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真的不管法老陛下了吗?”
虽然雷赫麦尔的内心很挣扎,但是他还是决定见死不救。这是除掉赫纳布,阿吞派重夺权力千载难逢的机会!
突然,战场的西面扬起了一阵黄沙,一支部队杀到。
是赫梯的援军吗?不!是塞特团!普拉美斯不是在西密拉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雷赫麦尔大惊失色,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场。
普拉美斯没有让所有的人失望,区区几百辆战车,就让战场的局势瞬间逆转。
“快看!是阿尔玛!”
雷赫麦尔顺着泰姆手指的方向看去,又一支部队杀到,加入了鏖战,是赫梯的精锐部队阿尔玛战车团。他们包抄了普拉美斯的援军,胜利的天平又倒向了赫梯。
泰姆长叹一声。“纵使普拉美斯再神勇,也不可能力挽狂澜。我们可以向将军大人复命了。”
雷赫麦尔陷入了彷徨。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浑身是血、横刀立马的身影。普拉美斯出现的那一刻,他便认输了。无论他多么希望这场战争帝国会输,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普拉美斯去死。
他一咬牙,吩咐泰姆:“整队,出发!”
泰姆一脸惊讶。“现在?可是纳克特敏将军说……”
雷赫麦尔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是纳克特敏的副官还是我的副官?出发!”
……
有了普塔团的加入,古埃及赢得了这场战争。
从战场上下来后,雷赫麦尔犯愁了,他该如何向纳克特敏交代呢?他闷闷不乐地离开了庆功宴,在军营中游荡,走着走着,来到了将军帐外。
那是谁?他在干什么?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扒着将军帐往里偷看。雷赫麦尔放轻了脚步,偷偷靠近,走近了些才看清,这人竟是拉团团长帕维罗。他很好奇,取出小刀,小心翼翼地在帐篷上拉了道口子。
帐篷里,昏黄的油灯闪闪烁烁,普拉美斯正在给赫纳布包扎伤口。
“我不怕死,但害怕你先于我死去。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一路都想着要与你同生共死。”
“我也愿意与你同生共死。”
随后,两人纠缠到了一起。
营帐外的雷赫麦尔,只觉得面红耳赤,脑子里一片空白,赶紧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看。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普拉美斯!爬满了情欲的脸,眼神迷离,脸色绯红,柔软水润的红唇……
帐篷里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时而还夹杂着几声从咽喉深处发出的低吟。雷赫麦尔觉得自己要疯了,恨不能马上逃离这里。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帕维罗摔倒在地上。雷赫麦尔刚要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闪身躲进了阴影里。
从帐篷里冲出一个人,是普拉美斯,他撵上了帕维罗……最后帕维罗死在了赫纳布的刀下。一切发生在瞬息间,雷赫麦尔的后背渗出一片凉意。若不是帕维罗先一步离开,自己怕已是一具死尸了。
营帐里传来了普拉美斯和赫纳布的争执。
“你就这么怕被人知道吗?你宁可杀人都不敢承认喜欢我吗?”
“普拉美斯,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刚才是我一时糊涂,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雷赫麦尔在心里不住地咒骂赫纳布。他看见普拉美斯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鬼使神差地跟在了后面。
普拉美斯来到河边,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了地上。
这还是我认识的普拉美斯吗?
雷赫麦尔见他一副软弱可欺、为情所伤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忿忿离开,可没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
今夜的风有点凉,他不会是想在这儿坐一夜吧?
雷赫麦尔终究是看不得普拉美斯难过的,转身又折了回去……
这天之后,雷赫麦尔的脑子里冒出了个大胆而荒唐的想法:既然赫纳布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个想法着实吓到了他,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如果那人是普拉美斯,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他很快就释然了。
他对普拉美斯的感情是复杂的,复杂到他不能确定里面有没有爱情。但这不重要!他知道自己喜欢普拉美斯,想要和他在一起。普拉美斯就是他心中的那抹阳光!
回到底比斯后,雷赫麦尔升任团长,但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因为第二天,那个他最不想见的人,不请自来,又出现在了他的家中。
纳克特敏皮笑肉不笑地和他打招呼:“恭喜你啊!升职了!团长大人!”
雷赫麦尔也不狡辩,低头俯首,跪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对纳克特敏说:“请您责罚我!”
纳克特敏一脸阴鸷地看向身旁的副官布诺。布诺会意,递上一根皮鞭。
雷赫麦尔接过皮鞭,一声不响地回到自己的寝室里,屏退奴仆,关好了门窗。
房间里响起了“啪啪”的皮鞭声,一下,两下……五十下。雷赫麦尔牙一松,昏死过去。
此后的一个月里,他只能趴在床上养伤,背上留下了五十道可怖的鞭痕。
养伤的日子里,他时常会想起普拉美斯,想起那天晚上普拉美斯说要离开底比斯,沿着尼罗河去流浪。他笑了,以后普拉美斯去哪儿他就陪着他去哪儿,一起离开底比斯这个是非之地。埃及是阿蒙拉的还是阿吞的,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但……事与愿违,普拉美斯又一次放了他鸽子!
当听说部队即将开拔,而普拉美斯也在其列的时候,他不顾还未痊愈的伤口,不顾纳克特敏的眼线盯梢,直接冲到了普拉美斯面前。
他努力压抑着满腔的悲愤,质问道:“你不是说要离开这里吗?你不是说要沿着尼罗河去流浪吗?”
普拉美斯这才想起了两人的约定。他不明白雷赫麦尔为何如此生气,但还是给了他一个解释:“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一个人,我想去流浪也是为了找他。现在我已经找到他了。”
“他是谁?”
“霍伦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