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叶玄辞才缓缓睁眼,他醒时,脸部是贴在沈宿之的胸膛上的。
单薄的睡衣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极富力量的轮廓,胸肌因放松而变得柔软q弹,贴着还是挺舒适的。
昨日也只是浅尝辄止,但那香艳欲滴的场景在如今想起还是让人口舌生津。
情难自确之下,便伸出手指戳了戳,在察觉其越发剧烈的心跳时,一抬头就与沈宿之四目相对。
顿时脸羞红一片,眼神闪躲之余,轻轻喊了一声:
“.....咳...早......”
沈宿之抿唇浅笑,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他抬手将一缕被叶玄辞压住的银发抽了出来。
“快中午了,我还不太会用你厨房的电器,就煮了一点粥,现在应该温度刚刚好,要不要起床喝点?”
叶玄辞偷偷向沈宿之看去,而后点了点头,主动从沈宿之怀中出来。
他坐在床沿,见身上衣物完整,连床单也不是昨晚的那套,脸上的红晕迟迟无法散去,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卫生间。
脖间红梅落在雪地,却同积雪化开,带来阵阵暖意,叶玄辞捂了捂脸颊,却发现自己的手心里也全是沈宿之的温度......
镜中美人又是害羞又是幸福,连耳垂也被染上鲜红,桃眼诱人心魄,眼波流转,满心满眼都是沈宿之。
他拍了拍脸,又捂住脸,嘀嘀咕咕地说道:
“完蛋.....要长恋爱脑了......”
......
安静的日子就这么持续了几天,叶玄辞也没有捉鬼任务,便闲下来处理了一些母亲留下的资产,然后跟沈宿之带在一起,看看书,逛逛街。
.....
“穆队,受害者王泽是前几日从外省回来的,监控那日正好维修,什么也没拍到,目击者暂时还没找到。”
警局中,一名身形修长的年轻警察正在通过电话向队长报备,他带着警帽,看不清神色。
电话中传来一道低沉严肃的声音:“我马上到局里,继续查查。”
“好的。”那名警察说完,便主动结束了电话,他揉了揉眼睛,手指一撑,将帽子摘了下来,本来还算清秀的脸上此时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
他已经32个小时没睡了。
所处的工作室,摆了好几排电脑,上面零零散散坐了几位文警。
“欧阳啊,这个案子恐怕棘手,不过有穆队带着,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真相大白。”
“你可得好好表现,要是干的好,说不定上级会给你升职加薪。”
欧阳哲看了一眼跟他说话的同事,挤出来一个勉强的笑容,说:
“但这案子真的没处下手,要是从周边的监控查出来凶手,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加油哦!我精神上支持你。”同事单手敲电脑,伸出另一只手向他挥了挥。
欧阳哲拉过椅子坐下,从电脑中调出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监控,继续看回放。
画面中,从案发现场的方向走来的有四十多人,他们的穿着也很正常,单看这一点是看不出来哪个是凶手的。
况且他怎么能确定这里面有凶手呢?万一他换一条小路绕走了呢,凶手又不是傻的,怎么会这么好查。
欧阳哲关上了电脑,靠了下去,长叹一声。
这个监控视频他看了不下五十遍,根本无法锁定凶手,一个一个查,也都没有案底。都是正常的打工人,有几人没有工作,但他们跟王泽都也没有联系。
他也跟队长穆微明见过死者王泽的尸身,没有任何创伤,脑组织发生了轻微的改变,通过检测与验证,也只能确定王泽在被害前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身上也没有提取到别人的指纹,全都是他自己的。
王泽是怎么死的?作案手法无从查起。凶手是谁?监控也无法调查。
“还是没查到吗?”
耳边又响起一道关切的声音,这个声音欧阳哲再熟悉不过,他转头,队长穆微明俊朗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他连忙赶忙起身:
“穆队....”
还未说完便被穆微明按了下来,又坐回了椅子上。
“不用站着,坐着说就行。”
穆微明神情和暖,剑眉星目,身形挺拔,制服被他穿得板正,颇有一种军人风度,一看就值得信赖。
穆微明确实为军人出身,曾荣获军功二等,退伍后被分配到警局工作,在公事上,他一向严厉,但若抛开公事,又是一个性情温柔的好人,欧阳哲也一直很信服他。
“噢,好。”欧阳哲应下来,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他正了正色,陈述道:
“目前可疑人物有好多,缩小范围之后,也有近十个嫌疑人,他们有案底,但是都不是恶意伤人罪。”
穆微明眯了眯眼,沉默了片刻说:
“如果没有办法,那就一个一个找。”
欧阳哲先是一愣,随后问:“走访吗?”
穆微明点了点头。
欧阳哲明白穆微明的意思,立马将电脑中的人物信息拷贝下来转移到手机当中,顺便也将文件发给了穆微明,然后,他问:
"穆队我们先去哪一家?”
穆微明随意地翻了几下,看到了一处地址,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说:
“先放一放,我们去扶桑花园,去会会故人,或许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欧阳哲也没有说反对的话,只是问道:“穆队的故人?也是军人吗?”
穆微明关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回答道:
“不是,是少年班认识的,一直到大学毕业的朋友,后来我参军,他继续读书。之后的联系就比较少了。”
“不过在学习时,我跟他的关系不错。”
欧阳哲有些不解地问:
“他跟这个案件有关联?”
穆微明摇了摇头,斜着身子就半靠半坐在了桌上,他说:
“那倒是没有,只是我记得,他是我们国教的传承者。”
欧阳哲一听,有些吃惊:
“道教?穆队,你还信鬼神之说啊,我还以为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呢。”
穆微明双手抱胸,似乎也不是很急着出发,耐心地回答道:
“算不上相信,但不也有许多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吗?过往查不出结果的案件也不少,如果能帮助我们破案,那到底信不信这些,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欧阳哲沉默了一会,最后,他还是选择认可穆微明的话,
“好吧这倒也是,毕竟是国教,能延续几千年,也许不一定是因为封建思想呢,也许他掐指一算,报出凶手名字,我们直接去一锅端了。”
“哈哈,但是感觉不太可能......总之先看看再说。”
穆微明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到饭点了,他说:
“好了,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出发。”
欧阳哲收拾东西起身道:
“行,那我们快速解决。”
穆微明点了点头,率先向电梯走去,欧阳哲则是跟在他后面也上了电梯。
到了饭点,就是下班时间,没有头绪的事想破脑袋也是白想,穆微明便主动岔开了话题:
“听说你快结婚了?”
欧阳哲按电梯的手指顿了一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脸上浮现一丝红色,他点了点头,回答道:
“三个月前求的婚,我准备等这个案件处理完,就结婚。”
穆微明看了他一眼,笑道:
“那恭喜啊,场地什么的,都看好了吗?”
欧阳哲点头:“早就选好了,我们打算去海边,她最喜欢去海边玩了。”
穆微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两眼弯弯地,笑得明媚。
他是真心替欧阳哲高兴,毕竟也跟他一起处理公务的搭档时间也有两年了,前两个月他去外地出差办案,也是回来才知道欧阳哲要结婚的事。
“你小子别忘了给我带喜糖嗷。”
欧阳哲脸色又红了几分,嘴角也压不下来了,便任由自己笑着:
“我忘谁也不可能忘了穆队啊,没有你的指导,哪来的现在的我。”
穆微明笑出了声,这时电梯也到了一楼,门缓缓打开。
呈现出干净明亮的大堂,大堂中央立了一块标牌,上面写着——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穆微明走出了电梯,边走边对欧阳哲说:
“你很努力,纵使没有我的指点,你仍会受局里重用。”
欧阳哲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想给我爱人更好的生活。”
穆微明“啧”了一声,语气不满,脸上却仍是挂着笑容:
“撒狗粮是吧,你穆队我还单着呢。”
欧阳哲“咳咳”几声,说:
“穆队你也才22岁,刚到法定结婚年龄,不需要急着结婚,我职位不及你,但年龄却是比你大了四岁的。”
穆微明顿时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因为职位高,他也总将自己代入长者的视角,周围的人不是叫他穆队就是称他为微明哥,近几年的生日也都忙忘了没过,也就从没在意过自己年龄的问题。
他有些尴尬道:
“也是......哈哈.....不急不急。”
欧阳哲轻轻笑了一声,识相地转移了话题:
“话说穆队你的那位朋友,作为道教的人物,怎么还能考上重点大学的少年班啊,不该是在道观里学习传统知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