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勤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说真的没能帮上什么，但看着姜俭皱得紧紧的眉心，楚勤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别皱眉了，皱多了会有印子的。”
楚勤觉得自己出来的时间也不少了，父亲再忙这个电话也应该打完了，到时候回去找不到人楚勤还得解释半天，他决定先回去。
走到一半他想起还有件事没和姜俭说，便回头想找对方，却发现姜俭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自己，楚勤一愣。
姜俭也反应过来，但他的视线只是一颤，却并没有挪动半分。
“别忘了赶紧买个手机，买好了给我发个消息阿俭。”
楚勤说完便回头跑了，想关心姜俭是真，任务要求也是真，怕被父亲发现更是真。
楚勤跑得飞快，还好病房周围貌似没有什么异动，楚勤飞快往床上一坐，正打开手机准备联系陈经理的时候，房门被推开，楚父大踏步走了进来，看着楚勤道：“太热了？”
楚勤：“啊？哦对对有点热。”
他假装热得不行扯着领口道。
楚父的手机又开始嗡嗡震动，他轻啧了一声摁了挂断，手机在静止一秒后又开始震动。
楚父无奈接起电话，神情从不耐变为严肃，楚勤听见他说：“我这就来。”
说完便转头对着楚勤说：“等会我叫小黄带你去体检，没事的话...”父亲看着楚勤眨巴眨巴的眼睛甩手道：“随你。”
说完便转身出去，楚勤只等了十几分钟便被黄秘书带着去另外一个医院做体检。
体检完楚勤拿到自己的手机便看到姜俭给自己发的消息，是一个小狗表情。
楚勤笑了出来，认识姜俭后楚勤觉得对方有时候真的挺可爱的，他回了一个小猫表情，又把刚才和陈经理的聊天截图发过去。
楚勤把消息发给陈经理的时候对方还小小欢呼了一阵子。
楚勤没联系对方前，陈经理就多次问楚勤有没有做通上次带来又跑掉的人的思想工作，抱怨最近公司接到了很多合适的单子，但公司没有合适的人选，错过了许多赚钱的机会，楚勤都打着哈哈过去，连手机里姜俭的唯一一张照片都没有给对方发过去。
陈经理甚至还问楚勤乐不乐意，楚勤回了个“我请问呢？”的表情，陈经理只能回一个哭哭的表情。
因此楚勤主动去找陈经理的时候，对方连甩六个表情，表示可以立即马上签合同。
但楚勤看了一眼合同内容，公司签人，姜俭已经成年，签约是可以，但是楚勤不想给姜俭套上额外的负担，万一以后自己走了，公司压榨人怎么办？
虽说是自家公司，但并非百分百控股，因此楚勤不想冒险。
他问陈经理能不能只签个分成合同，这样姜俭的选择余地就会很多，想去就去不去也没事。
楚家是大股东，陈经理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于是趁着元旦放假，楚勤和姜俭一起去了陈经理，扛着相机出来的还是那个姓王的摄影师。
“呦——老陈你总算把人给劝回来了呀。”摄影师小王自来熟，自然而然地揽过姜俭的肩在他耳边道：“小帅哥你不知道咱们老陈有多惦记你，啧啧啧。”
对方毫无恶意的熟络让姜俭有些无所适从却又不好推开，便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楚勤。
楚勤看着新鲜却也不敢不把答应，他伸手把姜俭从小王结实的臂弯里救了出来，“好了，快些开始，我们阿俭很忙的，等会还有事。”
陈经理把事情交给小王后便去接电话了，小王一边推着姜俭到化妆间，嘴上也没闲着，他道：
“放假了还有啥事儿，哦对，今天跨年，那等会让化妆师给你画一个帅气逼人的妆，再加上你这冷傲的气质，包准迷得你女朋友尖叫。”
“我没有女朋友。”姜俭回答道。
小王喊来化妆师，语气坚定道：“没有关系，今晚，如果你想，定能脱单！”
化妆师是个戴着口罩看起来甚是年轻的女生，她一路小跑着过来，因为并没有听到刚才几人的对话，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一时分不清楚状况，她看看楚勤又看看姜俭，
“对不起两位都太帅了，请问是哪位要化？”
小王：“你猜？”
化妆小姐姐看向楚勤犹豫道：“是...？”
楚勤笑着摇头，指了指身边的姜俭。
化妆小姐姐连忙道不好意思，众人都笑了。
“额，所以你们衣服选好了吗？”化妆小姐姐问。
站在一旁的小王一拍脑袋忘了选衣服这事，便又拉着两人去服装间挑衣服，毕竟还是学生，楚勤帮着挑了一件白衬衫和牛仔裤。
小王拿着他的摄像机回去造景，留下楚勤站在一旁看着化妆师小姐姐给姜俭化妆。
闲来无事，化妆师和二人聊起了天。
化妆师：“你还是学生吗？”
楚勤：“我们都是。”
化妆师往姜俭脸上抹了点粉底：“你这皮肤太好了就是这黑眼圈有些重，是不是平时学习太用功了呀。”
楚勤：“不是，也就最近有，以前没有，我们学习压力还行。”
化妆师：“啧啧啧，这睫毛又长又密，好羡慕。”
楚勤：“我也。”
二人齐齐抬头看着楚勤，意思是你个大男人羡慕什么？
楚勤：“不是羡慕，就是...好看呵呵，好看。”
楚勤第一次在教务处看到姜俭的时候就光注意人家睫毛了。
化妆师：“平时做什么保养吗？”
楚勤：“他连防晒都不涂，根本晒不黑。”
化妆师笑着道：“你们俩是兄弟吗？这么熟。”
楚勤一愣，突然发现自己连楚为平时有没有擦东西，涂不涂防晒一概不知，却对姜俭的事情知之甚多。
姜俭：“不是。”
化妆师小姐姐：“那你们关系肯定很好。”
姜俭微不可察点点头，化妆师看着偷偷笑起来。
这种照片的妆一般来说比较清淡，讲究还原模特本来的面貌，况且姜俭本身五官已经足够立体深邃，画个妆只是为了更好的上镜。
换上衣服，化妆师手里拿着梳子和定型喷雾跟着来到拍摄场地，在拍照前帮着姜俭整理发型。
楚勤看着站在白色幕布前的姜俭皱了皱眉，他走到对方近前，“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就不拍。”
姜俭身体还是有些紧绷：“没事，我拍。”
楚勤看着他一会，“我会站在摄像机后，你要是觉得不舒服随时叫我。”说完楚勤便站到了拿着相机的小王身边，看着对方举起摄像机。
“好来我们先试一下光哈。”
咔嚓——
姜俭的身子猛地往后一退，他闭上眼睛，“我没事。”
楚勤有些担心，他怕自己答应姜俭过来是不是又做错了。
“诶，眼神不要飘，放松放松，诶，对”
咔嚓——
又是好几张。
“诶，可以！”
“啧啧啧，再来一张。”
楚勤：“阿俭！看这儿！”
楚勤怕姜俭不自在，便朝着姜俭比心又做了个鬼脸，姜俭原本平直的嘴角勾了勾，小王见状又连忙抓拍数十张。
几人终于完成了拍摄，姜俭现场选片，几百张照片，不到三分钟就删的只剩个位数。
天选选片人，从没有选择困难症的好处便是这个。
“阿俭，为什么不要这张？”楚勤指着电脑上即将被选片师删掉的一张图朝姜俭大声问道。
“这张不好看。”姜俭看了一眼楚勤指着的照片道。
“哪儿不好看了？”楚勤左看右看都觉得这张照片简直帅爆炸了，123也在楚勤头顶上疯狂点头，不愧是主仆，审美一致得很。
是一张近照，姜俭的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眉毛微微扬起，眼睛亮亮的充满了少年人的神采，像是有点点星光溢了出来。
姜俭：“不好看。”
楚勤有些遗憾，他听陈经理对自己道：“要是少爷实在喜欢给你印一张。”
楚勤：“那还是算了...搞得像变态似的，要是被看到了，指不定要生气了。”
姜俭手机响了，去接了个电话，楚勤看着对方回来便问道：“怎么了，是阿姨那边有什么事儿吗？”
姜俭摇头，眼神有些奇怪，“没有，我妈说她要睡了，让我晚上...”
“晚上和我一起去江边，然后和我一起住。”楚勤在一旁开口道。
姜俭：“你怎么知道？”
楚勤：“那天我在的时候，趁你出去买饭的时候说的。”
姜俭：...
姜俭再打了个电话给请来的临时护工确认了一下确实没有别的情况，这才安心地放下手机。
跨年这件事，年年跨，年年新，是一个同过年一样性质的节日，只是跨年大都是众人朋友相聚着跨年，而过年则更多是家人亲戚之间的相聚。
楚勤从医院回到学校后没多久就收到了杨盐他们的邀请，问他和姜俭跨年夜去不去江边看烟花秀。
A市的烟花秀算是一绝，烟花在江对岸点燃，却在江上盛开，每年举办多次，但最受欢迎的还是跨年夜这天。
因为没有固定座位，每年这个时候的烟花秀都引来大量人群，甚至有些外地的也会特地来凑个热闹。
楚勤自己答应得很快，他没看过烟花秀，听着杨盐给他吹得上了天，又看了几张前几年的照片，瞬间被吸引了，一听说现场还要震撼，便立马同意了。
楚勤：“我没问题，阿俭那儿我还要再问问，他...”
杨盐隐隐约约知道姜俭家里出了点事儿，表示理解道：“没事没事，那楚哥你帮我问问，票我先买了，才十块钱，姜哥不来也没事。”
楚勤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