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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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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屋外忽地传来一阵似重物落地的声音,吓得纪临风从睡梦中瞬间惊醒。

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那清脆少女音的呼唤,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久久不曾消散。

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纪临风心想:在梦里她为何要叫我纪、泽?

纪泽……少年头痛欲裂,自他醒来以后,他陆陆续续已梦见过好几回那些曾遗失的记忆。

恍惚中,他好似有那么一些印象,曾经人人都唤他—纪泽。

那为何重溟却告诉他,他的名字,叫纪临风。

纪泽……纪临风。

曾经梦中那两个相对而立的少年,一人一鲛皆是他,会是巧合吗?

他不知道,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不明白如果纪泽和纪临风是同一个人,那为何当初梦里的那个与他面容一模一样的鲛人少年会说:“我就是你。”

——“但你,却不是我。”

如果梦只是个梦,纪泽和纪临风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那又为何在他的潜意识里,纪念这个称呼,曾经就是属于他的名字。

不能再想了,纪临风捂着自己的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无法解释的问题。

他已经失忆了,曾经的那些人与事物全都被抛之脑后,不论是过去的经历、显赫的家世抑或者可能师从仙门修习来的术法……都被磨灭于记忆的漩涡中。

纪临风只感觉胸口处一阵钝痛传来,叫他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目前所有的疑惑与不解唯有一个人能替他解答,纪临风果断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然而脚尖刚落地的那一瞬间,纪临风便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靠……一时情绪激动,忘记昨夜刚经历了一场瘋狂的悻事。

纪临风抽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双手撑着床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穿戴整齐后走出了卧房,隔间的另外一边并没有任何留下来服侍的人,也难怪方才他跌倒在地没人进来问候。

唯一能看到某处角落活动的身影是两只毛茸茸的幼崽,纪临风直觉它俩应当是干了什么坏事,才会贴在一块“你挤对我我挤对你”,好似要把祸事栽赃嫁祸给另外一只。

果不其然,纪临风在看到地上碎成一片的渣渣,便知道此前吵醒他的动静是谁造成的了。

“你们两个。”纪临风伸手捏住了它们的后脖子肉,一手提溜一只给带到了碎瓶子处,“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打碎的?”

“嗷呜呜呜呜……”小狼崽墨宝拼命地摇头否认。

既然不是它,那便就是另外一只了。可谁知纪临风还没开始怪罪下来,那只白色的小狐狸就耷拉下耳朵,“嘤嘤嘤”地哭个不停,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纪临风:“……”

“好,我也不追究是谁的过错了,那就一块受罚吧。”

纪临风将它们两小只重新提溜起,丝毫不顾其挣扎,一路寻到重溟面前,半点都不留情面道:“这两只小崽子都快把你的书房给拆了,你自己去看看吧。”

也不知道留个人在那里看顾着,就任由这两只小家伙在里面闹腾。这要是不小心毁坏了什么重要文书该怎么办?

可谁知重溟却不甚在意道:“不打紧,那里都是些杂书古玩,碎了便碎了吧。”

他说着便似忽地想起什么,揽过纪临风的肩膀,将其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却还仍不放心道:“那你没受伤吧?”

面对重溟如此细致入微的体贴,纪临风眼底的神色变了一下,心底里的那些不安与困惑似一下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他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纪临风觉得自己真的是神经太过敏感了,自他睁眼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重溟,他信任他依赖他。

一直以来,重溟从未伤害过他,他能深刻地感受到重溟对他的情意与爱护,他们朝夕相处恩爱非常。

重溟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那些点点滴滴的细节都是对方爱他的佐证,他没有理由怀疑重溟对他的真心。

最终,纪临风还是放下所有心防,微微一笑,对重溟摇头道:“我没事。”

不管他曾经到底是谁,只要自始至终陪伴在重溟身边的人是他,那他便是重溟唯一的爱人。

*

用过早膳后,纪临风就带着墨宝和雪团回去了,他说还是不打扰重溟处理公务了,毕竟沧海之事还有诸多事宜需要鲛人王来决断。

纪临风想自己左右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带着两个小家伙先回惗慼殿了,免得它俩又开始调皮捣蛋,在书房闯了什么祸,还得他去收拾。

回到寝殿后,纪临风便直奔他平日里用来放各种各样“杂物”的储藏室里。

墙壁四角的夜明珠常年都是亮的,自从纪临风让人把这里收拾出来后,便充当了藏宝室,里面摆放的都是重溟为纪临风在世间寻来的各种奇珍异宝。当然也不乏修真秘籍、符文咒术等。

纪临风依稀记得,他曾经在哪本古书上看到过有这么一门术法,将其施展到他人的身上,可以使其头脑中的记忆显现出来,哪怕是被施术者遗忘的片段也能给找回来。

纪临风不知道要是自己给自己施法能不能行,但如果成功了,他便可以找回曾经所有被遗忘的记忆,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家在何处,是否还有亲朋好友在世。

纪临风一直以来都知道,他不仅仅是重溟的王妃,还更应该是他自己。

就好比沧海遗祸,重溟身为铭海一族的鲛人王为民为生,守护一方海域净化世间万物,他有他的责任与担当,是受万民敬仰的王。

纪临风陪着他一路行来,看着他做了那么多事,通宵达旦废寝忘食,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纪临风甚至都觉得自己就好像是那攀附大树生长的菟丝花,喂养在金丝楠木里的笼中雀,依存于王爱意与恩泽之下的妃……

他的一切好似都是重溟赐予的,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一个备受恩宠的鲛人王妃。

梦中那位说书先生的第一版故事,纪临风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他唯一记得的是听完故事后的少年,千万般感慨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若我是璃王妃,我绝不做那只沉溺于情爱的笼中雀,而是展翅高飞、活出自我的凶猛苍鹰。

纪临风近乎一个下午都待在藏宝室里,他把里面储藏的半数图书都翻了个遍,终于在其中一本修炼秘籍里看到了他一直在找的内容。

引魂术……其中就包含一条可以将人头脑中记忆唤醒的子术法。

纪临风一字一行都认认真真地看着,力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去理解其中的深层含义。

毕竟引魂之术,非同小可,这不是一般的术法,而是将灵力注入人的脑海里,与其内在灵魂相沟通,倘若失败了后果难以预料。

如今纪临风失忆了只会一些简单的术法,但好在他在修炼之上极具天赋,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参透其中奥秘,成功施展引魂之术。

这几日重溟一直在忙于政务,纪临风也没有特意去打扰他,而是自顾自地对着书本练习。

晚上重溟得空了便会主动过来陪他用晚膳,纪临风什么异常都没有表露出来,一如既往地该吃吃该喝喝。

重溟问他,这段时间在做什么?纪临风也只是回答说:“看书啊,修炼啊,都是和以前一样嘛。”

他确实没有说谎,每天做的事情都与从前无异,无非就是看书修炼、逗弄萌宠、自娱自乐等。

似是感受到少年话语里的枯燥乏味,重溟长臂一伸将其揽入怀里,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亲,语气温柔带着些许歉疚之意道:“等我忙完了,便带你去散心。”

纪临风愣了一下,没想到重溟竟能这么敏锐地察觉到他近日来的心情。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有些不愉快的。那梦就好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即将会发生的事,让他做好一个心理准备,接受他所不能接受的真相。

这个想法很荒谬,不过就是梦境的最后一声连是谁喊的都不知道的呼唤,就让他心存芥蒂疑神疑鬼。

甚至这几日,哪怕晚上重溟一直都陪伴在他身侧,他也会做出那些荒诞且诡异的梦。

每每醒来,睁眼看向身旁,枕侧已没有他要看到的那个人。

纪临风开始变得敏感多疑了起来,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明明他以前也做过很多类似怪诞的梦,可他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过。

如果要追溯起来的话,他的变化好像是从沧海回来后……

难道,他也被什么东西给感染了吗?可是重溟不是一直都将他给牢牢地看在身边保护着吗?那些污染物又是如何能进得了他的身?

不,不对。纪临风忽地想起一件事,其实重溟离开过他两次。第一次的时候,他就受到了精神方面的攻击,看到了幻境中那张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泡到发白的尸体将凌乱如海草的青丝缠绕上他的脚踝,意图将他拉入地狱之门。

难道就是从那些时候起,他就已经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重溟……”纪临风忽地捧住了鲛人王的脸,抬眸望进他的双眼,轻声询问道:“我们在沧海看到那么多因污染而异化的子民,我会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已经被感染了?”

他这话一出,重溟眼底的眼神当即就变了。

纪临风看到他这个反应,心咯噔了一下,当即就要红了眼眶,却听到重溟极为肯定道:“不会。”

纪临风眼底虹瞳微张,他瞬间放大了双眼,“你确定?”

重溟轻叹了一口气,似有些无奈又带着些好笑道:“你觉得我一路净化海域,排查深海变异种,会察觉不到自己身边人到底有没有被感染吗?”

也是哦。纪临风心想:如果我真的有问题,已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重溟又怎么会一直都没看出来?

难道他真的没有问题就是心里出了些许毛病?

纪临风不清楚,连日来的怪梦已经折磨得他心力交瘁。纪临风想与重溟讲,但又怕他就做个梦还要拿来叨扰重溟,倒显得他小题大做了。

毕竟重溟身为铭海一族的鲛人王,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若还要让对方抽出时间来给他解梦,那他可真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了。

于是纪临风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当夜重溟依旧歇在他这里,躺在少年枕侧,温柔地哄着他入睡。

待确认爱人已熟睡后,重溟才缓缓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

踏出惗慼殿后,一抹黑色的身影便现身于阴暗处。

鲛人王神色漠然,语气冰冷,毫无情感地开口道:“去查清楚,除了惗慼殿伺候的鲛人,近日还有谁与王妃有过接触。”

深海之中暗潮涌动,明月皓洁也照不进的邃密幽深的沧溟。

而随着鲛人王的离去,躺在床上的少年再一次地深陷于梦魇之中。

没有任何人知晓,放在纪临风枕下的传音母螺缓缓亮起,发出微弱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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