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辣度还不至于让她失态，一切都是装的而已，司危收拾完补了口红，出洗手间时迎面撞上程涧。

“姐姐，这么早就走了？顾叔叔不是还让我门一起去吃饭看电影吗？”

程涧嘴角的挂着放荡的笑，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她身上，最后停在腿上。

她今天穿的短外套，一双纤细笔直的腿在长靴的衬托下更加修长。

“姐姐的腿真好看，比视频里还绝，完全击中腿控的心。”

司危不理会他的猥琐，冷漠道：“你知道你笑起来像什么吗？”

程涧对自己的外貌很自信：“小奶狗？还是小狼狗？”

“哈”司危不禁笑出声，戏谑地说：“原来你也不把自己当人，一对比突然觉得我想说的你笑起来像猪油袋子开个口不好笑了。”

程涧气的抬手指着她的鼻子，骂回去的话半天只出口一个“你”字。

谁知翻脸比翻书还快在他这看见了，变态的心态极好，怒气瞬间散去，玩味道：“姐姐，你长得这么带劲，没想到性格也这么带劲，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司危穿着靴子与他差不多高，又驼背，威慑力几乎等于0。

“你也太自信了吧！”司危连扇他脸都觉得恶心，怕他舔自己一口：“我捏脚都不点你这等货色。”

话落路过他走了。

“我不够，凌祁就够吗？”

他的声音不小，走廊里人虽然不多，但还是往这边看。

“医院，拍戏，甚至是三年前……你们关系不浅啊，看来他很喜欢英雄救美嘛~”

司危转身：“你怎么知道三年前的事？”

医院的事已经闹上热搜，拍戏的赞助他一个CN的公子哥看一眼就知道，但是三年前的事，因为她不火，绯闻也闹不出什么花样，甚至在一小时后就被撤了。

除了他们两个没人知道，甚至连他也忘了。

程涧浪荡的没眼看，对她说：“你今晚跟我走，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司危思索片刻，走近，替他解释：“我猜猜看，可能是你正好在他的车库里看见照片里那辆，也可能是你正好在角落撞见了，总不可能是他不要的车被你捡回去大肆炫耀，结果被人拆穿是二手的，你没了面子羞红了脸，质问那人怎么知道，然后他说这辆车闹过绯闻，你顺藤摸瓜找到我这了吧？”

司危歪着头，说：“最不可能是第三种，对吗？”

程涧愣住，她竟然猜出了个大概。

那辆车确实是他借口没车从凌祁的车库开走的，与朋友炫耀时朋友没问这辆车天价到什么地步，反而是被人问热搜上的女人睡起来怎么样。

程涧每天沉浸在娱乐里，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去网上搜也搜不出来，一看就是被人买断了，废了些力气才知道那个女人叫司危。

长的确实是极美，在娱乐圈这个不缺美人的地方都能出类拔萃，本来不饿的人被人提了一嘴食物好吃，程涧顿时饥肠辘辘。

找不到联系方式的程涧跟着程青山参加晚会认识顾华，司危的继父，这不就巧了吗？

“是第二种。”

程涧面不改色的说，眼底被拆穿的羞怒还未散去。

司危没工夫和他瞎扯，这些她都不感兴趣。

“你说一家人差距怎么那么大呢？难道是因为他姓凌而你姓程？唉~等什么时候你比的上他的十分之一了，再说喜欢我吧。”

走到门口时，许琳已经在等着了。

“你怎么样？他对你做什么了？”

许琳的关切不像假的，从容的女人眼里闪过陌生的忧虑和担心。

司危甩开她的手，冷声说：“你都把我带这来了，现在这样有意义吗？”

许琳在她五岁时和她爸司卫盛离婚，自己不管不顾拖着行李箱上了北京，认识了上市公司的经理顾华，短短两年二人便结了婚。

司卫盛肺癌去世后，奶奶沉浸在伤痛中，没有能力抚养她，便让人送她到北京。

司危第一次坐飞机眼里满怀期待，一路上都在想，妈妈有没有想她？在人流密集的机场，妈妈会不会举着画了公主的牌子等她？如果妈妈哭了，她应该怎么哄呢？

直到被人带到顾家那座像童话故事里的别墅时，看见她日思夜想的妈妈怀里抱着一个小奶团子，所以的问题都化为泡影。

许琳沉默，今天如果不是她打那通电话，司危根本不会来。

“我必须留在顾家。”

妻子刚生了个他喜欢的儿子，转头又带回来和前夫的女儿，顾华心里并不是滋味，他对许琳的感情没有深刻到爱屋及乌。

司危叹了口气，她知道她妈妈是一个懦弱到逆来顺受的人，不指望她能在那个顾家人享有绝对话语权的地方为她说一句好话。

“顾先生能答应让我住在顾家我已经很感激了。”

许琳迫切的解释：“他不是那样的——”

“不是吗？冷眼相待，冷嘲热讽你没听见吗？逼着我学画画，让我站在人群中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画那些和我一样被观赏的物品时，你没看见吗？你是我妈，我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怎么不心疼我呢？从我离开顾家，你每句话里都装着刺，是在试图用尖酸刻薄的管教性话术弥补缺失的关怀吗？”

司危像是被打开发泄的闸门，语气激愤欲将十几年的苦水一股脑倒出来。

许琳难得的柔和：“是妈妈对不起你，你心里委屈全对我说出来吧。”

倾泻的洪水猛地被止住，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苦涩从心底蔓延开来，席卷全身，将剩余的苦水全数倒回心口，细小的管腔被迫的撑开口子承接那些脏污的排解不掉的酸涩。

呼吸逐渐不能自主，憋闷的想要吸入新鲜的空气，可心脏早已被苦水填满，没有一丝空隙。

“呵，你都这么说了，我再开口你不就成了受害者。”

许琳慌了，急切地说：“妈妈不想——”

司危止住她，看着她提着还是去年流行的包包，说：“我知道你不想，你过的也不见得多好，我不期待你要为我做什么，这些年给他在宴会上拉拢的人脉已经把以前的恩情还清了，以后你有什么请求我可以帮你，但其他人，与我无关。”

话落司危与她擦身而过离开了，至少最后这顿饭局还能体面的收场。

濛濛细雨已然停下，泊油路湿润后颜色深的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积水的倒影映着城市的灯红酒绿，红与黄的灯光越想吸引人注意的鲜明越在夜色里显得滑稽。

司危站在路边，长呼一口气，雾气模糊了双眼，遮盖眼底湿润的痕迹。

舒一刚打完一把游戏，电话进来了。

“喂，小危姐，怎么了？”

司危深呼吸稳定情绪，说：“舒一，我们去蹦迪吧，我请客。”

舒一听她语气不对，还有极力掩盖的颤音，迟疑道：“……你不开心吗？”

“嗯”，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去不去？不去我找别人了。”

舒一从沙发上跳起来：“去！现在就去！我要点十个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