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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法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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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这些了,那位姑娘救下我之后,我就再没看见她。”乌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秦影。

秦影已经收了刀,二人正坐在脚榻上。

“我知道了,告辞。”秦影起身要走。

乌宁拉住他的下摆,恳求道:“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姑娘的名字,我知自己身份低贱,但来日若是有缘再见,我定以命报答!”

秦影定了一瞬,“她叫林英之,是我师父。”

心事重重地攥着纳来歌的银链,他跳出南扉馆。

若乌宁所说是真,那些官兵和林英之交过手,那就说明冯昇的戏被破了。

冯昇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还不清楚,但他相信,若是林英之和他在一块,那冯昇不会死。

他闭上眼睛,靠着墙,梳理现在的情况。

如果冯昇的戏被假戏真做,那么那位长史大人大概是要把毒害太守的罪名按在他头上。

若是长史知道了纳来歌是暗探......那么太守狎妓一事便能完美遮掩过去,只要认个办事不利,功过相抵,太守还是太守。

哼。

他冷笑一声,笑那长史费尽心思,殊不知太守一烂,一郡城便烂。

即便瞒得住官员狎妓,却瞒不住管辖之地发生暴动,死伤无数。

但是,这暴动又是从何而来?

秦影在一家被烧到发黑的面馆,一边嗦面一边和范越说话,“我要做司使。”

范越没听清,“什么?公子说什么?”

“我,要,做,司,使。”他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

范越为难道:“公子,大人吩咐了,让您去梁都,大人好替公子安排职务。”

“乱世出英雄。局势越混乱,越有利可寻。况且司牌在我手上,趁错文司没反应过来之前,我要替冯昇查下去。”他喝了口汤。

“可是......那您还去梁都吗......”范越仍然为难。

“你告诉大人,我会做出一番成绩,不辜负大人的期许。况且,我理应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提到冯昇,说白了他和冯昇没什么交情,但是他把自己的命牌交给自己,不论如何,他要给冯昇一个交代。

也要让这块令牌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身份敏感,在没有功绩之前他还不相信梁都的大人会无条件扶植他。

毕竟是与龙椅上那位较劲。

他现在要顶替冯昇的职位赌一把,赌的便是错文司不知冯昇已死,也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堵他们当他秦影是错文司的司使。

两厢转圜,定有利可图。

“可是公子要怎么做?”

“新河出了这么大的事,刺史身为监察使难辞其咎,州牧作为益州之长也要为新河的暴动的负责,当然新河太守是最好的替死鬼,但得是活着的太守,让百姓和皇帝的怒气有个着落。我要在暗处调查纳来歌这条线,你帮我把解药交给参军。”他一口气吃完剩下的面。

范越砸着嘴巴,拍着后脑,尽显为难,“好吧。”

“我师父有下落吗?”

范越神色紧张,“林姑娘没有回客栈,兄弟们还在找......”

秦影端着碗的手一顿,她没有回客栈,那她能去哪?她会去哪?是什么让她没有等自己回来?

闻清语昨夜消失后一直没有他身影,难道是因为他吗?

城外,林英之扛着闻清语穿梭在林间,想要找一个落脚点。

肩上之人动了。

“你醒了?”

感觉身上有些燥热,他好像在释放热量。

她奇怪顿足。

嘶!

一阵带着高温的气流在二人之间炸开,轰开了林英之和闻清语,原本裹在他身上的外衫也被突然爆发的力量撕成了碎片。

林英之被冲击在地,她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肩上的高温刺得她手指紧绷。

眉头紧皱,她吃痛地扯开衣领,肩膀发红无起泡,按压时有剧烈痛感,内里被烫伤了。

刚才突然的力量是从闻清语体内发出,他也被轰到了地上。

她按着肩膀起身去寻闻清语的身影。

“闻清语!”

坡下寻到了他的外衣,此时他正倒在对面一个斜坡上,衣衫单薄,地上有两件外衫。

很显然是他自己脱掉的。

林英之捡起他的衣服,手上传来高热。

她跑到他面前下蹲,只见他趴在地上身躯剧烈起伏,身上散发着超高的热气,隐约可见白雾。

将他翻过身,体表的高热一下子烫到了手,金色的脉络在体表流动。

太奇怪了。

她扯开他的衣襟,将他的上半身裸露出来,眼中满是惊意。

他的身体表面罩了数道金色,耀眼的金光从心脏起始,顺着脉络蔓延到全身,此时已经蔓延到了脸庞。

“你醒醒!醒醒!听得到我吗!”

她不断摇晃闻清语的身体,拍打他的脸庞,但他只是皱着眉眼,张着干裂的唇,没有反应。

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紧绷,任凭谁看了都会觉得闭眼之人在忍受难言的痛苦。

林英之着急看向四周,没有任何人能给她些提示。

没有面对这种情形的经验,她闭上眼冷静了一瞬,再睁眼时复又冷静清明。

不顾他灼热的身体,将他抱起,再度消失在林中。

半个时辰后,她带着闻清语在一处废弃农屋落脚。

她面上泛红,已然大汗淋漓。

怎么会这样呢?

他的力量已经失控了。

这是......法则吗?

脑中只有这个念头,她快速脱下几件外衣,抖着衣物给自己散热。

闻清语的状态还是不省人事,薄薄的衣料下,可见流动的金色光芒。

现在要赶紧给他降温。

她在院子各个角落翻找,找出几口大缸,乘着满满一缸井水回到屋中。

轰!

林英之刚踏进屋中迎面又是一股携着高热的气浪。

气浪震碎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窗,林英之顶着热浪在空中后翻,稳稳接住被冲飞的水缸。

屋中的陈设都被这一阵气浪震翻。

她将闻清语置入水中,希望冷水可以降低他的的体温。

他这幅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自己没法去通知秦影,只希望他自己能机灵点,不要被抓了。

长呼出一口气,她趴在水缸旁,注视着闻清语身上流动的金色脉络,有种莫名的担忧。

繁星破空,坠下点点银光,深露带着厚重的寒气漾在小农屋。

林英之趴在桌上,一个激灵将自己冻醒,有一阵刺骨的冰冷从裸露的脖子中入侵。

小屋无门,她看向屋外,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这寒意来得突然,她也有些承受不起,边搓着手边向手中哈气,起身去照看闻清语。

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景象惹得眉眼紧蹙。

他整个人都被一层冰霜覆盖,淡淡金光从霜中透出,连带着水缸外都是一层冰霜。

地面上已经泛起了一层寒气,而缸中之水表面已经结冰,不知冰层冻到了什么程度。

屋内的冰冷的源头就是闻清语,他的力量已经不受控制,带着林英之自己的体温都开始迅速下降。

口中呼出了明显的白气,她抱着双臂给自己胡乱穿了几层。

试着提起闻清语,纹丝不动。

她双手扶着冻起的水缸,汇聚力量,一拳将水缸砸出一洞。

破缸,破冰,她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将闻清语和冰层分开。

双手已经冻得发红,衣服也在破冰时溅湿,而这个冰人还在散发寒气。

朝着双手哈出热气,她把闻清语抱上床,将寻到的一切布料棉被裹在他身上。

得烧水啊......这么想着,又赶紧去忙活替他烧起热水。

照顾个人怎么这么麻烦啊。

她无奈烧了一锅又一锅的热水,倒进缸中,又将闻清语扔进热水中,他的皮肤瞬间发红。

哎呀,她没放冷水。

会把他烫伤吗......小心用手试了下温度,还行。

索性将双手一齐放进热水中,水缸冒出头的热气打在她脸上,也回了些温。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一会冰到起霜,没多久又热到碰一下都会烫伤的程度。

但好歹,在这反复中,他身上的金光消退了不少,就像是个病人反复发病,物极必反反倒发散了病气。

但麻烦的是,她自己的身体也被闻清语的力量影响,体温紊乱,一热一冷间,消耗着她的体力。

此时好不容易他歇停了一会,林英之坐在台阶上,扶着额头,疲惫喘气。

?

被烟熏黑的伙房中,一年轻小厮背着门,双手规矩放在膝盖上,低着头,肩上搭了一把刀。

“闭眼低头,问什么,答什么。”秦影压着嗓子站在小厮身后。

听到这话,坐着的人闭着眼睛,抿着嘴,疯狂点头。

“你会给锁君楼每个姑娘的房间换花?”

再次像小鸡逐米般点头。

“怎么给纳来歌换得花?”

再次狂点头,忽想想不对问题,又摇头,小心翼翼道:“纳来歌每天都要换新鲜的花,我每次都挑......挑最艳的给她。”

“只是这样?有没有哪天是不同寻常的,好,好,想,想。”秦影用刀身拍在小厮肩头。

鬓边冒气冷汗,小厮刚经历过一场杀戮,怎么又来啊......

小厮咽着口水仔细回忆起来,不同寻常不同寻常......

每天自己不用吩咐就会去换花......每天都不一样哪里不同寻常了......

每天都一样......都一样?

“啊!有几天,我在纳来歌房间放花的时候她正好回来,挑了一盆别的摆在房内......就,就想到这个了。”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几次?每次都挑了什么样的花?”

“好像......好像有四回,但是什么花......小的想不起来了......”干咽了一下。

“什么颜色的也想不起来?”秦影语气上扬,刀又下压一分。

“我......我想想......”小厮抱着头努力回想。

“白白白的,还有绿的......还有......黄的......还有一种我记得,是个粉的,这个颜色好看,我们楼也是订了好久的。”

秦影从背后歪着头,看这小厮努力回想的样子,怕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他收刀,在小厮后颈穴位一指,后者便昏死趴在桌上。

他小心推开门,趁着夜色偷摸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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