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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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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闹钟铃声响起,安媞见外面天色蒙蒙亮,重新窝进周竟怀里。

他挠着她的下巴,“不是你自己定的,怎么还赖床?”

她被挠得舒服,蹭了蹭,嘟囔着:“都怪你,累死了,再睡会儿。”

他吻吻她,“那你继续睡吧,我去做早饭。”

“不要,”她收紧胳膊,“陪我。”

这一觉就睡到自然醒。

幸好徐丽芬早上去地里摘菜了,没看见安媞睡在周竟房里。

睡饱又吃饱,昨天的颓丧一扫而光。

安媞朝他挥手,“周叔叔,我去工作啦,不要太想我,拜拜。”

她要忙,放国庆假了,他也得去祁州接枳实,估计今天碰不上面。

“媞媞。”

周竟又叫住她。

“嗯?”

他拉过她的手,给她戴上一条K金手链,“国庆快乐。”

“祖国妈妈过生日,我还有礼物啊?”安媞开玩笑说,“你不应该送面国旗才对嘛。”

“想送你东西,找了个由头而已。”

“那我可什么也没准备。”

“没事,”他拍了拍她的头,“你今天顺利就好。”

“奖励你千金难求的——安小姐的香吻一枚。”

安媞从包里掏出口红,抹了两下,抿开,在他侧脸上烙下一枚新鲜的唇印。

膏体带香气,具象化的“香吻”。

偏偏她做这种事不沾半分风尘,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调皮。

周竟指腹刮下来一抹红,唇角上扬,浅浅一笑。

去李师傅家的路上,任雨竹说:“提提,你今天的气色好好啊。”

“是吗?”安媞照了下后视镜,随口说,“可能是采阳补阴大法好吧。”

“噗。”任雨竹喷了,“……你还真敢说。”

“本来么,谈恋爱这种事,除了物质、情绪,生理也要满足嘛,不然我找他干吗呢?”

任雨竹羡慕道:“唉,我要是能有活得像你这么洒脱的资本就好了。”

安媞笑说:“既然没有与生俱来,就跟着我干,我带你赚。”

比起艳羡、嫉妒,任雨竹其实更欣赏她。

她接触过一些网红、小明星,很少有人像安媞一样没架子,性格直率,待人真诚。

更多的,没读过什么书,仗着有人捧、火了,或者有颜值,就开始摆谱,态度傲慢,目中无人。

安媞其实没那么在乎这些,干什么都挺随意,不给自己设KPI,也不为网上乱七八糟的非议、骚扰伤神。

虽然,用她本人的话来说,她不追求上进,做躺平咸鱼,享摆烂人生。

她又说,她不沾黄赌毒,不违法乱纪,不败家散财,不渣男人,放在全国来讲,已经是个不错的公民了。

任雨竹心说还真是。

今天她们的拍摄计划是,李师傅教安媞编一样简单的,再去街上卖。

另外还要展示李师傅做大件物品的过程及成品。

据说他收了个小徒弟,也是个聋哑孩子,她们把他叫过来一块。

看似简单,但由于李师傅和孩子的特殊情况,沟通费了不少功夫。再加上做棕编费手,安媞细皮嫩肉的,她手指被叶片边缘割破,渗出血珠。

一个白天过去,依然没拍完,回去休息。

周竟下午载枳实回来。

他问:“怎么样,转校之后跟同学相处得好吗?”

她一个劲地点头,“老师同学都很好,我还交了新朋友呢。”

“安彦呢?”

“安彦弟弟啊,我觉得他好厉害,又要学琴,又要学英语,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

周竟瞥瞥她,“‘弟弟’?”

“安媞姐姐的弟弟,不也是我弟弟吗?”

算了,还没告诉枳实他们的事,辈分这种事没必要纠正。

枳实叽叽喳喳地说着:“但他话好少哦,不怎么笑,也不爱出去玩,跟安媞姐姐完全不一样。”

说了一堆关于安彦的事,她才想起来问安媞。

“她有事要忙,不住家里,过两天再带你找她。”

她失落:“好吧。”

将军是条有灵性的狗,每回枳实还没到家,它就远远地跑来迎,走在前面,像是接她回家。

徐丽芬坐在门口择菜,枳实背着她的小挎包,“啪嗒啪嗒”地冲过去抱住她,“奶奶,我想你了!”

“诶哟,小鬼头,要闪到我的腰了。”

枳实嘿嘿厚脸皮地笑,“奶奶,我给你揉揉。”

徐丽芬捏了捏她的小肉胳膊,“长胖了,是不是?”

“奶奶你胡说,才没有!”枳实反应激烈,“我是长高了!长高了两厘米呢!”

周竟跟在后面,放下她的包,说:“跟安媞待久了,爱漂亮了。”

“哼,你们臭男人不懂,安媞姐姐说了,我们女生变美,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因为人人都喜欢美的东西。”

徐丽芬好笑,又问周竟:“怎么没叫小媞一块儿来?今天晚上做好吃的。”

“问过了,她这两天没空。”

这时,枳实看到猪妹,“哇,好可爱!周竟,这是送我的吗?”

“你安媞姐姐的。”

“它咬人吗?”她打开笼子,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好软啊。”

猪妹性格温驯,也不怕生,顺从地让她抚摸着。

正巧,周竟托人找品相好的公鼠也到了,把它放进笼中。

枳实眼巴巴地问:“我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吗?”

“不行。”

枳实吃醋了:“周竟,你偏心,为什么送安媞姐姐不送我?”

“还记得你以前养兔子,喂太多胡萝卜,把它喂死了吗?”

“兔子不就是吃胡萝卜的吗?”她闹起来,就差撒泼打滚了,“你就是偏心你就是偏心!奶奶!”

徐丽芬不来拉偏架,当作没听见,走开了。

枳实把状告到安媞那儿。

“喂,枳实?你到家啦?”

安媞正在整理素材,腾出空,把手机架在一旁,和她通视频。

“周竟买了两只鼠鼠,都是送给你的,还有一只没名字,他不让我取。”

“你取呗,我同意了。”

枳实赌气道:“我要叫它臭周竟。”

安媞好笑,“我倒是无所谓,但我猜周竟会失望,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骂他呢?”

这么一说,枳实就犹豫了。

“你还说周竟偏心,你呢?周竟过生日,你没送他礼物,我走的时候,你却给我画画了。”

枳实扁扁嘴,“好嘛,那就换成豆包。”

把小姑娘哄好,安媞问:“他人呢?”

枳实掉转手机,对准周竟,“喏,他在清理它们的粑粑,它们拉得好多啊。”

他瞥向屏幕,说:“你挺会拿捏我们一家人的。”

安媞撑着脑袋,眼笑得似桃花潭水泛起涟漪,“没办法,个人魅力太大,老少通吃。”

“吃饭了吗?”

“竹子打包回来,随便吃了点。”

两人有默契,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就挂了。

得找个时机跟枳实说。

拍摄第四天,差不多收尾了,却出了意外。

李师傅的儿子拦着安媞她们不让拍。

“我爸年纪大了,又听不见,你们就利用他捞钱是吧。你们这些搞自媒体的,一个比一个黑心。”

男人三十左右的模样,腆着啤酒肚,看穿着打扮,所从事的行业约莫并不光鲜。

任雨竹好生好气地说:“我们是平等合作关系,如果视频火了,李师傅的手艺会受到更多关注,这是互利共赢的事。”

“我看过你们以前的视频,基本都是拍自己怎么漂亮怎么好看,照我说,你们女人也就这点格局了,还想拍什么传统文化,就是个噱头,为你们吸粉罢了。”

对方一副轻蔑的神情,任雨竹实在按捺不住,要发作,安媞挡在她面前,冷着脸问:“你想怎样?”

“不用你们,我们自己拍。已经拍完的你们也别想发出来,不然我看到就举报。”

安媞反问:“你问过李师傅吗?还是说这是你擅作主张拿的主意?”

他拿手指着她的鼻子,“这是我们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这也是我们和李师傅的事,与你无关。取消可以,请你叫李师傅亲自和我商量。”

男人怒了,“你不知道我爸不会说话吗?你侮辱谁呢?”

“李师傅会识字也会写字,总之,我必须向他本人确认,是否终止合作。”

“我说了,不拍了。”男人搡她一把,“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安媞踉跄退了一步,任雨竹急忙扶住她,冲他怒目斜视,“你动手打人,我们可以报警的。”

“报警?”他“嗤”了一声,“你身上有伤吗?谁搭理你啊。”

听到外间的动静,李师傅的妻子跑出来,拽儿子一下,低声说:“你干吗?别闹大了。”

男人用方言说:“我还怕她们两个小丫头片子?我一只手就可以碾死一个。”

安媞闭了闭眼。

她什么时候受人侮辱到这种程度?

但不能冲动。

对方蛮狠不讲理,无法保证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她转身,掏出手机,想找刘露霏请镇里派人来协商。

岂料,男人以为她真打算报警,抢过去,“劝你识相点,赶紧滚。”

“还给我。”

“你要是再敢踏入这里一步,信不信你们的东西我都给砸了。”

李师傅妻子不忍心,劝他:“你客气点。”

“给几个臭钱,你们就被唬得团团转了,跟诈骗有什么区别,我客气个屁!”

他粗鲁地驱赶她们,安媞闪身躲开时,被什么绊到,脚“咔”地崴折,整个人跌倒在地。

任雨竹慌了,“提提,你没事吧?”

脚腕疼得厉害,安媞的五官皱成一团,说不上来话。

李师傅妻子来扶,“安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儿子不是故意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碰到她。”

任雨竹转过头,吼道:“我告诉你,这事跟你没完!”

安媞搭着她的手,轻声说:“你叫周竟过来。”

周竟来得很快。

安媞坐在路边,一条腿抻着,一动不动,脚腕肿得老高。

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不是撒娇,不是诉委屈,而是:“帮我揍他,揍到我解气为止。”

男人破口大骂:“你这臭婊子,得寸进尺是吧?你找人来撑腰也没用,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你。”

闻言,周竟蹙眉。

他本就人高马大,压迫感更强。

“寻衅滋事,你以为就不用负法律责任吗?”周竟递了张名片给他,“想好赔偿、道歉,联系我,不然到时只好由我来找你了。”

他将安媞横抱起来。

男人看到公司名字愣了下。

宜江人不会不认识,这两年镇上大力扶持的企业,做得很大,换而言之,他和政府里的人很熟。

再一看,安媞伏在他肩头,被他放到车后座。

倒了什么大霉,欺负到他女人头上了。

男人咬牙切齿。

诊所。

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让安媞先冰敷。

她的伤脚架在周竟腿上,冰袋被他拿着。

刚刚事发突然,任雨竹没来得及说清来龙去脉,这会儿才一一道来。

安媞快气炸了:“我真想抽他几个大耳刮子,嘴怎么能那么脏呢?气死我了。”

周竟问:“还继续拍吗?”

“拍啊,我们费了那么大功夫,总不能因为一个小人付诸东流了。”

她顿了下,看向他,“不用你帮,我就是打不过他,喊你来帮我揍他的。”

“你不过是说气话。”周竟托着她的脚踝,慢慢地吐字,“但我忍不了。”

这时,刘露霏赶到了。

她气喘吁吁地问:“小安,你伤势怎么样?”

“还好。”

“你拍视频对李师傅,对宜江都是好事,他们这样欺负人,肯定得给你讨个说法。”

安媞说:“你代表我去谈吧,周竟,你别插手,本来也跟你没关系,我不想把你拖进来。”

刘露霏去联系人了。

周竟一言不发。

安媞没见过他发脾气,但显然,他现在在压抑着什么。

这回换她揉捏他的手心了,软软糯糯地说:“我不想什么事都依赖男朋友,你让我自己解决,好不好?”

他睨她,“那你刚刚还第一时间找我?”

她理所当然地说:“我受了委屈,不找男朋友找谁?现在我缓过来了,小刘也来了,你起到一个撑场子的作用就行。”

他面露无奈,“你倒是会盘算。”

“以后这类纠纷说不定会越来越多,我总得独立,但知道你陪着我,我会好受些。”

周竟心软得一塌糊涂,气也消了大半。

安媞又问任雨竹:“竹子,刚刚你录音了吗?”

她这才想起来这回事,把手机拿出来,“录了录了。”

安媞得意地扬眉,“你看吧,我早有先见之明。”

从第一天起,到达李师傅家就会开录音,原本是为了梳理,没想到还成了证据。

周竟拍拍她的后脑勺,笑了下,“做得好。”

人往往喜欢美丽而充满生命力的事物。

比如她。

他感谢她鲜活地存在着,并来到他身边。

第64章 第六十四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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