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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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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婷可和冯星一左一右拉着祝满月上厕所,训练太累了,祝满月最近变好的苗头一定不能被这该死的军训压回去。

“月月,我听说教官们把音响什么的都装备好了,要我们晚上唱歌呢。”

冯星跟着附和:“我们都挺久没听你唱歌了,这次就让我们听听呗。”

操场外的柳树飞絮,诸数飘到了操场里面。絮花飞滚,滚成一个又一个球,祝满月下意识踩了一脚,絮球在她脚下绽开,纷飞在空中。

她还想再看看柳絮,周婷可和冯星却带着她转了个方向走了。

“我们去操场外面走一圈吧,散散步。”

周婷可带着人往操场外走,祝满月觉得有些累,不想再走了,况且集合的时间也要到了。不过冯星也非常同意周婷可的话,她便没有反对。

“不对啊。”

三个人坐在草坪上,陈迎嵩都要怀疑自己眼睛了,林景旭悠悠叹气。

邓丰田不明所以:“唉?那不是一中的沈美女吗,她旁边的人怎么这么眼熟...”

于问:“能不能来个人揍他一顿。”

邓丰田:“?”

身后草坪上坐着的三个人起身离开,邓丰田再没脑子也知道这三个人是烦他了。

“莫名其妙吧...”

在女孩子们的鼓动下,她最终还是上台唱歌了。

祝满月是学校合唱队的成员,大家都很喜欢听她唱歌。

与她活泼的性子相反的是,她的歌声是温柔清冷的,特别是当她唱一些本就令人伤感的音乐时,就更加令人悲伤了。

夏日的晚风也变得绵长,仿佛生长在了树叶上,伴随着长鸣不止的蝉声,悠然窥见一斑弦月,月光是有生命力的,就像此消彼长的潮汐,泼墨在这无边无际的夜里——

“时间是让人措不及防的东西”

“晴时有风阴有时雨”

祝满月在后台练声,却听到台上的声音和她的声音重合。

不巧,有人和她选的歌撞了。

不过还好,她会唱的歌很多,于是就从最近的流行音乐中选了一首。

手指滑进自己的歌单,她一眼就看到了那首歌。

任然《飞鸟和蝉》。

有一次她在教室里唱,同学们都说她唱的很好。

如果很好的话,是不是他听起来也是很好?

她眼眸中的光扑闪。

下午吃饭的时候人很多很多,实在是好吵啊,周婷可和冯星一左一右拉着她走,男生们还都走她前面。

“你说青涩最搭初恋

如小雪落下海岸线

第五个季节某一天上演

我们有相遇的时间

你说空瓶适合许愿

在风暖月光的地点

第十三月你就如期出现

海之角也不再遥远

你骄傲的飞远我栖息的夏天

听不见的宣言重复过很多年”

她对着台侧唱歌,眼睛也停在那墙面上,看不见台下挥舞着的一片片手臂。

她怎么会那么容易瞒呢,更别说瞒她那么熟悉的他。

她只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看到人潮洪流里那个模糊的熟悉的他的一部分身影。

就好像在做梦呢,不过啊这次不是了。

“北纬线的思念被季风吹远

吹远默念的侧脸

吹远鸣唱的诗篇

你骄傲的飞远我栖息的叶片

去不同的世界却从不曾告别

沧海月的想念羽化我昨天

在我成熟的笑脸

你却未看过一眼”

她唱到最后,失了尾声。

干脆利落的鞠躬,脚下石灰台上暗了几点。她逃一样的下了台。

灯光昏暗,刘海遮住眼尾和脸颊,似乎除了石灰就没人看见她的泪花。

她低着头,绕过聚集的人群,好像只要这样就能把自己埋住,再也看不见听不到。

冯星至今不解:“你至于吗,一个人而已。”

是啊,一个人而已。

祝满月的手盖住眼睛,装作拨弄刘海,泪花翻涌,强撑着没有落下。

没有人知道,她高中的第一本数学书还放在她现在书桌里。

过去被她死死抓住,怎么都不肯放手。

甚至周婷可也说:“温言的错,你别审判你自己。”

周婷可错了,她没有审判她自己,她在赎罪。

赎一场明知要迷途知返却掩耳盗铃一条路走到黑的罪。

那些翻飞的书页、千百次响了又响的课铃和身边人心疼她的眼睛都在判她的刑,一场未知的无期徒刑。

周婷可靠在冯星的肩上,挥累的胳膊搭在身上。

“我记得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去ktv唱歌,当时我还不认识你,不过满月在。”

身前身后都是挥舞的手臂,犹如稀疏的草,她们夹在中间,像块石头。

“高一上学期刚开学不久的一天,温言突然问我...”

他摩挲的手暴露了自己的扭捏,不过还是面不改色道:“你们班体委,好像叫祝满月吗...你觉得她怎么样?”

周婷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温言眼中那隐隐带着期待的亮光告诉她,这个万年冰山应该是融化了。

于是她笑着说:“我不知道啊...”

温言眼中的期待降了下去,莹珠蒙灰一样。

“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也不是不行。”

温言笑了,看着周婷可嘚瑟的样子一点没有恼,反而很开心。

久居于寒台的人对人间也突然有了期待,深水的眸子也晃动着清澈见底的光。

周婷可时不时就会和他说一些祝满月的事情。

“我已经成功打入嫂子的圈子内部。”

温言点开图片,是两个人一起吃的酸菜鱼。

“看见没,我们两个一起吃饭喽!唉,不知道某人什么时候才能...嗯哼...”

“看看,满月给的饼干,可好吃了。”

“满月给我带了早餐耶~羡慕吧!”

“月月她真的好好啊,我都好想和她恋爱呢!”

Hai:你现在笑得多开心,以后就会多难过。

“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温言笑了,因为从此以后,她是我的。

十月三日,周婷可的生日,也是温言想要在祝满月面前刷脸的日子。

Hai:“怎么样,她同意了吗?”

他发完这条消息就息屏了手机,心里有些忐忑,虽然他觉得她回来,但是怕她不来。

虽然他们现在联系频繁,可是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事情。

温言不想和祝满月做朋友,他不想和她只是朋友,也不甘心只做她的朋友。

所以周婷可后来问他“你怎么想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是想做她的男朋友,然后成为她的合法伴侣。”

他说这话的时候坚定真诚,没有一丝可容许更变的地方。

周婷可笑他栽了,温言说栽了就栽了,栽一辈子不出来才是好。

可是他忘了,周婷可也忘了。

世事无常。

树叶翻飞,流连他耳后的发梢,温言靠着柱子,手里捏着帽子。

歌声消逝,消不掉回忆。

去年的秋冬季节,路边都是枯萎的落叶,他们走在树下,她很喜欢踩树叶发出脆生的响,不厌其烦的到处踩来踩去,踩累了就要停下来,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怀里是玩累了的她。

她会唱好多好多的歌,唱两句A歌就会换到B歌C歌D歌,她的声音温柔清冷,揉在早秋的西风里一同入了他的心房。

他到现在都还不敢回她的消息。

他害怕他回了,这场梦就破了。

是他的错,他一直都是错的。

手机上他发给她信息辞别的时候;2013年秋天送她茉莉花的时候;斑斓的灯光里,他假装睡着靠在她肩上她放轻呼吸的时候;他不懈努力的问周婷可所有关于她的时候;开学典礼时,送她题的时候。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重来,他都会一次又一次的爱上她,想和她产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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