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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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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长风浩荡,掠过天地之间,唯有唇上的触感尤为真实。

是柔软的,湿热的。

安媞反应了半拍,稍启双唇,放由他侵略性极强的气息肆虐。

在车上时,为了提神,他含了一颗薄荷糖,这会儿已经淡不可闻了。

但他的气味依然是干净的。

周竟没有闭眼,也许是为了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然而正因没有闭眼,看见她眼底自己模糊的倒影时,像被当头棒喝,大脑瞬间清醒了些。

女孩子脸颊的胶原蛋白很足,分明没多少脂肪,他的指腹却好似陷入了棉花。

她的瞳仁边界清晰,环境不亮堂的缘故,故而是黢黑的,像上好的黑曜石,泛着光泽。

一切的一切,那么昭然。

他向后撤开几寸,松了手,胸膛起伏着,目光沉沉,迫问:“如意了吗,安媞?”

安媞葱根般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他的衣领,目光下垂,落在他那明显凸起的喉结上。

她说:“我最讨厌你平时那副端着长辈姿态的正经样子,你亲了我,还能装得下去吗?”

这事过去……不,这事过不去。

他这种责任重于泰山的人,既然做了,怎能再若无其事,再拿她当什么前老板、恩人或是朋友的女儿。

唇上还残留着触感和湿润,是唾液自然分泌,濡湿了彼此略微缺水的唇瓣。

手抬起,指甲轻轻剐蹭过他的大动脉,指尖感受到汗意。

“你听见了吗?”安媞舔了舔唇角,说,“你的心跳得好快,好重,像擂鼓一样。”

声音此时此刻成了一种违禁品,他不敢发出,而她试图诱惑他,和她成为共犯。

周竟用力地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彻底地向她缴械投降。

他一手揽着她的后腰,将她往上送了点,另只手撑在她身侧地面,完完全全地含住她的唇,舌尖不由分说地抵进她的齿关。

她眼角眉梢漾开笑,扬起头,双臂如藤蔓,如水蛇,缠绕他的脖颈。

他吻得不重,节奏也缓,一点点地深入,像是好叫她适应——接吻都在考虑对方感受的男人,也是罕见。

安媞不进不退,舌头被他吮咬,勾缠,男女到底有着天生的力量差异,她的舌根逐渐隐隐发麻。

她情不自禁地挺起上半身,与男人炽热的胸膛贴近,唇齿间溢出一声娇弱的嘤咛。

像从耳廓处蹿过一道高压电伏,他半边身子顷刻麻得失去知觉。

趁他失神的空档,就着深吻的姿势,她翻身而起,跨坐在他大腿上,两手按着他的肩膀。

他自发自地扶住她的腰肢,顺着她的力躺倒。

安媞气息不稳,口红花了,艳得像雨下的玫瑰。

这回轮到她倨傲地,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审问道:“和很多女人接过吻?”

周竟揩去糊在她唇边的色脂,说:“这件事似乎不需要经验。”

他是三十岁,不是二十,谈没谈过恋爱,并不影响他迅速掌握技巧。

“不是吧。”她讶异地挑起眉峰,“你的初吻啊?”

他避而不答:“安媞,下去。”

她认为他是恼羞成怒,娇蛮地拒绝:“我不。”

不知道是不是和枳实待久了,安媞耍赖的神态与她有几分相似。

不同的是,他对她不能摆出叔叔的威严。

安媞理直气壮:“是你亲的我,我问问你的感情史,不过分吧?”

“在祁州时,安总给我介绍过一个女生,对方条件很好,也不介意我的家庭状况,我们以恋爱、结婚为目的短暂相处了一段时间。”

“后来呢?”

“我得知我哥哥出了事,我就提了结束。”

“如果没有发生那事,你们是不是就会在一起?”

周竟十分坦诚:“也许。”

她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又问:“你喜欢她吗?”

“她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丈夫助她打理生意,而我当时快满三十,我爸妈希望我尽快成家。彼此各取所需而已,不是所有结合的基础都是爱情。”

“是吗?那你对我呢?”

他默了默,说:“你的确是我生活里,一个我不曾料想到的意外。”

安媞笑了,“感觉如何?”

他的眉心蹙成一个“川”字,“换作是你,你的计划被全盘打乱,平顺的日子天翻地覆,你的感觉又当如何?”

总之不会这样满不在乎。

“哦。”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原来我的影响这么大啊。”

他深呼吸,正要开口,她俯低身,捂住他的嘴巴,说:“知道破窗效应吧,一个小缺口,势必引来更大的破坏。你一旦暴露你的把柄,将很难翻身。”

譬如眼下,他就被她压制。

比起破窗效应,更符合周竟的境况的说法,应该是破罐子破摔。

主导权被她占去,她披散的长发自肩头滑落,发尾似有若无地在他的锁骨上轻扫,他们拥着,亲着,本就闷热的空气变得愈加灼烫。

安媞的手指探入男人T恤下摆,没有发力的状态下,腹肌不是梆硬的那种,而是富有弹性的。

靠近他的耳根,她呵气般地说:“周叔叔,我想看看,可以吗?”

到这里,浑然乱了套。

按照他恪守的原则,怎么也不可能答应,然而……

左右各架着一台电筒照明,借着光,她清楚地上下打量着,毫不掩饰眼里的审视。

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肤色介于小麦与古铜之间,表面覆着一层薄汗,肌肉不是块块分明的类型,但很结实,他的肱二头肌比她的小腿还壮。

安媞这才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如意了,但还不够。”

她的面孔在他的眼里变得模糊,扭曲,幻化成了修炼成精的狐妖的模样。

山上正是她的地盘。

周竟已经不记得,他们抱着接了多久的吻,换了多少种姿势,是谁主动的,又是谁束手就擒。

欲望横流,彼此仗着此处是无人之境,人们深睡之际,越发肆无忌惮。

似乎天经地义的,不用考虑现代社会种种公序良俗,礼义廉耻,只需遵循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他胡乱叠了几下衣服,垫在她的背后,隔开她与毯子下的细碎砂砾。吻不断地徘徊流连在她的耳廓和颈后,黏腻的汗意令亲密变得更磨人。

呼吸交缠,难分你我。

安媞喘息着,热得不行,后知后觉,热到人焦灼的,何止是气温,还有男人的唇。

她细条条的胳膊攀附着他的肩背,与之形成鲜明的色差,她偏头躲了下,小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周竟长臂一伸,捞来她的包,翻出几枚锡纸包装的片状物,骤然顿住,汗意被风吹得凉了几分,他哑声问她:“你哪儿来这种东西?”

“你给我的。”

他?

他眉眼转冷,“你就算想开脱,也不必瞎编理由。”

“七夕那天抽奖中的,不就是你给我的么。”她拍了拍他的脸,咯咯笑,“吃醋啊?”

周竟不语。

有一刻,他想叫停这场荒唐戏码。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尚未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还来得及。

他没什么所谓,过去三十多年,他这方面没有太强的需求,实在不行,也可以用手。

安媞的动作比他思考出结果来得快。

她牵着他的手,拉下身侧的裙子拉链。她像是害羞,又像是无措,跟怯生生的小猫似的,脸埋进他的肩窝,呼吸弱弱的。

如果不是这些天的拉扯,他大概真要被她的伪装迷惑过去了。

这不过是她的手段。

她深知男性群体的劣根性,柔若无骨、依赖他们的女生,能勾起他们的保护欲。

以及,该死的占有欲。

“要不要把灯关了?”

他听到自己问道。或许,他是为了减轻心里澎湃的罪恶感,但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关了吧。”

其实安媞有些紧张,胆大归胆大,但初体验,除了新鲜和刺激,还有对于未知事物的发自本能的恐惧。

她不知道能不能容纳得下,毕竟他那里好像……和他体型挺相配的——刚刚那一番折腾,故意或不经意,她的余光总归是瞥到了。

他依言揿灭。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最阒静的时刻,彼此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轮廓。

视觉的退让,换来其他感官,尤其是触觉的放大。她屏息凝神,感受男人掌心粗粝的茧子横掠月匈口的雪梅。

仿佛是,暴雨如注之下的花瓣,小幅度打着寒颤。

周竟有所犹疑,脖颈到耳尖的温度攀升着,他整个人像被烈火燎烧,手掌滚烫,她的肌肤亦是同样的热。

他们小心摸索着,试探着,潮湿的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

于他,于她,皆是不小的折磨。

安媞平躺着,肉眼看到的银河不如镜头里的璀璨,但最大最亮的那颗星星闪烁着,仿佛是上帝之眼,朝她意味深长地眨巴几下。

故而她有一种被监视的羞耻感。

恰巧,周竟开始尝试。

她应激地浑身一抖,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周,周竟,开灯,我想看着你。”

适应黑暗的眼睛,被灯光刺得眼前一花。

他拨开她脸颊黏着的碎发,俯下身,用力地搂住她,轻轻地哄:“媞媞,痛的话告诉我。”

“嗯……”

他也许只通晓理论和操作方法,而不懂得安抚她的情绪。

安媞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全部注意力集中于那撑胀到极致的地方。

当她咬得下唇发白时,他频频吻着她的眼皮和汗湿的鬓角,用着仅彼此可听见的音量同她密语。

事实上,除了某些夜行昆虫,没有任何生物窥探得到此间秘事。

她开始骂他,调用她能想到的所有词汇,但词不成句,乱七八糟。

也掐他,他的皮肉太厚,指甲掐不动,她就抓,挠,发泄着她遭受的前所未有的痛苦。

大小姐的脾气素来算不得温柔,每每她那金贵身子感到不适,就不讲道理地冲他倾倒怨气。

这次尤甚。

但周竟知道,她如若厌恶他,理应狠狠推开他,而非这般紧到令人窒息地缠绕他。

从头到尾,两个人没有提爱或者喜欢,就仿佛没有开智的兽类,只是通过分泌激素,推动情绪攀至巅峰。

安媞侧趴在垫子上,勉力睁开眼,似乎看到一只黑色的,红豆大小的虫从面前爬过。

“啊!”

“啪”“啪”“啪”。

虫子惊吓到,飞速游窜逃走。

她被他掰正。

视线滑过男人滚满汗液的下颌线。

天上那只窥伺的眼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对肆意纵情,逞一己私欲的男女。

……

一个,两个……有的空,有的满,打了结,和撕开的包装纸垃圾一块丢到一边。

汗水滴在眼睛里,刺挠得很,安媞哼哼唧唧地使唤他。

周竟找来纸巾,倒矿泉水打湿,再去看她时,她已然睡着,双颊潮红不褪,眉梢还挂着汗珠。

他耐心细致地替她擦拭,也没吵醒她。

这是累到极点了。

处理完,他望向天际尽头,那里即将升起旭日。

他约莫八九岁时,周烈误打误撞地,发现这座野山,他说这块平地朝着东方,适合看日出。

周竟上大学前的那个暑假,兄弟俩最后来了一次,熬了一整夜。

周烈指着晨曦,对他说,周竟,你可是我们家出的第一个大学生,还是名牌大学,你的人生就像那轮太阳,未来有大好的时光,到时我就只能仰望你的份了。

可惜,他永远看不到了。

周竟收回目光,掖了掖盖在安媞身上的衣服,挥手驱赶蚊虫。

这个傻姑娘,她不知道,山上是没鬼,但有蛇有黄鼠狼有獾,露天席地而睡,必须有人守着。

不知道也好,免得睡不踏实。

他就那么枯坐着,等待天色一点点亮起。

言辞凿凿说要拍照的女孩,没有一星半点要醒的迹象。

他长叹一口气。

早该料到的。

但她即使把坑挖在他跟前,让他跳,他也甘之如饴地跳了。

周叔叔和那个女生只是处于接触了解阶段,没有真的谈恋爱哈(早说他是老处男了(但理论丰富)

第43章 第四十三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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