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泰的回答，不足以打消付则的疑问，他盯着她，眨了下眼，露出的表情单纯得像一只刚睡醒的小狗。
“唔。”秦泰泰激动得捂住了嘴，然后转过身捧着付则的脸颊激动地说，“再表演一下，再表演一下嘛，刚才那个表情，好可爱！”
“表演？”付则疑惑地问，看着她眨着然后垂眸，嘴角微扬，藏住一个流露心迹的笑后，再望向她无辜地摇头，“我不会呀。”
“就是这个，哇！好可爱！”秦泰泰开心得揉揉他的脸。
“可爱吗？”
“对呀，超级可爱。”秦泰泰连连点头。
“小时候我也很少被这么形容，不太知道你说的可爱，是什么样子，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付则开始放勾了，她等着秦泰泰咬勾，为他一比一复刻刚才的表情，如果他身后有尾巴，现在应该摇得缓慢又引人注意，就像魔术师手中的钟表一样蛊惑人。
“那还不简单，我拍下来你就看到了，来吧，要不然我录下来好了，我要珍藏！”
“对着相机，大概会变得刻意，只有看着你，才会不自觉露出那样的表情。”他说着，手心贴着她的脸颊，指尖在她眉眼间游走，动作轻柔，像在描摹一副惊世画卷，专注且仔细。
“这样啊……我想到了。”
“嗯？”
付则疑问着，看着秦泰泰摘掉一次性手套，她翻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在找照片。
“你刚刚的样子有点像这个人。”
秦泰泰指着的，是之前齐瑶发的韩尽的一组艺术照，这些照片都是高p，一人千面，但修图师技术确实很强，是往好看的方向修，成片效果很好，就是和本人没什么关系。
照片有多个主题，韩尽按照不同的风格演绎，秦泰泰找了张她认为最好看的，最贴近付则刚才的神态的照片。
这张照片的氛围就是干净单纯，图上韩尽的妆造也是按着年下小奶狗的感觉走的。
虽说动作有点用力过猛，不过拿这张脸充当个例子，还是恰当的。
她是坐着的，为了方便就把手机立在了脑袋上，给付则看。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吗？”付则的表情有点意外。
秦泰泰高兴地点头：“对呀对呀，就是这种风格和感觉，我觉得是很可爱的，我不是说你长得像这个人哦。”
“嗯。”他点了下头，好像是接受了，“这个，是你刚才看的那个人吗？”
“不是啊，他们长得不像吧，你怎么会把他们联系起来，对了，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还没认出来呢，你帮我……”
秦泰泰说着，收回手机切换应用，她划屏幕的速度很快，韩尽的照片在她眼前一闪而过，但就是这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那张照片瞬间从他的记忆深处被挖掘出来，照片的画面在她眼前越来越清晰。
她呆住了。
大概是她把手机举给付则看的过程中不小心划到了屏幕，现在的照片变成了一张韩尽的湿身图。
照片里，韩尽穿着白色的衬衫和西裤坐在浴缸里，热水没过他的胸膛，单薄的衬衫被水浸透紧紧贴合在皮肤上，若隐若现透露出皮肤的颜色，白里透红。
他趴在浴缸边，面色绯红双唇水润，一副气喘不停，体弱身娇的模样，眼神迷离地望向镜头，双手抓着浴缸边沿，五指四肢都偷着一股绵软无力的感觉，透露着可怜。
一滴水珠从他的下颌划过，可以预见，这滴水会流向喉结、锁骨和胸膛。
镜头是朦胧的，画面是唯美的，但细节里全是暗示。
不对，已经变成明示了。
这张照片其实是要收费才能解锁的电子刊杂志福利，是齐瑶从韩尽已经脱粉回踩的氪金粉那里截的，图片里韩尽的重点都被圈起来了，右上角还用红色的粗体字写了一个大大的“going”。
想到刚才付则的问题，秦泰泰脑袋里嗡了一下，她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是说你像这张照片，图片错了，我是说这个！”
她急于切换图片，证明清白，可是忙中出错，手指划错了方向，又一张放大的细节图出现在屏幕上。
不得不说收费的照片画质就是好，图上面不止被画圈标注出了重点，还写了一些更加露骨的话，每个字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秦泰泰的头顶要冒烟了。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付则会把韩尽和刚才短信里那个裸男联系上了。
“我平常不看这些的。”
一张张的细节图好像没有尽头，秦泰泰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她的手指都要在屏幕上搓出火星子了。
好不容易终于找对了照片，她立刻拿给付则看，急忙辩白：“我说的是这个照片，你相信我呀，我没有不好的意思，你别生气啊。”
“没生气，不过一开始看到确实有些意外。”付则笑着，眼神温和，手放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
“那你介意吗？”秦泰泰对手指。
“会有些吃醋，脑子里确实闪过‘你怎么不看我呢？’这种想法。”
“我看呀。”秦泰泰忍不住点头，“你的身材比他好多了。”
看着她红着脸害羞，眼神又十分真诚，付则笑得闭上了眼，张开手把她搂到了怀里。
“怎么这么可爱？”
秦泰泰是坐着的，被他搂着脑袋靠在了他胸前，她努力地向上钻，露出脑袋，趴在他肩上，喘了口气，然后靠在他耳边说：“我觉得你也是这么可爱的。”
付则看着她笑，觉得搂着她已经不够，直接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他的手很稳，把她抱起来一点也不费劲，轻轻松松地把她举高，让她变化了视角，一下子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哇，忽然发现高个子近视的话更不方便，自己的鞋带松了都不能发现。”
“你的想法总是很有趣。”付则看着她，双眼明亮澄净，清清白白地装着满满爱意。
秦泰泰收回好奇打量四周的眼神，看着他，他温柔的目光让她心里一片软，她捧着他的脸，然后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谢谢你，因为你总在肯定我，我变得比以前更勇敢了，我自己也好开心。”
“你本身就是优秀且勇敢的人。”付则笑着，轻轻蹭着她的鼻尖。
氛围很好，很温馨，一个恰到好处的吻本应就是展开，却被突兀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
秦泰泰瞟了一眼，是自己的手机。
她的双手已经搭在付则的肩上，主动地靠近，两个人的唇离得非常近，近到两个人的呼吸都是交融的，稍微动一下嘴皮子就能亲密接触，但秦泰泰停住了。
“我还是看一下吧。”她眨眨眼，“怪好奇的。”
她总觉得这个消息，会是那个给她发裸男照片的人发的。
付则就像是知道了她就会是这个反应，一点也不意外，也不着急，应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抱着她坐下。
“你真好。”秦泰泰摸起手机，高兴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快速查看消息。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又是那个发照片的陌生号码发来的，不是照片了，是一句话。
“这次，我会把属于我的一切，夺回来！”
“新型诈骗手段吗？”莫名其妙的话，让秦泰泰摸不着头脑，“这个人你认得出来吗？”
照片拍摄的角度有点刁钻。
照片上裸着半身的男人侧身躺在床上睡着，只照到了半张脸，这仅有的半张脸还脸晃出了重影，大概是睡着的男人在被拍的时候动了一下，拍照的人也是做贼心虚，拍摄角度都透露着偷偷摸摸的感觉。
秦泰泰看不出是谁，放大了照片，转着手机找角度研究。
付则也跟着她看，手机转了两圈秦泰泰还没看出名堂，他先开口了：“好像是苏瑞何。”
“嗯？是哦。”付则这么一说，秦泰泰觉得照片里那张虚化的脸都清晰了起来，“谁拍的，发给我做什么？能卖钱吗？”
秦泰泰已经开始搜索这么干赚笔大的，要判几年了。
“应该是陶晚榆拍的。”
付则回答了她的问题，让她愣住，她抬起头，用着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一副审讯的态度。
“你怎么知道？”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里有个不锈钢勺子，勺柄上可以看到拍照片的人。”
秦泰泰睁大眼睛，放大了照片看向付则说的地方，勺柄上方做成了猫爪的形状，正正好印了陶晚榆的一张脸。
“你的眼睛也太厉害了吧，这都能发现？”
这个位置说明显也不明显，主要是太细微了，不放大认真看，秦泰泰看一天也不会发觉。
“电视上也可以看到人影。”
付则说的不错，墙上的挂壁电视黑色的屏幕上，确实能看出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举着手机拍照的影子。
秦泰泰惊讶，张着嘴看向付则，然后露出了一个老实巴交的表情，乖巧地说：“以后不敢在你面前做坏事了。”
“我的眼神也不是一直都好。”付则的手背蹭着她的脸颊肉，笑着说。
秦泰泰按住他的手，用力蹭了几下，满意了才松开手，摸着下巴想：“可是陶晚榆为什么要把照片发给我？”
“让你知道他们重归于好？”
付则好像提词器，适当给她一个方向，秦泰泰摇摇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陶晚榆把苏瑞何当宝贝一样，我多看一眼她都要担心我爱上他，她怎么舍得把苏瑞何这么私密的照片发给我看，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