小孩子,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不日便是我十八生辰。”
舒代敷衍点头:“对对对,不是小孩子。你想跟我一起去,我可能没空照顾你。”
“照顾我?你莫不是在取笑我?你武力落后我许多,到底是我照顾你,还是你照看我呢?”
“养尊处优贵公子,离了仆人还能过活?”舒代不屑的上下扫视武清凌,要是真的带上他了,跟带了个儿子差不多。
武清凌回以舒代斜眼瞧,声音颇有些威胁意味:“不同意?那祠符休想。”
“你……”
舒代甩手,愤愤地回去了。
……
林里找到武铭时,又只见他在喝茶。
这武铭还真悠闲。
家都要被偷了还在喝。
见到林里到来武铭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林姑娘何事?”
林里接过茶微微点头道谢:“掌柜的冒昧了。我记得清凌说过他是独子,那日我听闻仆人们叫一位小姑娘为小姐,不知……”
后面的话林里没再说下去,武铭会懂得她的意思的。
“并非我女儿。”
林里若有所思点点头,这么说这个小女孩更加可疑了。
方才去找武清凌的时候,不曾想听到祠符一词。
方才比试时舒代似提起,林里这才想起来自己前些日子躲起来抓人的时候,暗中听到这个小女孩与一妇人悄声谋划着祠符一事。
林里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武铭。
武铭闻言沉思了片刻,表情有些疑惑:“祠符……是何物?”
林里:?
武铭被林里逗笑:“既然不存在的东西不必为它费心。林姑娘,过两天便是清凌的生辰,肯赏脸为清凌祝贺祝贺吗?”
“掌柜客气了,我的荣幸。”
林里回了房,心里默念着“焠画”、“祠符”两词。
这两样东西是目前她听到过的最神秘的东西。
还有撕裂之法。
焠画是确定了特殊性,祠符与撕裂自己还未亲身接触不知其一其二。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