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服务生陆续把菜都上齐了之后，又问了一句：“查总，不点酒吗？”
查煌摆摆手。
“不喝，我最近养生，爱喝气泡水。”
“好的，那你们慢用。”
服务生退出去的时候，又瞟了一眼于文文。
“哎还有，我在你们这里吃饭，是私人行程，晓得我意思伐？”查煌在服务生出去前强调了句。
“晓得晓得。”
查总经常在这里招待朋友，这里的服务生自然也是很识相的。
包间里，现在只剩下查煌，赵梦还有于文文三个人了。
“我没有太多时间，直接聊？”
于文文并没有动筷子，她现在没什么胃口，刚才在来的路上，胃已经疼过一阵了。
“先吃饭吧，你胃不好，不能饿着。”
查煌给于文文盛了一小碗瑶柱白粥，放到她面前，赵梦看着一切，默不作声地吃着自己前面的小菜。
“谢谢。”
查煌看着于文文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进嘴里，才又开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把郑秀妍给你？”
于文文咽下嘴里的粥：“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和’划时代’合作么，现在正好有第三方牵头，不好吗？”
“你说的第三方，就是赵梦和她的唱片公司？这算什么第三方，谁不知道是你把原来公司不要的实体唱片业务拿过来自己做，才有了闪星音乐。”
于文文心里一沉，圈里消息走的确实快，闪星音乐刚公司注册没几天，都自己传到查煌这了。
“你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也不必绕这么大个圈子。”查煌说着给于文文夹了菜。
“你想多了，以前那些包养新闻我都不在乎，还会在乎现在和你扯上关系？”于文文并不领情。
“那你为什么？”
“这不用你管。”
赵梦放下筷子：“咳咳，查总，你要不要先看下合约内容，我们闪星并没有要把郑秀妍完全签走的意思。”
查煌听赵梦这么一说，眼神从于文文身上移开，看向赵梦，又伸出手，合同被放到了台面上，他翻了一会：“张俪同意了？”
“这个你应该更清楚。”于文文抢在赵梦前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查煌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昨晚他和张俪同话的内容，于文文已经知道了，那么，那个额外的要求，她应该也知道了。
闪星给出的合同其实是合理的，甚至对于郑秀妍以“划时代”旗下艺人的发展非常有利。
“你为什么不让她彻底离开GenZ？”查煌看着至多20%的时间可以参与组合活动的条款，问于文文。
“她在GenZ的合同还有一年，刚好给她过渡一下。”于文文随意答了一下。
除了她刚说出来的理由，当然还有自己的小算盘，她希望郑秀妍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GenZ，而不是现在这，她应该被更多GenZ的粉丝看到，被市场看到，作为GenZ几个人里综合能力最好的人，不该被说成是因为没有更好的出路才选择单飞。
“个人音乐专辑收益完全归闪星和郑秀妍个人所有？”查煌又念了一条。
“是，郑秀妍个人的。”于文文解释道：“她个人的音乐作品收益自然是不算在组合收益内，没有必要与GenZ和'划时代’共享，同样的她在GenZ的收益，闪星也不会要分毫。”
“我很好奇闪星和她的合同，你们给她分成多少。”
查煌合上这份合同。
“这就不用查总操心了，她的经纪人已经帮她审过了，字也都签了，现在就差查总在‘划时代’和闪星的合同上签字了。”赵梦拿出笔。
“不急，我要给公司法务看一下再说。”查煌开始搪塞。
“没关系，查总，我可以现在陪你把条款一条一条地过，你有任何疑问我都可以解释。”于文文面带微笑地说。
“你不是时间不多么？”
“那是单指和你吃饭。”
查煌笑笑：“我倒是蛮享受被你逼一下的感觉。”
于文文立刻收了笑：“你不现在签也没关系，那你那里的那份合同，我也只能，再说了。”
查煌没想到，于文文竟然利用查天一反过来威胁自己，他原本以为，她不会想签他那个宝贝侄子的。
气氛有些僵持不下，包间的门却在此时被推开。
“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三个人闻声看去，来人一袭藏蓝色鱼尾长裙，露出一字锁骨和直角肩，乌黑的长发束起盘成发髻，自然垂落在脑后，耳朵和脖间是宝格丽当季新品的珠宝饰品。
观夏的香水，还挺会选，赵梦离门口最近，先闻到了一阵香味，她心想，但她怎么会在这。
“Chloe？”
于文文愣住，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会在这里，此时此刻重新见到她。
“怎么会呢！大影后！来来来坐~”
查煌立刻起身，为Chloe拉开座位，Chloe礼貌一笑，捋了捋裙摆，顺势坐下。
“我和几个闺蜜在这里聚，听服务生说起有圈里的大人物也在这里，他支支吾吾的，我就猜会是查总您，就问了包间号，想过来和您打个招呼。”
Chloe笑着对查煌说，完全没看于文文和赵梦。
“哎呀太客气了，才看到你回来的消息没想到就在这里遇到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不过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想喝酒了，也没点，这都没法敬一敬我们大影后。”
查煌的意思很明白，就算你是影后，今天也不能在这喝上酒。
Chloe也是聪明人，反应很快。
“应该我敬您，以水代酒，我这工作重心也移回国内了，日后还需要查大老板多多关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于文文和赵梦晾在了一边，就在她们以为这次谈判要暂告一段落的时候，Chloe结束了和查煌的商业寒暄，转而将目光投向她们：“Kelly，赵总，好久不见。”
“哟，原来看到我们了。”赵梦冷不丁一句没忍住。
“不过你们三个怎么会在一起吃饭？”Chloe问着还轻笑了一下。
于文文能懂她为什么这么说，在Chloe的视角里，自己是绝对不会和查煌私下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吃饭的。
查煌听到Chloe这么一问，于文文又没有立刻回答，倒是心生一计，他把于文文这次来的目的大概说了下。
“郑秀妍？是查总您旗下的？没什么印象哎。”Chloe听着查煌的复述，说了句：“倒是查天一小朋友，去韩国前我见过一次，是个可爱的弟弟。”
于文文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想着Chloe千万别坏她好事。
“这样吧，查总，如果Kelly签了查天一，我也可以，带带他，有合适角色的话。”
Chloe此话一出，另外三个人都有点吃惊。
这个来自双料影后的橄榄枝，查煌是不可能放过的。
但这个橄榄枝是有前提条件的，就是得是于文文也就是闪星签了查天一，这就意味着，查煌为了这个，必须得和闪星签了关于郑秀妍的那份合同。
“好了，不打让你们了，我回去我的包间了，有机会再聚。”
在三个人还处于反应阶段的时候，Chloe优雅的起身离开了，走之前，还和于文文对视了一眼。
于文文在离开黄埔会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找Chloe，最后还是没去。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她从好友列表里找出了这个几年没有联系的人。
：今天为什么帮我？
她发了消息给Chloe，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复。
：我帮你，很奇怪吗？我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生疏了？
于文文放下手机，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但…的确是生疏了，刚才她进来包间的时候，自己第一眼居然没意识到是她。
她闭上眼睛，想在坐上飞机前再休息一下，但又想到了什么，对着老路和Vicky说：“今天见到Chloe的事，谁都别说，张俪也不行。”
“知道/明白。”
赵梦留在那里继续和查煌周旋，不过于文文看了查煌签了字才走的，闪星和查天一的合同，也只需要赵梦签字就可以了。
只是让查煌和赵梦没想到的是，查天一在对查煌的秘书软磨硬泡之下，知道了他叔在哪，直接杀了过来。
“你来的正好，过来把字签了。”
查煌看到出现在包间里的查天一，虽带有一丝怒气，却也没有发出火来。
“什么东西要我签？”查天一随意翻看了几眼，就翻到最后签了字。
赵梦在一边看着，还真是地主家的好儿子，这么相信他叔，也不怕被卖了。
“签了！”他把合同和笔一起塞给查煌：“先说好，你不准开除秘书姐姐，她是实在招架不住我了。”
“你也知道你难弄？我看啊，就张俪治得了你。”
查煌边说边翻到合同最后，确认了一眼。
“你别提张俪，她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消息也不回我，她有郑秀妍就不管我了！气死我了！”
诶？我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赵梦小眉毛一挑。
“查天一。”她叫了他一声。
“诶，赵总，不好意思啊，家事让你听到了。”查天一挠了挠头。
家事？没事，我们很快是一家人了，赵梦想着笑了笑问他。
“你想不想知道张俪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