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妍听明白了，Claire才是她这词EP的制作人…是啊，于老师只问她录不录，也没说一定是她来做。
“Claire，你说话别掐头去尾只说中间，于文文又不是不参与了。”
赵梦从楼上下来，手上拿着外卖的袋子，她把袋子塞给Vicky。
“这什么？”张俪在一旁看到，问了句。
“药，于文文的。”
“啊？她怎么了？”
说话间，Vicky已经拿了药上了楼。
“滴！”
郑秀妍按了跑步机上的红色紧急制动按钮，跳下跑步机，走到张俪身边：“于老师怎么了？”
赵梦看着这俩人，怎么了…还不是你俩搞的，还怎么了呢…
“噢她昨天晚上露台吹风吹的头疼。”
露台？吹风？张俪一脸不信地看着赵梦。
“你别这么看我，你家小朋友也在，你自己问她。”赵梦决定适当的转移张俪的注意力。
果然，张俪把脸转向郑秀妍： “你也在？”
郑秀妍脑海里迅速闪过昨晚于文文靠着她的画面，她咽了咽口水，嘴里迅速滑过一个嗯字，就又回到跑步机上了。
张俪昨晚睡得好，脑子全速开机，她想到刚才郑秀妍问她于文文喝酒的事，加上昨晚两个人在露台，还一起吹风…
她刚要转身去继续问郑秀妍，被赵梦一把拉住。
“没事的。”
“没事你个头啊…于文文又不直…”
张俪压着嗓子，从牙齿缝里加固一句话，还瞪了赵梦一眼。
“你现在知道危险了？”赵梦笑着回了句，又提了提嗓子：“张总监有合同细则要和我过啊？可以啊，走，我们边吃早饭边聊嘛~”
“哎，赵梦你…”
张俪就这样被赵梦拉上了楼。
Vicky敲了敲于文文房间的门，然后推门进去。
房间的窗帘拉的不是很实，透进了一些光，还有一些酒味残留没有散去。
于文文躺下床上，已经醒了，很久没有宿醉，她现在头疼难耐，拿着手机，看着自己的音乐节热搜下的评论。
：于文文不是在美国嘛，我看她微博IP还在美国啊
：卧槽？为什么音乐节没官宣于文文也去啊？老子就
在成都啊！！
：是这出道歌曲！啊啊啊啊我以为不会再有现场了！
：于文文今年后面其他的音乐节还会去吗？？？
：这谁啊就唱了一首歌而已，热搜挂这么高，买的吧？
：凯莉姐工作室行程都没更新要去音乐节啊！！算了…
反正也很久没行程更新了…佛了…
：这个路人的视频还稍微清楚点，超话里的拍的没一
个能看的
：这女的谁啊？很厉害吗？评论里一群尖叫的…
：靠！于文文玩live气场好强啊…之前都没想到…
：55555老粉哭了谁懂？！谁懂！！！！
：本来GenZ结束就没了吧？这是临时加的吧？
：于文文用的是不是郑秀妍的话筒啊？她俩熟吗？
：不是啊，于文文怎么突然就去音乐节了？是因为这
次流量好，她去蹭一脚吗？虽然唱的还不错…
：于凯莉！We want you back to live show！！！！
……
“老板，好点吗？梦姐给你买了解酒药。”Vicky倒了杯温水，拿着药，放在于文文的床头。
于文文放下手机，爬起来，拿过了药塞进嘴里，又仰头用水送了它最后一程。
“你昨天的音乐节舞台视频，小予拍了，也剪好了，要发吗？”Vicky边问边接过于文文递来的空杯。
“让她用工作室的账号发进超话吧，顺便圈一下巅峰音乐节的官博。”于文文按着脑门说。
“好。”Vicky说着准备离开房间：“那你再睡会？我和她们说了下午开始。”
“郑秀妍起来了吗？”于文文问。
“起了，在和Claire在跑步呢。”Vicky看着于文文，转而问：“你…昨晚喝了酒之后的事还记得多少？”
昨晚赵梦和自己一起找酒的时候，和她说了在露台看见于文文靠在郑秀妍肩膀的事，也不知道于文文宿醉酒醒后还记得多少。
“…我记得我去了露台，然后郑秀妍来了，再然后赵梦来了，然后…没了？吧…”
于文文努力回忆着，她边说边看着Vicky脸上的表情变化，属实有些大了。
“你这是报幕呢？细节，细节记得多少？”
“细节？能有什么细节？”
得…这是不记得了，行吧…不记得也好。
“应该有细节吗？”于文文反问，她知道自己如果喝多了断片，会完全不记得事情。
Vicky摇摇头，心想，这…你自己去和人家小姑娘慢慢了解慢慢解释吧，咱又不是当事人，不好说啥。
时间这时候，刚好来到早上九点整。
没有锁屏的手机叮的一声，推送了倒数日APP“Days Matter Air”的每日提醒：Abstinence Already 1474 Days.
看到了屏幕顶端下拉的这个推送，于文文低着头无奈又自嘲地笑了下，拿起手机，点了推送进入APP，把戒酒的天数清零。
四年多的坚持，从头再来，好可惜，但至少，她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放下手机，于文文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不睡了！你把瑞秋的航班号给小予，让她发完微博之后去接一下人家，再让Claire和郑秀妍准备一下，今天要出第一版歌词，和赵梦说，合同和张俪过完，还要给我看一下。”
她起身，刚站起来，一阵晕，宿醉后遗症，如今的自己居然都不适应了，Vicky想上前扶，被她伸手挡住。
“没事，没那么夸张。”
“真没事？”
“嗯。”
于文文嗯着，走到了浴室，拧开牙膏挤到电动牙刷的刷头上，又接了水，开始刷牙。
只是，她的一只手一直撑着洗脸台。
“我去给你搞杯柠檬蜂蜜水吧，你喝了再下去。”Vicky还是担心。
“额里啊欧这哇意啊？”于文文含着牙刷说。
虽然口齿不清，但Vicky能听懂：“我在冰箱里看到有，可能是时宜的吧，反正你酒都给人倒完了，也不差再喝点这个。”
于文文咕噜咕噜，吐出了一口沫，又漱了几下口，用一次性洗脸巾擦了擦。
“去吧，我冲个澡，噢还有…”
Vicky听着于文文的话，边听边点头边记下手机备忘录里，还包括刚才她交代的那些。
等听到浴室里有淋雨的水声后，Vicky离开了房间，她下楼走去厨房，路过餐厅看到小予已经坐在那里吃早餐了。
“你来。”
“噢好。”
小予放下手里的喝到一半的粥，跟着去了厨房。
Vicky和她交代了一下要去接机的事，本来她也想提议自己去接瑞秋的，昨晚回到房间之后，她看到了瑞秋发来的微信，难怪她觉得名字耳熟。
原来，Moin派来的录音师瑞秋就是超话里借给她DV的那个姐妹，这个圈子，小的时候真的很小。
“你们回来的时候，去Ole'买点巧克力和糖回来，太古里和万象城都有店，你看哪家更顺路去哪家。”
Vicky说着拉开了冰箱门，拿出一个大的玻璃密封罐。
“有什么特别指定的牌子吗？”小予虽然没明白为什么要买，但还是问了细节。
“老板的意思，她说你和瑞秋不都是郑秀妍铁粉么，应该知道她喜欢什么牌子的。”
“诶？给Jessica买的？”
Vicky打开玻璃管的密封盖，用干净的勺子挖了几片被蜂蜜浸泡的透透的柠檬片出来，放进杯子里。
“嗯，不然呢，咱老板又不怎么爱吃甜的。”
“也是。”
“去吧。”
小予回到座位上，把碗里剩下的粥一顿扒拉，很快吃完，准备回房间把视频再过一遍，看看还有没有要修的。
这时候，郑秀妍和Claire跑完步少来了，一起走来这里倒水喝。
“喝温水。”Claire自己拿着瓶矿泉水却不忘提一嘴，毕竟这是于文文叮嘱她的。
“知道。”郑秀妍从保温水壶里倒了杯温水给自己。
小予还是没完全适应自己和喜欢了几年的小偶像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这么近，毕竟在昨天之前，她们离得最近的时候，也隔着舞台和第一排之间的距离。
而如今，她穿着运动服站在自己面前喝水，脸颊微微渗着汗，刘海有一些还粘在额头上…
不行，不能再盯着看了，好像变态啊，可是她真的好好看啊…
“小予？”
郑秀妍喝完了杯子里的水，也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个盯着自己看的短发女生叫什么名字。
“是！对！我是！”
她叫自己名字时候的声音好好听啊！！！小予的内心正澎湃着，郑秀妍又冲她一笑。
“你好高啊。”
啊！！！郑秀妍好可爱啊！她还用手比了比哎，这也太可爱了吧！！！
“嗯，我174，比你高13厘米！”
她正在为自己早已计算过自己比偶像高多少而得意的时候，听到郑秀妍说了句让她突然就有些囧的话。
“嗯…高的很具体。”
小予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只好用挠头来掩饰，郑秀妍伸出手。
“这次EP呢宣传，就拜托你咯。”
啊！可以握手了吗？！上次歌迷会自己回去加班了没参加成，后来微博看到还临时加了握手签名会，懊悔的不行。
可是现在！可以握手了！圆满了！！！
“没问题！”小予伸出手，半握了握郑秀妍的手：“Jessica，加油！”
“加油！”
Claire靠着墙，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笑了，她看到Vicky拿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泡着柠檬，走过去问：“给Kelly的？”
听到“Kelly”，郑秀妍回过头。
“嗯，我正准备拿上去。”Vicky说道。
“我去给她吧~”Claire语气轻松，显然不知道于文文昨天宿醉的事。
“不用啦，我来就好。”Vicky拒绝，她可不确定楼上现在的状况，依梦姐告诉自己的，Claire应该不知道当年的事。
“我正好问她今天的具体安排。”Claire边说边伸手想拿过杯子。
“真不用了，老板刚说了，今天要把歌词第一稿写完。”Vicky没松手。
“我来吧。”第三只手伸过来，从底部把杯子端了过去，是赵梦。
“郑秀妍，你家张总监有话找你说。”赵梦拿着杯子往楼梯走：“在她房间，让你过去。”
“好。”郑秀妍应声道，说着就去了张俪的房间。
楼上的浴室里，于文文用喷头淋着自己的脑袋，又仰头让水流冲过着自己的脸。
她屏着呼吸，直到再也憋不住，宿醉的晕眩加上缺氧的急迫感，让她不禁干呕了起来。
她扶着淋浴房的玻璃墙缓缓蹲下，水流过她的背，滴落在地上，她抱着自己，不停地嘲笑自己。
缓了一阵子，她往后捋了捋粘地脸上到处都是的头发，太阳穴的地方露出一道浅浅的疤。
“咚咚咚…”有人在敲浴室的门：“文文？没事吧？”
是赵梦。
于文文慢慢站了起来：“没事，快洗好了。”
“我能进来吗？”
“不要，赵梦…不要…”
门外一阵沉默。
“不进来，柠檬蜂蜜水放在桌上了，你喝完如果可以就下来，不可以就发消息给我，不要勉强。”
“好。”
赵梦又在浴室门口等了一会，听到里面的水声听了，叹了口气，出了房间。
郑秀妍敲了敲张俪的房门，再轻轻地推开，她探了个脑袋：“俪姐，你找我？”
“进来，把门关上。”张俪招招手。
“噢。”
她一脚踏进房间，又背着身把门关上，走到张俪身边，看来，有关昨晚的事，逃不过去了。
张俪正坐在梳妆台边翻看看合同，郑秀妍安静地站在一边。
俪姐怎么不说话了，她是不是生气了…
是不是因为昨晚自己单独和于老师在露台上…可她们俩也没做什么啊…就…是没做什么吧？于老师只是累了，才靠着自己，她们都是女的，这种身体接触应该没什么吧？
是因为自己没告诉俪姐所以她生气了吗？还是…她吃醋了？？？啊啊啊啊…
郑秀妍一顿心理活动，把自己想惨了，表情自然也跟着开始扭曲…
张俪透过镜子看着她的变化，这孩子想什么呢？…
“小卡。”
“在！”
郑秀妍声音之大吓了张俪一跳。
“你记不记得签版权合同的时候，你说过一句话。”
嗯？诶？怎么是这个问题？不应该和昨晚有关吗？版权合同…的那句话…
“全都给于老师都行？”郑秀妍能想到的就这句。
“嗯，全都给都行，是连你自己也可以给吗？”
张俪问完，就看到镜子里郑秀妍的表情又一个180°大转弯。
“啊？”
这问题…自己是该听懂还是不该听懂呢？俪姐不会是在试探自己吧？
“赵总在筹备一个新的唱片公司，于老师的意思是，想让你签这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