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妄说姜初禾也进了决赛，接下来的第一天时间里，姜初禾就盯着陆严看，紧张又兴奋。
结果早读课就看了几眼。
英语课就扔下一句话让同学们自行写作业就走了。
这剧情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吗？
姜初禾嘴角抽蓄，单手支撑的下巴。
“不应该呀.....”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应该是站在讲台精神焕发地当着全班的面夸赞她吗？
难不成，陈妄欺骗她？
许好最近很烦她讲话，听到她不满的语气，情绪就上来了，“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她狠狠地瞪着姜初禾一眼，眉眼都是十分讨厌和不耐烦。
姜初禾横她一眼：“你能不能在我视线消失。”
许好两颊鼓着气，眼睛气氛地剜着她，恨不得撕碎了姜初禾的嘴巴。
—
课间二十分钟，姜初禾彻底坐不住了，去找班主任问一下情况了。
陈妄交个作业，就发现门外一道熟悉的背影在东张西望。
他收回视线，物理老师眼光复杂地看着他。
眼底笑意淡了几分，反而漫不经心地问着老师：“老师，有挑战性的物理题试卷吗？”
物理老师拿出几套试卷，反而阴阳怪气了起来：“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你自己掂量掂量什么事情最重要，不要什么人都入眼。”
陈妄冷笑一声，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声音冷了一个度：“我以为只有高考筛选人渣。”
读书不就应该顶峰相见，而不是相互拉低。
他白皙的手指捏着物理试卷的边缘，松手松开，试卷落在了桌面。
他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办公室。
物理老师一愣，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怒气冲冲。
姜初禾发现班主任不在，在她失望离开的时候，陈妄出来了。
她朝他招了招手。
“陈妄？”
“你真的看到决赛名单上有我的名字吗？”
“老子还能骗你不成。”陈妄按着眉心有点不耐烦。
姜初禾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重的语气，笑容僵硬下来。
氛围一时凝固。
陈妄下意识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好，急了。
姜初禾撩了撩头发，耳朵有点发红。
她露出一个不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谢谢啊。”
便匆匆离开了。
陈妄想要解释，人也离自己很远了。
回到教室，姜初禾松了一口气，望着窗外大片大片的云层，有点猜不透陈妄。
“老子？”她颓废地趴桌子，嘁了一声。
“我还你爹呢。”
周围很吵，没有人听见姜初禾抱怨的声音。
—
放学后，姜初禾去了图书馆借书。
图书馆往届学姐的小说就还差两本就被她全部都看了。
刷卡记录的时候，值班老师看着上面的个人信息和记录，脱下眼镜看了她几眼。
中午时分的光线柔和，透过门上面的玻璃窗，压在她们的身上。
值班老师嘟囔几句：“这么爱看小说。”
姜初禾抿嘴垫着脚尖，多少都有点不好意思，她压低声音道：“老师，其实小说也是一种灵魂寄托。”
值班老师催道：“赶紧这个学期看完，下个学期你们高三禁止借书了。”
姜初禾眯眼笑了，“好的。”
徐开林进图书馆就注意到了姜初禾，帮陈妄找好他借的书就过去了。
姜初禾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徐开林晃了一下手中的书：“帮妄哥借书。”
他眯着狐狸眼，凝视着姜初禾，十分困惑：“你们这么快就和好了？”
姜初禾一脸懵逼：“什么和好？”
她眼里透着不解。
徐开林嘴角微微抽蓄：“不会吧，妄哥找你了，你现在又在图书馆？”
“找我干啥？”
“不知道。”徐开林摆摆手。
姜初禾挥手：“那我回教室。”
出了门，徐开林看着姜初禾走向老师专用电梯，心里不由暗暗佩服。
才放学几分钟就敢做电梯。
几分钟后，姜初禾低头弯腰，在老师们的众目睽睽下走出了电梯。
“老师好。”她语气卑微到了极致。
姜初禾不敢看谁的脸，一出来立马就迈开脚步加快速度，生怕突然间来一句“你是哪个班的”。
终于得以喘气，姜初禾抬眸望去，瞳孔逐渐放大，没想到他还真是在这里。
少年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拉链没有拉到顶，里面夏季的校服露出来。
两只胳膊放在栏杆上，整个人看起来闲散又有点混。
姜初禾心脏悸动了一下。
“陈妄。”
她喊了一声。
少年回眸，眼里的肆意和耀眼引人注目。
姜初禾走了过去：“听徐开林说你找我？”
“嗯。”
言简意赅两个字。
姜初禾期许地歪着头，久久没有听到其他话从她嘴里出来。
“没了。”
姜初禾脸上的笑容僵不住了。
“来找你是因为早上的语气不太好。”陈妄顿了一秒，看着姜初禾，继续说下去，“来跟你说一声抱歉。”
姜初禾眨眼。
就这？
她有些意外。
“害，我没放在心上，你不用那么在乎。”
陈妄微微皱眉，眉梢染了几层寒意。
不在乎？
姜初禾察觉他的脸色貌似不太好，赶紧抓住他的手臂，真诚道：“在乎，早上我还闷闷不乐呢？”
不知为何，姜初禾居然从她和陈妄身上察觉到了一中奇怪的感觉，就像——暧昧关系。
“怎么感觉你突然之间就对我冷冰冰的呢？”
陈妄看她一眼，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那时候心情挺不好的。”
姜初禾意味深长地瞥他：“是因为压力太大吗？”
他出来的时候，姜初禾是扫到了他手中的试卷，被抓的那面皱巴巴，似乎把情绪都宣泄在了上面。
“不是。”陈妄一口否认，“这个世界的人都挺复杂的，有时候口口声声说为我们好，但是却建立在贬低别人的基础之上。”
姜初禾听闻满不在乎，耸了耸肩：“没办法，世界多复杂，人就也多复杂。”
“陈妄，人都有私心。”
姜初禾骤然趴在栏杆上，目视的前方，耳边的碎发被风鼓起来，“本来就没有绝对干净的人了。”
“我知道。”
陈妄弯下腰，两只胳膊再次放在栏杆上。
他的私心无非就是有一日她喜欢上他。
—
万象小街。
天气越发冷，空气干燥又冷的呼气不畅。
陈晚清两只冷的发红的双手在冬季校服的口袋挪向中贴的暖宝宝。
买了二十几串卤味，她浅笑的说一声谢谢边走向自行车。
陈万万：【@所有人想吃啥快点说，我要——离开了了，快点。】
Amara：【大份牛杂，剩余你懂的，谢】
陈万万：【十元路费】
猪：【帮我买一汉堡，回来在帮我买一瓶酸奶。】
徐开林大言不惭：【我蹭吃蹭喝就行了】
陈万万：【滚。】
徐开林：【请你们和奶茶】
随后一个大红包转给了陈晚清，陈晚清嘴上抱怨着累死累活，心里却也欣喜。
正在离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板，来十块钱的炸鸡块。”
男生的声音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听来很清爽随意。
陈晚清呼吸停滞，看见了许久不见的路肆站在了不远处的炸鸡店，眼里带着笑意看着旁边的女孩。
他们都穿着附中的校服。
一个猜想立马涌现在了脑海里——他们是男女朋友？
陈晚清愣了好久，脑子一片混乱，眼睛有点发红了起来。
下一秒，路肆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炸鸡，用竹签扎起一块送到了女生的面前。
女生自然的咬进嘴里，嚼了几下，用手扇了扇嘴巴，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
路肆揉了揉她的头，两人一起离开了。
陈晚清难以置信，印象中的路肆总是冰山的表情，对谁都很冷漠。
她有些发呆地看着般配的身影，直到身后响起了喇叭声，回过神来人早已不见踪影。
出了小街，陈晚清加快速度，身后的风景总是不断的变化。
“暗恋活该□□死。”她骂了自己一声。
回到了学校，三人就在亭子等候多时。
陈晚清心情挺不好的，骑车就这么路过了他们。
三人有点懵的看着她和自行车：“......”
“陈晚清，你搁着去哪里呀！”徐开林试图把她喊回来。
陈晚清心不在焉，直到撞到了墙，她才惊醒过来，左右一下发现没有人抿嘴松懈了下来。
抬着自行车回头一瞬间，撞上了三人迷惑地打量着她。
陈晚清谄笑：“被古诗入神了。”
三个人神情明了：你看我们像很好糊弄的傻子吗？
陈晚清只能乖乖闭嘴，推车走了过来。
四人坐下来，一一拆包装袋。
姜初禾唱了一口卤味，超级好吃，竖起拇指赞不绝口：“那家呀，推给我，有时间我也去撸串。”
“就是万象小街炸鸡店过来第三家就是了。”
一提，她又想到刚刚的那个画面，心情闷闷。
姜初禾明显看出来，用着肩膀拱着她，“咋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事。”陈晚清叹气。
“比赛安排表出来了，你们在哪个考场呀。”徐开林插着吸管，把话题转移了。
姜初禾摇头：“不知道。”
“不是...你这么随意的吗？”徐开林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居然有人比他还摆。
姜初禾摊开两只手：“我能这么吧，班主任只字不提。”
徐开林呵呵一笑：“老陆也够放心呀。”
“那不是，我们还是班主任跟我们讲的。”陈晚清又点嫌弃起了英语老师。
正在办公室追剧的陆严打了个喷嚏，他看向四周，也没见那个门窗开着，只好裹紧羽绒服。
终于没有人说话了，陈妄退出微信聊天群，淡淡开口：“名单我发在群了，查找自己名字就可以了。”
三人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so？小丑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