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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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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

月明星稀,巫山拔地而起,将零星的光亮截断,阴影覆盖在大地上,马儿喘着粗气,姜琰提灯向第五章一行告别,潮湿溽热的夏夜里,甚至能听见树叶上落下的水滴声,马灯随着马儿的不耐摇晃,人影幢幢,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姜小姐,此去经年,没准儿下次你再见我,我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啦......哈哈。”

第五章突然有些感慨,看着那双和故人相似的面容,他突然眼眶发涨。

姜琰看着第五章突然悲春伤秋,心中也跟着唏嘘,虽然她完全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大抵是因为第五老爷是个好人。

第五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说想让他帮个忙,去一趟府衙,哪怕不用真的给钱他也去了,不仅去了,还真金白银的投资了,如果没有他,她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把他们的钱套出来,一开始她以为他是想邀功,可仔细想想自己又没有什么可以被图谋的,第五章也算是富甲一方怎么会看上她那一堆账还没理清的产业,若是贪图美貌,那更不可能了,第五章为人正直、端方,虽是商贾却处处尊礼明德,可谓君子,对她那也是相当有分寸的,从不逾矩,而且要不是第五章没老婆,他都可以生出她来了。

思来想去她也不明白第五章为什么这么帮她,但她也没时间纠结了,地契和钱已经拿到手,剩下的事情也吩咐常禾去做了,明日便是初六,她要在沈瑜春他们走之前回去。

盼春已经来催了,现在已经子时,若不快点上路,怕是赶不回去,她又看向第五章和他身后的尚归,庄重行礼道:“多谢,望珍重。”

第五章温和地笑道:“姜小姐也是。”

姜琰上车了,马车前的风铃发出叮当响声,在马车离开山丘时,姜琰突然将车窗帷帘用力掀开,拼命伸出头去,大喊一声:“后会有期!”

远处的第五章笑容一滞,一滴泪从他眼角划过。

尚归见他落泪,从怀中掏出一张方巾,上面绣着一朵并蒂莲。

第五章拿过帕子,对着月光仔细看了看,恍惚道:“她的?”

尚归点点头。

第五章:“我不要。”

尚归“切”了一声:“爱要不要,我还不稀得给。”

第五章瞪了他一眼,将帕子拿过去,小心地叠好放进怀里,仆从上前问道:“老爷是否登车?”

第五章摇摇头,向前走去。

尚归屁颠屁颠跟了上去,调侃他道:“喂,老头子,你怎么不跟她说你和她的事?”

第五章又瞪了他一眼,回答道:“跟她说干什么,漓玥走了这么些年了,不提也罢。”

尚归挑了下眉:“嘴硬,心里还不是一直想着人家。”

第五章“嘶”了一声,作势要打他,尚归把自己腰间的短剑拔了出来,作势要冲他挥去,未料看起来笨重发福的男子竟然灵活躲过,反唇相讥道:“有本事说我,没本事把这剑扔了?你不也在想她?”

此话一出,尚归立刻收剑:“这不一样。”

第五章:“有何不同?”

尚归没说话,他想起那年梧桐树下,年幼的他啃着别人不要的饼,一位仙姿佚貌的女子经过,见他可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对他说:“跟我回家吧,从此以后你便不会挨饿了。”

尚归离家早,外面世道险恶,一不留神就会被坏人抓去挖眼短腿扔到街上帮他们乞讨,因此他比同龄人更会察言观色,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是不是诚心的。

但眼前的女子眼里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尚归觉得她没坏心思,于是跟她回了家。

她将他带回刘家,教他诗书,见他对剑术感兴趣,便找游侠授他剑术,因为从小瘦弱的原因,他拿不起长剑,她便命人给他打了把短剑,上面还镶着一块红石头,死人堆里出来的小孩没见过这东西,以为是血,擦了半天,被她知道后还心疼地把他搂在怀里。

一晃十几年过去,他至今记得那天阳光暖洋洋的,洒在他身上,当时地里的油菜花开了,满地的金黄和她身上青绿色的素衣形成对比,她的身上有种淡淡的,很好闻的香味,温热的身体将他包裹住,尚归那天很开心,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死去母亲的怀抱里。

他问她:“你会离开我吗?”

她说:“尚归乖,我有空就回来看你。”

可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就走了,他等了很久,眼前地里的油菜花都不知道开了几遍了,终于有一天,有人来看他了,但却是一个年轻的、长相斯文的男人。

那男人好像很伤心,眼睛都哭肿了,他问他是刘家大小姐的人吗,男人听到这句话更伤心了,崩溃地蹲在地上,他说她不在了。

他把他接到府上,他说他叫第五章。

他问他:“你和她什么关系?”

第五章想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说道:“故人吧。”

男人很有钱,尚归觉得他跟着他也不亏,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不娶妻生子,书房里常年挂着一张她的画像,他经常盯着这张画像出神。

他和他一样在思念着她。

...

尚归伸手去夺帕子,第五章不给,二人闹着闹着,第五章也没了力气,弯着腰扶膝低喘,看着尚归跟没事人一样抱胸睨眼看他,突然笑出了声。

尚归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看着眼前的男人笑,他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第五章快活地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尚归一起向前走去,融入了这无边的夜色中。

就像一滴水和谐地融入大海里。

——

姜琰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数着手中的地契和银票,脸上乐开了花:“这下农田也是我的了,银子也是我的了,真好啊。”

盼春其实不太明白自家小姐都做了什么,只知道今夜以后福必成康日吉倾家荡产,常姑娘留在了常庄过几天就带着府衙的人把他们赶出自己的家园,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自己终于能陪在小姐身边,于是高呼道:“小姐最厉害!小姐无所不能!”

姜琰苦笑一声,盼春现在应该是她最大的粉头,于是开玩笑道:“盼春,你现在是我的粉丝了。”

盼春:“什么粉丝?想吃肉末粉丝。”

姜琰:“......等回去吧,还想吃什么?”

盼春绞着手指头报菜名:“烧鹅、炒鸡、酥酪、香饮子......”

姜琰听她说,腮帮子一酸,差点流口水:“挺会吃啊。”

盼春:“小姐又笑我!”

姜琰失笑,盼春脸皮薄,被她这么一笑从脖子红到耳根,刚想说两句辩解的话,就听见一声嘶鸣,下一刻马车向前翻去,姜琰和盼春二人一个倒栽葱从坐上滑跪下来,还好停住及时,马车又大,才没跌出车外。

姜琰的手掌被擦破了皮,一条血道在掌心划开,看起来挺吓人的,实际不疼,但她还是被吓得叫了一声。

盼春连忙用手帕把她的手裹起来,然后掀开帘子,发怒道:“怎么回事?”

车夫也觉得自己倒霉,摊手道:“夜太黑看不清,前面有个大石头把轮子卡住了。”

姜琰伸头问:“还走得了吗?”

车夫一撇嘴:“够呛,得找人一起把轮子拔出来。”

姜琰:“那怎么办?我们一起能把轮子弄出来吗?”

“应该不行,得多来几个,毕竟这车也沉。”

姜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有点担心明天能不能及时赶回去了。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赶不上也没办法,反正她也不想去,现在离日出还有几个时辰,估计附近人家已经进入梦乡,自己也不好打扰人家,于是说道:“先找个客栈休息吧,等明天看看是继续坐车还是走水路。”

说罢拿出两块碎银子递给车夫:“您辛苦。”

车夫本来有点尴尬,但没想到自家小姐是个心善的人,挠头道:“是小的对不住您。”

姜琰:“没有的事。”

三人提着灯走了许久,穿过无边的芦苇地,终于在另一边山头找了家客栈住下。

然而姜琰还是高兴的太早了,第二天上午车夫来找她时,她以为是终于可以走了,没想到车夫劈头盖脸来了一句:“车轮卡的太死,他们几个大男人拔了半天也没拔出来,所以就把车轮锯了,这下得换个车轮了,但是因为马车车轮太大,附近没有一样大小的轮子,所以得让木匠现做,还得等半天。”

姜琰:得,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这下是彻底迟到了,她倒是想去告知一下沈瑜春,但这山里也没有信差。

姜琰只能干巴巴地等着,她倒是不着急找人家,可远在青州的某些人把方圆五十里都翻烂了也没找到她人。

福必成坐在府衙的议事厅里和眼前的男人四目相对,半晌,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你是易见山?”

今早他得知消息昨晚子时易见山已经离开,自从他离开后福必成右眼就开始突突突地跳起来,怎么也压不住,直觉告诉他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立刻让车夫驱车来到府衙,打算问问田知半修渡口的事情,没想到小吏告诉他田大人不在,但很快就回来,让他去里面稍微等等,结果还没等到田大人呢,就碰到了一位翩翩公子,这公子穿得倒是挺贵,一袭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手里拿个小扇,长佩高冠,眉眼却始终带着笑意,看起来挺好接近,他还以为这人也是来找田大人合作的,礼貌告知他人不在,这位公子答谢,两人一来二去就聊了起来,只是越聊越不对劲,聊到最后福必成告知此人自己姓名,顺便问了一下他的,只见这人朱唇微启,吐出来三个字:

“易见山。”

福必成:“什么?你真是易见山?”

面前的男人笑了一下,眼下一颗小痣也跟着动了动:“不然呢?”

福必成“哗”一声从椅子上滚下来,痛苦地捂住心脏:“你是易见山......那我前两天见的是谁?”

真易见山放声大笑:“老兄,你莫不是被人诓了?”

福必成没说话,没想到这人越见他痛苦就越要把刀往他心窝子上戳:“我在路上已经抓了好几个假冒我易氏子弟行骗的人了,没想到这儿还有一个哈哈哈哈......老兄你跟我说说,他怎么骗你的?”

福必成:......别说了。

易见山笑得泪都要出来了,刺耳地笑声让福必成回神,他怔怔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开心?你不觉得生气吗?”

易见山觉得这话有趣,回道:“为什么要生气?别人假扮我们易氏族人是因为我们易氏厉害,是大胤望族,至于你们被骗的这些人......”

易见山突然收敛了笑容,脸上露出一丝残忍:“是因为你们蠢。”

福必成猛然抬头看向他,后者眼里的温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高高在上的疏离。

对了,福必成想,这才是上位者该有的眼神,空洞且冷血,他就说嘛,那个假的易见山眸子太亮了,满眼的正义热忱,根本就不对劲。

福必成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踉跄地向前走去,他要回府,要回府仔细想想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刚到家,就看见那个“姜家大小姐”带着衙役将他的宅子围了起来,田大人站在门口,“姜琰”带着常庄百余人跪地状告道:“福某欺压乡里多年,借着分田的名义将我族几十人活活饿死,可民女最近才发现,这地根本不是他的,求田大人还我常家人一个公道!”

田知半也很懵,自己刚从城外回来就被一群农户扛着锄头“绑来”此地,但既然民有冤,他就一定要查个清楚,于是问道:“尔等可有证据?”

常禾从怀里掏出一沓地契道:“有的,因为这一百四十亩田,已经是我的了。”

福必成感觉一盆凉水从天而降将他浇了个透心凉,那一刻被耍的羞耻感甚至盖过了他的害怕和气愤,他站在一旁,双手在两侧握紧,嘴里牙都要被咬碎了,喉咙里涌出一股血腥味儿,他的眼睛已经红了,血丝蔓延在眼白上,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找到那个真正的、假冒易见山的女人,或者他应该叫她,姜琰。”

易见山:你下个反诈app吧要不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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