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恒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在叶玄辞出去后，温声回答了孔红衍的问题:

“你们把我的墓搅和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做为游尸，他实力固然强大，而且与沈宿之对打时也没有真正下死手，他很恨沈宿之，但同时，他也是这世上仅有的熟人。

可是沈宿之没有灵力，招招都直抵要害，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在生前，他从未看过沈宿之动武，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这般好吗？

要不是那道天雷，他估计已经元气大伤了。

孔红衍挠了挠头，那双圆圆的眼睛眨了几下，撅了撅嘴：

“这个.....不好意思，但墓里的那些僵尸都爬上山杀人了，我们不能不管。”

裴清恒笑了，神情温柔了下来，就像千年之前看着孔景喆一样：

"逗你的，他们生前都是十恶不赦的人，更何况现在还杀了人。”

孔红衍看着他的眼神，总觉着怪怪的。那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仿佛他们曾经相识，却又被时间和距离所隔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答案，可又不知道自己想要找到什么。

他的眼睛里藏着一种深深的忧伤，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然而，当仔细观察他的眼睛时，他发现了一些更奇怪的东西。裴清恒的眼神似乎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柔情和思念。

他在透过我，看着谁？

裴清恒特地施法将皮肤变得有血色了些，这样看着像不到三十的青年，一双丹凤眼里满是柔情，长得拖到脚底的头发也剪掉了，身上穿着一件墨色衬衫，看样子，应该不是叶玄辞给的。

叶玄辞就没黑衬衫。

但看着他端碗的样子，就想到了小说里只对小o温柔的霸总，嘴角翘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哎嘿，你人还怪好的嘞。”

“我只对你好。”裴清恒的声音暖暖地，目光落在孔红衍身上，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子，看起来很深情的模样。

孔红衍一听裴清恒突然蹦出来一句情话，内心顿时炸开一片，

“卧槽！你你你你你......你！！！你这！！！这！！”

“我还小呢，不能谈恋爱.......不对不对.....我们才刚刚认识，所以我们不能.....哎?不对不对！你！我！....啊这...这！！”

孔红衍结巴着，怎么说怎么不对。

倒是裴清恒听得一头雾水问：“什么谈恋爱？”

孔红衍一听裴清恒没那意思，顿时放下心来，还以为裴清恒眼瞎了呢，拍拍胸脯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看小说误人啊！！！狠起来连自己都带人也是没谁了，他当初就不该信网友的推荐看耽美，实在太上头了。

裴清恒这才明白孔红衍的意思，嘴角微微扬起，他说：

“我确实喜欢你啊。”

孔红衍当场愣住：

“啊？？？你在说什么啊？”

“沃！德！发！！！你你你……开玩笑的吧！”

“我们不是朋友吗？”裴清恒在嘴角又上扬几分。

“你拿我寻开心是吧？”孔红衍气急败坏道。

“你他喵的要吓死我。”

裴清恒难得笑得开怀，两眼弯弯的，眼神也逐渐明亮起来。

突然，他问：“你可以，叫我一声哥哥吗？”

孔红衍：“......”

他突然开始扭捏起来，似乎很不情愿。

“清恒大大，你要是真把我当做你弟弟，那这声哥哥，我不能叫。”

“我明白你很想念他，我长得很像他，说不定是他的轮回转世也有可能。”

“但是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是朋友，你不能将我当做是他。”

“也请你不要用看你亲人的那种眼神看我，我会觉得膈应，你弟弟也会觉得冒昧。”

“我叫孔红衍。”

裴清恒静静地听着他说完，然后眸色暗了暗，笑道：

“孔红衍......抱歉，刚刚有些冒昧。”

他突然感觉心里空了一块，仿佛刚刚才意识到，景喆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永远离开他了。

他残缺的灵魂加上自己的命途结合在一起的，经过轮回转世之后，再也不可能会是他的景喆。

孔红衍是一个全新的人，他的性格与景喆相像，但终究不是他，不可为人替身。

孔红衍看出了他的难过，于是向前挪了挪身体，伸手拍了拍裴清恒的背，安慰道：

“没关系的，你的人生也只属于自己，过去的人逝去是命运对你的锤炼，走出阴霾才是生活最阳光的时刻。”

裴清恒好歹也是有几千岁的人，此时突然觉得自己活的还没有孔红衍透彻，他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

“谢谢你，不过我现在的存在，只会对人类有威胁。”

孔红衍并不否认他的话，思考了片刻，他说：

“只要你一心向善，茅山道士是不会为难你的，至于其他派系，就不知道了。”

他说着，突然灵光乍现，一把抓起裴清恒的手，说：

“我有一个方法。”

裴清恒的视线落到了他被握紧的手上，微弱的感官传来的温暖的触在此时被无线放大。

“什么方法？”

孔红衍突然摇身一变，变成叶玄辞的推销员。

“你可以找道士缔结主仆契，虽然名字多多少少有点侮辱你了，但是这样可以用道士身上极强的阳气转一部分到你身上，你的尸气就不会那么明显。”

“而且出门在外也不用担心别的道士为难你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裴清恒看着他满脸笑意，顿时也觉得有几分开心了，但孔红衍这话，是在暗示他想和自己结契吗？

可以，他很乐意。

于是，他顺着孔红衍的话回答道：

“嗯，确实有点。”

孔红衍听了他的回答，激动道：“我师兄叶玄辞，二十一岁，12岁入天师境，是茅山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天师，后来因为读书无暇修炼，到现在还是天师境。”

“但是！他是纯阳之体，比一般天师境的要厉害许多，你要是想结契的话，可以找他。”

裴清恒都准备答应了，结果孔红衍却在推销叶玄辞？他的表情略显僵硬，倒也没有真的生气：

“那你呢？”

孔红衍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

“我哪行啊？我这么弱，还怕鬼怕僵尸。”

“怕僵尸.....”裴清恒听他这么说，脑海里突然闪过与孔红衍初见时他害怕得发抖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

“那你怕我吗？”

孔红衍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但还是诚实道：

“不怕啊，早就不怕了。”

裴清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又多了几分笑意，他又问

“那僵尸和道士如何建立这个契约呢？”

哇达西昨天睡着了