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奕外表桀骜顽劣,内里却不能更纯,一部完完整整的XX都没看过,同性之间更是没概念。
也因如此,凌恒才更有诸多考虑。
他斟酌措词时,就听叶星奕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我真的好想知道,你就当跟我科普科普?”
凌恒科普不了一点,小家伙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过来,懵懂又无辜。
“相信你是真的不明白了。”凌恒人麻了,他张开口,又闭上,在心里重重地长叹了一口气。
年长九岁,凌恒的良心是真过不去,他暂时还没法迈过这道坎。
凌恒认真思索,还是唬道:“……第一次会很疼,特别特别特别疼。”
凌恒暗暗鼓劲——说得好!孩子正读高三呢,身体健康、学业有成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自己的幸福,都先靠边站。
凌恒是相当成熟的男人,各方面发育完全且出众,有七情六欲是正常的,但他选择一而再再而三地克制。
不会有人比凌恒还知道,一个半大小崽子光着屁股睡在自己怀里是什么感受。
叶星奕还想问:“那——”
凌恒适时不轻不重在他腰间拧了一把:“科普结束,现在睡觉。”
对上小家伙的眼,凌恒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叶星奕:“……”
哼。
“我是不忍心,不舍得,但绝不是能力有问题。”凌恒一言锤音:“再故意撩拨——”
凌恒举起数据线在他身后敲了敲,小家伙老实闭嘴:“呜……”
“睡觉!”等搂着小家伙躺好之后,凌恒才后知后觉:“唉……”
凌恒认命再次爬起来,他拧开药膏:“都几点了?还折腾。明天早上起不来床的时候,可千万别嚎。”
叶星奕看了眼壁钟,哀声连连:“怎么都已经一点半了……”
自那日起始,时隔二百多天后的某一个夜晚。初经人事的少年尝尽了凌恒的温柔。
凌恒嘴上故意吓唬他时,说得有多凶狠,实际动作就能有多疼惜,视若珍宝都不为过。
但那已经是后言了。
当下情况是——
叶星奕溜号溜得极其专注,盯着自己手里方方正正巴掌大小的课表,嘴角甚至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丝毫不觉全班几十号人的目光都已经落在自己这了。
宁云骁苦于被刘继卿提前支走了,站在黑板前面解题,实在没法提醒弟弟,只能任由老师喊了他一遍又一遍却都没得到回应。
鹿苗苗表面坐得端正,但手早就伸到后排来了。
她用力敲叶星奕的桌底板,可后者只顾畅想,思绪估摸着还停留在菲律宾海。
一腔好意惨遭辜负,小姑娘没辙。
直到手里的课表被人抽走,叶星奕才回过神,眼珠僵硬地转动,就见刘继卿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了——
卧槽?寄!
物理练习卷还摊在课桌上,比脸还干净,空白到茫然,亦如叶星奕的脑袋,他立刻下意识站起来。
刘继卿铁血无情道:“想什么呢?喊你多少遍了?”
叶星奕低着头:“对不起。”
“上周周测考卷我还没来得及分析,你是考得还不错,但那道电解质的填空,全班只有你一个人出错,上课还不好好听?”
因为是男生,刘继卿训得更加不留情面,省了喊到办公室里去开小灶的那套流程。
“脑子在想什么呢?”他语气强硬。
叶星奕说:“抱歉。”
刘继卿身材健硕,看起来倒更像体育老师。
已经十月末了,他依旧只穿着件运动背心,腱子肉露在外,压迫感属实强。
不同于凌恒那样温和,班里怕他的其实不少。
但叶星奕无感,再残暴的老师对于他而言都没所谓。
少年习惯了吃软不吃硬,唯有凌恒是例外,心悦臣服。
但因为深知这种行为确实不对,所以叶星奕没辩解:“抱歉,刘老师。影响到您和大家了,真的抱歉。”
刘继卿没理他,翻了翻几乎空白的练习卷,接着训:“预备铃响我就开始盯着你了,眼神给了多少次,一点不知道收敛!高三了心思还不放在正途上?”
他将薄薄一张物理卷子翻得哗啦哗啦响:“我都讲到第三道大题了,你前面两道大题还空着?”
刘继卿不准备轻纵:“这张卷子你自己去问凌老师要,要回来以后连题目带答案抄三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进我的课堂!”
叶星奕指尖发颤:“……好。”
“这节课你站着听。”
刘继卿拿着那张卷子就转身走了,将其重重地拍在讲台上,没还给叶星奕。
他冷声:“我们继续。”
一点挣扎的希望都没有了,叶星奕并不怕受罚挨骂,只是不想让凌恒知道。
大概又要惹他心寒了,哥好吃好喝养着自己,自己偏偏还这么不像话。
宁云骁写完题,才被允许回到座位上。
弟弟双眼无神,站在那实在怪可怜的。
宁云骁着实不忍,趁刘继卿没注意,试探:“星奕?不是哪里不舒服吧?”
叶星奕摇了摇头,没出声,眼眶泛红。
他的那张练习卷被刘继卿收走了,桌上只剩笔记本,无措又隐忍。
于是宁云骁默默将自己的卷子推了过去,放在两人中间,也不指望小家伙被训了还能这么快就调整状态听讲,只是希望弟弟能好受一些。
一直熬到这堂物理课结束,叶星奕终于得以坐下。
相处一年多,他跟班上同学关系都熟稔多了。
大家三三两两围过来,将小狼崽子簇在中间。
“嗐,没多大点事,老刘就是较真,放宽心啊星奕!”
“状肯定已经告完了,你待会去找凌哥。态度端正、再诚恳一点,凌哥肯定会体谅的!”
大家纷纷给他支招,有的甚至说要现在冲出教室把刘继卿用麻袋套走,却唯独没人提起——让叶星奕装病去骗凌恒,以此躲罚。
凌恒的真心对于这帮小崽子而言,是倍感珍惜的温暖,所以都不愿辜负。
过了十几分钟,叶星奕的手机亮了亮,凌恒确实已经知道了。
必然要对自己失望了。
叶星奕忐忑而不安地点开,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勇气,但——
“星奕,刘老师跟我说过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单纯走神?”
叶星奕握着手机,鼻子一酸,险些直接在教室落泪,他哥的温柔恨不得让人溺死。
凌恒越好,他反而越自责,越惭愧。
小狼崽子擦干泪,飞速回复——
“没有不舒服,是我的问题。”
“对不起。”
微信又多了新的未读消息。
“那先好好上课,别担心,有空来找我下就可以了。”
高三各科老师都抓得紧张,趁课间十分钟默个写什么的完全是家常便饭,故而叶星奕一直没能抽出时间。
直到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晚饭前,他才有功夫去找凌恒。
办公室的门正好开着,少年莽撞跑进去:“哥?”
凌恒点了点头:“今天总算知道穿外套了,不错。”
叶星奕遇到点想不通的事,就会想把自己藏起来。
他下午在班里丢了波大的,脸皮完全挂不住,因而校服外套极其难得地穿在了身上。
凌恒笑着:“走,先吃饭去。”
小崽子视力太好,办公桌上明明白白是自己的那张物理试卷。
他茫然:“你不训我吗?还让我吃饭……”
“是要批评你,但不是现在。”凌恒在他头上摸了一把:“放宽心,先把晚饭吃了,待会还上晚自习呢。”
教工食堂跟学生食堂其实是分开的,但离得不算远,也有挺多老师图省事直接在后者吃,毕竟味道不差。
特别是教高三的老师,总喜欢趁这个时间跟班里学生谈谈心。
但凌恒一直没有这么办,与小朋友们关系好是一回事,稍微得保持点距离是另外一回事。
亦如此刻,叶星奕规规矩矩坐在凌恒对面,吞咽和咀嚼都格外生硬,活像第一次使用自己这张嘴。
“不是什么大事,”凌恒温柔道,“放心吃饭。”
担心小家伙因为害怕而不吃晚饭或者吃不饱,所以凌恒才特地等在办公室。
进食堂后,叶星奕被凌恒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先去找了位置坐,晚饭跟饮料都是凌恒端过来的。
餐盘里的咕咾肉、炒香肠片、番茄炒蛋、土豆烧茄子、炸鸡腿无一不是叶星奕喜欢吃的,一杯鲜榨橙汁以及雷打不动的一根烤肠。
凌恒尽可能让气氛活跃,没先提下午的事:“今天炸鸡腿闻着好香,我也吃一个。”
他哥实在太好,仿佛只要凌恒在,所有困难都可以克服,所有沉疴都可以痊愈。
叶星奕轻声:“对不起……我又让你操心了……”
“于公,”凌恒举着筷子的手一顿,“你是我班里学生,与其他四十九个孩子没有任何不一样,为你的事上心是绝对应该的。”
确认不会被旁人听见后,凌恒继续说:“于私,你是我弟弟,当然要对你好。”
凌恒下巴稍微扬了扬:“先把饭吃了,不着急。”
有些时候,凌恒刻意跟学生保持距离,从不逾矩。
他跟叶星奕也是同样,并没因为关系亲近就偏袒分毫,在学校里几乎没有陪小家伙吃过饭。
故而冷不丁两人坐在一块,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叶星奕才吃没几口,就见柳泊宁端着餐盘,屁颠屁颠坐在自己旁边,然后依次是宁云骁、肖洒、任成俊。
几个大男生盘子里的饭都还没吃完,呼噜呼噜扒着饭的同时,还不忘给叶星奕求情。
柳泊宁身先士卒:“凌哥,咱不说星奕弟弟了呗?”
肖洒接上,虚张声势:“就是,老刘太狠心了,星奕都快被训哭了。您没看见,那泪水简直嗷嗷的。”
小狼崽子: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许瞎说。
任成俊三下五除二将炸鸡腿啃得如同蝗虫飞过,也道:“太可怜了,真的巨可怜,凌哥!”
就连宁云骁都望过来,他没说什么,却又似什么都说了:“凌哥。”
方才只坐了两个人的桌子立刻变得拥挤起来,被这么一大帮兄弟围着,叶星奕确实又有点想哭了。
大家都是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他在心里甩了自己一巴掌:不许哭!不许当哭包!给老子忍住!
凌恒看了叶星奕一眼,笑了笑:“我这还没训上两句呢,你们就都过来了。”
柳泊宁大大咧咧:“我一直看着食堂的大门呢!”
“你是狗吗?你看大门?”任成俊吐出一根鸡骨头,然后餐盘里的牛肉就少了两块。
柳泊宁举着筷子,威胁:“你再骂???”
有时候集体氛围确实挺神奇的。说说笑笑之间,叶星奕也乐了好几回,他总算把面前盘子里的饭菜全吃干净了,一点没浪费。
饭罢,一帮小家伙将各自的吸管吸溜得嚓嚓作响。
凌恒勾唇:“不训星奕了,但你们上课都得认真听讲,必须尊重刘老师,其他老师的课也是一样。”
“是!”
“收到!”
“遵命!”
在大家的插科打诨之下,这顿晚饭吃完,叶星奕确实没有那么难受了,晚自习效率颇高。
凌恒惯例等值日生做完当日值日才走,永远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叶星奕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抄物理练习卷,乖得要命。
因为简泊雷打不动到点就在校门口接宁云骁上学放学,所以后者先行离开了。
等值日生也走了后,教室里只剩凌恒与叶星奕。
“我们回家了。”凌恒说。
晚自习结束,再从学校走回家已经快十一点了。
小区门口有不少吃的,摊贩三三两两,凌恒照例问:“想吃什么?”
叶星奕一反常态地摇头:“不是很饿,不想吃……”
凌恒知道他心里憋着事,也没强求:“那等什么时候饿了,我们再煮面。”
凌恒将书包背在自己右肩,然后笑着揽过小家伙的肩:“好啦,本来其实也没多大事。”
“刘老师不是已经批评过你了吗?”
只要凌恒在,叶星奕几乎不曾拿过东西,书包更是同样。
高三学生的包大多都沉得离谱,东一本习题册、西一本教辅的。
但只要凌恒在,叶星奕就没自己背过书包。
他低着头,嘴张了张。
正是因为知道凌恒对自己有多好,所以他才那么难过。
“揽着肩也不行啊?”凌恒笑了笑,侧过头。
进小区后,凌恒摊开手心,与叶星奕十指相扣,触感是意料之中的湿润:“那这样?”
叶星奕有点羞,想将手抽回来:“我手上都是汗……”
凌恒稍微用了些力,没让小家伙挣开:“我不觉得。”
叶星奕扭过头去,眼泪直接大滴大滴砸落。
少年总是要强的,最不愿意被心爱的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当被凌恒抱了个满怀时,小崽子伪装的坚强还是碎了一地:“哥……”
他紧紧咬着唇,牙印显然,大力而愤愤地擦掉眼泪:“丢脸死了……”
凌恒没觉得他丢脸,故意逗小孩:“明天咱们这要发大水了。”
毕竟是在小区里,还在外面。
叶星奕收敛几分,主动牵起凌恒的手,迅速说:“回家!”
“好,”凌恒柔声,“先回家,我家小狗崽子今天晚上哭成小花猫了。”
叶星奕抿唇:“你嫌弃我……”
凌恒飞快否认:“绝对没有——”
回到家后,凌恒才发觉叶星奕先前确实是已经收敛了。
他刚抬起脚准备换拖鞋,小家伙就扑过来,双膝跪在地上,捧起鞋飞快套在凌恒脚上,就差摇尾巴了。
凌恒:“?”
他直接将小孩捞起来:“咱家什么时候改流行君主立宪制了?”
凌恒弯腰,替他拍了拍裤腿的灰,心软到不行:“又招我心疼。”
叶星奕规规矩矩站在他身边:“不是招你心疼……”
“下次不允许。”凌恒说:“再动不动就跪呢?我是养了个宝贝,不是雇了个童工。”
“我成年了,不算童工。”叶星奕蔫蔫。
他平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校服脱了,再扔在沙发上。
蓝白色的外套今天到现在却都还严丝合缝地裹在身上。
见叶星奕还跟只小鹌鹑似的杵在原地,凌恒直接上手,帮他把外套剥了,露出柔软的内里。
凌恒揽着小孩往里走,到冰箱前停下。他柔声:“我们烤个鸡翅,再煮个丝瓜蛋汤面好不好?”
明天下午才统一返校,时间其实充裕,但叶星奕真的没胃口:“我不想吃……”
你待会就想吃了。凌恒莞尔。
凌恒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想吃,陪哥。”
叶星奕没再说什么了,一直跟在他哥身边。
凌恒从速冻那层拿了袋1.2KG的泰森鸡翅出来,夹了十二个放进空气炸锅里,后者立刻呼呼噜噜运作起来。
叶星奕呆着脑袋,杵在空气炸锅旁边,就盯着它看,又有点眼热了。
他从没觉得自己原来这么哭包过。
家里有个小烤箱,所以其实没买空气炸锅,是后来叶星奕偶然刷到美食博主的视频,瞅了几眼。
大概还是被凌恒留意到了。
没过几天,再下晚自习回家时,地毯上就多了个方方正正的快递箱子。
凌恒也把外套脱了,穿着件黑色运动背心,正拿削皮器在处理丝瓜。
丝瓜很新鲜,绿油油的,脉络青筋清晰,就连顶上的黄花都没怎么枯。
只几秒钟,一条条长皮就从凌恒手里滑落,瓜肉细嫩又有光泽。
叶星奕望着,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凌恒的动作被削成了一小条、一小条的。
凌恒实在太温柔了,喊了一声哥,就想一辈子都跟在他身边。
叶星奕愣神时,凌恒笑着转过头来:“不许跑。”
叶星奕眨了眨眼,就见凌恒从厨房出去了。
过了半分钟他再回来时,手里举着一个椅子。
凌恒把椅子放在他面前:“坐着陪我。”
凌恒站着干活,却让自己坐着休息。叶星奕心里堵得慌。
他上了一整天课,手底下管着五十个学生,每天大事小事琐事不断,明明比自己累多了。
“是我不好,这两天稍微有点忙,疏忽我的小星奕了。”
凌恒说:“今天下午被刘老师批评完,是不是偷偷跑到洗手间里哭鼻子去啦?”
叶星奕贴着他坐下,稍微一抬手就能抓住凌恒的衣角,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少年知道他哥是在故意打趣他去年高二刚开学时候的糗事,但不恼,只说:“没有哭鼻子……”
很多时候,凌恒是真的被这小家伙给吃得死死的,酷拽冷傲吊炸天的小狼狗在自己面前却不能更听话了。
凌恒动作很快,说这句话的功夫已经将丝瓜处理好了。
他将丝瓜放在案板上,然后洗干净手。
凌恒捧起小家伙的脸,笑:“还好回来路上没训你。”
不然照你今天这个劲,咱家估计都会被淹。
叶星奕不明所以,刚抬起头,下一秒嘴就被堵得严严实实。
这个吻从上而至,温柔缱绻,却比平时多了几分炽热、强势。
少年张开嘴,任由凌恒攻占。
直到空气炸锅“滴”的响了一声,凌恒才放开他,轻笑:“怎么这么听话呢?”
叶星奕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凌恒腹部,仰着头望他:“哥……”
那样赤忱的少年,那样纯粹的眼神。
“星奕是乖孩子。”凌恒嗓音略显沙哑:“我知道你觉得自责,但只要是人,总会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及时调整过来就可以了。”
凌恒抱着小家伙的脑袋:“高三是场持久战,真的不必急于一时。”
叶星奕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说实话:“我不是因为累,我今天上课走神那么久……”
他咬着牙,已经准备好迎接雷霆雨露了:“……是在想你。”
凌恒脸色确实沉了些,他蹙眉:“星奕。”
小家伙发自肺腑:“对不起……”
凌恒相当认真地说:“无论高三结果如何,它都是你人生极其宝贵的一段经历。我绝对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缘故而分任何心。”
凌恒终究没舍得将话说重,只稍微点拨:“说好的,我们星奕要为了妈妈考进莘大,这么快就泄气了吗?”
叶星奕闭着眼:“以后肯定不会了。”
凌恒心中思虑颇多,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重新拿起菜刀,有条不紊地将丝瓜切成滚刀块。
丝瓜蛋汤清甜,面条很有韧劲;鸡翅也是腌制过的奥尔良口味。
这一餐夜宵放在面前,叶星奕却食之无味,只吃了两个鸡翅、小半碗面后就没再动筷子了。
至少先垫一垫也好。
鉴于刘继卿已经罚了叶星奕抄三遍物理卷子,凌恒其实本来没准备再罚他的。
但眼看小家伙这个心神不宁、思绪不定的样子,真不罚他估计只会适得其反。
凌恒也放下了筷子,板着脸:“过来。”
叶星奕其实松了一口气,他不用凌恒再特别多说什么,乖顺照做。
他表面镇静,实则慌到不行,早被自己抓衣角的小动作给出卖得彻底。
凌恒揽着人,沉声:“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你都不能因为我而影响到自己。”
叶星奕说:“是。”
凌恒道:“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并且缘由还相同,那我会极其认真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强硬着心:“还有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叶星奕语气果然急了很多:“哥!”
凌恒严肃地问:“听清楚了没有?答话。”
叶星奕只得:“听清楚了!我保证不会再犯!”
小家伙趴在凌恒腿上,自然而然也就没捕捉到他眼里的万分不舍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