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里面，空无一人。

他们看着教堂里的壁画，渐渐有种迷茫恍惚感。

忽然，壁画里的人活了过来，他们纷纷跳下来，逼近姜星岚四人。

“门打不开了！”林季思一边拽门一边说，“现在怎么办？往哪里跑啊？”

姜星岚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右侧，抬手指了指：“那边，我们往那里跑！”

说罢，四人卯足力气，往姜星岚指的方向跑。

他们掀开帘子，来到了一条长廊。长廊有些低，齐许得微微弯腰。长廊两侧的墙上挂着烛台，蜡烛几乎快燃尽。

一声怒吼，让他们回过神，往长廊深处跑，身后一直传来怒吼声，这声音十分清晰但却未见那些壁画人追上来。

过了许久，他们气喘吁吁，却怎么也不见出口。就在他们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有光，四人欣喜若狂，深吸一口气，往亮光的地方跑去。

他们跑到亮光的那一刹那，险些摔倒。等他们站定后，看着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只见面前是一条热闹的街道，人们谈话声和小摊贩的叫卖声夹在在一起，还有人在高歌。他们扭头一看，身后一个卖画材的商店。

四人眨眨眼，面面相觑。

“这是……哪里？我们还在……十八世纪的F国吗？”林季思怯怯地问。

“看他们的穿着，应该……在吧？”姜星岚看向齐许。

齐许微微蹙眉，转身推开了身后画材店的门。

只听“叮铃”一声，传来一声沉重的声音“欢迎光临”。四人的目光循声望去，只见最里面摆了一个画架，一个大胡子、红棕色长发的高个子男人一手拿着调色板，一手拿着画笔正在作画。

“你们随便看，想要什么直接拿过来结账。”男人目不转睛又说了一句。

四人环顾，靠近彼此，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个男人。

过了一会儿，齐许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问：“请问您是安德烈先生吗？”

男人一怔，扭头看向他们，眯眼笑了笑：“没想到，被你们认出来了。”

他说完，摘掉了假发，露出金色的短发，仔细一瞧，他的眼睛是碧绿色。

四人喜上眉梢，互相看了看。

齐许继续说：“安德烈先生，我们是美院的学生，一直很仰慕您，想跟着您学习，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机会。”

姜星岚闻言，睁大了双眼。她万万没想到，齐许居然也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哦？”安德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我几乎不收学生，不过，看在你们认出我的份上，可以留你们在这里学习一段时间。走吧，带你们见一下我的学生们。”

他说完，放下画笔和调色板，打开了收银台后面的门。

四人互相看了看，跟了上去。

他们跟着安德烈来到了后院，后院有花花草草，三狗两猫和三个年轻男人在作画。

“这三个是我的学生，他们应该和你们年纪相仿。”安德烈介绍着，“我还有三个女学生，她们在外面写生，傍晚才会回来。”

三个男青年冲他们点了点头。

红棕色头发青年说：“马克。”

“亚历山大。”深蓝色头发青年说。

“查尔斯。”金发男生说。

安德烈又和三个学生介绍：“这四个人是仰慕我的美院学生，今天和你们一起在这里学习一段时间。对了，还没问你们的名字。”

四人闻言，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这茬，根本没给自己取一个F国的名字。

姜星岚转了转眼珠，说：“我叫姜姜。”

她看向安德烈，见他神情没有异样，又冲其他三人点了点头。

“齐许。”

“上官扬。”

“林季思。”

三人半信半疑地说出来自己的名字，怯怯地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捋着胡须笑道：“好，你们去那边选画具，就在这里和大家一起，随便画些什么，傍晚的时候我来看看。”

他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后院。

姜星岚等人尴尬地笑着，不过那三个男青年也没注意他们，继续看着画板作画。

“现在怎么办？我可不会画画。”林季思说。

“我也不会，随便画呗。”上官扬摊开手晃了晃。

“我虽然经常看人家画油画的视频，但是我没学过，硬着头皮上吧，随便画些什么。”姜星岚迈步往前走，去拿画具。

“我会一点，高中的时候学过水粉画。”齐许也往堆放画材的地方走。

林季思和上官扬轻叹一口气，跟了上去。

四人拿了画具，站到了三个男青年的对面，保持距离，以免被对方识破自己根本不会画画。

姜星岚盯着画板，说：“让我想起来，以前在E国留学的时候，一到夏天，大街上遍地是收钱画人像的，那里最不缺的就是会画画的人。”

“这么多人中也没有我们。”上官扬打趣。

姜星岚无奈一笑，四人同时叹了口气，拿起画笔，看着周围的景色，随意画着。

他们一边画一边小声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我刚才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算着时间，安德烈在这周会死。”齐许说。

“那我们得对安德烈寸步不离才能找到死因吧？”姜星岚揉了揉眼睛，颜料不小心抹到了脸上。

林季思见状，噗嗤一笑，将纸巾递给她。

她说：“若是这样，我们现在可是与安德烈在两个地方，万一……”

“那还画什么？我们悄悄溜进店里？”上官扬问。

“走吧？”林季思立刻放下画笔，一脸期待。她是一点也不想画了，实在没什么兴趣，甚至觉得浪费时间。

姜星岚轻咳两声：“那边还有三个……虽然看起来似乎不在意我们，但是……”

“你过于小心翼翼了，这可是你的梦，你不想快点结束这个噩梦吗？”林季思用手肘戳了戳姜星岚。

姜星岚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那……走吧。”

四人商定好，又添了几笔，悄悄溜去了店里。

亚历山大抬头瞥了他们一眼，顿了顿，低头继续作画。

姜星岚四人绕到了店铺前面，两个趴在窗户底下，两个蹲在门口，绷紧神经，提高警惕。

这一蹲，蹲到了黄昏，也没发生什么。

就在他们腿麻准备撤退的时候，三个背着画具的女青年笑呵呵地走进了店铺。

“那三个想必就是安德烈外出写生的女学生。”姜星岚眨眨眼说。

“那我们回去吧，等会儿安德烈该来看我的画了。”林季思说。

上官扬轻笑一声：“你不是说画画浪费时间不在乎吗？怎么又一副害怕的模样？”

“我这不是以为能很快解决这件事吗？谁能想到没解决，又得灰溜溜回去画画了。”林季思撇嘴。

其他三人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灰溜溜地返回了后院，拿起画笔继续作画。

她们回来没多久，安德烈带着三个女青年来了后院，并向他们介绍。

三个女青年打量着四人，热情打招呼——

“我叫安妮。”金发女郎说。

绿发女生说：“莱奥妮。”

“赛琳娜。”粉发女青年说。

姜星岚四人又重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安德烈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手说：“今天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我的六幅画作已经完成，我打算明天将他们全都挂出来，今晚，我们庆祝一下。”

“恭喜老师，恭喜老师！”六个学生鼓掌祝贺。

姜星岚四人怔了怔，挤出微笑说着恭喜。

“好，你们六个跟我去准备食物，你们四个继续画画。”安德烈说完，带走了他的六个学生。

四人眨眨眼，歪了歪脑袋。

“他刚才说他的六幅画作已经完成，是不是就是那四幅肖像画和那四幅风景画？”姜星岚看向齐许。

齐许眯了眯眼：“他刚才说的是六幅，但应该说八幅呀……那另外两幅是……记载是他过世的前一年八幅画作一起问世，但是这里又说他这个礼拜会离世，这……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姜星岚转了转眼珠说：“毕竟是在梦里，这些估计都是障眼法，怎么样？我们要不要跟上去帮忙，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我也正想说干脆过去帮忙，我宁愿帮忙做饭或者打扫卫生也不想画画，一点都没有画画天赋的我简直是折磨我。”林季思仰面抱怨。

“呵，我在想你除了抱怨还会什么。”上官扬嘲讽道。

林季思白了他一眼：“你不说话会死是吗？”

“会死，被你发现喽。”上官扬得瑟地说。

“你小子……你小子有病啊！”林季思握紧拳头，抬脚朝他踢去，但是没打到。

“你怎么知道我有病？”上官扬忽然一本正经地说。

此话一落，大家一脸惊愕。

片刻后，上官扬傻笑着说：“开个玩笑，我错了，不要生气了林姐。”

其他三人眨眨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姜星岚四人放下画笔，朝厨房走去。他们刚走到厨房门口，还未开门，里面却传来几声尖叫。

“不好！”四人一惊，连忙推开了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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