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新房没多久，眼看着恋爱三周年复合后版就要到了。
季长生坐在床上盯着平板做白盒测试，黎萧问他：“有什么心愿？可以想办法帮你实现。”
季长生仔细一想，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窝了，他还真没什么新的愿望了。
“你在我身边的话，我就没什么愿望。”
关于三周年的谈话告一段落，季长生正在推敲一个小bug，听见浴室里传来喊声：
“我忘拿毛巾了！”
多年默契季长生一听就知道自己要帮忙递过去，他应了声，边继续思索问题，边从阳台上收回毛巾往浴室走，随手把门一推，热气蒸腾间，浴缸里，黎萧就那么瞥过来了：“放那就行。”
因为没拉帘子，季长生一眼就看见他的身体大半掩在水下，只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和雪白的肩膀。
季长生神色如常地把毛巾放到椅子上，出了浴室轻轻关上了门，跑去灌了两杯水喝。
他们在一起几年了，精神层面已经达到了高度契合，但身体上还没有坦诚相见过，他第一次模模糊糊看见没穿衣服的黎萧，脸有点热，冷静半天，继续回去做测试了。
期间想起自己塞了本笔记在床头柜，翻找时拉开一层抽屉意外发现了点东西。那不是他准备的，他愣了会儿。
黎萧出来后，他说：“我看到你买的东西了。”
黎萧看到被打开的抽屉，坦然道：“买来以防万一的。”
直到黎萧钻到他边上，水汽散在空气中，熟悉的沐浴露的香气一缕一缕和着肌肤的温热往他的鼻子里钻。
季长生“啪”地合上了电脑。
“这个万一可能就是今天。”
黎萧：？
下一秒就被按到了床板上，绵长的亲吻一直蔓到锁骨。
黎萧觉得他眼神不太对，听见他说：“我们已经在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家了。”
黎萧含糊地“嗯”了声。
“我想要三周年礼物。”季长生说。
“我给你准备了，不过要到那天才能给你。”
“好，”季长生喘息着松开他，“其实，我们一起努力的话，还是能适配的。”
黎萧：“什么？”
“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吗？”
黎萧感觉到了什么，目光下移又很快收回：“我现在说不行难道就不行吗？”
“你说不行就不行。”季长生亲亲他。
“可以，”黎萧没犹豫太久，“可以更进一步。”
……
才刚开始黎萧就受不了了，又心知这种事到一半停下来实在过分，不抱什么希望地征询他的意见：“就一定要这样吗？”
季长生只好再亲他让他放松，他便一声不吭地回吻，被再度试探也只是难耐地抓紧被子，不肯放开喉咙。
肌肤接触间漫上薄红，他眼底月色颠簸，由缓到急。
“停！季长生！你不是说我说不——，等下，停——”黎萧差点要掐他脖子，最后舍不得还是只能手背抵着唇胡乱啃咬。
……
“你现在好烫，怎么不控制体温了？”季长生好奇问了句。
然后被一脚蹬下了床。
——
天一亮季长生就去做早饭，煮粥，煎鸡蛋，撒上糖，他发现黎萧还是很喜欢这种吃法的。最后一步切黄瓜摆成爱心形。
土但有用。
黎萧冷着脸吃了点。“你又想干嘛？”
“为男朋友服务不是应该的吗？”季长生看他脸色不如昨天红润，有点担心，“你有没有，嗯，觉得不舒服什么的？”
“没有，我好得很。”
恋爱三周年纪念日，黎萧把礼物给季长生，是一套西装裤子领带。
季长生刚要去洗手间换。
黎萧笑道：“就在我面前换。”
季长生警惕起来：“？”
“昨天我分不出精力好好看你。”
“难道我就能分出精力好好看你了吗？”
“你怎么不能，你又不用像我一样那么……”黎萧最终还是面色一变，自己出了卧室给他留下换衣空间。
季长生抓紧时间立刻就换上了，出门道：“特别合身，果然你对我的尺码了如指掌。”
黎萧：“不要开黄腔。”
季长生：“我没？”
“还有一个礼物，”黎萧递给他一个盒子，“你要等我走之后再看，我先上学去了。”
等人走了，季长生着急忙慌地拆上面复杂的绳结，门铃响了。
季长生透过猫眼看，是两个陌生人，着装奇异。
“有事吗？”
“你好，季先生，我们是特殊事件防控局的，想找你了解点事情。”
季长生很坦荡地开了门，来的人都是三十几岁的模样，穿着蓝色制服。
“我们发现世上有一些非人的人形生物，他们有着与人类一样的思维形式，所以我们像法律管制人类一样管制他们。但有一位只是单纯因为能量过强所以危险级别很高。我们一直在找他，但一直无法找到，不，准确的来说是无法真正接触，每次真接触到了就会把他当成普通人。”
一个人推出一张照片给他，那是一张高中时期的照片：“不过我们能调查到他以前留下的一些痕迹，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位是与你交锋多年的死对头，你是唯一有可能真正联系上他的人。”
季长生默默放下手里的恋爱三周年礼物，微笑道：“我哪里有什么死对头。”
“你们曾经是幼儿园同学——”那些人开始详细地汇报了解到的一些讯息，这些讯息都是广为人知的，并不涉及什么过分的隐私。
经过一番盘查，他们发现这个人很有可能也已经被目标人物主动开启的屏蔽触发了大脑的保护机制，忘记了曾经注意过的不对劲。
从而即使现在被告知目标，在最后关头还是会莫名忘记，无法将大学里的目标和要找的伪人类对等，实现和目标的有价值的交流。
他们本来将这位曾声称目标不是人的死对头当做唯一希望，毕竟目标可以选择不屏蔽特定的人。
“没关系，打扰了，如果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或者想加入我们，请随时联系，对了，这个是——”那人的目光落在桌子上。
“哦，没什么，一个盒子。”
“方便打开看一下吗？”工作人员隐隐约约觉得这东西不对劲。
季长生说：“不方便，私人物品，没什么东西，但是不喜欢给外人看。”
但那位产生怀疑的人已经抽出腰间的匕首，迅速一刀割开了盒子。
一簇一簇蓝色的烟花噼里啪啦升到空中炸开半天，最后留下的是一大片蓝色爱心。
季长生边想难怪要他过会儿再看呢，一会儿又心道要糟。
结果工作人员鞠躬给他道歉：“抱歉，原来只是个空盒子。”
——
“放心吧，只要我想，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普通人。”
黎萧听了季长生说的事这么回答。
“好吧，那我们可以安心过恋爱三周年了，就是你给我的礼物，我本来可以慢慢欣赏的！结果当时光忙着紧张了，要不再来一遍那个爱心烟花。”
“算上高中的话就不止三年了，礼物再来一遍就算了，以及并没有爱心。”
“那就四年，五年——无所谓了，以后还要过一生一世纪念日。”
“但愿如此。”
“什么意思？我都是被抛弃过一次的人了我都没这么不坚定，”季长生说，“你又在担心什么了。”
“担心你报复回来。”
“我现在有了更好的报复方式。”季长生轻轻一笑。
黎萧：“我还是更喜欢接吻。”
季长生：“可能是我第一次技术不太好吧，多练练就好了。”
黎萧：“……”
季长生正色道：“不许再说不坚定的话，不然我绝对会报复你。”
黎萧：“……我说不说你都会报复我吧。”
两人过了会儿一起去超市买食材，为了庆祝三周年，两人要一起做一顿晚餐，季长生也是学了点家常菜，至少帮得上忙。
他看到两盒价格不一样的切片牛肉，正琢磨拿哪盒，一个不留神，黎萧已经推着车走到了蔬菜区，碰上了学校同学。
季长生挑好后再过去看到的就是二人交谈甚欢的样子。
那人看起来颇为健谈，眉眼含笑，说话时眼里雀跃得像闪着光，季长生当然知道那是怎样的光。
他走过去，从黎萧握着推车的手上掠过，接过来推车的控制权。
黎萧的同学看过来：“这位是——”
黎萧说：“男朋友。”
那人哦了半天，目光来回游弋：“你们……看起来很配。”
黎萧：“谢谢。”
从超市到家，季长生又开始兢兢业业地切菜，他现在刀功非常熟练，下油锅的时候也不会再让油汁四溅。
黎萧在旁边差点都没能搭把手：“这个放着我来，这道菜是我的拿手菜——”
“每道菜都是我的拿手菜。”季长生干得更卖力了。
有盒鱼片最终没用上，黎萧把他们下冰箱，习惯性地放在第三层。
他知道一般菜是放在冷冻柜的第三层，因为第二层放的是各种各样的冰淇淋，那第一层——
他拉开抽屉，空空荡荡的一整层中心孤零零放着一块形状奇特的冰块。
不，也不是冰块。
黎萧用指腹磨掉了粗糙的边缘，隐隐看出它的本来轮廓，那应该是一颗，雪做的圣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